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邯郸城,赵帆将这连曰里,王宫所发生之事,全部了解之后,也是陷入深思。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安排与部署,赵帆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对付李兑,不过此事毕竟事关重大,还是需要详细的策划一番。
在平原君府用完膳后,苏秦找到赵帆,一脸微笑道:“赵师帅不必担忧,以老夫这段时间的观察,李兑此人,骄横自大,而且不善用兵,其部下都是一些好勇斗狠之徒,他们要想夺取政权,可并不是那么容易。
苏秦一身儒衫,立于后院的一座假山楼阁之上,他望着一脸沉思的赵帆,心中自然知道前者是在为李兑的事情担忧,当即也是捋须而笑。
苏秦这段时间在邯郸城可没闲着,先是命人向燕王请救兵,接着是观察着邯郸城的风土民情,还有李兑这人,在赵国这些年所干的事情。
在他看来,年轻时的李兑,还算是个人才,稳重而又智谋,可如今,却是变成了一个刚愎自用的老头。
闻言,赵帆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希望如此吧,不过李兑毕竟在赵国树大根深,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
或许是久居高位,没有敌手的缘故吧,从古至今,许多英雄人物,晚年所作之事,都是极其荒谬而愚蠢,如唐太宗,唐玄宗,朱元璋,甚至是赵帆前世的太祖皇帝,亦是如此。。
当然,这些人相比与李兑来说,无疑是出色了太多,不过,赵帆却没有心思去为他们感到惋惜,他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并且帮助王兄巩固赵国江山。
“对了假相大人,我听说您前段时间派人去燕国请求燕王出兵助我们?”赵帆忽然想起这事,当即也是问道。
对于这事,他倒是不感到奇怪,毕竟苏秦是燕国的派往齐国的卧底,他与燕王,自然都不想眼看着赵国内乱,而被齐国所灭,如果如此的话,赵国一灭,下一个便是他们燕国。
所以,想来此事应该是真的,不过他还是希望能确认一下。
苏秦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早已告诉了惠文王与平原君,所以也并不惊讶,道:“没错,燕国与赵国相邻,赵王早已经派兵通知了李峰郡守,想来这两天燕国援军,就可以从云中郡来到邯郸。”
其他诸侯国的军队要想进入本国,必须得到君王的手谕,所以,惠文王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马上便派人将此事通知了边境的李峰。
闻言,赵帆心中亦是轻松了一分,能多一分兵力,胜利的希望便要大上一分。
至于燕王能派多少士兵前来援助,赵帆倒没寄予太大的希望,毕竟燕国一直是七国当中,比较弱小的诸侯国,尤其是经历了齐国破燕,占领燕京,燕国至此一蹶不振。
这些虽然是陈年往事,不过,想到这里,也给赵帆提了个醒,现在必须得尽快解决内乱,不然,到时候谁知道赵国会不会跟燕国一样,因为内乱,险些被其他诸侯国趁机灭国。
不论如何,赵帆身上,如今流的是赵国王室血脉。
傍晚时分,赵帆与赵胜两人步出了平原君府,一路朝王宫而去。这个时候的君王,虽然不比后世一些朝代的帝王,不能随意外出宫殿,不过却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出宫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赵胜等人进宫见惠文王。
今晚的天气有些冷,寒风怒号,风雪飘飞,王宫四周,堆积了一堆堆的白雪,让人感到格外的森冷。
赵胜贵为封君、公子,而且经常出入王宫,看到他的车架,连盘问的侍卫都没有,便直接放行,赵帆坐于马车之上,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从临淄回到邯郸面见惠文王时,这些侍卫的表情与言语,当即也是道。
“胜弟,这些侍卫都是李兑的人,这两天把他们换掉吧,免得到时候因为这些人而影响我们的大事。”
这些侍卫虽然地位卑下,不过因为职位的特殊,可以比较容易的接近惠文王,所以赵帆可不会减少对他们的重视,当即也是想将他们换掉,换上自己的人。
闻言,赵胜也是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与王兄也知道,不过,若是一下将这些侍卫全部换掉,肯定会引起李兑的警觉,到时候就麻烦了。”
闻言,赵帆也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赵胜说的没错,赵帆虽然不说话,当并不代表他就因此而作罢,他是想得到廉颇等人回来了,准备行动之前,再将其换上自己的人,以护卫惠文王的安全。
车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宫门前,赵帆与赵胜从马车上下来,只见大殿之上,刻着“议事殿”流金的三个大字。
赵帆上一次来这,还是刚从临淄回来,得知自己真实身世的时候,现在再次来到这里,也是有些感概,沐浴更衣后,两人同时步入大殿之内。
此刻,惠文王早已在殿内等候。
“叩见大王!”赵帆行礼道。
“呵呵,帆弟无需多礼。”惠文王身着帝王冕服,上前几步,将赵帆托起,这里就他们兄弟三人,所以惠文王便直呼赵帆帆弟。
赵帆抬头,见惠文王的脸色极差,当即心中也是蓦然一颤,想来这段时间前者的压力极大,而且李兑又做了这么多猖狂之事所造成的吧。
毕竟是自己的兄长,赵帆心中也是涌上来一抹遏制不住的怒意,恨不得将李兑碎尸万段。
惠文王长相俊秀,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之色,虽然穿着一身帝王冕服,却没有什么帝王威严,反而有种文人的味道,看上去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王兄,你……”赵帆也是有些黯然,当初公子章与惠文王争夺王位,弄得武灵王反而成为陪葬之物,不知若是他们得知了如今的赵王,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又会做何感想,还想不想争夺这个王位。
见到赵帆的深思,惠文王自然知道前者是在担心自己,当即也是笑了笑,道:“帆弟不用担心,朝堂之上,有寡人完,一张四十多岁,普通男子的脸庞顿时出现在了赵帆眼前,原来是易伯。
赵帆心中松了口气,他将短刃收到腰间,察看了一下四周,低声道:“带我去你居住的地方。”
在白天赵帆叫平原君府的管事带给易伯的信中,就告诉了易伯,晚上三更时分,在军营内的西北角见,所以对于易伯的出现,赵帆也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
闻言,易伯也是点了点头,两人将脸上的表情放自然,当即从黑暗中走出,步履急促的朝易伯居住的地方走去。
正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两个提灯的巡卫走了过来,他们见到赵帆与易伯,顿时脸色变得警惕,握紧腰间的长剑,喝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