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戴依含完全没有料到欧阳肆会是那样的反应。
“不必拿了。”欧阳肆倪了一眼那张信,缓缓地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地说道,“你回去告诉你那师父,只要芷荷安然无恙,他的要求我自然会办到。”
依含一愣,望了一眼手中的信,不确定地问道,“师兄,你确定不需要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
欧阳肆却看都不看依含一眼,只是绷着一张脸,皱着眉头,眼神变得很沉,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师兄?”依含有些生气,没想到此刻已经为刀俎的欧阳肆居然还敢如此无视自己。
怎料,欧阳肆右手一抬一摆,那迫人的气势让依含不自觉地将到嘴的怨气咽下,事后又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没用,他那么无情绝情,都已经不再是自己师兄,自己的主人,凭什么还如此对待自己。
正想着,欧阳肆暗自运气的右手一抬,一道氤氲的白气从依含面前飞过,那股气势吓得依含居然忘了反应,待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右边帐篷上正插着一根锋利的箭!
来不及多想,从外面飞射进来的箭头越来越多,俨然已经将两人当成瓮中之鳖在射杀,幸好两人都是武功极高之人,否则只怕早就成了箭靶子了。
但,即使身手再好,内功再高,长时间的车轮战也会让人疲惫不堪,两人已经渐渐因为体力的消耗而使得手臂上多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师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我们不被射死也会累死的。”依含一边躲闪着一边焦急地问身旁虽然也已经累了却依旧悠然自闲的欧阳肆,危急关头,竟也忘了两人之间的恩怨,多年来的习惯让她依旧习惯于请求他下决定。
“啊……”正问着,一时不注意,胸口中了一箭,顿时满腔怒火,“混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难道不知道本将军在里面吗?”
欧阳肆本不想说话,见她不知轻重地直接将胸口的箭拔了出来就要冲出去,急忙运起一股强大的内力,刹那间,刚刚还直冲向两人的所有箭头瞬间转了个方向,与此同时,外面顿时响起了无数声的惨叫。
趁着这个空挡,欧阳肆毫不犹豫地向外飞出去,黑眸迅速扫过众人,一眼便寻到要找之人,不曾停留地直接向段轩颐奔去,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这个国主,军心自然大乱,一切危机便不再是危机。
刹那间,所剩的弓箭手将方向掉转了出来,直对着欧阳肆,但因段轩颐就在他旁边,只能不断地瞄着方向却不敢真的射出去。
倒是那些步兵,战兵见有人从帐营里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不料,段轩颐却伸手一摆,望了一眼欧阳肆,含笑道,“朕自己解决。”
欧阳肆正威风凛凛地立在刚才戴依含的坐骑之上,白色的良驹,配上一身蓝衣,在蔚蓝的天空下,金黄柔和的阳光在他周身氤氲出一道淡淡的却耀眼的光芒,一股不言自威的霸气缓缓流出,不仅周围的士兵被震慑住,隐隐有惧怕之意地后退,甚至段轩颐和刚从帐营里出来的身上带着伤的戴依含也有片刻的发怔。
若是在往日,甚至在刚才与戴依含对话之前,眼前的段轩颐都会给欧阳肆留下不错的印象,对他这种气度也会很欣赏,但,此刻,欧阳肆胸中的嫉妒已经代替了往日的平静。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只是闭了关,他的芷荷,他的心爱之人竟然已是他人之妻,而且还是眼前这个不容小窥的拥有着所有女子都会着迷的温润如玉眼眸和微笑的文国国主的妻子,文国国母。
阳光下,战场上,两个世间少见的优秀男子就这样毫不示弱地对视着,彼此的眼眸隐隐藏匿着怒意和恨意。
戴依含胸口传来的疼痛让她终于回神,想起刚才的事和这伤怎么来的,一股怒气蹭一下就上升了,一手压着胸口的伤,一边怒视着那些弓箭手,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吗?没看到本将军还没出来吗?”
那些弓箭手本就被刚才突然逆转方向的箭弄得有些吓住,此刻听到戴依含充满怒火的责骂,顿时愣住,这时,一声慵懒的声音缓缓地传了过来,“这是朕亲自下的命令!怎么,护卫将军对朕的命令有异议?”
戴依含诧异地看过去,“国主,末将还未出来,怎么……”
“朕就是知道你也在里面所以才下的命令!”段轩颐虽然说得极为淡然,但语气里隐含的怒气依含还是听得出来的。
愣了一会依含才反应过来,挑了挑眉头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还算是淡定地问道,“不知末将犯了什么错要国主如此对待?”
对于这个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脾气诡异的段轩颐,戴依含早就忍够了,若非师命难违,她早就弃他而去了。
如今看来,段轩颐不仅对自己起疑,更是容不下自己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对他继续低声下气!
段轩颐倪了一眼依然神色不动的欧阳肆,一种王者不被重视,被侵犯的侮辱之感让他的不快更甚,但长久以往的不动声色让他脸上依旧是温和的微笑,“没什么,只是见虎威将军在帐营里的时间太长了,担心你已经糟了这个第一杀手的毒手。”
“你……”戴依含一时之间被段轩颐这个混账借口气得半死。
此时,一直不曾开口的欧阳肆缓缓开口,“依含,段轩颐已经对你起了杀意。”顿了顿,扫了一眼依含胸口隐隐溢出的鲜血,“你先离开,这里交给就好!”
“哈哈……”即使连仰天大笑都那般温文尔雅的段轩颐扫了一眼欧阳肆,对戴依含说道,“天下第一杀手果然有点眼力。不错,不管你是血痕还是依含亦或是香妃,朕今日就是要你葬身于此!”
给读者的话:
今晚有事,明日再加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