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燕人自诩不凡,自私自利,见死不救,早就恨不得我等早死!!”那番将急把刀提回,奋力拼杀。几个番将一同杀来。陆文龙麾下将士看得眼切,连忙纵马赶来,几番交锋之下,番人死了两个将士,番人的兵士顿时大怒,狂扑杀来。陆文龙折损几个部署后,也是动了怒火,双眸杀气腾腾,大喝一声,便是毫不留余力,提枪杀入乱军,双枪骤刺飞搠,杀得番人人仰马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小部落长提锤来杀陆文龙,却被陆文龙一枪刺死。其部落的兵士无不嘶声惨呼,都骂燕人背信弃义,赶尽杀绝。
于是,越来越多的番人部队杀到,陆文龙见势不妙,急引兵突破而去。
与此同时,也有许多番人部队从城西绕到城北营地,大举扑杀。城北燕兵皆是不备,一时被杀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耶律亚虎、罗延庆、余化龙等将急引部署抵挡,眼看渐渐抵住番人的攻势。
蓦然,城北之上,炮火齐响,城门开处,无数金人军民一同杀出,数量之多,足有五、六万众,其中大多却都是平民百姓。
“我大金国的子民听着,燕人狡诈残忍,若国都一破,我等将成孤魂野鬼,定将受尽燕人折磨。男的便要做下人小厮,女的便要做婢女贱奴,至此便要过着任人屈辱,行尸走肉的日子!!竟是如此,何不拼命一搏,与燕人死战到底!!?
还有,那些倒戈叛国的贼子,尔等听着!!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燕人并无容尔等之心,只要尔等回心转意,大金国永远是尔等的归处!!大金万岁,大金必胜~~!!!杀绝燕贼~~!!”
城头之上,讹里朵扯声大喝,声音洪亮,却是把这些年来的怨气、怒火尽数宣泄而出,
“大金万岁,大金必胜~~!!!杀绝燕贼~~!!”
“大金万岁,大金必胜~~!!!杀绝燕贼~~!!”
“大金万岁,大金必胜~~!!!杀绝燕贼~~!!”
霎时之间,天地如在颤动。无数番人齐声叫喝,就连那些叛军兵众也喝着嘶声叫喊起来。
“不好!!番人纷纷倒戈,如今城内五、六万军民一齐杀来,恐怕我军难以抵挡!!”梁兴急急策马赶来,与徐庆谓道。
“这些番夷果然并不可信!!!”徐庆面色冷寒,咬牙切齿。还好他一直暗中有所准备,每日收军之后,都把军器部队安置在后军。
只要保住了军器,便还有机会攻破城池。
当下,徐庆当机立断,命梁兴立即带兵掩护军器部队先往撤走。梁兴领命,立即引兵赶去。
却说,城内五、六万军民大举杀来,此间燕军营地的各部兵马几乎都被冲散,互相难以接连。这时,忽然人潮之内,两部铁骑奔飞杀出,朝着燕军后军营地驰骋而去。
原来这些金人都知道,要想保住国都,定要先毁去燕军的军器部队。这两部铁骑忽然杀出,耶律亚虎、罗延庆、余化龙等将却又被敌军缠住,一时难以回援。
“这两部铁骑,定是要袭击我军的军器部队!!吕斌,你引一军速去挡住右路。左路那路人马,由本帅来截杀!!”徐庆疾声呼令,那吕斌莫约五十多岁,留着雪白长须,乃是徐庆麾下的一员老将。这下听了,素来秉性严厉的吕斌立即大喝一声,纵马引兵赶往。徐庆也急引兵马赶往截去。
不知不觉中已是三更时候,本是昏暗寂静的夜晚,此下却是火光遍天,杀声不觉。
徐庆驰马狂奔,领着一队精锐轻骑,在乱军中飞驰而去,霍地截住一路径直正赶的铁骑。军中将士,见一员身穿火焰凤凰甲的大将挡在前头,面色一变,急声问道:“你乃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大燕呼保义—徐二郎是也!!”徐庆厉声一喝,宛如天雷炸开,奔马疾飞去时,犹如一道虹光射去。那金将却如见得一头硕大的火凤凰张翼飞来,吓得已是魂魄惊飞,急欲拧起兵器应战时。徐庆早就杀到,一枪刺破了他的咽喉。
军中将士不到一合便被杀死,其麾下兵众自然吓得心惊胆战。兼之徐庆又是敌军大帅,威名久远,在徐庆冲杀一番之后,这些金兵铁骑便失去抵抗的念头,都被徐庆引兵杀散去了。
另一边,这时吕斌也率兵倏然截住了右路的金人铁骑。这时,队伍中骇然杀出一员小将。吕斌见他长得虎背熊腰,双臂如猿,手提一对二百多斤的铁锏,身穿一具漆黑鬼面兽甲,不由心头一揪,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电光火石之间,那小将飞马杀到,提起左手铁锏,猛然就砸。吕斌提刀急挡,‘砰’的一声巨响,手中大刀立刻弹飞,面色正惊变时,那小将又把另一柄铁锏招打过来。
“哇!!”吕斌惨叫一声,顿时整个头颅炸开,血液、脑浆四处迸射。
“杀绝尔等燕贼~~!!!”那小将双眸凶光迸射,面如狮兽,皮肤黝黑,正是讹里朵之长子—乌比烈。话说这乌比烈不愧是有着完颜正统皇族的血统,和金兀术、斡本、金弹子那般,自小天赋异禀,神力无穷,今年刚满十六岁,便已有万夫莫敌之勇。
乌比烈身上散发的腾腾杀气,令吕斌麾下无不惊怯。只听乌比烈嘶声一吼,须臾,驰马杀到队伍之内。队伍中的燕兵连忙提起兵器抵挡,但在这头凶兽的冲杀之下,却只能落得人仰马翻的下场。就一阵间,乌比烈便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朝着燕军后军营地飞驰杀去。
另一边,徐庆刚是杀破左路来袭的金人铁骑,忽然听闻一员将士来报,说吕斌被一小将所杀。右路的铁骑已快杀到了后营,徐庆听了不由神色剧变,急欲向后赶去,却又听前方一阵惊呼乱喊,望去时军中混乱不已,急需要人指挥大局。
“大帅!!军器部队尚有梁将军掩护,如今军中诸多兵士正需大帅,还望大帅三思!!”那将士看徐庆正在犹豫,连忙劝道。
徐庆一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梁兴,念头一定,也不再犹豫,急奔马赶往前线。
却说,乌比烈杀到后军营地时,梁兴早就等候,一声令下,乱箭齐飞。那乌比烈却是骁勇无比,只顾奔马冲突,双锏舞得密不透风,威煞惊人。须臾之际,梁兴还未回过神来,乌比烈蓦地杀到,还好他麾下几个将领反应及时,先是挡住。可待梁兴打起精神来时,那几个将领已被乌比烈杀落下马,顿时吓得冷汗狂冒。
只见乌比烈一身是血,双眸凶光赫赫,一对铁锏上尽是血色,犹如一头嗜血恶兽。
“好恐怖的妖孽!!”梁兴念头刚一闪过,乌比烈便又策马杀了过来。梁兴急把身子一倒,乌比烈一锏扫空后,飞马突过。七、八个忠义军将士一起围杀过来,须臾间却是人仰马翻,纷纷被乌比烈杀落马下。
乌比烈麾下部署,见其如此骁勇,自是士气高涨,纷纷奔杀过来。眼见时势危急,梁兴不由面色大变,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蓦然间,一阵笑声骤起,梁兴脸上的忧色顿时转为狂喜之色。
“哈哈哈哈~~!!梁小哥怎被这小儿欺负至此!!?”笑声起处,一阵马蹄骤响随之而来。只见牛皋率一部铁骑倏然奔杀过来。其中牛皋的部下迅疾向军器部队赶去掩护,牛皋则径直纵马飙飞,引着数十将士朝着乌比烈杀了过来。
“大蛮牛你可小心一些,那小儿非寻常人物!!”
梁兴唯恐牛皋轻视乌比烈,扯声叫道。
“哈哈,梁小哥不必多虑,看牛爷如何把这小子擒下!!”牛皋刚是呼应,忽觉一股恐怖的煞气涌来,定眼一看,那满脸冷酷之色的乌比烈已飞马杀到面前。
“嘿!!”牛皋一声怒吼,便是暴砸手中铁锏,背后霍然显现出一面牛魔王相势。那乌比烈也一声厉喝,身后骤然显现出一面呲牙咧嘴的妖鬼相势,两面相势轰然碰撞的瞬间,两柄挥出的铁锏也轰然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巨响,牛皋面色先变,手中铁锏赫地荡开,还未回过神来,乌比烈已击出另一柄铁锏横扫过来。牛皋急忙身体一倒,乌比烈得势不饶人,立即狂猛地舞动起双锏,向牛皋招打过来。牛皋急忙拧锏抵挡。两人一攻一守,杀得激烈极了。须臾之间,眼看已有数十回合。
“好小子,力气比老牛还大!!”牛皋心头一紧,蓦然招式一变,挪身避过乌比烈连环袭来的攻势后,手中双锏犹如恶龙出海。乌比烈奋力拧锏扫落,‘嘣’的一声,犹如是横扫千军之势,牛皋双锏齐齐荡开而去。
乌比烈双眸凶光一亮,正欲加紧攻势时,梁兴一声疾喝,奔杀过来。别看乌比烈长得魁梧粗犷,实则也继承了其父的智慧,心知眼下已难以毁坏敌人的军器部队,如今又在敌人腹地,久战在此,容易被敌人围住,于是一拔马匹,疾呼一声撤退,便转马逃去。牛皋见乌比烈一逃,反倒是来了脾气,一边策马去追,一边扯声叫道:“好小子!!牛爷还以为你有几分本领,正准备施出看家本领,你却卷着尾巴逃了!!真是晦气,快回来与牛爷大战三百回合!!”
正是撤走的乌比烈一听,顿时为之气结,暗骂牛皋无耻,却又把右手铁锏就鞍上一挂,暗中急从腰带上取了一枚流星锤。
另一边,牛皋见乌比烈猝然放缓了速度,多年以来的战场经验,令他感觉其中或是有诈,心中遂有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