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同便衣一起,开车回到保密局。肖雅芝见到元龙彪,取回两份计划,和白业生、元龙彪等人,来到办公室门口,见卫兵仍然守在办公室门口,便掏出钥匙,把房门打开。一行人进入房间后,打亮电灯。办公室里躺着两具尸体,保险柜打开着,钥匙还插在匙孔上,来不及取走,屋子的后窗打开着。肖雅芝看了看两具尸体的伤口部位,对元龙彪说道:“去!到门口找找,看是否有三个烟头?”元龙彪果然在门口捡到三个“蓝剑牌”香烟头和两根未点着的香烟。。
“站长!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元龙彪拍马屁道。
“你们看两人的刀伤,就知道了。一个背部中刀,一个胸腹部中刀,在极端的情况下,两人被刺中不同部位,说明什么?说明两人在弯腰。同时弯腰的情况,只有在点烟时才会发生。然后……”肖雅芝右手一掌拍到元龙彪背心部,紧接着,右手又一掌拍向白业生的腹部。吓了两人一跳,才明白整个刺杀过程。
“好快的刀啊!”肖雅芝赞道。她走到保险柜面前,把手里的两份计划,放回保险柜里锁好,把钥匙取下,在手里抛了抛,眼睛盯着白业生问道:“不知道**,是怎么样得到房门和保险柜钥匙的?”
“那得问你自己了,你什么时候丢的钥匙?”白业生摊开手,耸耸肩。
“看来!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啰!”肖雅芝自嘲道。“元队长!立刻找人把办公室的门和保险柜的钥匙给换了。”
“是!”元龙彪出去找人换锁。
肖雅芝走到后窗,往楼下望了望,对白业生说道:“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不仅没事,还能立即跑掉,可见此人功底不赖。想不到,**有如此之高手,卧底在我们身边,我们竟然也能睡得着觉?”说到这里,肖雅芝朝地上挥了挥手。手下立即将两具尸体抬了出去,其他人员将办公室清理干净,恢复正常状态。
“白处长!今天太晚了。明天请你来会会这个共党狠角色。”
“那好!明天再说,告辞了!”白业生说完,走下楼,开着车。离开了保密局。深夜的大街。街灯昏暗,寂静无人。寒风从车窗吹进来,白业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的内心十分的痛苦,眼见自己亲密战友被捕,他不能无动于衷,他一路思考着,今晚怎么办?明天怎么办?在戒备森严的保密局里,他不能依靠外面的同志了。他只能靠自己想办法救人……
第二天,肖雅芝一大早就派人开车来请白业生。一到保密局。肖雅芝令人打来早餐,两人吃起早餐。肖雅芝今天心情非常的好,聊了不少其他的事情,见白业生兴趣不高,便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白业生叹了口气,道:“昨晚回去后,没睡好!想了很多。”
“想什么呢?难道抓住共党分子,你不高兴吗?”
“我有什么高兴的?抓住个把共党分子,又能改变得了什么?何况这个人,又是我多年的老部下,好兄弟,你说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唉!你这人就是太讲义气,重感情了,以至于原则不分,这可是很危险的!”
“这年头到哪里不危险,你说说看,还有哪里?**杀得多,血债就欠得多,到头来也是个死!你不杀嘛,又说你同情**,查你个办事不力,说不定也是个死,这年头,做人难啊!”
“行了!牢骚少发,吃完了干活!”
两人吃完早餐,带着一干人来到审讯室。
丁秘书已经从牢房里,被带到刑讯室,被绑在行刑架上。刑讯室四周的刑具都已准备妥当,中间插着烙铁的炉子,炭火已烧得通红。水牢里吊着的绳子,仍在微微的晃动着,似乎在显示它的存在。肖雅芝走到火炉边,带上厚手套,从火炉里取出一根被烧得通红的烙铁,走到丁秘书身边,说道:“小丁啊!像你这样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多少姑娘都求不得的,未来的生活是那么美好,若是你把这里的刑具都过一遍的话,恐怕不死也不成人样了!你是个明白之人,用不着姐姐多说,相信你会把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这样,这玩意就没什么用了。”肖雅芝说完,走到火炉边,将手中的烙铁插回炉子里,摘下手套往桌子上一摔,转过身,把手往后一挥,背着个手,向后踱步。元龙彪走上前,对着丁秘书说:“兄弟!说!别让老子动手!”丁秘书用蔑视的眼光,看了元龙彪一眼,说道:“少废话!来!怕死就不叫**!”说完,不再理会他们说什们。
“你的组织在哪?你的上级是谁?快说!说不说你……”元龙彪拿起皮鞭,劈头盖脸,朝丁秘书,狠命抽打起来。丁秘书咬着牙挺着,任凭怎么打,就是不吭一声。此时,“噼噼啪啪”鞭子抽打声,虽然是打在丁秘书的身体上,倒不如说是打在白业生的心里,他看不得自己亲密的战友,在自己眼前受此折磨,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在流泪……就在他心如刀绞的时候,另一双眼睛却在死死地盯着他,把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白业生知道肖雅芝一直在注意自己的反应。
鞭打不行,换老虎凳,老虎凳不行,换烙铁,元龙彪打累了,就换那两名彪形大汉。丁秘书在一次次惨叫声后,晕死过去,又被用冷水泼醒过来,接着再用刑。白业生心里很清楚,这种高强度的刑讯,拖不到晚上,丁秘书就会死的,看来敌人已经狗急跳墙了。白业生苦思出来的,营救丁秘书的计划,很快就要泡汤。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志牺牲,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与折磨,是他无法承受的。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要冒险一试!其实,这一切都在肖雅芝的算计里面,这点白业生心里很清楚。肖雅芝的考量是,白业生若是**,他绝不会袖手旁观,坐视自己的同志被折磨致死的,以她对白业生的了解,他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爱恨分明,这种性格与她自己极为相似,这也是她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她相信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慢着!肖站长!你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会被打死的!”白业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急忙制止肖雅芝他们的恶行。“我有话要劝丁秘书!”人若是死了,还谈什么营救哇?白业生决定说服丁秘书采取缓兵之计,以便他有时间来营救丁秘书。
肖雅芝的如意算盘,终于得逞了。她背对着白业生,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心里说:白哥哥呀白哥哥!你最终还是看不得你兄弟去死!我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招来?小妹等着哩!
“小丁啊!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自从你进入军营,你就在我的手下干活,不说是生死之交,也算得上情深意重。哥哥我是不能见死不救的。你还是招了!即使是先招一点也好,免得命都没了,哥哥我还有机会救你吗?”白业生的眼睛直盯着丁秘书的眼睛,他这番真诚实在的,近似于露骨般的说白,震撼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对于肖雅芝他们来说,这番话出乎他们的意料。作为堂堂党国一名高级别的上校处长,竟然公开同情共党分子,并表露营救之意,即便是**,恐怕也不会那么直白!简直毫无秘密可言!这又是为何?不得理解!丁秘书这一听,也惊得非同小可。从白业生坚定的眼神中,他读到了战友为了救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和改变的!白业生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告诉丁秘书,先交代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保住生命,给他争取救援的时间。丁秘书心里很清楚,白业生同志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就是自己牺牲了,也绝不能让白业生同志暴露,他对党组织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丁秘书闭上双眼,不再理会任何人。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时间到了下午,肖雅芝吩咐用水刑。丁秘书头朝下被吊了起来,套在脚上的绳索被一拉一放,丁秘书的整个脑袋被浸泡在水中,然后被拉起来,又放下去,又拉起来,被水呛得剧烈咳嗽不止,整个脸被憋得颜色像茄子一般。
“停!我……我说……”丁秘书终于顶不住开口了。刑讯手急忙将绳子收起,将丁秘书放下,解开所有的绳索,两人一起将他架回到刑讯室椅子上坐下。此时的他瘫若烂泥,歪着个头,鼻涕口水横流。肖雅芝见**这么顽强,这样下去,丁秘书一定会死,这样好戏没得看了,正烦躁之时,没想到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一伙人急忙扑了上去。肖雅芝站在丁秘书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边替丁秘书擦拭着脸上的血水、涕沫,一边假惺惺地说:“你看看!你看看!你们的手也不懂得轻一点,把个丁弟弟打得这么重,以后可给我注意点,别下手太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