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听说了上官敏玉的药有配方,长乐自然是要把方子要到手中,要想方设法的凑齐这副药材的。
只是,一千八百七十二种药材,又哪是哪般容易的。
长乐翻遍南诏药库,竟然是一棵都没有。
年迈的老太医拿着药方叹了一口气,称以往这宫内,的确有一两种珍药收藏,只是羽王病重之时,全都用了去。
长乐咬牙切齿,恨不得跳到地狱去跟便宜老爹拼命。
听说,上官敏玉身上的玄冥掌就是他当年派人弄得,而今,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竟然还把药都给抢了去,实在是可恶至极。
哎,即使面目狰狞,长乐也没有办法。
只得写了信和帝游君怜、姜义等人,期待他们能有些收藏。
游君怜的回信很快,说是问过老太医,以往的药库里有十多种收藏,但烈火王朝匆忙南迁,根本就未曾带走那些药品,现如今,就在长安城内。
倒是姜义,竟然亲自送来了三味药材,虽然不是解药配方上的药材,但却是压制毒性的“纯妄”上的药材。
纳兰离忧许是还在生气,回信比较慢,却仍旧送来了“纯妄”上的两味药材以及解药上的一种。长乐一脸欣喜,赶紧好好回信恭维了他一番。
纳兰离忧第二次回信很快,只有几个字:滚,别指望我给他找药材。
长乐赶紧又把人恭维了一番,什么知己难求什么高山流水等等好话说尽。
这次纳兰离忧又过了许久才回信,回信又附带了一种“虚妄”上的药材,信上只有一个字:难。
显然不是帮她太难,而是那药难寻。
不久之后,四处晃荡的大盗无双也给了回信,送来了五种药材,说这都是当年他师傅闲来无聊从各家皇宫偷走的东西,称是早就给师傅做了陪葬品,他这不孝徒弟,竟然为了拿药而刨开了师傅的坟,他亏待师傅的养育之恩……
长乐回信千恩万谢了一番,还鼓励这娃也去皇宫的药库逛逛,偷盗几种药材出来。
无双只回她“做梦”二字。
“虚妄”上的药凑了十一种,剩下的却是再搜寻不到。
长乐本想贴出皇榜去,但却被沈流芳阻拦住:“陛下,最近民间有流言,传说,殿下是荧惑转世,灭世之身。”
“灭世之星又如何?只要他是哥哥就够了。再说,这世上本就是乱世,难道还缺一个荧惑不成。哥哥性子温和,淡薄名利,定然也不会去争那些东西,莫不是,连风流才子的沈流芳也都要相信那些传言了?”
长乐脸色铁青,明显已经震怒。
沈流芳赶紧跪地,却并非胆怯:“陛下,流言蜚语或许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众口铄金,即使殿下万人之上,也难抵这悠悠之口。陛下若真为殿下好,寻药之事万不要声张,以免有心之人趁机而入。”
长乐挥了挥手,叹息一声:“知道了,此事莫要告诉哥哥。”
转身离去。
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寻药,长乐只能把此事托付给李飞扬和姜义两人。
然则,姜义等人送来的药材,都是家族几百年或者千年的积蓄,又哪里是轻易能寻到的。
李大富看着这次又寻找来的药材,叹息一声:“陛下,这药,没有一味是真的。”
长乐咬着下唇,阴沉了一张脸,这都已经是第十次了,前几次李飞扬和姜义送上来的药材还有一两味是真的,而后面,却是再难寻到。
坐在床上的上官敏玉咳嗽一声,拉住长乐的一只手安慰:“乐儿莫要伤心,此事急不得,我师傅当年,也是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凑齐了‘纯妄’的药材的。”
长乐阴沉着脸,冷声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把所有国家都打下来,还不信各国的药库加起来,还凑不齐这配方。”
“独孤长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上官敏玉气急,接连几声咳嗽,又吐出几口血来。
长乐赶紧转身顺着胸口给他安慰,嬉皮笑脸,哪里还有刚才的阴沉:“哥哥莫要生气,乐儿就开个玩笑,乐儿得陪着哥哥,哪有时间去打仗啊……”
“咳…咳…咳…”上官敏玉单手用帕子捂着嘴,那血却仍旧顺着嘴角往下流,他咳得厉害,整个身体都颤抖着,似乎把肺都要咳出来。
长乐不停的给他顺着胸口,自己却红了眼眶,低声道:“哥哥,乐儿错了,你莫要生气,乐儿错了,都是乐儿不好,又惹哥哥生气……”
上官敏玉又咳嗽了好一会儿,停下时已是满脸疲倦,手中的帕子已被浸透,他拉着长乐的手,脸色入纸:“乐儿,扶我躺一会儿。”
长乐赶紧扶着他躺下,换了帕子给他擦试嘴角,而上官敏玉,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长乐把他放在外面的手盖进被子里,又给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看向一旁的李大富,压低声音道:“哥哥现在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都感了风寒一个多月了,怎的还迟迟未见好。”
李大富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大师叔现在是寒毒发作,风寒哪有那般轻易治好,等挨过冬天,春天来了之后,就会好转的。”
长乐的脸色却阴晴不定:“那夏天呢?”
李大富低头:“夏天定然是热毒发作。大师叔十多岁之前,也就只有每年的春秋才能下地活动,大多数时候,都是躺在床上的,还好,师爷爷医术高明,这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可现在,找不到孤城雪!”长乐咬着牙,她无法想象上官敏玉那些年是怎么挨过来的。
李大富把头垂的更低,小心翼翼的道:“其实,陛下,我并不擅长医毒,你若是真舍不得见大师叔日日痛苦,还是得去找二师叔花皈依,他是毒医,最是擅长这些。”
“好,我马上派人去找他。”长乐点点头,倒是没有丝毫的忌讳。
李大富却赶紧拦住她,吞吞吐吐的劝说:“陛下和他有嫌隙,这样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找他,估计他听到消息,早就逃跑了,他不喜欢大师叔,想要让他医治,却是难上加难。”
“先找到他再说。你知道他在哪里吗?”长乐抿了抿唇,想着,自己和花皈依之间,貌似有不少仇怨。
李大富点头:“陛下且让我书信一封,给花教主,花教主一直视大师叔为己出,定然会亲自把二师叔押送来的。”
远在漠北的花皈依正被他老娘押着四处相亲,起初的相亲对象都是窈窕淑女,但花皈依要不然就嫌弃柔弱,要不然就嫌弃人家长得太白净。
花母就好奇,自家儿子的审美观,怎么就这么的……与众不同呢。
后来的相亲对象,就换成了黑不溜丢的农家女。
气得花皈依跳脚,指着那些要身材没身材要美貌无美貌的丑妹妹,问他母亲,这些人到底哪里能配上自己了?
花母也觉得这些姑娘配不上自家儿子,便让儿子给她画幅心仪之人的对象,拿着画,她还不信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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