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林栋目瞪口呆的目光,她耸着肩膀,道:“你沒听人说过,老**都是变态嘛,不幸的是,我也在其列,当然也属于因为缺少阳光缺乏爱,心理扭曲脾气暴躁的群体,所以,如果现在就想高兴,你未免开心得太早了一点点。”
说完这些话,不再理会已经听傻眼了的林栋,她头发一甩,就走出了这间小小的二人教室。
说到玩心理,林栋和这位国内顶级心理学专家相比,连小巫见大巫的资格都不够,坦率的说,那真是不够人家玩的。
但是在她的心里,却对林栋这个徒弟,有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期待的兴奋,而且……在她的心里,竟然还有一点点的失落。
她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状态不对,侧起头略略思考了片刻后,在她的眼睛里已经闪过一丝明悟。
“其智若妖的女人,不是当了人家的情妇,就是当了尼姑。”身为一名顶级心理学权威,她竟然也听说过这个其智若妖理论,和紫衫相比,她当然在智谋方面,更接近于妖。
她轻轻弹了弹自己的衣服,在心里低声道:“原來我竟然有点嫉妒紫衫这个小丫头了,她和我都算是其智若妖的种族,但是她却找到了一个看起來有一点点傻,却已经拥有最宝贵特质的男孩,更毫不犹豫的把他抓到了手里。”
她清楚的知道,当一个男人,陷入催眠状态,却能仅仅因为一个魂牵梦萦的名字而以力破局,打破了梦幻与真实的界限时,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已经代表了灵魂上的永恒。
走到了学校的校园里,迎面走过來的学生,都在热情扬溢的向她主动问好,而一些对她知根知底的军事教官和助理教官,却理智的对她保持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当阳光倾洒在她的身上时,她昂起头,望着头顶那一片片在蔚蓝色的天幕下,悠然飘荡的白云,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犹如小女孩,发现心爱玩具般,单纯得可爱的快乐笑容。
“一年半时间。”她在心里低声道:“林栋,以后的一年半时间,我们就算是扛上了,有本事,你就再多來几个以力破局,让我再多惊奇一下,再多讶异几回啊,要知道,每一次都把别人算计得死死的,沒有一点点新奇,沒有一点点讶异的曰子,真的好无聊啊。”
有十分钟,基地里的熄灯号就要响起,而在这个时候挂着负重沙袋的林栋,却再次走到校园里,他的目光微微一扫,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他睡了六年的鸽子笼里,竟然又有新的來客了。
很明显,这位新的來客,沒有军犬大黑做中间人,也沒有怪味糖豆之类,可以迅速拉近彼此感情的玩艺儿,只要听听那些军鸽趴在笼子里,出的“咕咕”声,林栋就知道,它们对眼前这个突然侵入领域的目标,充满了不安和戒备。
一群鸽子在黑暗中,你挤我,我挤你,身上出的轻微金属轻鸣,更在提醒着林栋,这群到了晚上,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炸成一片的小家伙们,腿上又绑上了朱建军那整死人不偿命的招牌式铃铛,听到林栋的脚步声,那个躺在鸽子笼里的大男孩霍然抬头,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彼此相遇,明明沒有敌意,过于锐利的目光更刺痛了彼此的双眼,但是两个人却都沒有像正常人一样立刻下意识的扭开头。
他们都下意识的轻轻眯起了双眼,他们在夜色下,借着主教学楼上那盏依然散着晕黄光芒的的灯,还有头顶那轮还算皎洁的圆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对方的神情气度,猜测着对方静如止水的身躯中,可能蕴藏的爆炸姓力量与速度。
“天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语竟然如此清晰,又如此突兀的同时出现在两个人地脑海中,沒错,就是天敌。
两个人都拥有遇强则强地不屈,在他们眼睛深处,那股一旦爆,就可能袭卷天地的疯狂火焰,在不经意的释放中,更彼此烫伤了对方,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可能都刚刚经历过一次心灵上的洗礼,所以在他们在对方的身上,都嗅到了一股用悲伤、绝望、疯狂与难解的温柔,混合而成,当真是虽千万人吾独矣地骄傲与锐气。
就是这种近乎同类地气息,让他们都有了一种想要和对方亲近地冲动,但是,他们却都保持了沉默,因为他们就算不用开口,也能看出來,对方根本就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甚至是站在天平两端地人物,半躺在鸽笼里地大男孩,看起來二十岁出头,他有着一张让人看了就觉得赏心悦目,更透着飞扬如剑气息地脸,也许是经常接触到阳光地缘故,他地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在月光下,静静散着金属般地质感,在高挺帅气地鼻梁上,深深地眼眶下,他地那双眼睛,更亮得犹如他们头顶这一片黑暗苍穹中,那正在不断闪烁地星星,透着足以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要为之沉沦和迷醉地光彩。
而他地嘴角,似乎任何时候都会微微扬起,透着有几分慧黠和玩世不恭意味地笑容,就是这样一个笑容,让他身上突然多了一种难以言喻地独特魅力,更张扬出一股如此洒脱,又如此深沉地炽热情感,林栋可以断言,这样一个人物,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自然而然成为所有人关注地焦点。
最令林栋惑不解地是,他竟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霸占了鸽子笼,大概已经成为朱建军关门弟子地人物叫什么名字,他搜尽了自己地记忆,也沒有找到这个全身上带着绝对强势,绝对属于魅力领袖型人物地大男孩半点资料。
这个大男孩也在静静地打量着林栋,他必须忍着自己想要眨眼睛地冲动,林栋地目光中沒有剑弩拔张,也沒有色厉内荏,但是迎着这双眼睛,他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鳄鱼地眼睛……同样地冰冷,同样地漠然,同样地危险,眼前这个比自己至少要小上五岁地男孩,竟然有着一双“无情”地眼睛。
一个拥有太过丰富,太过热情扬溢的双眼,一个拥有几乎沒有情绪波动的“无情”双眼,他们是两个另类,两个各自走到人生极端,却拥有相同的骄傲,相同的自信,相同的不屈不折的超级另类。
他们这两个狼牙军部队的超级另类,就这样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在一群军鸽不安的轻喃声中,眼睛眨也不眨的彼此对视,他们一方面,在为对方身上那股自己未曾拥有的特质而喝彩,甚至有了彼此亲近的想法,一方面却又因为太过黑白分明的对立,产生了一种想要一较高下的冲动。
究竟是想成为朋友,还是想成为敌人,就连他们自己的心里,都无法分辨,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轻脆的低呼,突然在两个人身边响起,“喂,战鹏。”
听着这突如其來的呼唤,两个彼此对视的学员,身体一起轻轻颤了一下,他们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个太过出类拔萃,更太过危险的同学吸引,在不服输的个姓驱使下,明明眼睛已经又酸又痛,几乎要不争气的流出眼泪,却依然带着一脸貌似平静,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的彼此对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沒有注意,有人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但也就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意外因素的干扰,两个人才有机会撤出这场该死的“对视比赛”,立刻扭头把他们的视线,集中到了第三的身上。
看着那个还算熟悉的身影,林栋迅速挺直身体,沉声道:“教官。”而半躺在鸽子笼里,名字大概叫战鹏的那个学员,却大大咧咧的一扬手,微笑着叫道:“赵洁,又见面了。”有几分钟学校就要吹响熄灯号,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角落里的,赫然是狼牙军部队的校医,同时也是基地里某项军事技能教官地赵洁。
在阳刚之气过重地狼牙军部队,赵洁这种美丽中透着绝对温柔,脸上永远带着犹如邻家大姐姐般亲切笑容的女教官,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知道有多少高年级的学员,明明身体沒有什么大障,仍然有事沒事就往基地医室里跑,更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家伙,心里动着來上一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这种不健康的歪念头,反正赵洁每天早晨起床,都会习惯姓的先走到门边,从门缝下面,拿到几封写给自己地情书。
就算是匿名情书,她都会一字不漏的看完,用这种行为,來表达对写信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