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风疾,风骤,风狂……
肤烫,肤紧,肤痛,肤麻……
震颤,摇晃,颠簸,泥泞……
一个咬牙无奈地承受,一个抿唇隐忍地发泄……
停了一次,又来一次,再停,再来……
持续多次之后,真凉忍不住道,“皇上,听说这菊魅,若无女人来解,便永难解清,你我总不能继续这般下去,没完没了。敢问皇上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在南宫烈眼中,这不过是一场考验他与真凉谁的耐性更强的较量而已,若是他的耐性胜出,从今晚起,真凉就能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但若是真凉的耐性胜出,他便只能跟菊魅争个你死我活。
南宫烈当然不会将自己真正的想法与打算告诉真凉,但也不能不回答她。
默了默,南宫烈回答,“第一,朕不要其他女人,第二,朕不信扛不过区区菊魅。”
若南宫烈只回答前一句,真凉一定会觉得南宫烈这是在逼她,因为有了第二句,真凉没将南宫烈的坚持当回事,提议道,“臣妾觉得,皇上倒不如派人去请菊晨光进宫,既然这菊魅是他研制出来的,哪怕他说了无药物可解,必定比其他人更有办法破解。就算药物无法破解,恐怕也有缓和之法。”
南宫烈瞪着真凉道,“朕早就派人出宫去请了,估摸着就快到了。”
原来他早就想到了,真凉讪讪道,“太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轻轻的敲门声传来,若非南宫烈交待过可以敲门,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敲门打扰。
南宫烈从真凉身上下来,将锦被盖到她玲珑的身上之后,便快速地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上。
真凉眼睛透亮,兴奋地问道,“皇上,是不是菊晨光来了?”
南宫烈头也不回地回答,“也许,不过就算他来,也被人带去了药房,不可能来这儿,你想见他,恐怕也得明日。”
真凉轻易便被南宫烈看穿了心思,不好意思道,“臣妾只是想尽快地知道,菊魅究竟能不能解。”
“你是想尽快地通过他知道,如何才能彻底地摆脱做解药的风险吧?”
话落,南宫烈已经大步地离去,留真凉一个人高高地撅起了嘴巴。
这男人,她明明也有关心他的成分在,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她是自私自利地完全为了她自己呢?可恨!实在是可恨!
南宫烈离开之后,便没有再回来,真凉准备在等待他回来之后,问一问有关于菊魅能不能解的情况,可最后,她一不小心,便在失落之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她第二日醒来之后睁开眼睛,却惊诧地发现,南宫烈像是往常一样,仍旧静静地睡在她的身旁,她根本就不记得,昨晚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跟往常不一样的是,真凉与南宫烈没有在同一个被窝之中,而是只有真凉裹着锦被,南宫烈身上穿着昨晚离去时穿着的衣裳,身躯笔挺地躺着。
明明是极为安静、极为漂亮的一副美男沉睡的画面,却有一种让真凉落泪的冲动。
因为真凉发现,他身着的衣裳已经没有昨晚离去时那般干爽利落,而是有一种深深的潮湿感。
显然,那是被他身上的汗水给弄潮湿的。
不经意地,真凉的眸光落在他那最为关键的处所,那帐篷一样的隆起充分说明了一个事实--菊晨光还没有将解药给配出来。
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真凉估摸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早就过了上朝的时候。
就在真凉诧异地盯着南宫烈看时,南宫烈的凤眸乍然睁开,瞬间便捕捉到了真凉的眸光。
真凉颇为尴尬地笑了笑,随口道,“皇上今天怎么没有上朝,是睡过头了么?”
莫非是焦公公在外头叫过了,可她与南宫烈统统都没听见?
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
南宫烈贴向真凉的手缓缓地伸到了锦被之中,迅速寻到真凉的右手握住,继而牵引出来,直接罩到了他那高高耸立的帐篷上头,道,“朕昨晚出门,还能依靠夜色掩护这家伙的窘态,此刻天色透亮,朕只要走路就会被看出异状,你让朕怎么走去上朝?要不你背朕过去?”
真凉:“……”
锦被中的真凉还是光溜溜的,这会儿,她很是后悔昨晚趁着南宫烈离开之后,因为偷懒没有及时穿上衣裳。
她的肚子已经有些饿了,所以她必须起床才能吃到早膳。
可是,南宫烈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她如何做得到当着他的面掀开锦被去找衣裳穿?难道要她裹着锦被起来,再从他身上跳下去?
南宫烈望着真凉一脸纠结的神情,并不知道锦被中的她什么都没有穿,便问道,“你怎么了?”
若是平日,他肯定主动钻进锦被,搂着她跟她共用一个被窝,可昨晚,他除了能贪恋躺在她身旁的机会之外,根本就不敢再触碰他,否则,他真的怕在菊魅的作用下,一不小心化身噙兽,干脆点了她的睡穴,将她彻底当成解药。
真凉咬着唇瓣,想说的话没敢说,而是道,“皇上不起来吗?”
南宫烈口气颇为颓丧道,“反正起来也见不了人,还不如躺着。”
真凉小声嘟囔道,“饭总要吃的。”
南宫烈摇了摇头,“朕什么都不想吃。”
真凉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暗忖着,若是南宫烈能从菊晨光那儿得到好消息,哪怕还需要等上几天,他的状态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颓废萎靡,是以,只能说明一种可能,南宫烈没有从菊晨光那儿得到好消息。
“皇上,菊晨光昨晚进宫了吗?”真凉忐忑不安地问道。
南宫烈默了默,道,“没有。”
“怎么会?”真凉没有想到,不是菊晨光说不能配置解药,而是他根本就没进宫。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朕派出去的人正在到处打探他的消息。”
真凉沉默了,菊晨光找不到,那就说明,南宫烈身上的菊魅,除了女人还是没法解除。
她根本不知道,再这样下去,究竟她逃不逃脫得了做解药的命运。
在心里,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若是南宫烈被菊魅折磨多日,折磨得狠了,她必然逃不掉要被他强迫做解药。
咕咕咕--
在两人共同的沉默之中,从真凉裹着的被窝里传出了一阵清晰的肚皮鸣叫声。
真凉的脸红到耳根,没想到自己的肚皮这般不争气。
南宫烈望着真凉道,“饿了?”
肚皮都已经叫唤了,若是再一味否认便显得虚伪,真凉只好讷讷地点了点头。
南宫烈盯着她若有所思道,“其实朕比你跟更饿。”
咦?真凉不解地瞪着南宫烈,他刚刚不是说什么都不想吃么?这不是前后矛盾?
不过,真凉管不了这么多,南宫烈说他肚子饿,对她而言当然是好事,因为只有他肚子饿了,才会起床先行离开。
于是,真凉故作好心道,“饿就起身去吃早膳嘛。”
南宫烈望着真凉,喉结滚动道,“朕所说的饿跟你不一样,朕是缺你的饿。”
什么叫缺你的饿?真凉怔了怔,半饷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是--因为他缺女人,所以也算是一种饥饿。
可是,缺女人就缺女人,何必直接说缺她呀?
真凉垂眸嘟囔,“皇上真会开玩笑。”
玩笑过后,南宫烈道,“你去用早膳吧,朕想再躺躺。”
若是真凉身上穿着衣裳,他继续躺不躺她才不管,可现在,她身上没穿衣裳,肚子又饿了需要去用早膳,是以,必须想办法让他离开,她才能起床找衣裳穿。
“皇上还是跟臣妾一起去吧,肚子饿坏了可不行。”
南宫烈颇为不习惯地看向真凉,听她这话像是在关心他,但是,看着她的神情,似乎并不是真的在关心他,而是另有隐情似的?
“朕没事。”
话落,南宫烈便故意闭上了眼睛,想知道真凉究竟为什么会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真凉明白,南宫烈摆出这副架势,肯定是不准备起床了,她若是再劝下去,反倒容易被他发现自己没穿衣裳的事。
是以,倒不如趁着他闭着眼睛的时候,越过他的身子跳下床呢。
这会儿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昨夜,亮堂堂的,她完全有把握跳下去的时候既不会碰到他,又不会摔成狗吃屎。
于是,真凉轻手轻脚地从被窝中坐了起来,一边动作,一边一眼不眨地盯着南宫烈的眼睛,生怕他突然睁开眼睛。
她很想将身上的锦被直接把南宫烈从头到脚地盖住,再跳下去找衣裳穿,可是,她怕自己这么做动静太大,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本着赌一赌的心理,真凉将锦被缓缓地掀开之后,悄悄地站起了身,做好了朝着床下跳的准备动作。
咬着唇,摆正了姿势,真凉鼓足勇气朝着床下跨步而去。
结果,如她所料,既没有碰到南宫烈的身子丝毫,也没有让她自己摔到地上,而是稳稳地站住了,只是脚底板撞得有些生疼而已。
真凉心中正窃喜不已地一阵欢呼,身后,却传来男人“噗嗤”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