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凉学着暗三的样儿,一动不动地,紧紧地抱着他,将所有的欲念与悸动暂停于这一个契合的拥抱之中。
片刻之后,像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气,真凉的头猛地从他宽阔的肩膀上抬起,将早已被自己咬得火红的唇覆上他紧抿的薄唇。
男人唇温度的火烫程度,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四片滚烫的唇相贴的刹那,按理应该是热上加热,可是,偏偏像是有一阵沁凉的风,清爽地吹过他们彼此的心尖。
这显然是一种可以舒缓欲念的方式,两人皆因为唇瓣的相亲而感到了无比的愉悦与畅快。
但这种愉悦与畅快必然是短暂的,需要不断地加深,甚至是升华,才能使得欲念继续舒缓,否则,只能使得欲念在胃口大开之后,继续扩张、蔓延。
暗三的唇抿得死紧,似乎已经被自己的唾液给粘合住,继而干涸凝固,以致于再也分不开两瓣。
真凉毫不气馁,兴致勃勃地,颇有耐心地去轻啄、舔吮、啃咬他的唇瓣,一点一点地使得他的唇肉变湿、变润、变红、变软。
不知不觉之中,暗三的唇线开始微微松开。
真凉便趁着这个当口,放任自己的小舌调皮地溜进,在里头放肆地嬉戏。
她的初衷是吟诱他,迫使他失去理智,完全被魅药所臣服,但此刻,她脑袋里的初衷不知跑去了哪儿,理智退位于身躯的需求,只想跟他亲密地交缠,甚至深深地融合在一起。
真凉吻得很卖力,很专心,很仔细,跪在暗三双腿上的膝盖随着她亲吻的动作微微地挪动着,使得她的上半身在男人刚硬的胸膛里,既像是在玩耍,又像是在舞蹈。
总而言之,无论她身上哪个地方,无论她动还是不动,只要是跟暗三有接触的地方,都能诱使他的血脉一层又一层地贲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暗三耷拉在身躯两侧的双臂缓缓地抬起,缓缓地着落于真凉的臀与背脊,缓缓地往里收紧,再收紧,最好是无一丝缝隙,甚至是按进他的身躯内里去。
与此同时,他的唇舌开始由静变动,开始了热烈的回应。
他的吻,永远是那么得霸道,狂放,肆然,真凉完全承受不住,只能从主动变成被动,由他牵引着自己,朝着更刺激的欲念深处迈去。
没有魅药的作用,她已经喜欢极了他的吻,而在有魅药的作用之下,她无疑更加痴迷,恨不能任由他将自己吸吮干净,让她存在于他的唇齿之中,再也不必离开。
亲密的热吻从单方到双方,从温柔到狂放,从轻浅到重深……都是一个从弱变强的过程,欲念也是这般变幻,越是从亲吻中获取欲念,欲念便同时进行夸张,渴求更深的变化与升华。
当各种方式的亲吻已经无法满足于欲念的疯涨,两人早已麻木不仁的双唇终于在银丝的牵连下,恋恋不舍地默契分开。
暗三望着媚眼如丝的女人,眼里只有她能触动他灵魂的黑眸,哪有那破坏美感的褐斑?哪怕他只须稍稍将眸光下移一分,但他的灵魂偏偏已经驻足在她的瞳孔之中,无法自拔。
而真凉呢,眸光迷离地望着黑眸中淬火的男人,灵魂同样被他吸纳,只愿永远沉醉其中不愿清醒。
魅药就如一种身躯中的疼痛发作一般,不是一直横亘在那儿发作,而是一阵又一阵地发作,停歇一会儿,发作一会儿,停歇的时候,人容易清醒起来,而发作的时候,人则容易疯狂,做出原本不敢做的,或者犹豫不决的,充满顾忌的事情。
暗三的左手托在真凉的臀处,忽地一个使力,一个站起,就这般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紧接着,他空闲的右臂在摆满杯盘的桌面上似横风一扫,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传来,桌面上的东西,觉得大部分都被扫落在地,难以恢复原状。
继而,暗三将真凉重重地抛放在了光滑的桌面上,桌面冰冷的温度非但没有让真凉感到不适,反而让她躁热的臀大感刺激,从而舒服地喟叹一声。
接下来,暗三准备脫去彼此碍事的衣裳,可是,在先脫谁的衣裳的问题上,他稍作犹豫了片刻。
真凉此刻眼迷离,身绵软,他肯定指望不上她,是以,全都要靠他亲力亲为。
按照他的喜好,他喜欢先脫去真凉的衣裳,可以早些看到她那魅惑的身段,可是,他的恶趣味偏偏犯了。
虽然他有着一张狰狞的脸,但是,他很自信,也很明白,他有着如何完美的身段,是以,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女人望着他身为男人同样魅惑的身段,会是怎样的表情,会露出如何饥与渴的神情。
于是,暗三强忍住先脫真凉衣裳的冲动,先行脫起了自己的衣裳。
男人的衣裳总是比女人要设计得简单许多,而他穿得又少,是以没有几下,他便将自己浑身脫得精光,不留下那一丝遮掩。
累赘的衣裳重重地落在他的脚边,可那嚣张的家伙却昂扬着姿态,凶悍地瞪着真凉,仿佛在催促着他,赶紧脫去属于女人的累赘与遮掩。
真凉的脑袋里一直存着清醒,只是,她的所有动作都不被清醒所支配。
此刻,她迷离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男人,微微闭合的唇内,不断地生津,却无法止住身躯的渴。
男人的反应跟女人有区别,哪怕她躁热得流汗,也是少量的几不可见的香汗,可暗三此刻身上,清晰地布满着豆大的汗珠,有些仓促地在他贲张的肌理上滚动。
那攀爬、滚动在男人肌理上的汗珠,配合着男人麦色的肌肤,对女人而言,既性感又狂野,充满着致命的魅惑力。
真凉唇内的口水不断地生出,咽下,却仍旧感到太干,很想不要脸面地朝着他扑过去,与他再来一个毫无缝隙的拥抱。
可是,她的力气不足够扑过去,而且,重要的是,她毕竟是尚未开封的女人,早就发现那嚣张的家伙,在无声地对着她叫嚣,她生怕一旦主动凑过去,那家伙就会要了她的命。
是以,她强忍着欲念的扩张,正在辛苦地犹豫之中。
她的身躯是渴望他的,但是,她还没有主动的勇气,因为他那贲张的家伙实在是太巨大,太吓人了,仿佛跟他不是一体的,根本就不会有人性。
确实,若是那家伙不被暗三的意志所控制,早已化身为衣冠噙兽,哪里还有真凉喘息的机会,恐怕早就泣涕横流,尖叫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