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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凤邪不屑的笑:“先来挑衅的人倒觉得是别人过分,你若是不敢我也不勉强,从哪里来滚哪里去吧!”
卫五少狠狠的盯着他,本来在骑射方面他不惧任何人,但是之前看到隐侯霸道的箭术,他心里的确没有十足把握。
“五哥,答应他!”卫六少倒是对五哥信心十足,“刚才那一箭是用弩发射的,可不代表他真的力大无穷,他的骑射肯定比不上五哥,他想自废右手,我们就成全他!”
卫五少一听,心中微动,不错,弩可比弓用起来简单多了,隐侯的骑射未必很强,说不定他是在虚张声势!如此一想,卫五少又信心十足了,张口就要答应。
这时君习玦驱马走了过来,在卫五少之前开口道:“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又不是生死较量,拿一只手做赌注实在不妥,便是父皇知道了,也不会由着你们的,还是换个彩头吧。”他不像卫家两少爷想的那么简单,夜凤邪和雪千歌一样,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卫五少把嘴闭上了,二皇子的面子他是必须要给的。
夜凤邪有些可惜,君习玦一开口,那两兄弟再自负也不能忤逆他的意思。“既然二皇子唯恐他们失了右手,本侯就给你一个面子,暂且对他们网开一面。”
卫五少皱紧眉头,眼中满是怒气,卫六少就没那么好的忍耐力了,拿手指着夜凤邪道:“你别不识好歹,得了便宜还卖乖!殿下和五哥是有心饶你,你……啊!”
卫六少抱着缺了半根食指的右手,疼的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
“六弟!”卫五少失声惊呼。
夜凤邪好整以暇的吹了吹滴血不沾的软剑,斜睨着卫六少,眉梢眼角皆是冲破云霄的邪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拿手指着本侯!”
君习玦脸色难看的盯着夜凤邪,卫五少更是恨不得吃了他一样。夜凤邪动手之前没有丝毫预兆,连一丝杀气都没泄露,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卫六少的半根食指已经掉在了草地上。他们愤怒的同时也觉得心惊,对夜凤邪的真实实力愈发难以揣度。
君习玦按住想要拔剑的卫五少,五少若是对隐侯动手,便是以下犯上,万一隐侯真的不管不顾的杀了他,才真是后悔莫及。
“隐侯,你太过了!”君习玦冷冷道,“六少纵然有无礼的地方,你也不该下此毒手!”
“区区一个举人,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对着本侯大呼小叫,本侯只削他一根手指,已经手下留情了。”夜凤邪讥讽的看着君习玦,“怎么?二皇子觉得以彼此对立的立场,本侯会对一个敌人一再忍让?六少脑袋坏了,本侯可还清醒的很呢。”
君习玦阴着脸,此事细究起来的确是六少的不对,被肆意妄为的隐侯抓到把柄,告到父皇面前也讨不了好,这个亏只能吃定了。
“隐侯,你有本事就别让我们抓到把柄,否则断指之仇定让你十倍奉还!”卫五少愤怒的道。
夜凤邪漫不经心的笑:“本侯随时奉陪。”
卫五少被他的态度又刺激到了,再顾不得什么忤逆不忤逆,转头对君习玦道:“殿下,我要与他比试骑射,就以右手为赌注!”
“五舅!”君习玦低喝了一声,五少骑射无双,乃是卫家一君习玦和卫家两少爷,就是千歌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夜凤邪的态度太遭恨了,让人想狠狠抽一顿。
果然卫五少被气的眼都红了:“你急着找死,我就成全你!”
卫六少手上的疼痛缓过来,恨恨道:“五哥一定要替我报仇,将他的右手剁下来!”
事已至此,君习玦也不好再说反对的话,只能默许了。他也想看看,夜凤邪骑射上的深浅。
一行人移步到临时布置出的校场。附近得到消息的人纷纷都赶过来观看,不仅傅南峰等长一辈的武将过来了,元帝也派人送来一支金箭作为奖品。
江承志、周箫和雪家的少爷几人跑到千歌他们这边,还没张口询问怎么回事,夜凤邪就道:“你们来的正好,等一会保护好千歌,莫要被人暗算了。”
几人都点头保证,绝对会保护千歌周全。
千歌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是你要小心,提防他们暗箭伤人。”
“放心,”夜凤邪笑道,“我心中有数,他们若是敢行小人行径,我必让他们自食恶果。”
夜凤邪将广袖对襟的外袍脱下来,里面是一身轻便的劲装。他对着校场外吹了声嘹亮的口哨,一声马嘶呼应似的响起,浑身毛发黑亮的汗血宝马嗒嗒的朝着这边跑过来。
夜凤邪纵身飞起,落在奔跑的宝马上,宝马发出愉悦的嘶鸣,载着他在校场上慢跑。夜凤邪高高束起的墨发随风飘扬,贴身的劲装勾勒出修长强健的体魄,凤眼邪魅,薄唇如刃,回首对千歌露出一个微笑,便引得一群少女粉颊如桃花、心跳如擂鼓。
宝马载着夜凤邪慢跑了半圈,便停在校场中间。
卫五少也驱马过来了,他也是青年才俊,成名多年,也引得许多少女心潮澎湃,在京城的王孙子弟之间,他要比不务正业的隐侯的名声更好。
一个小厮站出来宣布夜凤邪和卫五少的比试规则,三场两胜,前两场双方各出一个试题,第三场则有前辈武将商量出一个试题。输者要自斩右手,胜者则获得皇上赏赐的金箭一根。
卫五少傲然道:“比试既然是我提出的,那这一场试题就由隐侯开始好了。”
夜凤邪讽笑,这本就是比赛的规则,卫五少倒说的好似谦让他一般。夜凤邪此时也不与他逞口舌之利,到了校场上,就该以武力见真章!“来人,把东西抬上来!”夜凤邪道。
几个侍卫抬上来二十只箭靶,排成两列,每列十个。
卫五少眼皮一跳,隐侯该不会是要让他把十只箭靶都射中吧?!
果然,夜凤邪勾起唇角,道:“五少和六少都认为我一箭掀翻烈马是借了弩箭之利,我怎么也得证实一下自己的实力,不让某些自以为是的人看轻。”
卫五少握紧了手中的弓,冷笑道:“隐侯既然要比拼蛮力,我奉陪便是!”
场外众人皆吃惊,尤其是懂得其中厉害的武将,十靶连中不仅要有精准的准头,强大的臂力,最重要的是保证箭矢在穿透的过程中不被磨损,以免后面几个靶子无法穿透。
曾经有先辈用特制的箭矢试过,最终也只成功射中第九只箭靶。此时有十只箭靶,用的箭矢虽然也是精制的,但仍有不足,连第七个箭靶都未必能穿透。
不少人难免就觉得隐侯托大,他自己设的试题,卫五少完成不了还有情可原,隐侯自己若都无法完成,那才真是打了自己的脸呢。
卫五少也是如此想,他没有十足把握,但是隐侯自己肯定也做不到,他是自取其辱!
夜凤邪和卫五少驱马各自走到校场的两边,等裁判一声令下,两人便向对方发起冲锋。真正到了比赛的时候,夜凤邪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神色严肃、眼神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两人相遇时,不约而同的朝对方攻击,以箭代剑,转眼就交手了数招,然后错身而过。
卫五少按压下胸口腾起的血气,他的剑术实在不及夜凤邪,只是几招之下,就让他一阵气血翻涌。卫五少扔下手中的断箭,飞快从箭壶中拨出一根新箭,搭弓拉弦,瞄准靶心,以内力相辅飞速射出。
另一边,夜凤邪也对着箭靶一箭射出,然后看也不看结果,朝着卫五少又射出一箭。
“你敢!”场外卫家几位少爷皆大叫起来。
卫五少正盯着箭靶想看到结果,待听到兄弟呼喝时,只感觉到脑后有尖锐的冷风冲来,皮肤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心中暗叫不好,躲避已来不及。
然而他并没有如意料般中箭,那一箭擦过他的脖颈飞过,射中半空中一支冷箭,携着威势钉在远处一棵树上,箭尾还在不停的震颤。
“夜轻笮,你居然暗箭伤人!”卫大少厉声道。
“哈哈哈……”夜凤邪大笑,神情很是嚣张,“说本侯暗箭伤人,本侯伤到谁了?”
君习玦沉声道:“隐侯,你过了!刚才那一箭若是稍有偏差,就是一条人命!”
夜凤邪嗤笑道:“二皇子说的不错,刚才本侯那一箭若有偏差,没挡住无耻小人射来的冷箭,五少现在已经中箭身亡了。”夜凤邪冲场外吩咐,“来人,把那支冷箭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