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喔!……
随着一声声鸡叫,南坡镇的人们在惊恐中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咬自己的舌头,直到舌根涌上一股热浪,确定自己又活过了一天,方才战战兢兢的下了床,探出头来,开始新的一天。
当各家各户打开门,人们忽然惊奇的发现,镇子中央街道上挺拔的站立着两个人,真是白日见鬼,顿时惊恐万分。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一个是次类分子周建寅,另一个则是已经去了阎王殿报到的周建勋。
两人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像两个门神一般神气,旁边的地上放着一捆树叶。
农村人最大的爱好是喜欢看热闹,即使是见到死人活了过来,再害怕也要往前凑一凑看个究竟。
周建寅看来自己周遭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人也来得差不多了,便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捡起身旁的一片树叶举到头道。
“天啊!我知道错了!救人哦!我知道错了!救人哦!”,周建寅话音未落,大伙赶紧倒头便跪拜求饶起来。
周建寅见大家跪了半天,心里好不痛快,这才不慌不忙的爬到树上,摘下几把树叶,爬下来,往每一份树叶吐上一口唾沫,念念有词依次发给大家……
正当周建寅低头发树叶时,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在自己面前,头低得不能再低,小声的求饶,害怕别人认出自己来似的。
周建寅定眼一看,此人不正是自己的仇人韦建业吗?
周建寅想到自己的父亲被人烹尸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顿时怒火中烧。但还是假装没看见,也不做声,清了一下喉咙,使劲往树叶上吐了两口浓浓的痰,再悄悄的参了几根断肠草,便递到韦建业手里。
韦建业话也不说,赶紧接过树叶,慌忙起身往镇里奔……
雾气渐渐地升到山腰,太阳再次照射到小镇中央,抚摸着每个小镇人的心灵。
大病初愈的小镇人纷纷打开大门,跑到周家门前,边晒太阳,边吹牛,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小镇又度过了一次难关。
“呜呜、呜呜!红啊!你走了叫爹怎么办啊!……”,正当大伙兴高采烈迎吹牛皮的时候,韦建业家里却传来了阵阵的哭声。
大伙二话不说,赶紧往韦家跑,看个究竟。
大伙到了韦家围上去一看,只见韦根红则脸色铁青,嘴唇发黑,看起来比昨天更严重了,韦建业正伏在韦根红身上大哭。
韦建业见情况不对,为什么别人个个病好了,自己儿子却出了事,一定是次类份子周建寅使的坏。
韦建业赶紧派人到周家带拽的把周建寅叫来,问个究竟。
“哎呀呀!!!咚个隆咚呛!”,周建寅一到韦家,先是瞟了韦根红一眼,这才不慌不忙的双腿盘坐在地上,双掌合十,念念有词了半天,这才连连摇头说出了结果。
“老爹心不诚,目不净,克了儿子,克了儿子啊”,周建寅沉重的哀叹道。
人命关天,韦家人一时拿也周建寅没办法,把周建寅赶跑后,赶紧叫人去请卫生员。
卫生员到了后,看了半天,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用老办法,冲了杯马蓝根给韦根红喝下,浑身刮痧,一阵生姜乱刮,再把人剥光,盖上三层被子,这才放心离去。
三个时辰过后,韦根红出了一身汗,铁青的脸也慢慢有了血色……
一阵秋风过后,各种毒蛇虫蚁死的死,躲的躲,小镇又恢复了平静。
韦根红在家里休养了几个月,身子慢慢的好了起来,吃三饭米饭也不在话下了,只是发现身子是没事了,说话时嘴巴总歪到一边,不像以前那么利索了。
旧仇未了,韦家和周家又添了一笔仇恨,只是周建寅通过上次给大家治病一下子成了镇子英雄,韦建业心里纵然有恨,短时间内也不好拿周建寅开刀,只能像伏在草丛中的猛兽一样,等待着新的机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