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经多年来的投资,手头上有了四支水军,分别为广州水军、天津水军、江陵水军与坊头水军,其实接常理来说,有钱可以造船,但水军的训练非常困难,只不过,卫风已经摒弃了跳帮接舷战术,纯以远程打击来摧毁敌舰,这相对来说,要轻松了许多。
在四支水军,广州水军以远洋巨舰为主,主要用途是威摄海外客商,令其不敢在广州兴风作浪,以及为将来远征南洋、身毒,乃至红海和阿拉伯海作准备。
天津水军与江陵水军则是大小型战舰按比例搭配,只有坊头水军全配小型战舰。
这一次天津水军没有出动大型战舰,但百艘在后一堵,立时把退路死死封住,北府水军寸步难进,后有追兵,霎时间大乱,由于受濄水河床限制,他的船只也是拥作一团,船只卡着船只,想短时间内靠上岸根本不可能,有些性急的索性跳河逃生!
跳入河里未必意味着活命,关键还是河里的船只太密集了,况且在作着无规律的移动,有的人尚未施展开架式,就被活活挤死,还有人干脆一个猛扎到底,却在冒头换气时撞上船底,再也出不来了。
刘毅毛骨耸然,他的座船在河心处,距两岸都有百来丈的距离,入目所见的惨相,使他彻底绝了跳船逃生的心思!
“不要乱,不要乱!依次靠向岸边,否则军法从事!”刘毅扯着嗓大声呼喊。旗手也把一道道旗语打出,可这时真的乱了,根本没有人理会,北府军还是头一回陷入了混乱当!
“好!”发现了刘毅军的乱象,茱丽娅猛叫一声好:“传令,后队全军出击,刘毅尽量抓活的,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北府军军卒能杀多少是多少。杀的他们投降为止!”
“遵命!”旗语向后打出。用于拦截的那八条舰船纷纷散开,调正船位,领着身后的战舰猛扑向了刘毅军!
茱丽娅扫了眼后方,又向前猛的一指:“集一点。轰击浮桥。老娘偏不信击不垮它。命弩手上船面射箭,多多射杀!”
“遵命!”道道旗语打了出去。
石弹分散打击,几乎奈何不得浮桥。可集起来又不一样,百来枚石弹击打在一个小范围内,携带的动能远远超出了浮桥承载的极限,仅仅两轮石弹,就听到轰隆隆一阵声响,浮桥由间断裂开来!
所谓千里之堤,溃于一穴,浮桥也同样如此,有一段裂开,受力就不再均匀,而且桥面土石的突然垮塌会把用来承载的船只砸翻入河,船只骤然沉没抛起的浪花又影响到周边船只的稳定,使其飘移打旋,形同于从根基处把浮桥扯裂开来。
有如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在石弹集打击与船只震荡的双重合力之下,浮桥轰然坍塌入了河里,桥上还残存的数千守军无一逃生,都随着浮桥跌落水!
天空飘洒着鹅毛大雪,河水冰凉澈骨,茱丽娅布置的紧密船阵趁势散开,占满河道向上游冲杀,巨箭、短矢伴着雪花漫天飞舞,石弹自由发射,濄水两岸惨叫声不断,落河的军卒更是遭了灭,每个人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甚至还有人的目竟带着轻视,似乎在说:瞧?当年威风赫赫的北府军,不也成了老的阶下囚?
这道道轻视的目光如根根利刺扎入心窝深处,一名北府小将蓦然悲愤道:“草他奶奶的熊,咱们北府军自成军以来,何时作过俘虏?男儿当站着死,不可跪着生,老宁可战死,也绝不做阶下囚,弟兄们,抓住机会跟老上,夺了他们的船,或能反败为胜,上!”
这名小将踢起把长枪,又操起盾牌,一步跃上了船帮!
“杀!”靠贴在一起的十几条船同时暴动,近千名北府军将士冲向了明军船只!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北府军不是投降了吗?竟然会耍赖?明军战士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啊!啊!”接连几声惨叫响起,几名明军将士被投掷过来的梭镖击!
“放箭,放箭!射死这些卑鄙无耻的狗贼!”各舰指挥官陆续回过神,急的大声呼喝!
密集的箭雨泼洒而出,上百名北府军军卒被射死当场,但神臂弩填矢上弦需要十几秒的时间,有这空隙,已经足够敌人冲上船头,更何况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卒水手向前猛冲,附近的北府军船只也在急速靠近,船上的明军战士陷入了短兵交接的不利境地,北府军竟然形成了人多打人少的局部优势,场面危险之极!
“跳船,跳船!抓紧时间!”外围的明军战舰连声呼喊,招呼同伴们弃船而逃,每个人的目都喷射出熊熊怒火,摊上这档事,简直能把人气疯!
“扑通!扑通!”有机灵的战士立刻跳入水里,可更多的,还是永远留在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