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农学院的所谓“正牌红的老革命后代”的倒行逆施,相当迎合那些对文化革命抱有抵触情绪、畏之如虎般的人的心意,且更令那些本就想将文化革命之水搅浑的阴谋者们为之兴奋难抑。
原因很简单,这些高举着“尚方宝剑”的所谓的“正牌红的老革命后代”,不仅搅乱了天京农学院的文化革命的斗争大方向,还让天京周边的江苏、浙江及安徽等地的文化革命,也在走向歧途。
在这些地区,一些在群众面前丢了所谓的脸面,本已憋了满肚子的怨和恨的领导干部们,开始向群众进行反攻倒算。
他们大规模的抓捕所谓的右派,并背后指使高校中被他们认为是真正的未来的红色接班人的青年学生,在开展汹涌澎湃的内斗的同时,还大肆地对所谓的黑帮和右派实施人身攻击乃至伤害,毫无人性对所谓黑帮和右派进行抄家……
很明显,天京农学院的“正牌红的老革命后代”们,那可是这些人绝对的心肝宝贝儿。
于是,就在天京农学院的犯罪分子们被绳之以法的当天夜里,手眼通天的阴谋者们即将这一令他们感到无比恐惧的消息,直接传递到了北京——政务院总理洪仁玕的耳朵里。
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洪仁玕,几乎是飞奔一般,就急急火火地又跑到了石达开的书房里。
“这太令人震惊了,怎么可以对学生们下如此的毒手!”
当然,已经坐在了石达开的面前的洪仁玕,说这话的时候,那可是相当慢条斯理的。
尽管此时此刻的他其实是心如火焚,因为在被天京安全局抓捕的犯罪学生们中间,就有他的亲闺女——洪如玉。
“天京市委方面还说了,您做出的向高校等单位派驻文化革命工作领导小组的决定,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看到最初的石达开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做出什么更多的反应来的洪仁玕。又好像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追加上了这后面的一句话。
果然,听到了这后面的一句话的石达开,真的就如洪仁玕所预料的那样,火了。
火了的石达开一伸手。抄起了电话。
但在接线员已经把通向天京市委的电话接通了的时候,石达开却又重重地摔下了手中的话机。
“仁玕啊,以政务院的名义,立即电告天京市委和天京市政府,中央文化革命的宗旨是教育全体人民。不抓人、不捕人,不乱扣帽子,这是中央文化革命领导委员会所定下的条条。另外,向下派驻工作组,正确地指导各单位的文化革命,我认为没有任何的不恰当。”
其实,今天晚上的洪仁玕,等的就是石达开的这番话。
不过,在又准备好了要飞奔而去的洪仁玕,还没有忘记再以似乎是很无奈的心情。向石达开说出这般的一番话:
海丰兄弟实在是太……
如果总是这样地折腾来折腾去的,这经济工作实在是难做啊。大家都忙着斗来斗去了,谁还有心思搞生产呢?
其实看得出来,郑南同志也不是很赞同海丰兄弟的一些做法……
当洪仁玕抄起打向天京市委的电话的时候,在天京农学院的一间教室里,先天京市委一步得到了来自北京的特大喜讯的“正牌红的老革命后代”们之中的漏网之鱼,早已经重新地聚集了起来。
这次聚集,“正牌红的老革命后代”们的漏网之鱼,不仅为自己的队伍确定下来了一个响当当的字号——中国赤卫军,同时还做出了一个很是凶悍的决定。向天京市安全局发出了一份最后的通牒,限定天京市安全局必须于本日凌晨六点前释放全部的“无辜革命学生”,否则后果自负。
然而,各地的安全局。那可都是由早期的内务部系统所分离出来部门,是林海丰亲自打造起来的。
因此,在政务院的指示电话到了天京之后,尽管天京市委已经犯了二糊,尽管天京市安全局中的个别领导也开始感到有些拿捏不准了,但局党委最后的一致意见。还是坚持以法律为准绳的调子。
当然,天京市安全局也就更不会将什么“中国赤卫军”的所谓最后通牒放在眼里。
在把“中国赤卫军”的所谓最后通牒丢给保密室存档的同时,天京市安全局党委决定,以最快、最慎重的态度,对已被实施抓捕的学生的犯罪罪行进行确认,罪行重大者交送法院审判,罪行略轻的,则本着教育第一的宗旨,可由家长作保释放。
遗憾的是,天京市安全局的党委相当低估了“中国赤卫军”的威力。
早八时,“中国赤卫军”决不食言地纠集起来了数千的大中学生,开始围堵天京市安全局。
至中午,参加围堵天京市安全局的大中学生们,已经增加到了上万人,天京市安全局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经过数次与天京市安全局党委的直接对话,却依旧难以让市安全局党委低头妥协,“中国赤卫军”的头头们急眼了。
“打、砸、烧!”
“中国赤卫军”的头头们咬着后槽牙发出了他们的嘶吼。
“劝阻、说服第一,决不允许向学生开枪!”
这是天京市安全局党委给自己的干警们所下达的命令。
于是,万余学生如同潮水般地灌进了天京市安全局那简陋的大院,在所谓的“中国赤卫军”头头们的鼓噪和煽动下,失去理智的学生们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在抢出了他们的“领袖们”之后,还一把火点燃了市安全局……
什么?天京市安全局被砸烧!
当林海丰得知天京市安全局所发生的这起恶行暴力事件的时候,天京市安全局已经成为一片的废墟,众多的干警受伤。
最为严重是,市安全局的看守所也遭到冲击,尽管在内务部队的顽强坚守下,看守所最终没有完全遭殃于学生们之手,但还是有部分的在押罪犯,趁乱逃之夭夭。
林海丰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