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正中下怀
吴三桂和高兴却是怡然不惧,狂笑一声,手中的狙击步枪火舌喷吐,清脆的响声中,奔驰在最前面的数匹战马立时痛嘶着扑倒在地,将背上的突厥骑兵抛飞起來,重重摔落在地,
尽管突厥骑兵已经刻意分散开了些距离,但前方同伴的倒地依旧给他们带來了不小的困扰,那未知的东西让他们心中恐惧与愤怒更甚,
“无胆的汉狗,有本事与我们堂堂一战。”
“该死的混蛋,我要撕碎你。”
“只会偷袭的孬种,不要跑。”
一边怒吼谩骂着,五千突厥骑兵将战马催至了极致,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将那两个卑鄙的他偷袭者斩杀,他们心中的恐惧与怒火才能平息,
当突厥骑兵即将完成包围时,高兴突然怪笑一声,高呼道:“风紧,扯呼。”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跑,骤然如离弦之箭,眨眼间便蹿出十数米开外,堪堪冲出了突厥的包围圈,让背后突厥人射出的羽箭无力地坠落地面,
吴三桂亦是有样学样,动作虽沒有高兴那般灵敏却也是不差,甚至在冲出包围后还转身看着突厥追兵得意地一笑,
“想走,沒那么容易。”
“汉狗,给我死來。”
眼见高兴和吴三桂要逃,突厥骑兵哪里能答应,且不说高兴二人杀了己方近百勇士,就是他们如此狂妄的挑衅突厥的威严也绝不能容忍,今曰若是叫他们逃了,传扬出去岂不是大大堕了突厥的威风,是以突厥勇士皆是激愤地喝骂着,跟在高兴和吴三桂身后穷追不舍,
“哈哈,他跑不动了,该死的,还想跑过我们突厥优秀的战马,简直是做梦。”
追出一里地,眼见着与高兴的距离越來越短,突厥骑兵顿时狂放地大笑起來,
“嘿,小贼,快脱了身上那身破衣服吧,否则你必死无疑。”
“汉狗,若是你现在停下來,大爷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自认胜券在握,众突厥骑兵心中顿时放松了不少,戏谑地看着前方狼狈奔跑的高兴,张狂地大笑道,
此时的高兴看上去委实有些狼狈,被两千五百突厥骑兵紧追不放,步履沉重而散乱,身上的衣衫十分凌乱破败,显得格外臃肿,而且随着奔跑,无数布条如同一条条小蛇,随风飞舞,似乎随时都能从他身上脱离一般,
高兴却是对身后的叫嚣充耳不闻,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心下暗道:“、二、一,时间到。”
“到”字还未落下,高兴的速度瞬间暴涨了近十倍,在原地留下一串幻影,看得身后的突厥骑兵瞠目结舌,叫骂声也是戛然而止,就在这时,只听“轰轰轰”一片雷霆巨响突然响起,突厥追兵脚下的大地骤然发生了极其剧烈地爆炸,
磅礴的气浪与冲击力顿时让无数突厥骑兵高高抛起,更有许多人和战马当场被炸得支离破碎,残肢断臂,鲜血器脏混合着泥土漫天飞舞,大地上更是沟壑遍布,满目疮痍,
与此同时,在吴三桂的同样,同样的惨剧也在上演,突厥骑兵毫无防备,顿时被这突如其來的爆炸弄得死伤惨重,人喊马嘶,场面极其凄惨而混乱,尤其是这未知的恐惧更是达到了顶点,即便衣突厥人残忍嗜杀的凶狠心姓此时亦是肝胆欲裂,
耳畔尽是同伴的凄厉惨叫,眼前尽是弥漫的硝烟与尘土,空气中那灼热的气息更让他们不知所措,
虽然离得较远,但这般惊天动地的声势阿史那摄图又如何会感觉不到,纵然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从远处传來不似人声的惨叫,他也隐约感觉到自己派出去的将士受到极为可怕的埋伏,心中的不安不禁愈发浓烈起來,
“砰砰砰。”
又是这清脆的声音响起,阿史那摄图脸色顿时一变,果然就听见身后传來了数声惨叫,转身望去,正看见哨塔之上的哨兵重重坠落下來,
这种爆豆子一般的声响练成了一片,在整个突厥大营的四周不断响起,而营中的士卒也不断地应声倒下,转眼之间便又有百人死在无尽的夜幕之中,
愤怒、压抑和恐惧让阿史那摄图几欲疯狂,想突厥铁骑纵横草原多年,何曾惧怕过任何敌人,然而今夜的偷袭者委实诡异到了极致,所用的武器手段更是他从所未见,根本不知该如何防范,
敌人的数目应当不多,派重兵出去围剿倒是有胜利的可能,但恐怕这四周都布满了埋伏,他派出去的人也只能有來无回,
“可汗,我们根本看不见敌人,到底该如何应对啊。”身边的将领急得满头大汗,焦躁不安地问道,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举目四顾,生怕有那诡异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史那摄图紧皱着眉头,一张脸阴沉得可怕,突然一阵清风吹过,将他身前的火把吹得摇曳不止,忽明忽暗,阿史那摄图眼睛顿时一亮,沉声道:“敌人的暗器虽然可怕,但若沒有了光,他们看不见我们,这暗器就休想再逞凶,传令,熄灭营中所有火把。”
闻听此言,一干突厥将领顿时醒悟过來,答应一声便立即行动起來,很快,整个突厥大营便陷入了一片黑暗,深沉的夜色中十五万突厥士卒沉闷的呼吸声更显压抑,
原本大营中多点火把,亮若白昼乃是为了防止敌人夜半袭营,如今却是不得已熄灭了火光,将自己隐入暗处,然而阿史那摄图却不知道,他的举动却正中高兴下怀,
就在突厥将士怀着恐惧不安的心绪等待中,暮色下突然蹿出数百黑衣蒙面人,如同狸猫一般灵活敏捷地纵跃草原之上,飞快地向着突厥这十里营盘靠近着,
被高兴埋伏的突厥骑兵此时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记得方才的豪言壮语,待眼前的沙尘消散了些便是掉头就跑,速度飞快,就如背后有一只嗜血的恶魔在追赶一般,
而高兴则已经脱下了身上的伪装,露出了内里突厥人的胡服,趁乱抢下了一匹战马,裹挟在这些慌乱不已的突厥人中向着营地的方向跑去,
“开门,快打开营门放我们进去。”
“快开门。”
甫一到了营寨门前,突厥骑兵便疯狂地喊叫起來,一脸的惊恐之色,
“可汗。”
有突厥将领迟疑地看着阿史那摄图,危急时刻,又是夜里,他也不敢冒然开启寨门,否则让敌人混将进來可是极其不妙,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竟如此狼狈。”阿史那摄图走近几步,在重重护卫下沉声喝问道,
“可汗,那不是人,是恶魔,大地突然崩塌爆裂,我们根本什么都沒看清,就感觉无形的巨力传來,死了好多兄弟,我们根本无法抵挡,快走吧。”
其中一人心有余悸地扫了一眼身后便又飞速地收回了目光,似乎那未知的恶魔正在接近,有些语无伦次地颤声说道,
“住口。”
阿史那摄图心中陡然一沉,暴喝道:“哪里有恶魔,分明只是区区凡人,我看你们不是我突厥勇士,而是敌人的歼细,想要扰乱我军军心,实在可恶,來人,将这些歼细乱箭射死。”
“可汗,我们不是歼细,快放我们进去。”
“可汗,您看清楚,我是沙力。”
听着寨门外惊恐焦急的呼喊与哀求声,阿史那摄图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但很快便被果决冷酷所淹沒,冷声喝道:“放箭。”
“嗖嗖嗖。”
尖啸声中,无数羽箭如倾盆大雨一般倾泻在营寨外散乱恐慌的人群中,突厥骑兵顿时如割麦子一般成片倒下,天空中再次响起惊天的悲号与咒骂,
阿史那摄图紧紧抿着嘴,双拳攥得“嘎吱”作响,眼角的肌肉更是疯狂地抽搐着,
他自然知道外面的人中有不少是自己人,但他更怕有敌人混入其中,更何况这些人被敌人杀破了胆,若是让他们进入营中,难免会将恐惧的情绪传染给全军将士,到时候军心动荡,士气低落,局势将更加被动,
只是此举绝非上策,军中难免会有所怨言,但在此时此刻,阿史那摄图也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小心警惕,期待早早天明,
在突厥众将士还在为眼前的惨剧而伤感、困惑、甚至愤怒时,高兴与吴三桂已然如同幽灵一般闪入了突厥营地之中,四周亦有无数黑衣人悄然潜入,融入夜色之中,
“砰。”
“保护可汗。”
突厥人已然是杯弓蛇影,风声鹤唳,紧张恐惧的情绪如同沉重的阴云压在心头,让他们几乎无法呼吸,所有人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刃,手心中沁满了汗水,每一次枪声似乎都响在他们心头,如同死神的呼唤一般,
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夜晚漫长得似乎是一个世纪,突厥人期待的光明始终不曾出现,而那令他们惊骇的枪声却是间歇响起,带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嗤,。”
一声微不可察的闷响中,一蓬火光突然撕裂了深沉的暮色,突然出现的光明让附近的突厥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而远处的阿史那摄图却是面色大变,眼中充满了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