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月夜斗顽匪
柴永波这几天可以说是从懂事到现在最消闲的日子,任云芝每天给他端吃端喝、细心的照料是他心情非常愉快,他总会讲一些江湖上的趣事逗任云芝开心。
第七天下午,康任氏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对柴永波说道:“小哥,今天我去康店买东西感觉有一双眼睛叮着我似的,好像咱们家也被监视。不会出啥事吧?”
“姑姑,是不是你买东西数量太大,被土匪盯上了?”康任氏想想:“有可能,这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睛的,咱们该咋办?”“没事,这几天不要上街去,我的腿上快好了,三两天不买东西咱们能坚持。”
当天夜里,柴永波从背囊里掏出枪仔细的擦拭一遍。从窗户向外瞄准着,嘴里发出啪啪的声音。任云芝走进来看到一把枪正对着自己,吓得手里的饭碗掉在地上。
“别害怕,我的枪里没子弹。”“大哥哥,刚才有一个人围着你的马匹观看,姑妈吓坏了,该不会土匪要动手吧?”柴永波招手示意任云芝过去:“今晚你和姑姑不要住隔壁,就在这间屋子里。你让姑姑去把那匹马的缰绳放开,另外再掐两双被子过来。”任云芝点头“嗯!”走出房门。
康任氏和任云芝走回来时神色慌张,柴永波安慰着:“姑姑,你别担心,咱手里也有枪。”康任氏小心的说道:“咱这座房子孤零零的,万一有事没个照应。不如我喊几个乡亲过来帮忙,康家也有护庄队。”
“不可!姑姑想想,如果土匪看到人多自然不会下手,今后就得天天提放。还不如等土匪动手,枪声惊动大家,护庄队自然会来。姑姑,现在土匪不会动手,后半夜才是他们的机会。你把我扶出门外藏起来,你和云芝躲在屋里,有我在外边保护万无一失。”
房门外的土堆旁,柴永波瞪着眼睛查看着四周。远处影影恍恍露出的身影被柴永波看得清楚,他轻轻打开盒子炮的机头把子弹推上膛。这时候四周的人影逐渐向康任氏的房子周围靠近,柴永波知道趟将们开始行动。
两个鬼头鬼脑的家伙在说着话,“老大,你说真的会有油水?”“小三子,老子的眼毒着呢。每天割肉卖面从不间断,咱做趟将的都难办到,别说平常人家。你再看那匹马,高大神骏是匹难得的好马。一般主根本买不起,我向周围的人打听过,听说是一个小孩子腿被摔坏在这里养伤,大家进去抢财是小事,一定要活捉这个小子。这一票咱不兜个万儿八千都难。”
“大当家的,时候不早了动手吧?”“好!各位行动要快,闯进去逮住人就跑,别他娘的招来护庄队损失弟兄们。走!”
柴永波瞄准那个大当家的正要开枪,心中一动又把枪口改向旁边的小三子腿上。“啪!”响亮的枪声把趟将们吓了一跳,小三子杀猪般的叫声在深夜里更显恐怖。“快!火力压制,弟兄们给我闯进屋去。”
柴永波被土匪从四周打来的土炮、火铳和步枪子弹压住不能抬头,但听声音他露出右手撂倒几个。康任氏和任云芝的喊声是柴永波更加着急,怎么办?好汉架不住人多,万一云芝姑侄女出事自己将要后悔一辈子。他向前爬行几步,看见进屋的土匪已经得手朝门外走来。“啪啪啪!”趟将们退回屋里。
腿伤不能移动的柴永波焦急万分,出于挨打的局面不如拼上一拼。他正要起身,看见菊花青朝他跑来。好聪明的马。柴永波见马卧在自己身边,急忙爬上马背一提缰绳,马儿恢恢一叫,扬起四蹄跑离危险圈。
“马儿啊,咱不能走,云芝小姐还等着咱们救她呢。”马儿好像听懂柴永波的话,停住奋力奔跑的四蹄勾回头来。柴永波射击着,屋里的大当家在窗前喊道:“这位好汉,屋里的人已被我们俘虏。如果你再敢开枪我就打爆她们的头再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柴永波趴在马背上高声说道:“只要你们放了她们我保证不在伤你的弟兄,钱财你可以拿去。”大当家的哈哈大笑:“你知道我们来了多少人?二十多个。现在出房门我们不安全,只有拿他们当人质。如果同意咱们成交,我保证到安全的地方放他们回来。”
“放屁!万一你食言我去哪里找你?不放人咱就这样熬到天亮,等我把你外边的兄弟杀光后再宰你不迟。”大当家的一听心里发慌,真要再迟一会护庄队赶来,自己恐怕全军覆没:“好汉,我把小姑娘给你留下,这个大嫂我出庄就放,如果不同意我把房子拆了从后边出去你又能奈何?”柴永波一听,知道万一土匪真的把后墙掏通逃跑自己没有丝毫办法:“那好吧,先把小姑娘放出来到我这里,你们一个一个走出来。”
“成交!弟兄们放姑娘出去。”任云芝来到柴永波身边后哭着说道:“大哥哥快点救姑姑。”柴永波拉任云芝上马:“别哭,姑姑不会有事,有我在土匪不敢伤他性命。”
大当家的藏在康任氏背后慢慢的走出房门到达安全之处,刚要说话就听远处传来枪声和呐喊声:“点子硬弟兄们撤。”
护庄队赶来,土匪已经消失的无踪无影。房子四周留下五具尸体和一个负伤的土匪,大家围到柴永波跟前:“我是护庄队管事的,请问这位小哥你是干什么的?为何有枪?”“各位大叔们,我是河南总督张镇芳的卫兵,因伤留在此地。康任氏姑姑被土匪绑架,请赶快查明去向。”“好!我派人追赶,这个受伤的土匪怎么办?压到县里去?”
“先别慌送县里,等我问过话后再说。”受伤的土匪小三子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小爷,我是黄河北岸温县赵堡街的,去年他们抢劫温县城时把我拉进去被迫留在山寨里的,饶我一命吧。”
柴永波问道:“你们的寨子在哪里?寨子里杆子有多少马子?”“爷,我们在黄河边上的白木山,四十多个人住在寨子里还有十几个平常不住寨子。”
“有多少枪?其他武器都有啥?”“爷,今天晚上来的人就是他们的全部武器,三支步枪、六支火铳和九支猎枪。其它的就没有了。”
“就这么点武器都敢占山拉杆子?”“爷,你不知道。大当家的是温县陈家沟的,拳脚厉害着哩。听说他一夜杀掉陈家沟十几口人跑到这里才拉起杆子,要不是我是温县人早被他们宰掉了。”
“小三子,我若救了你的命,你还会跟他们为非作歹么?”“爷,我保证不再干趟将,这辈子跟着爷、侍候爷。”正说着话的柴永波看到远处跑来很多人,他喊道:“什么人?再不说话开枪了。”“别开枪,我们是护庄队的,康任氏被救回来了。”一小会儿,被架着的康任氏等人来到这里,任云芝跑上前喊道:“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护庄队的管事的说道:“被土匪吓破胆,只怕有生命危险。”柴永波喊道:“快扶到屋里去,把小三子也扶到屋里。”
房间的床上,康任氏在任云芝的哭叫声中慢慢睁开双眼:“孩子,姑姑不行了。卢氏离这里几百里地,你一个小姑娘我死也不放心。小哥能送她回家吗?”
柴永波点头答应:“姑姑,你会好起来的,到时间我和你一同送她好吗?”康任氏伸出手拉住柴永波:“孩子,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姑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我把云之托付给你我放心。来!今天你们就结为异姓兄妹,路上也好照应。”柴永波拉着任云芝跪下:“姑姑,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吩咐,姑姑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康任氏半天没吭声,护庄队的管事上前一看:“她已经去了,走的死不泯目啊!”“姑姑!”任云芝哭昏过去。
第二天,康沟乡亲们对钱买一副棺材把康任氏埋葬离去,屋里只剩下柴永波、小三子和任云芝三人。柴永波的腿上未好没法上路,大家只得在这里养好伤再说。
受到惊吓又失去姑姑的任云芝留在柴永波的房间里,兄妹俩慢慢的从悲伤的阴影中走出来。这一天周福林带着十几个人来到后知道康任氏的遭遇:“操他奶奶!敢打我徒弟的主意,小三子,领我去把这股土匪剿了。”周福林等人走后,任云芝出去做饭。躺在床上两眼瞪着想心思的柴永波忽然发现房上的木梁有一个暗门,他站起来仔细一看,灰尘掩盖下的木梁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这里开个暗门有何作用呢?
任云芝进来打断柴永波的思索:“哥哥,你的腿上未好站起来干啥?快躺下。”本来想告诉他的发现,但一想又觉得等自己搞清楚后再说不迟:“云妹,我想试试能不能走动,估计问题不大,这两天咱们就能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