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明天能看到你们的成效,限今晚6点以前,把答媒体材料备好送审。”李秘书依旧在电话里嘴含驴屁股,装大尾巴狼。
田昱却没有听我的指令给僵尸郑打电话,而是也拿笔在纸上写道:“郑处知情,你处置!”
我恍然大悟,心里暗自念着三字经,原来僵尸郑是在刻意回避这个电话,我说怎么偌大的一个boss,却把电话打给了我这么个小人物,说得轻巧,我处置,我张佳琪把所有脑子都抠出来也不及僵尸郑一成,我怎么处置?
我心里冷笑着,心想,好吧,既然让我处置,那就别怪我二百五,一念至此,我反而没有了压力,我把笔插回兜里,对着电话说:“好的,李秘书,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
“等等,听说周氏集团周雨萱小姐被你软禁起来了,他们的大股东赵子龙先生失踪几十个小时来人,你们却毫无头绪,周氏旗下各企业人心惶惶,股东们群龙无首,股价连续跌停,你知不知道,股民们都静坐堵路了,严重地影响了社会治安,极度牵扯了党政领导的精力,干扰了领导机关的正常秩序,任副书记让我通知你,立刻放周雨萱小姐出来主持大局,同时把解救赵子龙先生的工作放到首位,放到讲政治的高度来处理!”李秘书像是不可一世的独裁者,大声向我传令。
我心里暗自擂鼓,嘴上却说道:“周雨萱的事,只怕是误会,我这么做,也正是为了保护好她,同时也是为了稳定周氏,放她出去主持大局,只怕会适得其反,她对企业管理根本就不懂,并且袭击她的人是志在必得,这么搞下去,她极易出危险,她出了事,只怕情况会更糟,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可以临时召开一个媒体见面会,会上,可安排周雨萱和媒体见面,同时周氏的董事会可向我们申请约见周雨萱,这样既能保证她的安全,也可以最大限度地维护周氏稳定。”
我刚一说完,李秘书还没表态,就见田昱朝我竖起了大拇哥,那边语气稍有缓和:“待我请示任副书记再做决定,赵子龙先生的解救,你们要加紧加快。”
我说那是,我们几个小组,正在通宵达旦地工作,力争尽快救出赵子龙。
李秘书“唔”了一声,然后和我互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客气话,就挂了电话。
我手里拿着装萧照片的档案袋,一边走一边对田昱说:“备车,我要去一趟周雨萱那里,老四,等一会儿如果有省里的电话,你给我应付着,有情况立刻电联我……哦,还有,百商楼的线索,抓紧时间去落实。”
田昱挥手指挥着备车,而后对我说:“百商楼的线索,早分享给赖子了,你安心去做你的事。”
虽然周雨萱向我描述那恶魔的样子很像萧,但现在既然有他的照片,我就有必要去再一次求证一下,上次在沙库的时候,就是因为这种不严谨的作风,让我误以为绰号“老四”的斯拉提.买明就是那个恶魔,漏掉了萧这个重要的线索,现在,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以前我总是怕勾起周雨萱那些痛苦的回忆,所以回避了很多问题,这种前怕狼后怕虎地作风不改,只怕会误了很多事,所以这一次,我再无犹豫,那些隐痛地伤,只有彻底撕开后,才能正真痊愈,否则,它只会一直困扰着你,让你永无宁日。
对于这次求证,我早就有预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果然,周雨萱本来还和丢丢玩捉迷藏,玩得正欢,一看到我抽出来萧的照片,整个脸都白了,吓得连连后退,我一个搀扶不及,她被地上的物件绊倒,踉跄倒地。
“是他,就是他!佳琪哥,你一定要抓住他,我求你了。”
我坚定地点头,扶起周雨萱,示意被吓坏了的丢丢进里屋回避,说:“丫头,你放心,这一次,他跑不掉了,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安抚完周雨萱,我还和她聊了聊周氏的事情,周雨萱虽然对企业管理一窍不通,但她一听说周氏大乱,顿时就心神不宁起来,她连连问我该怎么办,说是如果她爸爸还在就好了,赵子龙在就好了。
我说有可能会让你和媒体见上一面,让大家知道你还好着,先稳定一下集团内部的军心,同时也给股民打打气。
周雨萱似乎对和媒体打交道有些排斥,她问我:“还有其他办法吗?”
我说其他办法也不是没有,你可以招集集团上层来和你见个面,先稳定军心,而后由他们去安抚股民,只不过这个办法对于股民,可能会效果差些。
我正说着,老四的电话打来,他说上头已经批示了,明天早上8点半提前召开例行的媒体通气会,主题依然是江陵这乱七八糟的案子,附带让周雨萱露面,澄清一些传言。
“不过”,田昱补充说,“通气会虽然延迟到了明天,但今天晚上必须要安排周小姐和周氏的人见面,上头已经给周氏股东施压,虽然周小姐已经不是大股东,但临时人事由周小姐安排,各股东不得有异议。”
田昱还说,上面考虑到周雨萱还显稚嫩,很快就会派一位业内的资深专家过来,临阵磨枪,教会周雨萱一些应急的技巧和手段,要我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既然上头基本上接受了我的建议,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我把这些话转达给了周雨萱,周雨萱虽然忐忑,但她也没什么其他更高明的主意,只得点头说好。
我安排好周雨萱这两天的安保,然后就拿着萧的照片离开,赶去找黄敏洁确认。
由于高强把关于萧资料的知情权限说得甚是惊悚,我也就不得不亲力亲为,争取尽早核实再说。
没有意外,得到黄敏洁的确认后,我又赶往指挥部,我人刚进楼,老远就听到赖皮强的声音:“哎哟喂,我的姐姐,这块肉这么肥,你还想不想嫁了,来,给我吃了。”
我走近一看,原来大家都聚在一起吃工作餐,赖皮强赖兮兮地在欺负一位女内勤,作势要抢她饭盒里的肉吃。
我说:“为老不尊的家伙,狗改不了吃屎,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心思在这里给我调戏妇女,快!好消息说来听听,否则我叫你连自己碗里的都吃不上。”
赖皮强这个时候回营,并且有如此雅兴,毫无疑问,肯定是大有收获。
赖皮强却是继续耍赖,说:“祖宗,没你这么虐待下属的,容我吃完饭再说,好不好?”
我用手指了指他,赖皮强会心一笑,我转身进了会议室。
田昱捧着饭盒跟了进来,我看了一眼说:“不了,我吃过了。”
田昱似乎心有明镜一般,憨憨一笑说:“猫哥,跟我,你就不必要装了,再忙,这饭还得吃,硬仗还在后头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抽了一张报纸垫在手里,接过田昱的递过来的饭盒,说:“回来几个头?都叫进来,咱们开个吃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