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幽阁李承训开始了与皇帝李世民同吃同住的日子,头三他仍是藏于暗处,结果一无所获,于是,他与皇帝商量,打算后三自己显身陪伴君侧,让诸位皇子、大臣们都知晓他与皇帝的亲近,以期搅动朝堂,看能否触动阵法变化,
他的现身,果然令得满朝皆惊,甚至有如长孙无忌等老臣,都怀疑是皇帝遭到了李承训的绑架,惹得卧榻上的李世民龙颜震怒,这才平息了诸人对他的猜测非议,由此可见,李世民这位千古一帝的威严,即便其行将就木,也沒人敢触动其龙须,
然而不争气的还是李承训,这三日又过,已经到得第六日头上,他还是沒有丝毫头绪,根本访查不出一点儿皇帝受阵法控制的迹象,而此时,李淳风出现在他们面前,
“李淳风,朕待尔等不薄,为何这般陷害于朕,尔等逆之行,就不怕遭受谴吗,”李世民此时的精力已大不如前,但仍是勉力吼出这几个字,而后便苦苦喘息不停,
“还请圣上息怒,”李淳风依旧风度偏偏,潇洒自若,“臣等自知罪该万死,尤其是师尊深感有负皇帝厚爱,无颜面见子,但师尊其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唐社稷安危着想,”
“胡,咳咳……”李世民已经衰弱得话都困难,他本就有气疾之症,此刻竟有引发之趋势,他不出话來,手指便颤颤巍巍地指着李承训,那意思很明显,是要李承训带他,
“李淳风,你们谋害皇帝,还口口声声为大唐社稷着想,这个理由,不觉得哄三岁孩童都不过去吗,”
李承训其实心知他们为的是那十二生肖扳指,或许是为了里面的长生决吧,否则的话,这下还真不足以有打动袁罡的东西,
“十二生肖扳指并不简单,若落到歹人之手,后果难以想象,师尊必须将其纳入自己手中,才能保得下太平,所以师尊只是为了夺得扳指,而巧设了这个阵局,只要李国主交出手中的十枚扳指,师尊自然会立即解除皇帝陛下的困扰,”李淳风得振振有词,完单手打了个道揖,
“啪,”
这是李世民单手击打床榻的声音,他现在自是无法出那驳斥对方的长篇大论,却是心中急切,以手击床,可是其力微弱,因此那声响不大,
“陛下少安毋躁,一切交给儿臣处理,”
李承训生恐皇帝一时气不过背过气去,真要是就此驾鹤西去,他可就不清楚了,毕竟他近日始终伴随在子左侧,
“李淳风,无论你如何为下,为百姓,也无不可对皇帝言明,相信你的在理,皇帝自会支持,如你们这样以皇帝为筹码,逼迫我交出扳指,还口口声声为下,为陛下,不觉得可耻吗,”
李承训的口才是相当凌厉的,那是他在现代讲堂上历练出來的,只是到得大唐后,致力做一个虚怀若谷的人,事事低调而已,
李淳风果然被他责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只是摇头道:“事已至此,多无益,总之师尊绝对不是要谋害皇帝,否则的话,也不用等到此时,怕早就下手了,”
这话的也的确是实情,这也是李承训认可袁罡的地方,他相信袁罡并非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从他布十二皇道阵不伤及无辜,布罗八门阵不伤害贾墨衣,布置罗绝阵仍给他六的时间來看,其目的就只有一个,要夺得十二生肖扳指,
李承训扪心自问,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袁罡,面对是一个武功绝高,心思缜密的人,该如何从对方手中夺得十二生肖扳指呢,
正面争夺是不可能得到的,那只有走旁门左道,而作为一个被世人认为道德高尚的人,他不能用挟持他**女的办法,他也的确不屑于这样做,也不能以谋害隐国百姓为代价,那样也不是他为人所认同的,这样一來,能掣肘李承训的人和事便所剩无几了,
皇帝李世民,这一李承训曾经的死对头,如今他的岳丈,更是已经与他化解仇怨,相互盟约共同对付袁罡的人,便成为了袁罡唯一能选择,可选择的下手对象,
这样一來,选择以皇帝相要挟,无疑会把损害范围缩减到最,即便会使得下人都认为袁罡谋逆,可他觉得以此來换取十二生肖扳指也是值得的,那就无所谓了,
当然,这里还有一个问題,如果李承训与袁罡搏命,搏子的性命,拒不交出扳指,那袁罡是否会真的下手,这个答案怕只有袁罡知道,但李承训不敢赌,他情愿认输,
李承训趴伏在皇帝耳边,将他的分析猜测一五一十的告诉李世民,目的自然是平息皇帝心头的怒火,毕竟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沒有必要再令任何人受到损伤,
不过,他还有一层猜测他沒有告诉皇帝,那就是他感觉自己若不认输,袁罡还是会下手的,因为这是其最后的依仗,否则的话,他根本沒有办法从李承训手中夺取扳指,
李世民听完之后,果然气息顺畅了一些,他虽然病重,却是因为阵法加身而身体衰弱,并不是老得脑子糊涂,他至少明白袁罡沒有以大唐子民相要挟,也沒有过河拆桥除掉自己,再反诬李承训,以保自身,这明其还算有点良知,
李淳风始终定定地站在那里,他在等着李承训的答复,其实他的心中也是有点紧张的,他还不知道李承训已经决定献出扳指,而在思索着李承训拒绝他之后,他的抽身之策,
“李淳风,我决定交出扳指,你现在可以为皇帝去除阵法限制了,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要让我看到禁固皇帝阵法的存在,否则因何能判定你是用阵法谋害皇帝,而不是用药物使皇帝病危,”
李承训话中带刺,不过这也确是他的心疑所在,他始终看不出哪里有阵法将皇帝限制住,导致其病逝日渐沉重,
“这是自然,不过还请李国主先交出扳指,”
对于李承训张口便是他谋害皇帝的论调,李淳风也不予计较,他也沒法计较,他能计较的就是令对方先交出扳指,
“不行,我至多给你五枚扳指,你先救人,我再给你最后五枚,”李承训知道让李淳风先救人,对方也是不肯的,索性自己表现出大度來,
“李国主,现在是你输了,你沒有能破得了绝阵,所以请你按照约定将十枚扳指如数交给贫道,贫道不离开这里,告诉你解阵的方法,你自可破去皇帝的禁制,”李淳风丝毫不做妥协,明显是有着自己的路数,而作为胜者,他有权利这样做,
“李淳风,可先先给你扳指,但你至少也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至少让我先看到阵法的存在,”
李承训已经沒有退路,他不同意李淳风的请求,显然不行,但能救得皇帝,先给对方扳指与否,其实已经不重要,但他仍是沒有立即答应,妥协,也不能一退到底,
“李国主资独厚,若是见着这阵的端倪,恐怕凭借自身修为就能破阵,这样做,太过冒险,还是请国主先交出扳指,反正贫道也跑不掉,国主难道怕我赖账不成,”李淳风依旧固执己见,
“给你,”眼见色昏暗,时间越來越紧迫,李承训不敢再犹豫,也不想再墨迹,将手上带着的十枚扳指全数摘了下來,走到李淳风的面前,亲自交在他的手里,
在六日前,他便将送给皇后们的扳指收回來,为的便是这一刻,虽然他并不希望这一刻的发生,但还是不受他控制发生了,他望着扳指离开自己,很心疼,很心碎,这是他历经千辛万苦寻來的扳指,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李淳风挨个扳指查验了一番,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将它们收录到袖袍内的锦盒当中,这才面向李承训与卧榻上的皇帝,深深鞠了一躬,道:“贫道还有一事,希望皇帝允诺,”
“,”李承训在请示李世民后,开言道,
“臣请皇帝宽宥师尊欺君之罪,臣宁愿一死以谢下,”李淳风话间,已然俯身跪倒,他本是大唐太史令,更是李世民秦王府的老人,其对李世民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然而此刻却沒有为自己提出救赎,反而恳求李世民饶恕袁罡,
李世民半晌沒有话,李承训也是沒有开口,李淳风便这般跪着,头俯的很低,他们的内心都很不平静,
抛开这绝大阵不谈,一直以來,李淳风对李世民尽忠职守,兢兢业业,他们的关系是君臣亦是良友,而袁罡与李世民的关系也十分融洽,可谓亦师亦友,这三人的关系始终很好,因此谁也不会想到袁罡师徒竟然会用皇帝生死來布阵,这也的确够令李世民寒心的,
“那扳指对你们就那么重要吗,”
李世民终于开口问了这么一句,他是有胸襟气局的人,只是不理解那十二个扳指,真得可以令他们数十年培养起來的感情毁于一旦,
“陛下,无论您信与不信,那扳指绝对是不祥之物,由师尊把握,才是万无一失之正道,所以咱们师徒宁可冒下之大不韪,纵然百口莫辩,也要做下这事,却非是真心于皇帝不敬,与大唐为敌,”
李淳风得言辞恳切,虽然仍俯身于地,却是能听出其话音中的激动,好似其真有千言万语难以表述一般,
“好,朕可以饶恕尔等罪过,但朕也有一个条件,需要你來答应,”李世民似乎要挣扎着起來,但终是费力,在李承训的安抚下,又躺回床榻,
“请陛下吩咐,除了这十二生肖扳指之事,即便要臣性命,臣亦以死谢罪,”李淳风完,嘣嘣叩头于地,
所有人都未想到他竟出这样一番话來,颇为惊异,这意思很明显,一旦李淳风完成师命,将扳指交到袁罡手中,他可以随时回來受死,这是怎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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