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最近心情很爽,爽的天天哼着歌,领着一只绿毛小鸟在宫内宫外晃悠。
虽然没有主动去找那凤族公主的麻烦,但那颗小心肝,可是一直期盼着凤族公主自己撞上来的。
大臣们对此表示:陛下,你都把帝后殿下抢回来了,为毛心心眼眼的还要去算计人家那可怜的公主。
上官敏玉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干预。
然则,晃悠了没几天,人家那白凤来使就走了。
没能让塞亚留下点东西,皇帝陛下有点小失落,一失落,便没了在这大冬天,四处游玩的兴趣。
已经腊月二十,不久之后就是年关,宫内也都陷入了欢喜之中,四处拉着大红绸做准备。
然则,这般喜庆的日子,皇帝陛下却要出宫去收账。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文字出版社看过了,那里可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等着自己拿呢。
长乐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到自己欠下上官敏玉的十万两黄金,硬是没敢带着上官敏玉一起去,而是带了小德子和十多个侍卫。
带侍卫干什么?
自然是为了抬金子银子了。
你以为是抓刺客啊!
心心期盼的结果就是,文字出版社的代理老板李飞扬神采飞扬的道:帝后殿下已经把银子提走了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长乐摸着大受打击的小心肝,没翻出上官敏玉的手掌心。
眨着幽怨的眼睛,捂着郁猝的心脏,长乐没敢说上官敏玉的不是,只得抱着李飞扬哭穷。
这舅舅果然是心疼外甥,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塞到长乐手中:“拿着,过年的压岁钱。”
已经二十有五的皇帝陛下捧着压岁钱,望向自家舅舅的眼神更加幽怨:舅舅,你真的好抠门。
李飞扬抬头望天:……
长乐只得撇着嘴,领着自己的大军离开。
领着身后的十多个侍卫,长乐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决定把这钱都花出去。
不然,肯定逃不出上官敏玉的手掌心。
就这点钱,长乐是不指望自己能去看美人喝花酒了。
这刚在小摊前,买了个巴掌大的小红灯笼,长乐歪着头正在跟现代的灯笼做对比。
就被一迅速跑过去的蒙面黑衣人撞了一下,手中的灯笼眨眼落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长乐傻眼,迈腿就要去找那人算账。
后方的侍卫一惊,也跟着往前跑。
还是小德子眼尖的喊道:“主子,别追了,那人手里拿着刀呢!”
“死小德子,我这般英明神武风流倜傥,会怕一把刀吗?”长乐追的更紧。
追在长乐身后的侍卫跑的也更快。
倒是那黑衣人,沿着街道跑了几条街,找了个无人的小巷停了下来。
转身,拉下了脸上的面巾。
长乐望着她眨了眨眼,抑郁的小心情不翼而飞,欢快的打着招呼:“吆,塞亚,好久不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对你真是甚是想念。”
长乐上下将塞亚打量了一遍,迟疑道:“你这是不想当公主,要改当刺客吗?”
“我今天,就是回来杀你的。你是南诏的女帝,我未来也是白凤的女皇,凭什么,他选择的是你,而不是我!”塞亚抽出腰间的弯刀,就要决一死战。
“慢着——”长乐赶紧伸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抬头打量了下这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巷,双手放在嘴边,放开嗓子喊道:“老板驾到,小的们,赶快给我出来抓刺客!”
长乐的话音刚落,两侧的几扇大门已经被打开,蹦出一群半大的毛孩子。
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小的却是还抱着奶瓶子走路还摇摇晃晃。
“老板,你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是啊是啊,你不在真的好无聊。”
……
一群小孩子全都呼啦把长乐围在了中间,只有那几个稍微大一点的,手里拿着各样的武器,戒备的望着一旁黑衣的塞亚。
那个最小的小奶娃速度慢,跑过去的时候长乐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却也不哭,围着人群转了一圈,找了个个子不是太高的,把奶瓶从嘴里拿出来,趴到那人屁股上就咬了一口。
被咬的少年一声尖叫:“死小晚,你怎么又咬我?不是说好下次换一个人咬的吗?”
小晚擦了下嘴巴,还嫌弃的喝了口奶水漱了漱口,这才抱着奶瓶子奶声奶气的道:“老板所的,柿柿要捡软的捏,屁屁要找翘的咬…你的屁屁,最翘…”
“老板,你看你都教了他些什么。”被咬的少年一声尖叫。
“去,去,全都靠边,给玩玩让路,板板最喜欢玩玩了。”小奶娃人小气势大,一人腿上一个小热巴掌,挤到了最前面。
抱着奶瓶仰着脑袋望着长乐,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板板,一如不见,如隔三秋,你已经半年没来看玩玩了,算起来…1,2,3…”
小晚低着头,掰着手指头数。
长乐弯腰把他抱起来,笑道:“死晚晚,大字不认识几个,还装什么学问啊。”
小晚晚马上反驳:“才不西,人家会写一了。”
长乐捏了捏他肥嘟嘟的脸颊:“你现在走路,不用步步车了?”
小晚晚一巴掌打在长乐的脸上,气嘟嘟的道:“板板坏,车车,把晚晚的鸡鸡都磨破了。”
这是古代的材料不好,真的不能怨长乐的技术。
长乐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奶瓶子道:“这奶瓶也是我做的,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小晚点头如捣蒜:“嗯,板板好,最喜欢奶奶了。”
说着,又把奶瓶叼到了嘴里。
在院内负责教导孩子们习武的桔子和麻芝走出来,看向长乐的目光满是不善:“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要来还债吗?”
欠下一屁股债的长乐抿着鼻子嘿嘿笑:“我这不是来验证你们的教导效果了吗,那,刺客,孩儿们,还在愣着干什么,还不抓起来。”
一窝孩子叫嚣着冲了上去。
长乐还在后面叮嘱:“小心点,别打死了!”
那模样,哪里像是皇帝,反倒像个山大王。
桔子和芝麻将头扭向战场,对着皇帝陛下萎缩的模样不忍直视。
小晚晚把奶瓶从嘴里拿出来,奶声奶气的道:“我长大了,跟豆豆一样,给板板的儿子,当大统领。”
长乐闲着无聊,便逗弄手中的孩子,从怀里掏出一块四方的玉佩,举到小晚眼前晃了晃,歪着头道:“看到没,这是板板刚给未来的孩子刻的长命牌,以后啊,谁拿着这个牌子,晚晚就给谁当大统领。”
小晚晚把牌子捏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认真的点头:“晚晚记住了,拿着牌牌的人,是板板的儿子。”
长乐低头又逗弄了他一会儿,那边的塞亚已经被一群孩子拿下。
对着长乐喊道:“妄你堂堂一代皇帝,竟然不择手段,你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
长乐眨了眨眼,还未说话,小晚晚已经开口:“傻逼,可以群殴,为毛要单打独斗?大傻逼!”
那奶声奶气的声音,那鄙夷的小眼神,倒是跟长乐小时候如出一辙。
长乐欣喜的摸了摸晚晚的小脑袋:“好孩子,果然得我真传。”
小晚晚点头:“晚晚也是从板板肚肚里出来的孩子。”
长乐瞬间满头黑线:“谁告诉你,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
虽然有这么个聪明儿子不错,但是,问题是,若是被哥哥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子,估计一辈子也别想再爬上那张床了。
嘤嘤,想想都是凄惨啊。
终于追上来的小德子一声尖叫:“陛下,你竟然和别人背着殿下生下这么大一个儿子。”
长乐的脸色更黑了,用着幽怨的小眼神盯着小晚晚,幽幽的问:“晚晚,你说,你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小晚晚眨了眨眼睛,从长乐怀里下来,声音坚定:“晚晚是从豆豆肚肚里蹦出来的。”
长乐刚松出一口气,便听小晚晚接着道:“板板和豆豆睡觉觉,晚晚就从豆豆肚肚里出来了。”
“啊——”长乐抱着头一声尖叫,这下子,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小德子看向长乐的目光更加幽怨:“难怪陛下上次醉酒抱着芸豆大统领不放,原来……”
“小德子,你闭嘴。”长乐上前就是一脚,咬牙切齿的道:“小孩子胡说你也信!”
小晚晚却还在一旁添乱:“晚晚木有胡所,是豆豆告诉晚晚的,小孩纸,都是这马出来的。”
长乐的身前,小德子一脸的幽怨,小晚晚一脸的天真,长乐扭头看向还在吵着要单打独斗的塞亚,对着身后的侍卫挥挥手:“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这刺客压入天牢。”
“陛下,这不是白凤……”小德子这才看到被抓的黑衣人。
“是个毛阿!”长乐赶紧打断小德子的话,高声问道:“孩儿们,告诉小德子,这个人是谁?”
“刺客——”小孩子们异口同声。
长乐得意扬扬的挥手:“走,把她给我压入天牢,朕要好好折磨折磨她!”
长乐心中已经闪过插针夹指等各种各样的严刑逼供的手段。
当然,严刑逼供是假,见不得塞亚好才是真。
身后抱着奶瓶的小晚晚还在对着长乐挥手:“板板,晚晚最爱你了。记得要常回来看看哦,要和豆豆一起来…豆豆最爱板板和晚晚了…”
长乐带着侍卫走的更快。
死小孩,害死人不偿命。
抓住了塞亚,长乐那心情是好的不能再好,被上官敏玉拿去的银子算毛,反正都是进了自己的国库,而能除掉情敌这个心头大患,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啊。
长乐哼着歌,在整个未央宫内晃悠,欢快的不得了。
上官敏玉蹙眉,他认为,长乐回来至少要垂头丧气撒泼耍赖的哭闹一番的。
望着长乐在书房内转了好几圈的身影,挑了挑眉道:“乐儿去出版社拿到了银子?”
“给你,都在这里了!”长乐倒是痛快,把怀里的几块碎银往外一掏,放到了桌子上。
但她越是这个样子,上官敏玉就越是好奇。
忍不住猜测:“乐儿出去喝花酒了?还是见了某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