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山猫,注意注意,准备战斗,未时方向发现敌情,约有三十余人的样子,相距还有不到两里。”昏暗幽深的原始丛林里,一道仿佛幽灵般的声音从布满枯枝落叶根本没见到任何人影的地下传来。
“山猫明白!全军加快速度,敌军上来了,人数约是我军两倍。”这时正在后方一边指挥士卒布置陷阱,一边细心的留意四周动静的一个混身披上树叶枝条,右臂带着一根黑色襟带,脸色涂满树汁的身材精瘦的中年士卒闻声立刻向着四周正在忙活着的士卒命道。
“不好,他们发现我们了,快,全军撤退,我留下掩护你们。”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蓦然变的焦急的说道。
只一小会儿的时间,红军便奔到了离这伙黑军不到一里的地方了,透过深深的树丛,一眼便发现了正在布置陷阱的黑军士卒们,显然,红军队中也有高人。
“计划失败,撤!”
“猎枭你留下掩护,如果有可能,便尽力将他们引到方虞候所在的营地,聚大军围歼这伙红军。”那代号山猫的中年士卒匆忙命了一句,便迅速带着队伍撤了。
对方眼尖的红军士卒发现了这方一小股的黑军士卒要逃,急忙撒丫子追了上来。
“哈哈,来吧,红军的兔崽子们。”厚厚的落叶之下突然出一声阴厉的冷笑。
三十名红军离刚才黑军所在的地方已不足百步,甚至眼尖的士卒还能看到,还没有完全消失在视野内的那十余个黑军士卒。
不甘心这波落单的士卒就这样跑掉,红军士卒立刻加速追了上来。
“咻!咻!咻!”突然,三声低沉熟悉的弩箭离弦之声传来,他们只顾看着黑军士卒追逐而去,一直没有注意脚下厚厚的枯叶层,“砰!砰s!砰!”霎时,最前方立刻有三个士卒胸口“中箭”倒地,一动不动。
“注意隐蔽,有弓弩手埋伏,在午时方向,具体位置不明。”马上反应过来的红军队伍中立刻传来一声清朗的大喝。
“野鸡,你出去看看!”顿了片刻,见对面再无动静,那声音再次出声道。
“是!”一颗约要五人方能环抱,水缸粗细的大树后面传来一声低声应喝,一个侧身,树后贼头贼脑的探出了一个不大的脑袋。
“咻!”又是一声尖啸,似是催命的音符一般,“砰!”千钧一发,根本来不及收回自己脑袋的那代号野狗的士卒瞬间被射来的无箭头的弩箭射中了脑袋。
脑袋一晕,那士卒的脑门上印上了一个箭头处包裹的小布包里受力挤出来的白灰而成的白色小圆点。
“那弓弩手在午时的落叶下面,全体注意,兵分两路,给我包抄过去。”
“是!”众人一应,立刻从自己躲藏的树后或是石头后面,亦或是树丛后面跑了'出来兵分两路,迅速的包抄了过去。
“咻!”令人心惊的尖啸声再一次响起,“砰!”箭无虚发,刹那间,左侧冲的最快的最前的士卒脑门上挨了一箭,倒在了地上。
“快!别给他放第二箭的机会!”红军队中火长的声音越发焦急,当即出声从树后跳出来朗声喝道。
“咻,”“砰!”让众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那红军士卒的火长摸了摸胸前的位置,入手之处却发现竟是一手的白灰。
“艹,这弩神了。”这穿着黑色军服,腰缠红带身材魁梧的红军火长面有不甘的拍了拍胸口的白灰,随即倒下“死”了。
“咻!咻!”
“砰!”“砰!”两声尖啸传来,早已有准备的红军士卒虽是闻声立刻蹲下,却是依旧有两个士卒应声倒下了。
“哗啦,”落叶翻飞,一道身披着无数根枯树枝条的人影迅速从厚厚的地上的落叶之间跑了出来。
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接连干掉了八个人,其中还包括了自己方的小队“指挥员”火长,这尼玛不是纯粹的打脸吗。
顿时,剩下的二十余红军士卒立刻双眸赤红,喘着粗气的飞速追了上去。
“呸,真他妈的晦气,刚一开战就被干掉了。”待众人走远后,地上已经“死亡”的士卒啐了一口唾沫,爬了起来。
“走吧,不怪别人,是我们自己学艺不精,以后训练可都他妈的给老子放机灵点,谁要再偷懒,看老子操练不死他,唉,艹,尼玛,老子这回可丢老大人了。”那红军火长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士卒们教训道。
“双手都给老子举起来,我们都已经“阵亡”了,旮都尉可是已经三令五申不准演练舞弊了,都他妈的警醒着脑袋,可别给老子动啥歪心思,都老实回军营去。”红军火长一边说着,也是一边抬起双手抱头,上前带着几个“阵亡”的士卒头也不回的往龙门军营的方向走去。
…………
“嘣!”黑军弩手一把跳上一块乱石,飞速的弹跳了出去,一追一赶,前方的那黑军弩手奔跑速度飞快,后面追来的红军士卒速度亦是不慢,两伙人便这么一直追着,谁也不肯停下,率先放弃。
奔逃了不一会儿,算起来大约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前方的那黑军弩手,目光一凝,蓦然看到了前方闻声埋伏在树丛之'后的上百名黑军士卒。
黑军弩手面目一寒,嘴角掠过一丝阴险的冷笑,迅速的将速度慢了下来,假装出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快要跑不动的样子。
“嘘!”一声不大的口哨声迅疾的从黑军弩手前方的树丛里响起。
“不好,有埋伏!撤!”
追上来的二十余红军士卒心中同时蓦然闪过一丝寒意,一个平日里在这伙人中颇有威信,现在临时担任指挥的那身材魁梧的红军士卒见到这突然发生的异变,急忙大声喝道。
红军士卒虽是反应及时,但却没有早有准备的黑军士卒们来的迅速。
“列圆筒阵!杀!”那身材魁梧的红军大汉,一声断喝,当即准备与迅速围了上来的黑军厮杀。
“吼!”黑军士卒见此,立刻三人一组成无数个小型箭头,杀向红军。
“砰!”两军相接,厚重的木剑砸在一起,实力相当,却是三个打一个,一交战,红军士卒顿时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噗!噗!噗!……”
接连几声,长剑刺中人体的声音响起。
情势紧张,那身材魁梧的红军大汉立刻领着几人,冲出阵来,正欲杀出一条通道,掩护其余士卒撤退。
“咻!咻!咻!”就在这时,那催魂夺命令人恐怖的尖啸声在一次响起,而且又l是接连三声。
“嘣!嘣!嘣!”箭无虚发,顷刻之间,正与黑军杀做一团的三个红军士卒应声而倒。
明处有大批的黑军士卒围杀,暗处还有那黑军弩手的冷箭,不到片刻功夫,便有十数个红军士卒倒下了。
“撤!!”“咻、嗵!”那魁梧的红军大汉刚领着七八个士卒突破了重围,正欲指挥士卒们撤退,却是突然感觉胸口一疼,低头一看,却是发现了一个不大的白色圆点和地上落下的那一根没有箭头的弩箭。
“奶奶的个捶子,老子服了!”魁梧大汉骂了两声,拍了拍胸口的白灰,举起双手放在头上,躺在了一旁,退出了战斗。
红军再失一战斗主力,也没有了指挥,交战只进行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红军二十二名士卒全部“阵亡”,黑军“阵亡”三人,伤六人,这一场短暂的交手以黑军完胜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