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枫本以为借着此次龙飞与曹魏之间的战争,可以捞一把。让他没想到的是,大汉一分为三,在他们入侵的时候竟然还能摒弃前嫌,一直对外。国人对于统一的愿望自黄帝开始就一直存在。历史上经历过的战乱最混乱的时候莫过于五代十国,先后十几个国家在中国大陆掀起腥风血雨。然而最终的结果依然走向统一。
就说周朝名存实亡之后,诸侯纷争,秦始皇一同天下。随后楚霸王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也只是昙花一现。被汉朝一统。如今的天下依然是这样,汉末初期,各诸侯相继独立,他们的目的都一样,还是统一。原因莫过于汉人的种族祖宗伦。
大家都认为自己是黄帝的臣民,都是统一个祖先。如此算来大家都是兄弟。骨肉相残可以,但却不能容忍他人的挑衅。作为游牧民族的鲜卑人何尝能理解这一点。鲜卑人起自大兴安岭的小部落,有时候就是相邻的两个部落在语言、文字,生活习惯方面都有很大的区别,何况如今的鲜卑绵延数千里。
用一句不负责任的话说,或许东部鲜卑的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西部鲜卑。松散的管理和生活方式,让他们没有共同的认知。甚至连起码的祖先都有好几种版本。他们难以理解汉人的统一思想,难以理解汉人这种一致对外的精神境界。以为好勇斗狠便可以主宰一切。
面对龙军与魏军的双重打击,西部鲜卑首先败下阵来。马超的西凉铁戟纵横在广袤的草原上,来去如风。和这些外族战斗完全没有怜悯和可怜一词。所过之处无不适三光政策,所掠夺之物随即转化成军资,继续下一场的战斗。步根度面对后方的血性屠杀,只得放弃与慕容枫的约定,率领大军回撤救援自己的族人。
慕容枫的东部鲜卑也没有捞到好处,甘宁的海军从乌桓一路杀过来,乌桓人难以抵挡。高句丽适时的选择了龟缩防守,将东部鲜卑的腹地完全暴露。迫使慕容枫回援。魏军大都督于禁也是一个狠角色,连续的用计,将轲比能杀的姐姐败退。顾不上大王和连,便仓皇而逃。
躲在鲜卑不敢回家的司马朗寄希望于鲜卑攻下幽州,自己重塑司马氏的辉煌,可是事情比他预料的残酷的多。如今司马朗成了汉人的叛徒,司马氏也因为他抬不起头。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情,那是司马家族的耻辱。
司马朗借酒浇愁,每日都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和连喝的酩酊大醉。两个难兄难弟如今成了丧家之犬,带着二百多鲜卑残兵在草原上游荡,没有了三部鲜卑的支持,如今的鲜卑大王和连连个屁都不如。喝到伤心处,忆起父亲檀石槐的丰功伟绩,和连眼泪婆娑。
“大王!慕容枫不是鲜卑第一智者吗?怎么他就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司马朗放下酒杯,看着和连:“你们鲜卑人真不怎么样?遇到这点挫折立刻就败退,若是能于禁纠缠一段时间,想哪曹丕小二肯定会估计身后的龙飞,必然退兵,而你们,只知道逃跑,哪有精兵的样子!”
“不许侮辱我鲜卑勇士!”和连喝多了,东倒西歪,说话有些大舌头:“我父亲当年就是靠着这些鲜卑勇士,统一了整个鲜卑,可叹他一死,一切都变了,先是魁头叛乱,后是鲜卑分裂,哎!我是有心无力呀!”
“你也够惨!”司马朗呵呵的傻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不如你去找慕容枫,他不是你父亲手下的将军么?你这大王不就是他拥护的,再次统一鲜卑,我跟你一起杀进魏国,我也就可以回家了!”
“他?慕容枫也不是当年的慕容枫了,老了,自私了,心中总是盘算这他们慕容部落的那点小算盘,若不是这一次要以鲜卑大王的名义号召整个鲜卑,他才不管我的死活呢!”和连似乎一下子看清了世态炎凉,说话开始有了哲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我安安生生的过完下半辈子就足够了!你,回不去了!叛徒!呵呵呵……”
叛徒两个字说到了司马朗的痛楚,司马朗呼的一下站起身,一把抓住和连的衣领,两眼冒出凶光:“我不是叛徒,你才是个草包!”
两个喝高的人,就在王帐内扭打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帐外的兵卒看了一眼,管都不管,任凭两人在王帐之中胡闹。闹的内了,二人抱头痛哭,再次称兄道弟开始喝酒。
“呜……”低沉的牛角号在营地的上空吹向。声音传出十几里之外。于禁纵马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山谷里这一座座帐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斥候已经跟踪这些人好多天了,确定这便是鲜卑大王和连的王帐。此次出兵乃是自己一雪前耻的时候,抓住和连便是最好的胜利。
于禁呛啷一声抽出宝剑,一架马腹,战马沿着山坡冲下来。身后紧紧跟随三千魏国骑兵。军卒们大吼大叫,面对鲜卑人的仓皇应战,没有丝毫的担心和害怕。鲜卑的骑兵虽然勇猛,却喜欢单打独斗。与汉人的合击之术相撞,完全处于下风。
两方短兵相接,骑兵强大的冲击力,让于禁顷刻间便杀透鲜卑人的防线。三千人对三百人若是不胜,自己这个魏国大都督就不用做了。刀剑无眼,于禁一顿砍杀,他的目标就是健在土台上的那座最大最好的帐篷。
和连是被外面兵器的碰撞与千军万马的奔腾声吵醒的,揉了揉睡眼,帐帘一条,强烈的光线照射的眼睛疼的难以忍受。和连不自觉地将脑袋偏向一旁:“谁呀!这么不懂规矩,来呀,拖出去打五十鞭子!”
眼睛一时间没有适应,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就听见来人用汉话问道:“你就是鲜卑大王和连?”
司马朗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的做起来。只看了一眼,酒立刻就行了,猛然间跳起来,就往门外冲。于禁将手腕一翻,用剑刃狠狠的砸在司马朗的腿上:“不想死的,就老实待在这里?没想到你这个叛徒在这里还挺舒服!”
司马朗被打在脚腕上,由不得自己,一个大马趴趴在地上,哀嚎起来。和连看清了于禁的长相和服色,吓的说话都开始哆嗦。身为鲜卑大王的霸气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还没有起床。连滚带爬的往后就跑:“来呀!来人呀!”
帐帘果然动了两下,进来的不是鲜卑兵卒而是汉军的骑兵。乐进一看,呵呵笑道:“哈哈哈,不错,竟然还有这个叛徒!很好,这下咱们兄弟升官发财了!来呀,将这两个家伙绑起来!”
于禁没有阻止。司马朗明知死路一条,如同死猪一样任凭兵卒们拎起来将他扔进囚车。倒是和连没有麻木,看着帐外的一具具尸体和被踩坏的帐篷,她想哭。父亲在时,这场面他见过,不过是发生在汉人的城中,今天竟然出现在王座的部落里。
营地之中一片狼藉,死尸遍地,包括孩子、女人还有牲口。总是只要是动的全都让他彻底静止。凡是不动的统统让他化为黑烟。滚滚的火焰吞噬了整个营地,连同自己那座草原上最豪华的的帐篷,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和连闭上眼睛,竟然幽州放松的舒畅。
于禁连战连捷,还抓住了鲜卑大王和连与叛徒司马朗。曹丕大悦,手捧于禁的战报,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见曹丕有些轻浮的举动。蒋济重重的咳嗽一声,将曹丕从兴奋中拉回来。
“各位,大都督连战连胜,即将班师回朝,等大都督回朝只是,尔等定要去城门口迎接,不得有误!”曹丕一连的兴奋:“大汉数十年的边境危机,到了我朝被轻易化解,看那些塞外蛮族以后还敢再滋扰我边境否?”
董昭一连的愁容:“太子先不要高兴,战败了匈奴,只不过是暂时的胜利,我们的南面还有龙军虎视眈眈!如何对付龙飞的入侵还要想想办法。”
刘晔摇摇头:“龙军主力已经被东西鲜卑牵制,只凭龙飞一队恐难以成功,陛下切不可迟疑,趁着鲜卑之战的余威,应该立刻命令军卒进攻,至少要守住黄河才是!”
曹丕被这两人的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刚才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当初与龙飞的协议是联合抗击鲜卑,龙飞暂时罢兵,如今鲜卑战败,也就是龙飞继续攻打的时候。曹丕有些恨董昭和刘烨。不该在兴头上说出扫兴的话。可他们说的是实话,曹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陛下驾到……!”曹操被四个内侍抬着从侧门走了进来。曹丕带着众群臣急忙参拜。太医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就连曹节从襄阳派来的大夫也表示已经病入膏肓。数月的卧床,让意气风发的曹操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干瘦的小人龟缩在棉被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众人参拜毕,这才起身。不等曹丕相问。曹操用微弱的声音道:“怎么不见司马懿?你们在这里研究战事,为何没有大将军大司马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