白倾风想吊郦昭煜的胃口没吊成。
紧接着,想看两人的好戏也没看上,不由倍觉失望;抓住最后一点消息,想抻着郦昭煜,
“不止这些,还有呢……”
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某人的注意;郦昭煜微怒着的的凤眸“唰”的便转了过来,一副有话不早说的样子。
白倾风刚升起的小得意被深深地打击,心虚的咽了下口水,规规矩矩的接着说,
“东离现在也不安稳……”
嗯?
——郦昭煜刚转过的头又刷的转了回去,凤眸游弋不定的闪了又闪。
东离?
这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难道……
他想那边望了一眼,洛弈安明白,冲他摇摇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可没精力再去架空一个东离!
“怎么回事?!”
只这东离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
难道是……
跟清国有关!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双拳猛然握紧。
亏他还花费了那么的精力跟他们谈判,同时许诺了他们两国很多的优惠……
“这……元阳起兵的同时,东离看似也要仓促起兵……但是,被雷云霆给阻拦下来;现在,东离自顾不暇——因为,东离的雷皇突然病危,各皇子伺机而动;已经有两位皇子在争储中逆毙……”
“这倒有点意思……”郦昭煜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想起雷云霆对夏侯宁的觊觎,他的心中便犯堵。
不过……
虽然他人不怎么地……可还算仗义,知道遵守盟约。
如果有人趁着东离内乱,来个突然袭击……
现在的实际情况是,元阳根本不是问题,被洛弈安经济上隔离了两个月,已经是外强中干,他敢送上门来,无异于以卵击石;清国也是暂时无忧,就算一时不能取胜,但至少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最要紧的是东离。
他该把东离怎么办?
雷云霆守信用,没有趁郦国之危;但对他们也是个极好的机会,趁东离内乱,一击而中……
这个想法很是冒险。
假如,一击不中,东离再联合上其他两国,郦国岂不要腹背受敌?!
那……此时,是进是退?
“是不是在考虑怎么处理东离的事情?”
白倾风等他半晌,也没有回音,似乎早猜透他的心思。
东离不像元阳那么简单,不是一口便能“吃”下的;弄不好的话,他再联系上其他两国……
“最保险情况下,先牵制住清国,控制住元阳,东离么——静观其变!”
白倾风缓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和郦昭煜的心思不谋而合。
“也只能这样了……”郦昭煜点点头。
“主子……”待他们商量完事情,田青才上前一步。
手中捧着锦白的衣袍,就是不愿帮郦昭煜更衣。
郦昭煜不耐的取过,自己简单的穿到身上。
“君扬?”白倾风唤他一声,“这都不早了,可以开膳了吧?你们用完膳够,是……先休息一下,还是……”着急赶路?
知道他在意夏侯宁,一定是想着早日返京完婚了!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郦昭煜还能听不出来?
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用完膳即刻出发……”
想了想,又唤过田青,
“太子妃的锦鸾花轿弃到白府,稍后上路一切从简……”
田青眼神不定的望他一眼,不知是应还是不应。
“还有,”他转身,意味深长看了看洛弈安和白倾风,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元阳被逼,几乎灭国,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洛弈珂——倾风回去准备一下,你们还跟我‘回’京……”
白倾风跟洛弈安相视一眼,——这刚回来……
午后,几辆普通的油壁车摇摇晃晃的出了白府。
没有人告别,更没有人相送。
出了旭日便是驿道。
洛弈安回头看看咕隆隆响成一片的车轮,眼神阴沉不定的闪了闪,打马小跑几步赶上郦昭煜,
“君扬……这样安置……可妥当?”
“怎么不妥当!”
郦昭煜看也不看他,双腿一加马腹,赶向前去。
洛弈安无奈,再次停下来看向马车……
马车内,是郦昭煜用的障眼法;白倾风和洛弈珂根本没跟他们进京,马车里是夏侯宁的三个丫鬟;而夏侯宁的车里根本没有丫头伺候,坐的马车更是简陋,甚至还不如几个丫鬟……
这样安排,是他和夏侯宁商量好的,还是……
他猜不透郦昭煜此刻心中所想。
马车摇晃着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看到夏侯宁的车里,车帘悄悄打开了一点;夏侯宁伸出她那白细的葱指,挑起盖头的一角,偷偷的向前张望;待看到郦昭煜的背影时,这才放下心来。
洛弈安突然无比的同情起她来。
她和他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本以为她要苦尽甘来……
可是,郦昭煜如此待她……
马车内的小人,在偷看了郦昭煜一会儿后,快速的扫视一下四周的景色;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后边有人,顿了一下,视线疑惑的转了过来。
千年冰霜附体的洛弈安也露出了好笑的神情。
因为,他看到那个一直从容大方的小女子突然慌乱起来,迅速的放手,盖头、车帘同时落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样的紧张神情倒是有些像她那个亲姐姐夏侯颜,果然是亲姐妹!
出嫁的新嫁娘果然容易害羞,平时可是难得见她这个样子!
洛弈安没有多想,向来冰霜满面的脸上也挂上浅浅的一层笑意,随即便勾了勾唇角,皱起眉头。
“君扬?”他赶上郦昭煜,与他同行,“这……”
想说的话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了夏侯宁所坐的马车,
“恕兄弟多言……这样,是否合适?”
这是太子正妃,又是太子心仪的女子,就算和太子同乘太子的銮驾进京,别人也只能说是他们恩爱,无人胆敢议论什么;可是,现在……
“有什么不合适!”
脸色黑黑的郦昭煜终于冷冷的开了口,
“想跟着本宫,连这点苦也不能承受,那就让她自己走回夏侯府!”
嗯?!
洛弈安快速的回眸,不认识的看向他——这还是那个温文有礼,对那个她百般怜惜的太子吗?
郦昭煜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心中正烦乱,正好有他来挡驾;他突然勒住马头,似笑非笑的盯住洛弈安,
“她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别怪本宫翻脸无情……还有,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她,包括那几个丫鬟——违令者,以谋逆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