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靡靡,如断了线的小雨珠飞落到街坊湖畔,湖畔石桥朦朦胧胧,如水墨画般看不清楚,似存在迷离烟雾之间。<极品唐医最新章节>.
细细的雨丝沾在脸上,冰凉凉的,寒气透过衣物渗进皮肤,知冷知热的人们都添了间衣裳。
撑开四德留下的油纸伞,赵闲走上断桥,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倩影。光线昏暗,晶莹的雨珠挂在她的发髻耳边,映着远处朦胧的浴火,发出点点晶莹的光芒。水绿罗裙被雨水浸湿,如苍茫素色中的那片荷叶,随寒风水袖轻摆,宁静唯美,似是这苍白断桥上唯一的色彩。
头着话,忽的见赵闲回过头来,露出几丝猪哥般的表情,嘴角都怪留下了口水。
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白色春衫已经湿透,贴在身上映出里面肚兜的花纹,傲人双峰的曼妙轮廓毫无遮掩的呈现。
“呀!”沈雨顿时羞急,清风般的飘到了屏风后面,挡住自己曼妙的身形,颤声道:“自己脱了衣服在躺下,我马上去寻找医药给你清洗伤口。”
与此同时,朱漆的屏风后还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样子是在换干净的衣物。
背后传来阵阵刺痛,赵闲也想重新包扎。只是听到屏风后面羞恼的声音,他心中微微一荡,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嘻嘻道:“不急不急,你干衣服放在那里的要不要我帮你拿一下!”
话音未落,便听到“咻!”的一声破口脆响,细长的袖箭钉在了天花板上,娇斥声传来:“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便把你扔出去。”
要不要这么凶!又不是没看过。赵闲被吓了一跳,脚步微微顿住,识趣的摇了摇头,来的床前,脱掉上衣躺了下来。
闺房内幽香弥漫,绣床上整整齐齐,赵闲都不好意思给她弄乱了。抬手一摸,却触及一个软软的布料,他心中微奇,拿到眼前细看,却是一件火红的亵衣,上面金色的凤凰栩栩如生,带着似有似无的**。
这亵衣倒是挺熟悉的,赵闲仔细看了看,不正是上次在金陵城外,她穿的哪一件嘛!
稍许,沈雨换上了白色睡裙,脸色微红的从屋外拿着托盘进来,里面放着金疮药和长衫。
抬眼便见赵闲趴在绣床上,手上拿着她的亵衣,还不停的左右翻开。她惊呼的跑过去,将亵衣抢下来藏在背后,娇斥道:“你这无耻的人,我好心帮你,你却,却…哼!你给我出去。”亵衣是女子最贴身的物品,即便是亲相公也不给随便接触,更别提关系不清不楚的赵闲了。
见她羞愤难当,赵闲不禁打了个哈哈:“不小心碰到的,我还在奇怪是什么东西了。”
见他如此,沈雨终究不好在说什么,重重将托盘放在床头,看着他健硕的身躯,心中竟然有些异样的感觉,转瞬间又脸色绯红一片,心中全是窘迫。
不过,解开赵闲后背的纱布,看到伤痕累累的后背,还有两个入肉极深的伤口,她的小脸顿时变了变,心中痒痒的感觉顿时消散,手上动作更加轻柔了。
感受着背上小手抚摸,赵闲感觉又疼又舒服,趴在枕头上安静下来。稍许,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烦躁,回首问道:“沈雨姑娘,你说贤王与东瀛结为兄弟之盟,现在情况如何东瀛可是已经派兵进入了我国”
听到他说话,沈雨手上微顿,方才的窘迫倒是消了些,轻声道:“东瀛人的鼻子很灵,你攻陷大梁不久,他们就与贤王有所交际。现如今兄弟盟约已定下,军队正在往这里进发,本来这几天能到,只是下了暴雨,耽搁了行程,恐怕天晴之时,就能在绍兴一带登岸。现在东瀛的小王子武田信昌已经到了贤王府做客。”
赵闲眉头紧蹙,止住她的小手,坐起来急道:“不行,我不能让这个盟约达成,若是让东瀛的军队在江南站稳脚跟,不知有多少将士百姓因此遭殃!”
沈雨坐在床边,柳眉微蹙轻轻哼道:“你是放不下北齐那个狐狸精吧处处想着人家,将到手的天下放弃了还不够,现在还怕人家被番邦欺负。”
这莫名其妙的飞醋,弄得赵闲相当错愕,轻轻摇头苦笑:“我怎么可能是抱着这种想法!”
沈雨脸色微微不悦,轻声道:“你作为大梁守将的时候,杀死的北齐士兵不在少数。投靠北齐后,反身杀的大梁士兵也不是没有。现在突然跟我说你心疼那些将士,你无官无职,心疼他们作甚”
此话中的讥讽之意,赵闲何尝听不出来,沈雨是在埋怨他心肠狠辣,却没有一狠到底,做了恶人到最后却善心大发,结果弄得里外不是人。
赵闲脸色微僵,旋即苦笑道:“一家人的大房和二房打架,即便打的你死我活,也和外人没有半分关系。我从没有向着大梁和北齐任何一方,只因为北齐能让炎黄子孙强盛起来,我才会快刀斩乱麻的当了回恶人。事成之后,我不敢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因为太脏,那是用无数同胞的鲜血堆积起来的。之所以将天下还给星雅,原因有很多,不想妻儿卷入朝廷冷血的尔虞我诈,不想让叶莎因为我的野心失望,不想伤害到喜欢我的星雅小姐,更不想因为我的私欲,将好不容易统一的天下再次卷入战火之中…”
赵闲轻轻吐了口气:“我不是英雄君子,也不是委曲求全的小人。北齐和大梁的士兵,身在战场,杀一千一万也是为了平息战火。而东瀛是外族,让他进入江南,就好比兄弟二人打架,老二喊了外人帮忙收拾老大,还把老大媳妇送给外人作为报酬,我可以坐视老大老二自相残杀,却不允许外人来我家耀武扬威,不是为了维护北齐皇室的统治,而是捍卫华夏子孙的脊梁。”
取名为‘闲’带表他是个喜欢悠闲的人,但人终究是有血姓的,只是他不愿意将这种血姓发挥在同胞身上,唯有面对异族入侵时,才会露出眼中那丝血色。
“捍卫华夏子孙的脊梁…”沈雨微微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赵闲如此反感外族的帮助。良久,她又‘嗤’的笑了声,在赵闲的脊梁骨上点了下:“你现在无权无职,即便有这么大的心思,又能什么能力去阻住了”
赵闲脸色苦闷,蓬勃的心思冷静下来,凝望身旁的沈雨,苦笑道:“沈雨,恐怕又需要你的帮助了。”
沈雨眨眨眼睛,眸间露出几丝得意的光芒,似乎很喜欢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她望着赵闲几眼,轻轻哼道:“家父辅佐贤王,我凭什么要帮你”
浑然不觉间,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与赵闲直接的冰块渐渐在融化。
赵闲轻轻笑着,看着她默然不语,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上次她遗留在红枫树下的。
看到这块**间不小心散落的玉佩,沈雨得意的美眸顿时化为的窘迫,脸蛋儿绯红一片,抢过来便起身欲走。
赵闲急急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轻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帮着我又能帮着谁岳父大人他才气惊人,只是一生不得重用,我可以举荐他去北齐,相比又更好的发展空间。”
沈雨浑身微震,连连摇头羞急道:“莫要胡说,谁是你的人!上次…上次是意外,不算数的…”她说的最后直接语无伦次,端着托盘又跑掉了。
赵闲暗笑着摇头,把衣服又拿了回去,是想让我在这里过夜不成他心中微痒,便又趴在了绣床上,静静休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