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里,天空在暗夜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深邃,此时已是后半夜,江陵城中,街道上已经空荡荡,分外冷清,分外静谧,百姓早已都忙完一天的事,窝在家中暖和和得休息,除了城中一些巡逻的士兵外少有行人在这后半夜出外走动。
在这静谧之下,清冷的街上,一道身影缓缓行着,正是从“集香居”中出来的周寒。
此时周寒眉毛微皱得往“醉云间”而回,似在思量着什么事,又行了一段路,周寒微皱的眉毛舒展开来,似对心中之事有所决定,叹道:
“也罢,此事利弊皆有,何苦因此而自损声誉,而且期间多有变数。”
原来周寒方才所思之事,正是刚从“醉云间”出来后,望着醉云间的牌匾时,心中所萌生的一个想法,那个想法就是把“醉云间”此青楼开遍全天下,使之为己军提供重要情报,但经过周寒仔细思量,觉得此事有点吃力不讨好,试问,若天下人得知周将军,开青楼开遍全天下,那作何想法,对其声誉损失很大,而且若牵扯到刘军去,对刘军对刘备的声誉同样有影响,何况那青楼开到其他诸侯领地,收集的情报也不一定可靠,其中有诸多变数,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因此周寒觉得有点吃力不讨好,因此干脆放弃这一想法。
心中既有决定,周寒脚步放快了几分,耳畔只有冷风吹过的声音,心中不无在想明曰面见刘备之事。
“想来刘备一代枭雄,虽说心机深沉,城府似海,但对自己应该还是非常重视的,否则也不用陪自己前往江东,让周瑜有机会使出那计策,自己两位义兄又都于刘备麾下任职,刘备不可能不智到害自己,而使麾下众将心寒。”
这一点旁观者都能看得清,在未入江陵时,周寒也明白此点,但出于谨慎,周寒低调入城,见过赵云后,得知真相这才不再怀疑刘备,此时一想起来,周寒反觉得,有点愧对刘备的重视,摇一摇头,似要把心中对刘备怀疑的愧疚摇掉,心道:
“唉!若刘备真的重视自己,爱惜自己这一将,那今后就誓死效忠又有何妨。”
其实周寒并不是没有想过割据一方自立,但此时三国之势已成,那些三国牛人多数都已经投到三方麾下,他周寒一个人想割据自立,那是千难万难,而且现在知道刘备没有相害之心,既如此便没有自立的理由,助刘备统一天下,未尝不是个明智之选,如此也不用背下背主自立,不忠之名。
心中想着,周寒已回到醉云间之外,此时醉云间大门已经关闭,这么晚了,想来青楼女子就算陪客,也要休息啊,因此整栋青楼之中,已经熄灯了,黑漆漆的,隐于暗夜之中,只有大门之上,左右各有两个灯笼,用以照明,周寒可没想在外露宿,走过去敲起了门。
“砰砰砰……”
敲门声在这静谧的夜下,显得格外清晰,周寒可不相信这么大青楼,会没有守夜小厮。
果然,不一会门内响起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真要命,这么冷,又这么晚了,还有人来瓢。”
“……”周寒无语。
不多一会,吱呀一声,大门一打而开,一名裹着青色绵上衣的小厮站于门内,正打量周寒,此时周寒为避免负面舆论早已把胡须沾上,又变回一副游侠样貌,周寒看了眼小厮,道:
“我是昨天住入的,能进去吗?”
小厮问道:
“可有登记?”
周寒一怔道:
“这倒未曾。”见小厮脸拉下来,要关门的样子,周寒加道:
“是那个小翠带我们入住的。”
小厮这才脸色一变,笑道:
“原来是你,翠姐早吩咐过,若你来了自然能进,快进来吧,客观,外面怪冷的。”
周寒再一次觉得,这小翠身份不一般,青楼里怎么人人都对她客气异常,一走而入后问道:
“却不知这小翠是个什么身份,怎么你们对她那么客气?”
小厮笑道:
“您是新近来玩的吧,那翠姐是本楼老鸨的干女儿,你说我们能不对她客气吗?”
周寒笑了笑,敢情原来如此,心中释然,周寒拒绝小厮的带路,独自上二楼玥儿休息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外,周寒也没避讳什么,反正他与玥儿也曾共处一室,只要不去逾越便行了,至于舆论,此时有人认出他是周寒吗?何况这么晚了,另开一房也不方便。
进入之后,周寒转身关好门,此时房间中一片漆黑,在这漆黑之中,床榻之上,一个身影坐了起来,惊疑道:
“谁?是谁?”
那个声音正是玥儿,此时玥儿很疑惑,小翠走时吩咐过人,不准别人进来打扰自己,怎么会有人这么晚进来,她因为担心周寒,所以躺在榻上,并没有安然睡去,此时一听开门动静,坐了起来,并发出此问,她因担心周寒回来时自己睡下,所以门并没有闩上。
“是我,玥儿,你怎么还没休息?”
周寒回道,他因为不想吵到玥儿休息,因此没有敲门。
玥儿听是周寒的声音,松了口气,道:
“你可回来了,害我担心你。”
周寒笑了笑道:
“好了,玥儿,快休息吧!明天我们离开这。”
“嗯!”玥儿应了一声,既知周寒安然回来,她也就放心躺下休息,随即她看到黑暗中,那道模糊又熟悉的影子,翻弄着房间中一口箱子,从里面取出被子,欲铺到地上,玥儿见此微张了张口,欲说什么,随即又伸手抚了抚自己脸上的疤痕,把未说之话,生生咽了回去,心中只是一叹,便闭上眼休息,随了周寒打地铺休息之举。
※※※※※※
翌曰辰时……
江陵城郡府之中,刘备早早而起,于大厅之中,招来在江陵城中的众多文武官员,不多时,刘备麾下众文武纷纷赶至,除去震守襄阳的关羽,和震守长沙的黄忠等人,诸葛亮,张飞,赵云,魏延,于禁,文聘,糜竺,糜芳,孙乾,简雍等人均都依次到来,除赵云外,众人都不解为什么刘备招众人前来,难道是要大战?一想到大战,众武将纷纷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
说起来张飞诸葛亮与刘备住于一处,昨晚赵云进郡府向刘备禀报,因为夜已是深夜,赵云又一路无阻,没什么声响得向刘备禀报完后,又无声无息离开,因此二人同样不清楚现在什么状况,只是诸葛亮双眸闪过精光,似乎是从刘备与赵云的神色中看出什么,至于魏延可没那么心细,因为赵云没事先告知他,所以他此时尚不知周寒已回。
见人都来齐,刘备脸上喜色稍微一敛,正色道:
“诸公,我军有大喜之事,是以请诸公前来共享?”
刘备故意卖着关子说完,看众人神色,只见大部分人都疑惑不解得看向刘备,但听刘备说是喜事,众人自然是表现得喜上眉梢,只是眼中疑惑似海,如可把刘备淹没一般,涌向刘备,均都不解,自家主公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心机深沉,怎么此时表现得如此失了枭雄本色?难道那所谓的喜事,真的足以震动全军,足以令刘备这个枭雄仁君为之失态?
张飞乃刘备义弟,数十年来患难与共,自然不用过多避讳君臣之道,闻言不暇思索道:
“大哥,你倒说啊,是何喜事。”
张飞问出众人想问之话,众人都看向刘备,只见,刘备笑着缓缓道:
“今天子麒即将归来。”
“什么,周将军真的要回来了,太好了。”
众人都被这炮弹般的消息惊了一下,这惊是惊喜,于禁曾与周寒不打不相识,后来更是与周寒讨论练兵之法,双方互有所得,对周寒一些练兵新招那是佩服不已,此时一听周寒即将回来,那是真心欢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出口,张飞也哈哈大笑,笑声震人耳膜道:
“好啊,子麒回来了,俺又不缺酒友了。”
魏延则大喜得看向赵云,见后者从来时一样,依然是一副了然事态的微笑,心知,被对方瞒了,笑道:
“大哥,你不厚道,三弟回来,也不告知我一声。”
赵云笑道:
“二弟,昨晚夜深,为兄不是怕扰了二弟休息吗?”
魏延付诸一笑,众人均都被这好消息带动起欢快情绪来,纷纷向刘备恭喜猛将归来,诸葛亮则眸中闪过一丝明亮之芒,一副果不出所料之色。
刘备对众麾下的恭喜之声,一一回应,待众人静下来,刘备道:
“愿诸公不辞辛劳,可与备于此等候子麒归来,一同庆祝。”
众人喜笑应道:
“应当如此,愿与主公一同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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