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在菊晨光看来,此刻真凉举止神神秘秘,双眸放光,索要来的菊魅肯定是想给自己的男人用的。
她的男人是谁?当然是皇上南宫烈。
敢给皇上下魅药,那还不疯魔?
况且,他这菊魅一旦被男人服用,只有女人可解。
不是菊晨光杞人忧天地认为,南宫烈的那些女人不肯给他当解药,而是他知道,有些男人,对魅药这种东西,深恶痛绝,是以,一旦被人下了魅药,还是那种没有药物可解的魅药,一定会怒火中烧。
菊晨光不善于撒谎,尤其是对自己的亲人撒谎。
勉强回过神来之后,菊晨光以极为排斥的眼神瞪着真凉,用像是审问犯人一样的口气问道,“凉儿,你想要菊魅干什么?”
虽然心中已经笃定,但是,他对真凉还是抱有了奢望,希望她索要菊魅,是另有所用。
但是,菊晨光又转念一想,若是真凉这菊魅是想给其他男人服用,那岂不是更加危险?因为那是不是意味着,真凉有红杏出墙的行径?
如此一想,菊晨光望着真凉的眼神更加严肃起来。
真凉“噗嗤”一笑,大致看出了菊晨光的担忧,解释道,“菊表哥,你就别瞎担心了,我问你要菊魅,可不是给皇上吃的,你想呀,皇上本来就色胆包天,哪需要靠菊魅助兴?往他身上拿掉一些色心倒更妥帖。”
这话说得虽然略显夸张,但听起来,像是真凉在吃南宫烈其他女人的醋一般,菊晨光很容易就相信了,心中暗松了一口气道,“那你要菊魅干什么?自己用?”
真凉翻了个白眼,“菊表哥,我面貌丑陋,皇上嫌弃都来不及,若是还服用菊魅,岂不是自找苦吃?”
菊晨光越来越困惑了,“那你……”
真凉知道自己既不能说实话,也不能让菊晨光瞎担心,便找了个理由道,“实话跟你说吧,免得你胡思乱想,我要来菊魅是纯粹想要捉弄人的,宫里有个女人经常欺负我,甚至屡次陷害我,上回差点把真奇给害死,我虽然不能以牙还牙地去谋害她的性命,但是,给她吃点苦头总可以吧?是以,我想给她下点菊魅,让她在皇上面前丢尽脸面。”
这腔调,像极了一个身在宫中而乐于争宠的女人,菊晨光虽然相信,也能理解,但这事发生自己曾经单纯善良的表妹身上,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凉儿,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菊晨光忍不住喃喃道,说实话,他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不希望真凉变成善于勾心斗角的女人,另一方面,他又明白,若是一个女人身在宫中不学会攻心斗角,根本就难以立足或生存。
望着菊晨光落寞的眼神,真凉很想收回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不要伤了他的心,但为了拿到菊魅,还是强忍住了,笑道,“菊表哥,人都是会变的,我若是不变成这样,你说应该变成哪样?”
菊晨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凉儿,不是我小气,而是这菊魅,太霸道了,若是到时候皇上不在,或者在其他的女人那儿,会出人命的。”
真凉瘪了瘪嘴,想到了菊晨光曾经介绍菊魅时所说过的话,他说,若是一旦身中菊魅而没有异性去解,便会焦渴而死。
暗暗地,真凉想到了她想要下药的暗三,若是到时候暗三不愿意接受她,更不愿意接受其他女人,岂不是会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想,真凉不由地暗暗惊出一身冷汗,极为感激菊晨光的提醒,若不然,她就有可能害惨了暗三。
暗三愿意帮助她,那是她的幸运,若是不愿意帮助,她也不会恨他,毕竟,他在她的眼里,一直跟南宫烈不同,是个值得女人托付的自律的男人。
可怜巴巴地望着菊晨光,真凉问道,“好吧,我放弃菊魅,不过,菊表哥能不能给我其他类型的魅药?”
菊晨光摇了摇头,“当初我若不是被人逼迫,不肯能配置魅药,尤其是像菊魅这种霸道的魅药。如今流行在市面上的魅药,大致有三种,一种便是我的菊魅,无药物可解,只能依靠异性,因为我研制得少,是以能用到的人不多。”
在介绍自己无奈研制出来的菊魅时,菊晨光难得没有太多的自豪之感,而是觉得是一件有些丢脸的事,他总认为,自己的医术不能用在研制这种低劣的魅药上头,哪怕他的魅药在别人的眼里,已经极为高级。
而且,他没好意思告诉真凉,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中了魅药,其依靠异性解决的次数可不是一次两次那般简单,菊魅跟酒液结合,能够迅速渗透进人的血液与骨髓,是以,不假以时日,是根本解决不干净的。
这也是菊晨光为什么说菊魅霸道的一大原因,虽然他自己没有尝试过,但是,用过的人曾跟他描述过,夸赞过。
“第二种,也颇为强劲,只能依靠异性来解,但也能依靠冰水之类的办法有所缓解,而且,只要能够忍过三天,就会从人的身体中排泄出去。第三种,也是市面上卖得最多的,依靠冰水之类的,稍稍发泄一番,就能自行解去。”
解释完毕,菊晨光问道,“你想要哪一种?”
真凉嘻嘻一笑,“废话,这还用问,当然是第二种了,第三种,如何能欺负到人呢?”
菊晨光叹了一口气,“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不过,他却愿意纵容,因为他不希望真凉不快乐,也不希望她被人欺负而不会还击。
“多谢菊表哥夸奖,拜托拜托,帮我去买一些吧。”真凉嬉皮笑脸地朝着菊晨光伸出了手。
菊晨光道,“不用去买,因为配置菊魅需要第二种魅药作为其中的一部分,是以我这儿还有不少。”
闻言,真凉朝着菊晨光一拱手道,“多谢菊表哥成全。”
很快,菊晨光从药房里翻出第二种魅药,包了一个药包交给真凉。
真凉小心翼翼地将药包藏好,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给暗三下药?
因为她想得实在是太入神了,且对菊晨光又毫无防备之心,以致于菊晨光面色凝重地轻轻将她脸上的面具揭开,她也没有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