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笑笑欣慰的是,她终于通过了杜先生和程英将军的考核,没有使用任何特殊的手段,便顺利成为龙将军的副手。
当得知那个前来应征的笑笑姑娘竟是他们国主的独生女儿平安公主之后,杜先生吓得忙向她下跪行礼道:“老夫有眼无珠,未曾认出平安公主来,请公主赎罪。”
笑笑笑盈盈地亲自把他扶了起来,浅浅笑道:“若你知道我是公主,这一场考核只怕无法正常进行下去了。”
杜先生只是笑得温和,对这个公主不得不刮目相看了起来。
她是平安公主,又是将军的夫人,身份尊贵,想进他们军营本是很简单的事情,别说她要当龙将军的副手,她就是要当副将军甚至当他们将军,龙将军也只能退位让贤。
可她没有依仗自己公主的身份,而是经由最寻常也是最正规的途径参加考核,通过层层考验应征上了这个岗位,光是这些也足以叫大家对她由衷信服。
至于程英将军在与笑笑接触了些日子之后,也清楚了她在行军布阵方面确实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潜质,当初给她画的那个布防图,绝对是出于她自己的手笔。
她只是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能有这种能耐,她自己跟随在将军身边好几年,让她在那一战中想对策去应敌,她也是完全无计可施。
因而,对笑笑也是敬佩得很。
一时之间,平安公主成为军营里面不少人追崇的对象,大家都在说着平安公主平易近人,完全没有半点公主的架子,与他们呆在一起的时候更像是兄弟姐妹一般毫无隔阂。
大家在一起时,吃喝都是一样,平安公主也从来不会嫌他们的粮食粗糙。
正因为这份亲民,让她在军营里迅速建立起了自己的威望,只是短短数日,所有士兵便都认定他们的将军娶回了一个珍稀之宝,那便是他们国主的女儿平安公主,也是他们的军师。
本来龙寂并不打算要军师,行军时的所有计划基本上也都是他和几位副将一起研讨出来,不过既然笑笑留在他的军中当了他的副手,而他又不想太委屈了她,所以便让她当起军师来。
军师,比起什么将军副手,名字可响亮得多。
而和笑笑一同前来的莫儿也在龙寂的认可之下当了军师的贴身侍卫,龙寂是见识过莫儿的武功的,由她来保护笑笑他也能安心,以莫儿的武功,哪怕连霍漓也不一定能敌得过。
所以,他们军里又多了一号人物,那便是身手与副将军能媲美的莫儿侍卫。
至于莫儿侍卫这个名声为什么也能迅速竞走了起来,还多亏了那日笑笑来应征时,莫儿与霍漓遇上之后大打了一架。
正因为这一架,让她在军中迅速树立了自己的威信。
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完美,笑笑和龙寂的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好,越来越浓。
两人在一起简直是如胶似漆,哪怕在军营中,没旁人在的时候龙将军也会偶尔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欲,把军师拉到他歇息的地方,门一关就在里头折腾了起来。
虽然偶尔也会有几个亲信不小心经过听到里头的声音,但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将军自己违反军中纪律在大军里头乱搞男女关系这件事,谁也没有多说半句。
谁叫人家一个是将军一个是他们的公主?
他们就是搞到天翻地覆,搞到日夜无光都不愿意出来,也没谁敢提半点意见。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小夫妻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过得丰富,一天比一天和美。
甜蜜的小日子结束在一个月之后,龙寂接到命令要送粮食到沧州。
因为这次所送的粮食数量庞大,若是由其他人护送,楚寒无法放心,所以这么重要的任务便落在了龙寂身上。
沧州与东陵之间路途遥远,光是来回也得要走上大半个月,再加上一路上还有可能会遇到一些流寇,若是受到耽搁,日程又得要延长一些。
知道龙寂受命运粮之后,笑笑一连几日心情都十分低落,就连吃饭睡觉也没多大的兴致。
她和龙寂在一起才刚一个月,感情刚刚好起来,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这会亲爹居然派他出去运粮,也不想想她一个人在这里会如何的深闺寂寞!
亲爹每日里可以抱着她妈妈,就不想人家每天也想抱着自己的夫君不愿分离吗?
本想打算和龙寂一起去,可龙寂却坚决让她留下来等他,还说不会超过一个月就回来。
路途那么遥远,一路上所要吃的苦头只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笑笑身子不好,龙寂自然是不愿意让她跟随一起上路去受苦的。
不管笑笑怎么求他,怎么向他撒娇,哪怕软硬兼施,甚至还出动到不答应便不让他呈兽性这个杀手锏,还是没能改变龙寂的决定。
笑笑也知道龙寂的性子,一旦他决定下来的事情,这世上只怕也没几人能改变他。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收拾好心情,与龙寂好好度过所剩不多的日子。
他领着大军,护着粮车从东陵出发的那日,笑笑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大军远离,直到再也看不见龙寂那抹高大的身影,眼角的泪才忍不住滑了下来。
站在身旁的莫儿捅了捅她的腰际,取笑道:“又不是一去不回,哭什么呢?”
笑笑擦了擦眼泪,回眸白了她一眼,气道:“你胡说什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你还迷信呢?”莫儿一点不以为然,指着她脸上的泪痕,不屑道:“若说迷信,你在夫君出门那日流泪,这不是更不吉利吗?”
闻言,笑笑忙把脸上残余的泪痕擦得干干净净,感觉不到脸上有湿意了,她才轻吐了一口气,依然望着大军消失的方向,怔怔地发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妈妈也曾跟她说过这世上根本没有神鬼一说,她只是真的舍不得龙寂,也不愿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哪怕明知道这种不吉利的说法是假的,还是不敢拿龙寂来冒险。
人就是这样,越是在乎,心便越会容易受到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