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冷笑道:“要是太子真的以为我根本无足轻重,又怎么会让你过来?你总不会说是来跟我叙叙多年的师兄弟情意,作最后的告别的吧。”
徐林宗的双眼之中腾起了熊熊的烈火,冷冷地说道:“难道就不会是我来手刃你这个元凶祸首,为师父,为小师弟,为小师妹,为那么多死在你手上的武当弟子,还有为彩凤和那么多死在你师徒阴谋下的巫山派弟子,报仇雪恨吗?”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沉声道:“徐林宗,不必跟我在这里言辞犀利了,你若真是这样要报仇的话,为何不在我武功还在的时候动手,非要找这种时候来呢?现在我武功尽失,已成废人,你是绝不会来向我出手的。无非是太子还是怕我有武功在身,对他不利,所以派你前来,而你,也想和我作最后的告别,或者说最后的嘲讽,对吧。”
徐林宗默然半晌,叹了口气:“这回算你说中了,你的智谋真的是天下罕见,只可惜,你走错了路,没有用于正道。如果你不是权势攻心,想要谋朝篡位,武当和师妹,都会是你的。”
耿少南哈哈一笑:“我走错了路?你说得轻巧,我的路,从我出身的那天就决定了,徐林宗,你从小到大,武当上下人人当你是未来的掌门,不也就是因为你出身吗,如果你不是徐阶之子,你又凭什么从小处处压我一头,难道你的武功天赋比我高?还是长得比我帅?”
徐林宗摇了摇头:“从小到大,你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你心里是不服气的,是的,换了我是你,也会不服气,但这是师长的安排,甚至不是我师父偏心,而是师祖就这样安排了,也许,你当初上武当的时候,他老人家就隐约地猜到了你的来历,所以才会作这样的布置,留你下来,只怕还是看中了你过人的天赋,但又要防着你,防着你师父的野心,现在看来,他老人家是错了。”
耿少南冷笑道:“要是看中了我的天赋,就应该给我一个起码和你公平竞争的机会,要是不放心我的来历,那从一开始就别留我下来,现在弄成这样,不正是他的错吗?再说了,你说我给武当造成了这么大伤害,难道你就没有对不起武当,没有背叛武当吗?你勾引魔女,嫁祸武当,给武当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因你而死的武当弟子,只怕一点也不比因为我而死的少吧!”
徐林宗咬了咬牙:“我的错我自然会付出代价,可是彩凤她并无害武当之心,只不过是走火入魔,误伤了这么多弟子,可你呢?你是神智清醒的时候主动地利用武当,勾结锦衣卫,把武当作为你争权夺利的工具,这和我能一样?”
耿少南哈哈一笑:“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因为武当一直从清流派那些大臣手里拿钱,而你徐林宗又是清流派首领徐阶的儿子吗,所以我就成了逆臣贼子。如果现在我夺到了锦囊,用这个夺取了天下,你爹和那些食古不化的大臣们,一定会见风使舵,转而奉我为君上,你信不信?”
徐林宗微微一笑:“现在胜负已分,还说这个做什么,这是天意,也是天下的人心所向,你就算得到了那个太祖遗诏,也不可能成功的,那里不过是一个藏宝图,而且其中的宝藏,早就给成祖朱棣取掉了,再就是一个可以号令蒙古朵颜三卫的金箭调令,也早已经随着朵颜三卫的叛离而失效,所以上次宁王造反,不到三个月就失败了,你就算得到了此物,下场也不会比他强。”
耿少南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果然是这样的东西,怪不得宁王会败,天意,这是天意,老天就是不给我耿少南一条活路,给了我希望,又把我彻底打落谷底。”
徐林宗的眼中冷芒一闪:“你不该对小师弟下这么重的毒手,这断了我们所有的情份,我不可能原谅你。”
耿少南沉声道:“谁叫他几次三番地为了你,跟我作对,还插手我和师妹的感情,我打他那一下,到现在也不后悔。怎么,辛培华死了吗?”
徐林宗咬了咬牙:“你还真是死不悔改,执迷不悟,不过小师弟总算命大,没给你害死。只是他现在已经全身筋脉尽断,形同废人,耿少南,你作恶多端,自作自受,现在,不也是尝到这种武功尽失,再也不能害人的滋味了吗?”
耿少南冷笑道:“你还真是厉害,居然能把那毒刀给我师妹来刺,你明知我练成天狼刀法,运起功来,全身上下刀剑不入,即使是这把万古毒刃,也难伤我分毫,却是让我最心爱,最信任的小师妹来刺这一刀,你真够狠的!”
徐林宗得意地笑了起来,转而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样,给最爱的人,最信任的人背叛,这感觉如何,你现在尝到了吗?耿少南,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那样欺负彩凤,夺她贞操,你是不是以为,她是邪派妖女,就可以随意欺负了?”
耿少南微微一愣:“她说了我夺她贞操了?”
徐林宗厉声道:“够了,你要不要脸,还要一个女儿家说这些事情?你对我有什么仇,什么恨,冲着我来就行了,为什么要欺负彩凤!”
耿少南惨然一笑:“罢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徐林宗,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对我要斩尽杀绝,而且要用尽各种手段,让我用最痛苦的死法离世,这样你才满意,对吗?”
徐林宗的眼中冷芒闪闪:“为武当,为师弟们报仇,是我要尽的义务,可是为彩凤的复仇,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本份,耿少南,我必须亲手要了你的命!”
耿少南哈哈一笑:“好,很好,徐林宗,我就希望你这样,你把所有的仇,所有的恨,全都冲着我来,这样才能让我们之间的恩怨,得到一个彻底的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