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阙和荆芸儿住在了韩非府中,韩非手下门客倒也不少,他以笔代口吩咐门客和手下人帮助寻找荆轲,孟阙看着觉得颇为好玩,不过他知道自己虽用“移魂大法”在一定程度上治疗了韩非的口吃,但那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的偶尔为之,再试不但未必会灵,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看来要让他彻底杜绝口吃,还需从长计议,好在不耽误他和自己交流,目前也足够了。
星怜本是韩非的妹妹,韩非却对她和孟阙的事并没什么了解,只从韩王然那里知道两人闹了别扭,至于星怜本人倒没跟韩王然一起回来,不过他安慰孟阙说,星怜在江湖上散够了心一定会回家的,孟阙叹了口气,也只得暂时相信他的话。
于是两人每日谈经论道,韩非乃法家之集大成者,自然学问渊深,见解独到,但孟阙“拿来主义”,将卢梭,孟德斯鸠,甚至伏尔泰的学问都拿来充作自己的学问,又将古罗马十二铜表法改头换面结合华夏实际而敷衍成长篇大论的具体法律条款,自是把韩非也唬的一愣一愣的。
韩非佩服之余,也没对孟阙的话完全信服,后来道:“梦郎大才,果然让某震惊,但过于理想化了,以此治国,只怕还是空中楼阁,不切实际啊,即如当今,各国争竞,非君主高度集权,不能调到全国家之力,则不能抗衡他国。如秦国天下最强,固然原因众多,但最主要的还是她乃是天下最君主集权的国家,虽然现在的权利在吕不韦手里,但本质是一样的。
孟阙道:“这点我深表赞同,所以我的方案是‘用集权的手段推行民主的精神’。首先当然还是要在一个诸侯国加强中央集权,以凝聚整个国家的力量,富国强兵,然后统一华夏,再在整个华夏内部实行民主,从而培育华夏人的民族认同感并加强民族优越感,然后集合整个华夏的力量去征服世界上其他民族,对被征服民族实行高度的专制和压迫,用其他民族的资源和人力来进一步发展我华夏的实力,并反衬我华夏内部的民主和整个华夏民族的优等,于是进一步激发华夏民族的对外征服欲,直到征服全世界,又因民主具有优良的自我调节机制,所以我华夏将永远都会由最出色的人才来领袖群伦,从而可以使我华夏万年不倒,永霸全球!”
韩非先前已经被孟阙普及了全球知识,闻言击节赞道:“好,梦郎宏图伟略,某深表赞同,但此事还需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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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宫中,韩王然似乎完全忘了孟阙羞辱星怜给他带来的尴尬,显得极为礼贤下士,道:“孟相国何来之迟也,寡人明日大朝,就请相国正位,以领百官如何?”
孟阙闻言亦颇高兴,连忙谢恩。
韩王然又道:“梦郎大才,世无其匹,寡人得相国辅佐,我大韩必可重现昔日‘申生(作者按:即申不害)佐昭侯’之盛象,不,必更有过之矣。”
孟阙闻言却后退了一步,道:“如此,阙固辞相位矣。”
韩王然不解,道:“却是为何?”
孟阙道:“申生佐昭侯,乃是以法治其民,以‘术’治其臣,臣民有别,法令不一,遇明君则国可大治,遇昏君则国必大衰,大王乃明君也,然而恕臣冒昧,大王安可保证您的继任者一定是明君,因此为保我大韩长治久安,我若当政,必以法令贯彻上下,一其臣民于同一种法令,大王若不许,则臣不敢居此相国之位。”
韩王然犹豫半晌,仿佛自言自语的道:“非儿和怜儿都对我言道,梦郎之才,其学无所不会,无所不精,无所不发前人之所未道,诚百代难逢之智者,而千古未曾有也。”说到这里,他又咬了咬牙道:“好,今寡人既遇绝世之才,当赋予绝世之信任,就依相国,寡人许相国立法令通于士大夫与黎庶之间,只盼相国能令我韩国强大起来,昔年申生相韩十五年,我韩国达‘小康’之治,今我也给梦郎十九年,看梦郎能否使我韩国‘大安’于天下。”
孟阙暗道,这试用期可太长了,真给我十五年,我怕是已经占领半个地球了。不过你这韩国先天不足,拿来当个试验田还行,真要一统天下,征服世界还得以赵国为基础。
他看着韩王然咬牙切齿下决心的样子有点好笑也微有点感动,于是道:“多谢大王错爱,其实申相国的阳术(作者按:即对百官进行考核等)孟某是十分赞同的,我将予以发扬,还有,我要向大王要一个人做副手?”
韩王然道:“谁?”
孟阙道:“就是公子非。”
韩王然眼睛一亮,道:“我还没感谢相国治好了非儿的口吃毛病呢,不过他毕竟还只对相国您一个人不口吃,他如何能做你的副手,毕竟以笔代口,无论上传下达,还是临机决断,都太没有效率了。”
孟阙道:“我是让公子非做我的谏议大夫,专管给我出主意和监督我的过失,毕竟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永远不犯错误的,孟阙乃是凡人,大权在握,如何不可有人随时提醒监督,否则很可能一个微小的过失就会给国家带来巨大的损失。”
韩王然道:“这世上还有人主动找人来监督自己吗,梦郎真至诚之人也,好,我就将非儿交与相国,任谏议大夫之职,望相国与非儿同心协力,共振我大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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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阙自于大朝会上正式就任韩相后,与韩非一起制定法令,立下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原则,于是世人皆道梦郎乃韩之商鞅,韩将大治矣。
不过孟阙制定的法令并不严酷,并且在向百姓宣讲法令的时候也非常重视道德人心的教化,这又博得了一些儒者的赞誉。
孟阙的治国理念还有几分道家的成分,就是“无为而治”,不过这个“无为”不是他孟阙无为,而是国君无为,就是让韩王然少干涉国政,而充分放权于以他孟阙为手的臣下,这韩王然是很认同的,因为当初申不害相韩时也是“无为而治”,即要求君主在决断前尽量听取臣下的意见,孟阙对此进行了“温水煮青蛙”式的发挥,其本意是为“君主立宪”打基础,不过这是一条极漫长的路,孟阙觉得如果想在有生之年一统全球或至少建立全球霸权,那么自己本人就必须做一个君主,而且是一个强势的君主,而非权臣,因为所谓的权臣不过是变相或候选的君主而已,与“君主立宪”有本质的区别。
孟阙的打算是,尽自己的一生,利用集权为华夏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并尽可能多的埋下民主的种子,以便在自己这个“英雄”有一天离开华夏后,华夏能够再不需要英雄,因为华夏人可以通过不流血的方式选出最杰出的领导人,被选出来的人大多数不会被民众视为英雄,但却大多数能够做出只有“英雄”才能做出的事,于是我们的民族永远也不会衰落,将永远都会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
“无为而治”的一个具体比喻就是“治大国若烹小鲜”,孟阙不知道这何时能够实现,也许只有留给自己的后人了,但在自己家里(韩王然早就赐给了他一座丞相府)他本人却很快俘虏了一只“美人鱼”。
这美人鱼自然就是荆芸儿,荆芸儿一个仿徨弱女,怎禁得住孟阙这等精擅“泡妞三十六计”的浪子忽悠,很快就弃械投降,被孟阙“乘虚而入”了。
于是两人夜夜春宵,喜乐无极,在欢好中孟阙最喜欢欣赏她的长发……
这天早上,孟阙好容易才从荆芸儿的玉腿阵中艰难跋涉出来,他悄悄起身,尽量不惊动因昨夜“劳累”过度而仍旧酣睡未醒的荆芸儿。
待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已毕,用过早膳(韩国贵族已经实行一日三餐了,相应的上班时间也有所调整,加强了效率),正要提前一会儿去上班,忽然有下人来禀报,说公子星怜带着一个男人来见他了。
孟阙大喜继而大惊,喜得是星怜回来了,这真是喜从天降,惊得是她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不是移情别恋,向自己示威来了吧,那可是大事不好啊。
忙在客厅接见,孟阙先看了一眼男人,见竟是李斯,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再看星怜虽仍明艳绝伦,但也颇有风霜憔悴之色,而且神情欢喜中带着幽怨。
孟阙又激动又羞愧,当下也不顾李斯在旁,猛的上前将星怜抱在怀里,道:“星怜,你可想死我了,都是我不好,错怪了你,你,你还是咬死我吧。”
他前半句说的激动万分,情真意切,星怜几乎立刻就原谅了他,后半句却是两人之间的暗语,星怜又羞又“气”,想推开他,但孟阙紧紧抱着她不放,她挣扎了几下,娇躯一软,伏在情郎身上,只觉得整个身心都要融化了,一切的不愉快和相思之苦都抛到“爪哇国”去了。
忽听一男一女两声咳嗽同时响起,男的自然是李斯,女的,却是荆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