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走到仙恩苑,有人追上來禀报,大司律前來拜见,
贺然知道沒有要紧事寇维不会來打扰,看了看身上的长衫也懒得更换朝服了,就那么去了谷内的议事厅,
寇维的确是积攒了好多待决之事才敢來一次的,出于对军师的敬佩之心,如果不是非军师不能决的事,他真不愿让军师多受烦扰,可当此新道初开之际,大事太多了,他就是想代劳也是有心无力的,
这一商议就是好几个时辰,寇维起身告辞时夜幕已降,他面带歉意道:“搅扰军师了,不想都这般时候了,我心里真觉过意不去了。”
贺然笑道:“你沉心公务,是我这偷懒之人该羞愧才是,若非大人兢兢业业辛苦操劳,我哪能有此安乐之日,偶尔忙个一日半日的还不应该吗,你要再说这样的话可就是有意羞臊我了。”
寇维哈哈笑道:“军师不但是个明理的人,也是个会说话的人,那下官这就去了。”
贺然劝道:“只顾谈公务,还沒用晚饭呢,再者天色太晚了,夜里赶山路多有不便,你怎么也要明早再走。”
寇维道:“这可不行,明早有堂议,这是我定下的,不敢让同僚久候,我路上小心些就是了。”
贺然亲切的伸手拍了怕他的胳膊,道:“不可太辛劳了,我说这话可绝非客套,是存了私心的,你要累坏了,这许多事就要着落在我身上了。”
寇维再次大笑,拱拱手,带着随从去了,
回到溢心园,贺然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直奔仙恩苑,虽是夫妻间的玩笑,但哪一个哄不好都可能有大麻烦,再说他也乐意作这种事,
暖玉夫人正在与思静闲谈,见他进來,思静斟了茶,又说笑了两句就退出去了,
暖玉夫人嗔责道:“什么事这么重要,连晚饭都不用。”
“吃过了,刚吃过了,寇维弄了一大堆的事來跟我商量,沒办法,总不能真的甩手不管。”
暖玉夫人眼中含笑的看着他,道:“这么晚还跑我这里來做什么,不怕音儿等急了。”
贺然对她眨了下眼,凑到她耳边道:“正是为这事來的,午间跟长公主聊了一会,不知她犯什么病,非要我今晚去她那里住,估计是想跟音儿闹着玩吧,她们俩闹可苦了我,找音儿一说,音儿哪里是个好相与的,说换宿可以,但明晚我得去她那里,这摆明就是刁难我呀,我本懒得陪她们闹了,可一想,你是个最通情达理的,不会跟她们一般见识,所以就过來求姐姐疼我一次,明晚就跟她换一下吧。”
暖玉夫人听罢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道:“真够胡闹的,我才不凑这个趣呢,但你要哄我那我可不疼你。”
贺然一脸谄笑道:“我哪敢哄你呀,句句皆是实言。”
暖玉夫人摆弄着散开的秀发,神情淡淡道:“真的,夕瑶最近虽喜嬉闹,但我想她还不至于拿这种事跟音儿逗,因为先沒脸的是她,你要不说实话就算了,我也不问了。”
贺然坏笑道:“姐姐真是明察秋毫,嘿嘿,一猜即中,是我……嘿嘿,招惹她了。”
“呸。”暖玉夫人忍着笑啐了一口,“还用猜,这样的事你还少做了,下流东西。”
贺然嬉皮笑脸的搂住她,赔罪道:“先前我是扔下过你几次,可我绝非是有意戏耍,是情难自已,谁让姐姐这样诱人呢,中途离开也都是有不得已的因由,这你是知道的。”
暖玉夫人不解恨的用玉指狠狠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转颜而笑,道:“这个音儿真是促狭,这种事也敢闹,那我偏不随着她闹,你明晚就去她那里吧。”
贺然在她玉颊上亲了一下,阿谀道:“我就说你是最明理也是最疼我的,说的正是呢,咱们不能总让她牵着鼻子走,这次让她自讨个沒趣才好。”
暖玉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便宜你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说说说,就算沒今天这事,你说什么我哪有不答应的。”贺然沒想到暖玉夫人今天这么好说话,心情大好,
“罚你服侍我,直到睡下你才能走。”
贺然谄笑道:“这哪是罚我,明明是奖赏我呀,乐于从命。”
“那就先把茶满上。”暖玉夫人把茶盏推到他身前,在他喜滋滋倒茶时,夫人的美目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贺然这次真的太大意了,或说是他太小看暖玉夫人了,敢小看暖玉夫人的沒有不倒霉的,
细算溢心园中的大小口角阵仗,几乎沒有一件是和暖玉夫人无关的,即便她不是主谋也少不了是个推波助澜的,这些佳人中,胆量最大,最不怕事的就属她了,连竹音都得甘拜下风,毕竟她自幼就有超凡的身份,什么场面沒见过沒经过,又是生就玲珑心肠,这样的人闲居下來要是把心思用在嬉闹上,那能不出圈、出彩吗,
贺然傻乎乎的殷勤服侍着,暖玉夫人慢慢使出魅惑手段,轻瞋浅笑,眼角眉梢渐显万种风情,妙语调笑更是句句撩人,贺然不知不觉间就情热神迷了,暖玉夫人见时机差不多了,慵懒的让他把自己抱到榻上去,
罗裳半解之际,暖玉夫人送了他勾魂摄魄的幽怨一瞥,然后勾住她的脖子缠绵而吻,贺然早就被撩拨的难以自持了,刚才就恨不得一口吃了她,此刻最后一道防线轰然而溃,到了此刻他虽已知暖玉夫人是有意为之,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了,他如一只粘到蛛网上的小可怜虫,无力挣脱了,此际纵有天大的事也顾不得了,
这一番畅快实是难以言表,在暖玉夫人的故意逢迎撩拨下,云收雨难止,雨息云又起,直耗得贺然骨软筋麻疲不能兴,
当暖玉夫人再次把玉手伸向他时,贺然粗喘着道:“够了,我已经沒力气去夕瑶那里了。”
暖玉夫人也早已手足麻软,此刻是强自挣扎着挑逗他,闻言咯咯笑着瘫软在他身边,因作了得意的坏事而开心止不住的笑,
贺然看着她那样子,不由慨叹道:“我算是服了你了,以后万不敢再惹你了,你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啊,我这可怎么跟她交代啊。”
暖玉夫人狠声道:“是你自己沒出息,要是敢在她面前把罪责推到我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打死我也不敢,今日我算是领教了,惹谁也不敢惹你了。”贺然虽愁明天怎么去跟苏夕瑶解说,可方才的畅美足抵一切了,他的手贪恋的又去爱抚身旁的娇躯,
暖玉夫人一脸满足的向他身上偎了偎,忽然想起了一事,扬声向外喊道:“静儿,快去轻语苑,就说他多饮了几樽,醉下了,今晚不过去了。”
贺然讥笑道:“想的真周全,感情你也怕被捉奸在床,这托词早就盘算好了吧。”
“让你倒茶时就想好了。”暖玉夫人得意而笑,
“那也该让静儿去明香苑说一声啊,你不怕音儿找來。”
暖玉夫人信心满满道:“音儿不过是说说罢了,她才不会当真的闹呢,别的事也还罢了,这种事她是万万不会胡闹的。”
“嗯,这种事也就你敢胡闹。”
暖玉夫人咯咯而笑,威胁道:“你给我嘴里放客气些,信不信我……”
贺然感觉到一只滑润的玉手又來撩拨,吓得连忙求饶道:“我信,我信,好歹给我留口气吧,明天还不知是什么场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