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玉简单的考虑了下,点了点头。而今,也只能如此了。
“小红,准备一下。”
“好的,小姐。”
李师师走到靠近床左侧上前方的一处云母屏风后面,小心翼翼的挪开位置,接着蹲下来,揭开一块木板,一个黑黢黢的地下通道出现。
丫鬟小红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从侧房里面走了过来,走到李师师旁边,低声说道。
“小姐,好了。”
“嗯,拿着这个,去找王公公,让他找个医术最好的太医来这里。”
李师师从她的腰间解下一个玉佩递给丫鬟小红,这玉佩本是徽宗的贴身信物,送了李师师,那王公公识的。
至于这王公公,名王英莲,是徽宗的一个心腹,虽然不经常侍奉徽宗赵佶左右,但徽宗每次前来怡红院,都会带着这王公公。去年,徽宗和李师师在佘奕府上时,候在大门口的那个宦官,就是这个王公公。
王公公识的李师师,也识的佘奕。对佘奕和徽宗和李师师之间的事情,也晓的一二。
“嗯,奴婢晓得了。只是,要不要让王公公告诉黄老爷呢”
丫鬟小红接过玉佩,谨慎的揣入怀里,看着李师师询问道。李师师思忖了下,抬头看向佘玉。
“小玉姑娘,你看……”
佘玉的眉头一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目光停留在若若的脸上,此时的若若呼吸平缓了许多,身上的伤口也不再往出渗血,显然是那颗保命丸起了作用。
“暂时不用,我自己能找到哥哥。”
李师师虽然心里不理解佘玉的想法,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对佘奕并无那种男女之间的想法,她能帮佘奕,是出于一年前佘奕救了她一命,以及徽宗对佘奕的重视,还有佘奕坐怀不乱的品姓。两人也算的上是朋友,但没有达到生死相交的地步。
这佘玉杀伐果断,疑心很重,除了自己和哥哥贾奕(佘奕),恐怕不会相信任何人。
现在徽宗对贾奕(佘奕)的态度如何,是否依旧,她也猜不准。万一走漏了风声,适得其反……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自己这时候还是尽量顺着她的意思为好,就算贾奕(佘奕)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尽力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只唤御医过来。小红,去吧。”
李师师回头看了眼丫鬟小红,这丫鬟小红点了点头,打着灯笼下了地下通道。
佘玉把手放在若若的额头上,若若的额头滚烫,犹如燃烧的火焰一样,她的眼睛中射出两道寒芒,另外一只手紧紧捏住,指节发出咔嚓的声响。
“李姑娘,稍后太医来了之后,告诉他,不论需要多贵的诊金,需要购买多贵的药材,一定要救活若若。哥哥和我,绝不会少他一个铜子的。”
佘玉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玉姑娘多虑了,诊金不是问题的。我已让王公公找最好的太医,太医会尽最大努力的。”
李师师站起,也朝床边走了过来。
“那先谢过李姑娘了,我再出去一次寻找哥哥的下落,天亮之前,我会回来的。”
“小玉姑娘小心。”
佘玉的手从若若的额头上挪开,径直走到窗户边,一个翻身,从窗户里面翻了出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李师师怔怔的站在窗前,有些烦忧,走到窗户边,看着浓浓的夜色,佘玉早已经不见了影踪。
远处的街道上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到了五更天了。五更天虽然没有天亮,但很多人已经开始起床了,比如市舫里面那些开店的,街道里面那些卖吃的,以及准备入宫面圣的官员……
怡红院的前院有些客人已经起来了,趁着天色未亮,神色慌张的从大门溜了出去。这些客人不乏汴京城有身份的大人物。
李师师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把窗门闭上,回到床前,坐在旁边,看着昏迷的若若……
看着看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半时辰过去了,李师师正迷迷糊糊点头,侧边的屏风那里传来一阵响动,李师师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向那边。
那边屏风里面,两个人影冒了出来,其中一个是她的丫鬟小红,另一是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
“小姐,宋太医来了。”
丫鬟小红朝李师师说道。
李师师连忙站了起来,给那太医福安行礼。
“师师见过宋太医,劳请宋太医救治一下床上的这位姑娘。”
“李姑娘见外了……救死扶伤本就是老夫分内之事。”
这太医一脸正气凛然,说的冠冕堂皇。用手拨了凌乱的头发,顺便整理了下衣服。显然来的匆忙。
“可是床上的这位小姐”
宋太医看了一眼床上血迹斑驳若若,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李师师点了点头。
“正是这位姑娘,想必宋太医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嗯!”
宋太医几步走到床前,丫鬟小红匆匆跟过去,接过太医的药箱。
……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宋太医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已经简单的望闻问切了若若,若若的伤很重,不光外伤,内伤也有。
“宋太医怎样”李师师关贴的问道。
“这姑娘好重的伤势,外伤加内伤……唉……”
宋太医站了起来,从药箱里面取出一个黄色的小瓶子,递给李师师。
“李姑娘,这是止血驱毒的外敷药云霄止血散。您给给这位小姐的伤口上敷上,稍后,老夫再开一副药剂。老夫先行避讳一下。
“好的”。
李师师接过黄色的小瓶。丫鬟小红带着宋太医去了另外一间房子。李师师上了床,拉下帷帐,小心翼翼的解开若若的衣服,看见那一道道醒目的伤口,她心神为之一颤。打开瓶子,把药粉轻轻撒在那些伤口上……
这些药粉是特制的止血药粉,她他足足花了半注香的时间才上完药粉。然后,给若若穿上了一身宽松的衣服,穿好之后,才下了床,长舒了一口气,把帷帐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