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刚一过五月份,整个江南就异常的闷热,连绵不绝的细雨更是让张钊这个东北人烦躁不安。
张钊一身洁白的西服被雨水溅的有些泛黄,脚下的黑色皮鞋更沾满了泥水,在上海生活了一年多,张钊这个东北汉子还是难以适应江南这种闷热多雨的天气。
雨,终于停了,张钊抖了抖手上的雨伞,对着对面的黄包车夫招了招手。
作为清朝最大的繁华的城市,上海没有展示出民国那种远东大都市的风范,但是自由的发展空间足以吸引全世界各地的人,来上海淘金的不光富人,也不乏人力车夫这样的下城人士,其他书友正在看:。
坐在黄包车上,张钊将手中的雨伞放了下来,看着车夫身上穿着的劣质雨衣不禁笑了起来。
“橡胶,绝对是劣质橡胶!”张钊在心里暗暗道,在上海橡胶股市的这半年,成天与橡胶打交道,什么样的橡胶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橡胶体现了他的价值,在英国学习经济回到中国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岗位,没想到回到奉天老家倒是遇到了他生命中的贵人何天赐。
这个时代投资股票却对是新潮,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当初连自己的堂哥张庸都认为自己是冒险,可这位新军的统制竟然答应了自己,还一口气给了自己几十万启动资金,后续投入更是达到了一百万,而正是这一百万给了自己发展的空间,现如今已经整整翻了十四倍。
一千四百万。
自己虽然是学经济的,但一千四百万这个天文数字他真不敢想象,就在股票势头大好的情况下,草原上的那位东蒙镇守使,竟然突然发来电报,让自己尽快出手处理掉这批股票,而且连收购的下家都找好了,日本正金、沙俄道胜等十多家银行。。
一开始张钊也有些不理解何天赐的想法。可是最近上海异常的举动。可让对经济敏锐的张钊有了好的的感觉,也许何天赐真是对的。
尽管此时已是夜晚,可正金银行分口依旧人山人海,霓虹灯闪烁下,空气机弥漫这压抑的气息,刚一下车张钊就挤在了人群当中,好不容易才挤了出去,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抬起头一座三层东洋尖道:“小日本回去吧,不用送了,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中兴公司并不是我一个经理,每一个经理都在积极兜售橡胶股票,毕竟这件事情做成功了,你懂得……”
张钊特意咬了咬后面的几个字:“所以我希望你们的答复要抢在其他银行之前,要不然对我们彼此都不好!”
夜风突然冷了下来,这夜风冷的如此突然,想起张钊临走前的几句话,高桥心里有些担忧,要是真想他说的那样,自己就必须抓紧时间,要不然真让其他银行收购走,足够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了。
同样担忧的不光高桥,此时张钊的心里也是没有任何把握,今天在正金银行内,张钊装的是自信满满,可看着高桥一拖再拖的态度也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次出手数目是如此之大,而且东蒙镇守使何天赐催出的是如此的急。
通过自己敏锐的经济观察力,张钊也返现股市有些异常,所以这次他才把时间定在一天,就是怕夜长梦多,他可不想自己在上海辛苦一年,就在股市中灰飞烟灭,看着天空中中闪闪的星光,张钊的视线有些模糊。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尽管此时已是深夜,可是繁华的大上海却依旧的热闹非凡,歌舞升平,霓虹灯闪烁下,歌女卖力的演唱。
“坂田君,正如那个支那人所说的那样,这个时候不吃进支那人手里的橡胶股票,恐怕我们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而且也许在我们谈话的同时,他们已经找好了下家,我想我们没有必要怀疑奉天分行斋藤君的美意。”结束了和张钊的见面之后,高桥第一时间找到了这个上海正金分行的真正老板坂田太郎。
台上的舞女热情奔放,在这个时代穿着依旧如此暴露,看着舞女们丰满的身材,坂田太郎一双三角眼都快飞出去了,恨不得这双眼睛现在就将这些舞女给扒光了。
比起这些火辣辣的姑娘,高桥所说的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根本就是个屁,这事是哪有那么多好事:“高桥君,我想在查清楚这个贾进的来历之后,再达成这笔交易,既然橡胶股票这么抢手,他们为什么要转让,而且是找上我们,你不觉得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吗?”
“坂田君,对方的来历是次要的,重点是对方手上的橡胶股是真的,而且他们也不是来历不明,他们可是奉天斋藤先生引进过来的,难道你连我们自己人都不相信吗?”高桥很不喜欢在这种细枝末节上作纠缠,除了帝国的利益意外,其他的事情,只要有利益管他是谁呢?也许有钱不赚王八蛋,对全世界都适用。
混迹于银行家多年,坂田太郎这点戒心还是有的,尽管高桥一再恳求,可他还是没有松口,可接下来发生的就是打脸的事情,就在坂田拖延时间的这一天里,张钊手中的橡胶股票又多了二十多万的溢价,橡胶股市依旧稳定上升。
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坂田太郎也有些坐不住了,可是一想到这么一大股票,而且这些人又为什么兜售股票,坂田心里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