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昭煜从夏侯府出来,轻车熟路的翻墙而过。
隔壁就是白家别院。
旭城的白府现在不同以往。
白倾风娶回了当家的“少奶奶”,他们这些兄弟自然要避避嫌。
再者,住在这熟悉的“别院”,自然是“近水楼台”……
轻轻的落在院子,左右看了一眼;出门时蹑手蹑脚,他弄得跟作贼似地,他的暗卫一个也没有发现。
现在回来……似乎也没引起田青和暗卫的注意。
仔细听听,除了四周的虫鸣,因为他的脚步停顿了片刻,又开始欢快的鸣唱。
心,重新放回肚里,长长舒出一口气,弓着的腰身努力的向上挺了挺;再次确定没人发现,这才从容的走回自己房间。
他刚进去,黑暗的地方转出一个纤瘦修长的人影。
望着郦昭煜消失的方向,微微嘟着嘴,眼神之中却透出无比的柔和。
他的房间自始至终都没有再亮起灯,是因为不想吵到别人,进屋便睡觉了吧。
“他”一直面冲那个方向痴痴的凝望着,凝望着……
后来,竟不知不觉的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院子的中央,极为显眼的地方。
不见,郦昭煜刚一进屋,回廊的拐角处也闪出一个人影。
正是晚归的洛弈安。
一整天巡视落日的商铺,刚松下一口气,在回廊的另一个拐角就已经看到了那个白色醒目的身影。
正前进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他当然知道那是郦昭煜,也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
他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因为一直冷情冷心,平日话语很少。
记得在益州,倾风被郦昭煜呵斥,临走前那不放心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的一个冲动便回应了他。
每天的那些铜钱他更是不看在眼里,甚至希望她要的再多些,因为君扬早就要他帮忙捐些军饷,他正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同时,心中还鄙夷这个几文钱便能卖身的女子——怪不得君扬对她恨之入骨,又弃之不能!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女子各种新奇的想法让他叹为观止;而且他逐渐的明白了君扬为什么真的对她欲罢不能;因为他也有了触动,他愿意陪着她将这个游戏玩到底;赢了,他要试着带她走;输了……只要不是输给雷云霆即可,输再多的钱,也是给她或是给她身后的君扬不是?
显然,君扬没有给他机会。
看着他们由陌路又一步步修好,他为他们祝福,同时心中也有小小的失落……
因为那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失而复得的至亲上,无暇其他。
阿珂好倾风的事情有了着落,他却听说她过得不好,很不好。
在那个吃人的后宫,她受尽了折磨,甚至经历了生死……
他冰冷的心也有了微微疼痛的感觉,还有些欣喜;或许,他们彻底了断,他便有了机会将那剩余的“彩礼”钱接着出完……
老天又是没有他机会……
一路跟来落日,别人看到的是,他将阿珂照顾的无微不至;可他知道,他自己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的落向了何处……
今天,君扬一整天的都在忙,迎来送往。
他更是借着忙碌麻痹自己。
旭城、落日的商铺不在少数,大部分可以分放给手下去完成。
但是这个时候……他不需要了……
掌灯时分,手头的活计才告一段落。
乘轿回到现在暂住的别院,竟有些恹恹欲睡。
第一次一改雷厉风行的作风,换作闲庭散步,一步步向着他居住的房间踱去。
当看到翻墙而过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无言的苦笑;本来,他就是一个旁观者……自始至终都是……
眼神一错,他又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暗处闪了出来……
以为是刺客,再仔细看,分明是个女子的身形;不动声色的靠近一点,越看眼眸越低——居然又是她!
来到落日,虽然没有细细打听,他也知道了这人是谁!
她无知无觉的继续向前,眼神直直望着屋子的窗子,像个小偷一样,高抬脚轻落步……
虫鸣声突然被打断,屋内的人立刻惊醒,
“谁?!”
她吃惊地抬起头,马上回过味来,迅速转身就要逃离。
回身却撞上一个结识又温暖的物什,不出意外,将她撞得头晕眼花,同时吓得不停,
“唔……”
惊呼声还没出声,就被一个大掌捂上了嘴;巨大的力道推得她“蹬蹬蹬”的连连倒退好几步,但总算将她的尖叫按回了肚子。
她吃惊得瞪大了眼也看不清眼前这个登徒子的模样,但是,有一种清淡的青草香气自他的掌心窜入鼻息……
郦昭煜的暗卫动了,屋里也有了急促的脚步声。
洛弈安千年冰封的面上也有了变化,眼眸闪闪只在片刻间,然后身形转,到了她的身后,堵在她嘴上的大掌分毫未动,另一只手臂快速的环住她的纤腰,
“得罪了!”
他低低的说声抱歉,揽起她,飞身出了别院。
郦昭煜出来,外面已经没了人影;外面熟悉的寒气感染了他,沉下寒冰般的面色,他喝问道,
“长风?——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暗卫干什么吃的——外面有人站了这么久,他们居然没有一点反应!真要是刺客的话,他恐怕早死过好几次了!
出来的不是长风,当年龙牙受重伤留在了旭城;这次主子一回来,他不由分说的便替下了长风。
见主子责问,龙牙抱拳,
“回主子,是洛公子……”
“嗯?”
郦昭煜一记肃杀的眼神瞪过去,龙牙一个哆嗦,
“是洛公子还有一个人……看样子跟洛公子很熟——不过,他好像不愿让你们见面,在主子出门前,他带上那个人离去了……”
洛弈安带着“她”,飞身出了别院。
几个起落到了一个幽静的地方。
他对这里的地方不太熟悉,她可是闭着眼也能数得上来的。
该死的!
她挣扎着。
还要占便宜到什么时候——她都要快闷死了!
洛弈安还没停稳身形,就觉得手心传来湿湿麻麻还有呼吸喷吐在上面痒痒的感觉,一直酥麻到他的心底。
从没有过的感觉,让他的心头一漾。
心底一圈圈的水波还没有荡漾开来,他的脸色就绿了,甩开手,很没风度的大吼一声,
“夏侯颜——你属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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