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火,霞光漫天。
三月的幽州山林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处处鸟语花香,风景如画。若是截开这一段单看,怕是谁都要把这里当做是江南水乡,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竟是当年中原人口中的寒苦之地,不毛之地!
而这一切功劳,俱都要归于辽东王家。是王家以一已之力,将辽东发展成了整个东胶大陆的商业、文化、军事中心,每日从东南西北汇聚到辽东的商船、车队数以万计。作为辽东通往中原、西京的必要通道,幽州也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成了行商走卒的黄金商道。
自公孙瓒谋害王越不成反被灭之后,幽州北地的渔阳、俊靡、北平等地便落入王家之手;而南面的袁绍野心勃勃,窥伺幽州五地已久,在公孙瓒败亡之后便紧跟王家军脚步,连占数郡,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将幽州南部、西部纳入囊中。
自那后,袁绍便自信心暴表,自以为天下无敌,在吕布、曹操抢迎献帝之时,妄想横插一足也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结果却是碰了个头暴血流,被气急败坏的吕布给连挑数城。要不是后来吕布记恨袁术,跑去祸害袁术去了,怕是袁绍非脱三层皮不可!即便这样,也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有这等绝好的痛打落水狗机会,做为奸雄的曹操自然不会放过。
在迎回献帝之后,为了展现自己的力量,曹操点齐三军,亲自领兵出征,北击袁绍,将没来得及喘气地袁绍杀了个溃不成军,青州、北海尽入曹操之手。气得袁绍吐血三升,本来血亏的他,更是直接病倒在家。自此闭门谢客,专营自己的老巢,再无进取之心。
没等袁绍病好,结果王越又来了。一万兵马虽不多,但那要看谁的军队。王家军那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军,来一万,怕是没有三两万不够人吃的。而最关键的是。那是王越的军队,是天下武将的公认老师,是天下第一剑,谁敢为抗?
袁绍以为王越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这么一想,惊吓过度。竟然三天不到便没了气了,袁家上下一片哀鸿。
王越得了消息,真是哭笑不得,打发了前来投靠的高干,也拒绝了袁熙的求援请求,谁也没理,稍作修整两天。便直接南下去往兖州。
到了兖州,还没等与曹操照面,便被一群蒙面人偷袭。那偷袭之人射手敏捷,更是精通各种吹箭、响箭,令王家军防不胜防,死亡无数。好在王越当年得张角赠经,这些年又一直没有停止过修炼,功力参天。寻常利箭却是难伤他分毫。
打退刺客之后,那被活捉之人眼见逃生无望,竟然吐毒而亡。
文央的枢密营自来号称无孔不入,但这次暗中追踪竟然把人给追丢了,灰头灰脸的退了回来。
“哈哈……文央,平时你不是很得意吗?今天怎么?焉儿了?”车公烈大笑。
“师傅,那些刺客肯定是专业干杀手的。连我们枢密营都能甩开,肯定不一秀。”文央辩口道。
王越摆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不怪你。你继续去探查吧。”
“是,师傅。”文央垂头丧气的走了去。也不顾车公烈的嘲笑了。
会见了曹操,把被行刺之事一说,这老小子来了个一抹三干净,装聋作哑故作不知。
王越见这情况心里便有数了。看来,这事多半曹操知情,甚至可能就是这斯参与的。只是自己没有证据,说不得他什么。看来这亏是吃定了。
改天朝会,皇帝亲封王越为辽东王,授了王印,发了锦衣玉服,这辽东王算是名正言顺了。
授印的时候,董承接连给王越使眼色,连皇帝刘协也面露焦急,看样子有事要王越帮忙的样子。
王越即便还没去听,大致也能猜到小皇帝的主义。只是这里是曹操的地盘,自己人马受制,却是一时半会动不得。王越冲二人点了点头,意思是明白懂了,又摇了摇手,指了指北方,意思稍安,等我从北方调兵,必保陛下安全。
刘协不是傻人,相反很聪明。当初王越抄董卓家的时候,那董家老九连王越都骗了,却是被刘协一口叫破,聪明劲是不比王越差。此时见王越手势,大致也明白过来,暗自呼了口气,冲王越送去了感激的眼神。
既然答应了皇帝,王越便不好食言。当晚,找来众将商议对策,却是都没个主意,此时才觉没把柳毅、顾雍带在身边,实是不方便。只得派出枢密营北上传信,希望柳毅、顾雍能出个主意。
那之后,王越便当个没事儿人,天天不是找曹操喝酒,便是在许昌各处转悠。曹操几次探话,王越口风紧得很,便说好久没来中原,要四处转转为由,全不理会曹操的白眼。
王越不走,曹操也没办法,张扬又刺杀不成功,只得这么耗着。
这一日,曹操准备趁着北方袁家内乱,咬下几块肉来,但王越不走,赖在自己地盘又不放心,只得邀请王越同往。
王越带着几百亲卫同往,结果却又遇到那群黑衣刺客,气得王越带兵追击。
这一追,直追出上千公里,直到徐州,在一个山村里,终于追上了那群刺客,在黄忠、魏延、羊咕、车公烈、太史慈的围剿下,杀了个干干净净。
“终于清净了。”车公烈抹着汗说道。
王越也觉得喘了口气,总算把这些粘皮糖给揭了。虽然难免还有余党,甚至那头领都没有抓到,但主力被杀,想要再来行刺,怕是没有个七八年别想了。
“噫,这是哪了?”黄忠四处打量问道。
羊咕出去一打听,回报道:“师傅,这里是徐州琅琊国,听说不远处的阳都,有位奇人,精通八算之术,天文地理无一不精。”
“哦?还有这号人物?走,看看去。”王越来了兴趣,打马向阳城而去。
进了阳城,来到一官吏之家,这家占地广阔,很是兴盛,门口两座大石狮,门牌上诸葛府,却原来这人家复姓诸葛,是原司录校尉诸葛丰的后人。
还未打门,门却自己开了,从门里龙贯而出两列门童,各式花女散花留香,管乐钟鼓,齐喧奏鸣。
王越看这情形,乐了:“哟,这倒有意思了。莫非这人有预知之能,能提前知道我要来,早布下阵式欢迎我的?”
“师傅,说明您声名在外,这诸葛家怕是早盼晚盼,盼着您老的到来。”太史慈拍马道。
“去!”王越瞪着太史慈道:“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油嘴滑舌。”
正骂着,门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这位少年说得不错,亮等这一日等了十年了。”
人末到,声先来。等人出现之时,只见那人一身白袍长袖飞舞,羽纶花扇,道貌堂堂,果有神仙风采。
那人大笑着迎向王越,挥舞着羽扇拱手道:“王太傅,恭候多时了。请。”
“你知道我要来?”王越奇道。
那人笑道:“当然!早在十年前张角陨落之时,我观天象,才知你才是我的有缘人。”
“有缘人?这话从何说起?”王越好奇,心中更是吃惊,张角陨落之时,自己与他关系非浅,这人能把我与张角提到一块,果然是有几分本事。
“王太傅,先里边请,容亮再给您介绍几位朋友。”那人笑着将众将迎进了诸葛府。
王越、黄忠几人相顾无奈,只得既来之则安之,先进去再说。
府内,早有数名名士装扮之人相待,见王越进来了,纷纷起身相迎,拱手作揖,纷纷问候。
“这便是王大侠?天下第一剑?果真风流人士,名不虚传。”
“我观王大人天庭饱满,地革方圆,必非池中之物。”
“为什么我在王大人身上看到了一丝龙气?莫非王大人有化龙之能?”
那羽扇文士见众人新奇,得意道:“怎么样?我当日请你们来等,你们还不情不愿,如今可有怨言?”
“没怨言,没怨言。”
“不虚此行。”
王越等人被当猴子看,很是无奈,说道:“这位兄台,不给王某介绍介绍么?”
羽扇文士道:“哈哈,怪我。这是司马徽、这是庞德公、这是黄承彦,都是附近有名的文士,我是这家主人,姓诸葛名亮,字孔明。”
“诸葛亮?孔明?”王越一惊,想了又想,道:“好似很熟悉的样子,但就是记不起来。”
诸葛亮眼神闪动,大笑道:“王大人也觉得耳熟?这就对子。此时晚间再说,今日是来给王大人请风的。走喝酒。”
“喝酒。喝酒。”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等人也是妙人,虽第一次与王越相见,却如认识多年的忘年好友一般,拉着他便去往后堂喝酒。
王越满脑子的疑问,却不好问出口,只得随在众人身后,稀里糊涂的坐在了酒案前,没多久便与众文士打成一团,杯来盅往,喝得是好不快乐。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锺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脾气相投的人,也许用不了盏茶功夫,便能成为知已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