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贵走到阮少雄身边,问道:“阮组长,情况怎么样?部队还能走吗?”阮少雄手里拿着一个木疙瘩,递给付贵,然后,答道:“一时半会可能走不了,得把路面的这些东西清掉才行。”
“什么东西?”付贵接过木疙瘩仔细一看,这玩意是由直径为十公分左右的树干,斜着锯成一节节十到十五公分大小的三角形,然后,在上面不规则地钉入两头尖的钉子,用这种方法做成的铁刺木疙瘩,稳定性非常的好,车子的橡胶轮子只要粘上了,十有九被铁钉扎破爆胎。这招真是够损的,付贵忙交待司机赶快换胎,令士兵去捡路面的铁刺木疙瘩。阮少雄嫌速度太慢,叫人到路边砍来树枝和柱子,做成长长的大扫把,一路扫过去,哎!这招很管用,不一会的功夫,散落于公路上的铁刺木疙瘩全给扫清。车子又上路了,只不过这回多了一把“新式武器”——长长的大扫把,士兵扛在肩上显得十分的夺目和滑稽可笑,真是扛着扫把去打仗!
车队继续前行,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车得大伙浑身直流冷汗,没想到我们的莽撞会给革命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指导员他们牺牲吗?”一名战士说。
“不!血债要用血来还,革命烈士的血,不会白流的!”杨如平坚定地说,“走!按计划,我们到下个目标狠狠打击敌人,为牺牲的同志报仇!”
“走!”同志们充满斗志地向下一个地点转移,迎接下一次战火的洗礼。
莫同带着人从山上撤回到公路上,付贵、蒙超、阮少雄迎了上来。
“战绩如何?”付贵急切想知道游击队被打得怎么样,此次围剿,一路上来,**只有被袭击的份,还没有消灭游击队的战绩,这对堂堂正规军来说,简直就是种耻辱!因此,他内心十分渴望一次消灭游击队的胜利。
“此次反击非常的成功!游击队被我炮火打得是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伤亡惨重,这一仗下来,估计,不!肯定毙敌三十余人,受伤五六十人,这支游击队算是完了,这都是我从望远镜里,亲眼看到的!”莫同说得有些夸张,其实,在清扫战场时,也不过找到几具尸体而已,但不管怎么样,这已是很大的收获了。
“我说莫老弟呀,你的功劳可不小啊!回去以后,我一定在上峰面前给你请功!”付贵嘴上这么说,心里在想,还不是老子正规军的大炮厉害,就凭你们这些地方部队,恐怕连游击队一根毫毛都捞不着哇!
“哪里那里!都是大家的功劳,若没有付营长您的出色指挥和686团、交警总队的大炮厉害,能打得到游击队吗?我看,游击队早就跑了,哪来如此大的战绩?”
“这么说,都是大家的功劳啦?”蒙超笑着说。
“哈哈哈…”几人得意地狂笑着。不过,他们也清楚,这一仗,他们又损失了不少车辆和人员,下面的路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厄运等着呢,表面风光的笑声,却难以掩饰他们内心的恐惧。
一路上,游击队改变了袭击的方法,部队和群众化整为零,组成小股部队,甚至采取几个人一组分段进行偷袭,打冷枪的打冷枪,滚木的滚木,滚石的滚石,撒铁刺木疙瘩的撒铁刺木疙瘩……闹得敌人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着,白白浪费许多炮弹和子弹,还损失了不少人员和车辆。一路走走停停,终于熬到了良友镇,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人马已是极度的疲惫不堪。付贵决定,各围剿部队在良友镇稍作休息,明日一早吃完早饭后,向潭良方向发起总攻。
入夜,冷风兮兮,黑云沉沉,除了良友镇国民党兵点起的堆堆篝火,在黑夜里闪着光亮外,四周是漆黑一片。这些国民党兵忙乱惊恐了一天,早已昏昏睡去,就连那些警戒的哨兵也是无精打采,用枪撑着身体,打着瞌睡,无论他们的长官怎样千叮咛万嘱咐,要求他们要时刻防止游击队偷袭,可他们不是不想听,确实是太疲倦了,眼皮子不听使唤呀!当官的出来查查哨,见状训斥几句,哨兵似乎挺起精神来,等长官一转身,眼皮又不知不觉地耷拉了下来,军官随意转了转,也:“你派几个人把镇上敌人的情况摸一摸,特别是要找到敌人的那几门山炮的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