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侃进宫,拜见了赵光义,将这几天的调查,详细的说了一遍,把个赵光义的脸色,变了数变,没想到自己的皇宫里面,还有这些龌龊的事情存在。
“父皇,是否要将那孙屿给抓起来?”赵元侃试探姓的问道。
赵光义脸色再一次变了几次,说道:“先等等看吧!”
赵元侃满脸失望的神色,便告退了。赵光义看到这样的神情,想起来自己的这两个儿子还算优秀,因此很是欢喜。
后面的事情,基本上不需要再查了,赵光义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只是自己怎么也接受不了。想了想去,拿不定主意。很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但是却很怕知道最后的结果。
要是事情真的和赵廷美没有关系,赵光义那肯定是铁腕手段,该如何处置,绝对不会手软。可是,要真是和赵廷美有关系,赵光义却有些犹豫了。
不管怎么说,赵廷美和自己,也是亲兄弟,从赵家的江山还没有建立的时候起,便建立了很深的兄弟情义。要对自己的兄弟下手,赵光义还是很犹豫的。
想起民间的传说,大哥就是被自己害死的,赵光义感觉到很无奈。可是,谁叫现在自己坐在了皇帝的椅子上呢。
于是,赵光义没有表态,赵元侃趁兴而来,败兴而返。
回到王府,将事情给风满楼一说,风满楼想了想,说道:“官家肯定是有顾忌才对!”
赵元侃吃惊的道:“那咱们这个就不追查了吗?”
风满楼笑了笑,说道:“官家可没说不再查了,很明显,现在官家的态度,是静观其变!咱们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
“可是,咱们怎么从孙屿口中知道口供呢?”赵元侃还是不知道。
风满楼说道:“绑来就可以了!”赵元侃一愣!这时候,外面一个声音响起:“不用绑了,我来了!”
正是赵元佐的声音。风满楼说道:“王爷,可曾有消息?”
赵元侃一脸喜色,说道:“老师还别说,还真有消息。可累死我了。”说完,便径自往椅子上一座。
风满楼也不着急,知道这年轻人的脾气,却是故意卖关子,就等自己问呢。
赵元侃急忙问道:“大哥,有何消息?”
赵元佐说道:“好消息,昨天回去之后,发动了很多眼线,找了好多国公的衙内们,将汴京城里面的官员们,了解了个遍。知道姓阎的官员,都查了个遍,居然大大小小有十来个!”
说完,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纸,说道:“我全部都记录在这张纸上了!”
赵元侃连忙抢将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些大部分都能够排除,因为大部分的官员,没有父皇的召见,是不能进入皇宫的!”
赵元侃说完,说道:“但是还有三四个官员,却不能确定!”
风满楼也没有看那纸张,只是问道:“那几个?”
赵元侃指着纸张上面的名字,说道:“殿直臣阎密,开封府判官阎矩,还有太常博士阎顺,以及宣徽南院判事严声,对了,魏王府还有个属官,叫做阎怀忠。”
风满楼笑道:“看来,王爷是认准了开封府了,这几个人,有两个都是和开封府尹大人有关系!”
赵元佐一愣,说道:“难道这件事真的和三叔有关?”
风满楼说道:“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是却很有可能!”
赵元侃很肯定的说道:“老师说错了,不是两个,是三个!一个是开封府判官阎矩,一个是魏王府属官阎怀忠,这两个暂且不说。且说这个阎密,老师有所不知,这个阎密父皇还没继位的时候,便跟在三叔府上做属官!后来父皇登基,封他做了殿直臣,不过现在任然在三叔的王府供职!”
风满楼说道:“看来,这么多人,实在无法确定,还是只要从孙屿身上找突破口了!”
两位王爷当然没有意见,风满楼也不瞒着他们,说道:“官家的意思,不能拘捕,但是也要咱们继续查下去,那咱们只有请了!”
这个请,却是要想办法的。赵元侃说道:“真是好主意,这就给那孙推官下请柬,本王就不相信,敢不给本王脸面!”
风满楼笑道:“万一不给呢?这请客,也分文请和武请!”
文请,当然是很客气的请了,但是你有拒绝的机会。武请,便显得不那么客气,你也没有拒绝的机会。
孙屿便遭遇到了武请。现在正是年底的最后几天值衙,整个开封府,唯一还算认真值衙的,便是这些个推官,判官,衙役们了。
越是到了年关,这开封府的秩序,越是要维持,因此,苦恼的便是这些底层官员衙役们了。
孙屿下了衙,正往回赶。这京城的高官多如牛毛,自己一个小小的推官,不过是一个从六品的职位。当然,也可以乘坐轿子出门,但是这官轿却只有两个人抬着,因此便小了一些。遇到哪些四个,八个人抬的官轿,只能避让。
孙屿今天下衙,和往常一样,上了官轿,准备回家。刚转过一个胡同口,轿夫看见迎面而来的,便是四条汉子,全部是一身的黑衣打扮。
“我家王爷请孙大人过府一叙!”那为首的黑衣人说道。正是李忠的声音。
那轿夫赶紧停了轿子,孙屿正在想起值衙的时候,同僚们的议论,说起过年了,这些个大人们,一个个想到的,是怎么走路子,跑关系,争取能够混到好一点的差使。
孙屿可不担心,别看现在自己是个推官,可是这开封城大大小小的案件之类的,少不得自己插手的份,那收益可是很丰厚的。加上过年过节,下属们的孝敬,虽然比起那些朝廷的大员来说,是差了点,但是和同僚们比,还算很好。
至少自己不用孝敬别人,不对,还有一个人,是一定要孝敬的,而且还要大大的孝敬,这个人便是魏王,现在的开封府尹。
只要自己将这个魏王孝敬好了,那就是前途无量,况且历来这开封府尹,轮到皇族坐的,都是坐上了皇帝。想想当今官家,以前府邸的官员们,可没有一个亏待过的。似乎自己的前程,正在通往一条康庄大道上。
但是,也有一件烦心事,便是那阎密,这人也做些事情,简直是太马虎了。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忽然跑到自己这里,要自己想办法,让王九将那个胡二给控制住。
本来这倒是简单的一件事,也没放在心上。可是,昨天这王九忽然派人来,说有人来找那个胡二,孙屿便知道,这事情肯定和阎密有关系,因此,便要派人前去。
好在当时赵怀禄去了,这赵怀禄以前也是魏王府邸的人出身,办事自然尽力,自己也可以放心。
但是,孙屿感觉还是有些忐忑,至于哪里出了问题,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正当孙屿胡思乱想的时候,发现轿子停了下来,而且还听到说什么王爷请自己,当即便心里一紧。难道是魏王不满意?
等到轿子停了下来,孙屿掀开轿帘,却见几个黑衣人正拦住了去路,一看也不是好事。但是对方显然都是些会武艺的人,自己肯定是逃不掉。
“下官还有公务在身,麻烦这位虞候,回去转告王爷,便说下官改曰登门造访!”这话说得很是客气,对于对方的身份,自己不知道,因此便尊称为虞候,这虞候是本事朝廷的官僚们雇佣的侍卫的称呼。
李忠很不耐烦的道:“少废话,王爷的话,你敢不听?今曰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完,铿锵有力的喝了一声:“请!”
这声音吓得那抬轿子的轿夫顿时一萎,这轿夫转头看了看孙屿,试探的问道:“大人?!”
孙屿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形,也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本官随虞候前去即可,这两位随从,便是下人,还请虞候不要怪罪于他!”
李忠也不在意,只是对那两个轿夫喊道:“滚!回去告诉你家夫人,便说有王爷请你们大人赴宴,晚些时候便回,不会伤害你家大人!”
那轿夫连忙小鸡啄米一般的千恩万谢的离去了。这便是武请,容不得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像孙屿这样的,算是客气的,有那不客气的,直接便被绑走了。
孙屿被李忠像提小鸡似的,一把提了起来,往自己身前一放,说道:“孙大人,请!”
孙屿跟着这些人,来到一座王府,仔细抬头看了看门匾,上面写着的,是韩王府三个朱漆大字,而且还是官家的亲笔落款。
孙屿这才知道,原来是那个三皇子,才十四岁的王爷请自己前来。忽然,孙屿醒悟过来,恐怕和那王九的事情有关。
本来自己当时说的,要是遇到了达官贵人,一定要先将王九和胡二带回来,结果赵怀禄却只带了一些无用的人回来。
看来,那王九还是被他们给带去了,而且已经招供了,自己后面做的一切补救措施,都没用了。包括将王九的家人控制住,用来威胁王九的办法。
在李忠的带领下,却见一个少年,正在客厅等着自己,而且还摆上了一桌酒席,孙屿这才感觉到饿。刚下衙还没多久,正应该是赶回家吃饭的时间。
那少年正是赵元侃,赵元侃笑道:“哎哟,孙大人,本王可是等候多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