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骑兵的对决异常的暴虐,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天黑,渔阳城外如同炼狱般,遍地都是尸体,无主的战马呆滞的站在原地,不时地用嘴唇拱了拱主人的尸体,更有一些已经被硬实的马蹄给践踏成泥,整片大地,入目都是鲜红。
城上的张绣与数千残卒尽皆一叹,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如同鲜明的写照在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他们的面前,只是作为军人,他们除了敬佩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裹尸沙场这本就是军人的最佳归宿。
高顺与臧霸二人率领着剩下的一万五千多骑缓缓地入了城,寥寥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三万虎狼铁骑,损伤过半,可谓近几年消耗最大的一次。
袁尚说过,要狠狠地打残辽东军,而高顺与臧霸确实做到了,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辽东军的战斗力确实不弱,三万对四万,虎狼烈军的三万铁骑奋死血战,最终也只是将大部队给剿灭,而公孙康则在最后的数千残部的保护下,成功地突围而出,在追击了半个时辰后,依旧没能找到公孙康的身影后,高顺与臧霸二人只能无奈的归城。
“两位,好久不见了。”
张绣的身影出现在城下,三人都是出自凉州一系,当然都是熟人,昔日高顺与臧霸都是吕布麾下的健将,而张绣则是张济所部的领军人物,尽管年纪相差不大,但是,相较于名气而言。张绣更大一些。毕竟他的头上还这些也没用了,辽东军虽然主力已经丧失了,不过涿郡与围攻蓟县的兵马也有近十万,尽管多是一些临时征募的新兵,不过也不能小窥,不知道两位贤弟准备怎么解决?”张绣问道。
高顺与臧霸嘴角闪过一丝淡笑,却没有正面回答张绣。
张绣是什么人,其个人才智本就不赖,更是对高顺与臧霸二人很是了解,眼见这二人露出如此轻松的笑容,顿时心中思绪涌动,暗自猜测了起来。
“另一路人马从何而来?冀州?还是并州?”张绣试探着问道。
高顺与臧霸纷纷露出笑意,却听臧霸笑问道:“承武兄觉得这个时候长安还能从哪里调动兵马来驰援幽州?”
高顺与臧霸这一支兵马乃是常驻并州大本营的精锐,从雁门关开拔,直奔幽州而来,而以袁尚目前的兵力而言,扣除联手马家军入蜀的五万兵马之外,剩下的兵马并不多,冀州刚刚拿下,需要较多的兵力震慑宵小,除此之外,七扣八扣,袁尚手中的兵马已经捉襟见肘,而答案已经很明显,从张绣那略有些惊讶的神情上即可看出。
“如此一来,主公身边不就彻底的空虚了么?”张绣脸色微沉道。
高顺与臧霸也是无奈道:“这也没办法,这处处都需要人,若非这公孙康趁机反叛,倒也不至于需要从长安调派兵马,只是,眼下既然已经将卫戍长安的三万兵马调走了过半,我等就必然要速战速决,不然被几家诸侯反应过来,长安危矣,主公的安危也要受到威胁。”
张绣自然是明白这点,遥遥地看向蓟县的方向,眸子微沉,高顺与臧霸两人表情亦是如此。
一夜过后,高顺与臧霸便整装而出,除了补充了兵器与粮草之后,剩下的一万五千骑则浩浩荡荡地开出渔阳城,尽管另外一路援军也已经到达了幽州境内,不过,高顺与臧霸心中依旧放松不下来,将扫尾的事交付给张绣,两人连忙率领着麾下铁骑离开渔阳郡,眼下公孙康在渔阳郡摔了个大跟头,短时间内必然不会卷土重来,以张绣的才干,守住渔阳郡问题并不大,故而两人可以放心的离去。
就在高顺与臧霸离开的当日,围攻蓟县的辽东军堪堪将蓟县攻破,正在剿灭瓮城的顽固守军,主将公孙恭来不及高兴,却已经从背后被捅了一刀,一支为数万余的兵马从背后杀进了蓟县,将已经大部兵力入了蓟县的辽东军给堵死在了护城河边,为首一员白袍武将极为彪悍,杀得辽东军节节败退,尽管双方兵马有所差距,不过,那员看起来极为俊美的武将却如同地狱修罗般,一杆长枪,硬是如入海之蛟,翻滚腾飞,硬是无人能是他的一招之地。
“杀”
赵云一脸的冷酷之色,手中的长枪已经连连穿透了近百人的心窝,与张绣不同的是,他的枪法极为精妙,如同羚羊挂角,让人难以找寻到他出招前的痕迹,作为此行驰援幽州的一路兵马主将,赵云已经在蓟县之外的十公里处蛰伏了半天,为了让那三万辽东军将体力与精力都耗得差不多,一万多随他从长安开出的精锐已经将战斗意志催发到了极致。
特别是看到蓟县上的守军不停地坠落护城墙,一直蛰伏在不远处的虎狼烈军连牙都快咬碎了,要不是赵云有军令在先,并且一直强硬的压住了将士们的情绪,恐怕辽东军早就陷入了死战,而如今,辽东军顺利的突破了蓟县的第一道防线,攻入了瓮城,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都有了明显的下降,城上守军顽固抵抗,最终虽然无奈退入瓮城,却也逼得辽东军全军压上,伤亡也是不少。
赵云等待就是这个时机,为了将辽东军的体力与精力消耗到最低,也只能牺牲城上的守军,事实证明,他的蛰伏决定是正确的,在双方兵力相差过半的前提下,哪怕己方将士都是精锐,但是,终归难以对敌军产生致命的伤亡,而如今,随着辽东军大举攻入瓮城,赵云与一万多虎狼烈军异军突起,确实打得三万多辽东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