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封握在手中,从未觉得一封信会如此沉重,我问龙奇道:“大师兄,为什么你把这东西交给我?我认为给华夏可能比较合适。”
龙奇说道:“我给你,自然有原因。而且一定要你先看,再决定要不要跟华夏分享。”
华夏一脸傻笑,丝毫不介意,一切都由我做主。这东西突然变得像会咬人一样。我迟疑一会儿后,索性将边境上那名身份不明的武装份子死在我手上的事情全告诉了龙奇。
龙奇说道:“祁伯涛那小子的身份是个谜,不过我想他该不会害你。”
我明明说的就不是这个意思,对龙奇说道:“大师兄,我是说就算我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回了成都肯定要要警察局报到,到时候能不能出来还是两码事,我怕辜负你的期望而已。”
“这年头谁辜负谁啊,你们两个小子这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这次不会有例外。到时候你就照祁伯涛的话做就行了。”我自己都没信心的事情,想不到龙奇会如此肯定。
我将信封交给陆洁妤,让她保管。
陆洁妤心不在焉地将之收起来后,眼睛游移不定地说道:“赖子,这些尸骨下面全是些空洞,注意点。”
她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每具尸骨下都有碗口大的一个黑洞,由于太小,加之被杂物掩盖,我开始观察的时候也没发现。
这时,狮子狗突然停下脚步,身体半蹲,低吼声从口中发出,不知出了什么事。
众人来到它身边,只见它一直朝着个方向呲牙,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咚、咚、咚......”地敲击声突然响起,华夏叫道:“这种鬼地方还有人敲木鱼?”
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影。我们四人一兽慢慢地朝那人影靠了过去。
那人盘膝而坐。手持一根人骨不停朝地上的骨架敲打。
龙奇说道:“看这人衣着,很像那群跟着妖女进来的其中一个,怎么会只有他一人留在这里。”
陆洁妤紧张说道:“有很浓的血腥味。”
华夏跟条狗似的到处闻,也没闻出个什么味。他怎么能跟陆洁妤相比,陆洁妤以血为生,对那味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华夏道:“在最古老的吸血鬼家族的分支当中,有一部份的吸血鬼会搞什么个人崇拜,迷惑人类,让他们自我献祭,可那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自我现祭的方式很简单,拿刀对自己胸膛插进去就完事。后来干脆就不玩这一套了,那些家伙饿了,找人抓来就是一口,省得麻烦。”
陆洁妤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些槽子,按理说这些槽子若是人工开出,肯定会有些凹凸,血液流过之时,多少会有些残留,可尼玛这人身上的血进入槽内后,居然一滴不剩全流进了洞中,连一丝血渍都看不到,太神奇了。
我大概数了一下,连眼前刚刚自杀的人在内,一共五人,加上外面两人一共七人,这么看来就算是齐了。
“啊......”阴森悠长的呼声突然传出。众人神色一紧,严阵以待。华夏说道:“赖子,你听到了吗?跟他妈唱山歌一样,谁这么好兴致啊?”
“应该不是人发生的声音。”龙奇紧张地说道:“我想你们肯定听过海妖的传说,也就是美人鱼。那些畜生经常会在礁石上唱歌,轮船驶过时,船员听到这种类似的歌声就会忍不住划着木船靠近,最后光落得只剩一堆白骨的下场。”
华夏说道:“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这里有美人鱼?你太逗了!”
龙奇根本没心思跟人开玩笑,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看这满地的白骨,再加上刚才自杀的几人跟中了邪似的,还有这‘歌声’都像极了我说的那种情况,你们难道觉得不是吗?”
龙奇的意思我明白,这声音怎么听来都很妖异,刚才那人扭曲的脸孔到现在都还清晰无比,说不定就是被这声间给迷惑了心智。
声间连绵不断,不停从耳中灌入,不久之后,我便感觉有些头重脚轻,除了陆洁妤外,我们三人都差不多。
陆洁妤见我就快站不稳,将我扶住,趁着自己意识还算清醒,手掐指印,口念凝神诀,不快之感瞬间消失。
我们三人出自同门,我会的,他们当然也会,而且使得只会比我更加熟练。
那“歌声”依然不停,反愈演愈烈,华夏手印一变,口中大喝:“者!”
“歌声”应咒而止,再次静了下来。刚想松口气,远处一具完好的尸身突然动了一下。
我揉了揉眼,看过去,好像是自己眼花了,刚要收回目光时,它又再动了一下,这次绝对没有看错。
连“狮子狗”背上的鬃毛都立了起来,不住地低吼。就在注意力完全被那具尸体吸引的时候。身边的这具大幅度地抽了一下,对,是抽了一下。
吓得众人疾退,胆大包天的“狮子狗”亦是如此。
华夏说道:“我操,这么快就要诈尸啊?”然后冲吼个不停的“狮子狗”说道:“幺儿,过去看下什么情况。”
还真不用过去了,五具尸体不约而同地抽搐着,看来极其诡异。如果只是单纯的诈尸,问题就简单了,这一年多时间什么尸没见过?问题是这些家伙就像是趴在地上笑,还是笑得死去活来的那种。要知道这永远不可能在僵尸身上发生。
“狮子狗”夹尾仰头,嘶吼连连,这时,离我们最近的一具死尸,趴着的身体那上身极不自然朝上抬起,慢慢地,与地面成九十度直角。
本来无力搭拉着的头也昂了起来,双眼一片死灰,半点人气没有,更没有尸气。
华夏指着尸体喊道:“看它的肚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尿,尸体的腹部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血洞,而且它的胸膛像被吹涨的气球,鼓得老高。
华夏惊叫:“这他妈不但诈了尸,还变了性,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握着陆洁妤冰凉的手,将她拉到身后,说道:“它不是诈尸,也没隆胸,是身体里面多了个东西。”
说话间其余几具尸体,也变得跟眼前这具一个造型,看来体内那玩意儿很快就会破体而出。
这一次又一次的“惊喜”何时才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