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阙一翻身坐起,身旁的楠惠昨夜疲劳过度,尚未醒来,被他一碰,居然又销魂般呻吟了一声,孟阙顾不得安抚应声而起的下半身的反应,忙穿上衣服,拿起巨斧,跑出屋子,一边跑一边提气高呼:“小子们,别玩了,别睡了,拿起刀枪保卫胜利果实。”
于是从各个屋子内纷纷跑出许多“武大郎”,有的衣衫不整,有的不着寸缕,但无一例外都拿着刀枪,跟在孟阙身后跑向山口。
孟阙跑到山口,见战斗正酣,山口处留下一地的尸体,却大多数都是织信方的,他们身上都插满了弓箭。
原来孟阙并非得意忘形之辈,虽然在盆地内狂欢,但山口留守的士兵也不在少数,有两千人,他们是和盆地内的士兵换班欢乐的,一方面不曾少欢乐,另一方面也时刻在备战着。
此时他们已经放了数轮弓箭,正和织信的士兵短兵相接,这山口是有一道简易栅栏的,孟阙进入盆地时由于是突然袭击,几乎没怎么破坏栅栏,此时这栅栏却已被织信军彻底破坏,但他们却也没有攻破孟阙军的防守。
山口狭窄,易守难攻,此时孟阙再亲临指挥,盆地内的士兵也都陆续赶来,更是固若金汤。
织信连续发起三次冲锋,都被打退了,反而在山口一带丢下更多的尸体,中间有些半死不活的,叫孟阙趁着织信军退下去的当,抓了几个上来问话。
孟阙极为谨慎,有恐织信在事先安排了被俘虏的手下编什么瞎话,这几人是分着问的,最后发现几人说的虽语句小异,但意思基本大同,方知所问不虚。
原来孟阙带人走后,“田”等围在屯张山口,男王们的部队龟缩不出,不觉的放松了警惕,谁知楠成忽然率五百兵丁不知从何处杀出(孟阙料必是山林间有隐藏的密道),偷袭“田”的部队。
“田”人多势众,倒也不惧,立刻反击,谁知楠成一见“田”反击,立刻就逃的无影无踪,而“田”一收兵,他们又来骚扰,如此反复,搞的“田”疲惫不已。
数日后的一个夜里,织信带全体兵马突然杀出,骤不及防下“田”的三万军队被打的落花流水,被抓了大量的俘虏,剩下的也都逃的不知所终,而这些被抓的俘虏也只是被杀掉了老弱病残,强壮的反而留下了,据说是要他们干活赎罪。
孟阙听到这里,知道男王们那里已经出现了初步的奴隶和奴隶主阶级,这是父系氏族的必然发展规律,倒也并不奇怪,不过应该还只是奴隶制度的某种萌芽而已。
再问之下,却是这些俘虏说了孟阙等已杀奔了“兰之原”。
于是织信率队也追到了“兰之原”,见孟阙等已走,按路程远近猜测孟阙等必是到了“都齐盆地”,于是一路杀来。
**********
织信军队和孟阙的军队在盆地山口连日大战不休,互有伤亡,孟阙在周围各个山头也都布置了暗哨,叫就用盆地中女人的布围子做旗语,又经对部落中女子的“身体拷问”,知此盆地并无山间密道可供出入,孟阙才放心。
织信果然未曾从其他地点杀进部落,只在山口和孟阙厮杀相持,楠成部落联盟中粮食充足,孟阙若是下决心在此长期驻守,还可以在来年种地,倒是不必担心食物匮乏,事实上有很多孟阙的手下士兵已经开始做这种打算了,毕竟只要有女人,有耕地,还有山间野兽可猎,对于原始社会的男人们来说,这已经可以算做一个家了。
当然能冲出去是最好的,但毕竟这些人可以说并没有后顾之忧,军心极为稳定。
孟阙可以猜到“田”部下那些溃逃的士兵必是都已去了“紫公盆地”,而去“紫公盆地”必然路过藤部落所在地,应该能把失败的消息带去,所以藤部落的民众和那一万多女子也一定是都已被安全的转移到“紫公盆地”了。
“紫公盆地”存粮不多,那么多人驻扎在那里,只怕不能持久,但相应的在“都齐盆地”山口前的织信部队所带军粮更少,他们更不能持久。
果然十几日后,织信忽然提出派使者到孟阙军中进行谈判,孟阙想看看他想闹什么玄虚,遂答应了。
于是孟阙在军中等候,待将使者让进军中,却是楠成,孟阙见是便宜老丈人,对他倒也有几分尊重,于是双方开始谈判。
楠成提出,可让孟阙的军队从容撤回藤部落,甚至可以带着所有成年女子走,但未成年的女子必须留下。
孟阙见对方如此有诚意,虽不敢全信,但也不觉心动,于是要求织信先兵退百里,自己就可以答应织信的条件,楠成居然对“百里”没什么概念,言到可以兵退一天的行军路程,一天当然走不了一百里,但孟阙不为己甚,也同意了。
于是楠成回到织信军中,织信果然有些信义,在楠成回到军中后,他们就退了一日行军路程的距离。
孟阙派人侦查确认后也履行了合约,带着部落内除太老的之外的所有成年女子离开,所谓的成年却并不是孟阙所认可的十五岁(这是神州大陆的成年年龄),在岛上是以是否“天癸至”为成年年龄的,事实上在“兰之原”时孟阙让他们选十五岁以上的女子时也被这些人自动理解成了是“天癸至”年龄(十三,四岁)的女性,因为包括“猪狗”在内的绝大部分倭人是不认识十个手指头以外的数字的,孟阙对此也不曾深究,反正他对女子是否达到了十五岁还是能看个差不离得,自然在自己挑女人时是只选十五岁以上的。
若问“猪”等不识十以上的数字,怎么能带领二十五或百人以上的队伍呢,却原来是孟阙先排出一个一百人的标准队伍来,他们按人头跟着并排站队而已,至于是站队到了一千人还是一万人,那自有孟阙把关,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能完全排准,但基本上差不多,孟阙也就不再细究了。
却说孟阙等押着一众成年女子离开了“都齐盆地”,离开时回头望了望,居然发现有很多未成年少女守在山口向孟阙等招手,当然只是向孟阙一个人招手而已,这些女子已经会喜欢帅哥了。
孟阙等押着上万女子自然走不快,走了两天后,忽然身后有追兵来到,孟阙暗骂这些小鬼子果然没有信义,好在自己一直有准备的,后军都是最精锐的部队,倒也不惧,谁知追兵近了,一看却只有不到一百人,为首的正是织信,只见织信遥遥的喊道:“织信有请‘神皇大王’到军前答话!”
孟阙见状也大声道:“如此甚好!”
那织信听完,居然单独一人走出队伍,向孟阙大踏步走来,倒也颇见豪气,武大郎般的身材居然也有几分英雄气概。
孟阙见状也一个人大步走向织信,两人相距不到一米的距离相互站定,织信忽然跪了下来,孟阙一愣,暗道难道是投降,却听织信道:“神皇大王,我知道这‘跪坐’是你们神州大陆的规矩,表示尊敬和正式,也请你跪坐谈话。”
孟阙这才知道他的意思,又见他的跪坐并不标准,与下跪无异,不觉好笑,按说跪坐既是平时坐姿,也可以作为一种礼仪,既然织信跪坐了,孟阙也当跪坐,但孟阙不知为何却不愿与小鬼子“平起平坐”,于是道:“我神州大陆除跪坐之外,亦有站立之礼仪,与跪坐同等。”
织信脸露疑惑的神色,不过他得到的信息是跪坐是高贵的礼节,自己是一定要遵守的,至于孟阙站着是不是礼节,他倒也不愿在细节上纠缠,于是依然“跪坐”着道:“某欲与神皇大王订立互不侵犯条约。”
孟阙一愣,随即颇感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织信道:“我欲与神皇订立一年的合约,一年之内互不侵犯,一年之后我们再决一死战,胜者为全岛之主。”
孟阙道:“怎么,你已经取得了男王们的全体支持了吗,不是你爹爹织秀是川义之后的二号人物吗?”
织信闻言郑重的道:“织秀被你吓破了胆,不愿再做部落联盟和男王们的首领,他又让织部落联盟的民众公推出一个首领,但那首领已经被我杀了,织秀也死在我的剑下,现在我是织部落联盟的首领,川义部落联盟公推出的首领也认可我的能力,主动要我做七个男王部落联盟的总首领,其他部落联盟也无异议,所以我说的话算数,神皇你不必怀疑。”
孟阙听他不动声色的说来,却知者其中必有惊心动魄的过程,也不禁佩服他的狠辣果决,于是道:“如此也好。”
织信听罢,从身后拿出一把大号铁剑,在自己的食指上一割,指上流出血来,滴在地上,他道:“如此就请神皇也照例滴血,我们歃血为盟。”
孟阙见他把华夏的礼仪学得如此不伦不类,于是道:“我神州大陆上的人是提出合约的那方用血,答应合约的那方用尿的,你且闪开,由我尿之。”
织信将信将疑,但他对神州大陆的礼仪一知半解,却也不敢不信,于是孟阙拉开裤子,对着织信滴在地上的血尿了一泡尿,两人的合约就此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