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凡心里暗暗发誓,如果现在有人说蒋义渠是个废物,他一定会砍下那人的脑袋,而且是亲自动手,用腰间的双月剑!
一个五天前仅率领几百亲卫凄凄惶惶地逃回东安平,在短时间内将士气低迷到极点的残军重新变得士气高昂,并借助不足三千留守士卒和袁谭送过来的几千民夫,成功抵挡住刚刚大胜一场士气正旺的白虎军团一连三次进攻的家伙,你敢说他是废物?那老子成什么了?
虽然吕布臂膀上的伤势妨碍他率队攻城,田凡怕他出事而没有派出他,虽然第一轮攻城的时候,史鲁、史华等几员小将成功登城,东安平差点告破,可是蒋义渠率领亲卫紧急支援,最终还是成功地守住了城池。接下来的两轮攻城中,那些民夫经过了初次战争的恐慌期,与守城军卒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徐州军干脆连城池都没能登上。
好在没人说出这句话,田凡也就不用杀人了。
高顺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田凡,道:“大都督,今日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士气也不高,没有希望攻下城池了,还是先撤下来。”
田凡点点头,道:“嗯!好,也只能如此了。”
吕布扯下吊着膀子的布条,恨声道:“伯光,明日本将亲自领队攻城,就不信这小小地东平安攻不下来。”
田凡看了看情绪激动的吕布,便知道明天拦不住了。他道:“明日你攻城倒是可以,不过……”他扭头看了看淄水的方向,皱眉道:“可是我们得想办法先将淄水里那些讨厌的苍蝇干掉才行。不然我们空有兵力优势,却完全无法展开,这仗没法打了!”
吕布闻声一滞,怒吼道:“这帮混蛋胆小鬼,只会缩在淄水里,有本事上岸跟本将打!要是把老子逼急了,明日老子带人伐木做筏,入淄水跟他们拼了。”
众人无语,这话说的,打仗嘛,自然要扬长避短,人家明明有水军,为何不用?
田凡皱眉摇头,道:“奉先别气,你不善水战,去了没什么用。而且……士卒们多数都是旱鸭子,进了水就成了软脚虾,正中人家下怀。嗯,这样,我们先回去仔细商量一下,不管如何,必须破开蒋义渠城内和淄水里两只军队的协作,不然这仗没法打!”
张辽点点头,道:“大都督所言极是,这件事才是当务之急。”
蒋义渠在淄水中训练水军的良苦用心得到了回报,淄水中,有两百多条小船穿行,每条船上少的有几个,多的有十几个弓箭手,并配备有强弩,射程从百步到最远三百多步都能覆盖。一些较大的船只上,甚至有床弩,射程远达五百步。
东安平西城墙紧邻着淄水,是通过水门连接淄水的,根本无法攻击,徐州军只能攻击东、南、北三面。而当时设计东安平的家伙,也不知是个缺心眼儿还是怎么着,将城池设计成东西四百三十步,南北六百五十步,总体呈现长方形的模样。从南北两面攻城,无论如何无法逃脱被淄水中弓箭袭罢,他单膝跪倒,道:“请大都督责罚!”
田凡摇摇头,面无表情地道:“先看情况再说!”
等后来出战的一百五十辆战车返回的时候,糜芳再也兴奋不起来了。
此次出战,弩砲营损失十七辆战车,其中燃爆十一辆,在战场上烧成了灰烬,四辆被射中马匹,战马死亡,车辆被留在战场上,士卒们点燃了战车跑了回来,还有两辆战马被普通弩箭射中,马儿受惊失控,直接钻到淄水中了,士卒们连点燃战车烧毁弩砲的时间都没有。余者轻伤战车十余辆,好在人员没有什么损害,战车可以修复。一战之后,弩砲营损失接近一成,弩砲手死亡十三个,受伤十五个,糜芳心疼的几乎想自杀。
而战果与之相比,却差强人意,南城城头上箭楼全部被点燃过,但是除了两座没有再扑灭之外,其余的都成功灭火。有一半的箭楼中没有再射出床弩,田凡明白,那里的床弩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歼灭敌方战船二十六艘,其中三艘大船,可以发射床弩,二十三艘小船,只能发射弓箭和强弩。
二十六艘船只,对于蒋义渠来说,也是一成左右的损失,可是他并不心疼。田凡就不行了,弩砲营自从成型之后,就没有这么大的损失,这让他情何以堪?
吕布咬咬牙,道:“大都督,拼着弩砲营损失一半,我们就能完全废掉南城的所有箭塔,那时候仗就好打了!”
田凡看了看他,缓缓摇头,道:“损失太大,这种战法不可取,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奉先,记住了,我们白虎军团不做赔本的买卖,永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