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都搭把手!”
“一……二……一……”
“起”
第二天一早,通辽东蒙镇守使府前,堆满了在通辽征集来的粮食、牛羊等。。
“报告萨副官!”
“检查完毕,可以走了。”
“等会,军爷这是俺的一点心意,支援一下洮南的饥民。”一个中年妇女拎着一大袋子玉米面粉,快步走了过来。
何天赐上下打量起这个中年妇女,身上是一件打满了补丁的破旧棉袄,估计家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急忙上前拦住了中年妇女道:“大妈,这你就拿回去吧,我们怎么好意思那您的东西呢。”
“何大人,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知道我家的日子是不好过,可是总比的上洮南刚过来的那些饥民,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俺家也是在关内搬过来的,当时也是在何大人和乡亲们的援助下活过来的,现在洮南的乡亲们有难了,我们就要伸一把手。”
何天赐暗暗佩服起来,没想到这个大妈这么能说,说起来头头是道。
大妈越说越来劲,一边说着,一边就将粮食袋放在了四轮马车上:“何大人,你说咱们做人就得讲良心,将心比心,当初老乡们无偿的援助我,那是一份恩情啊,现在我就得把这么恩情传递下去,你说是不?”
听着大妈的言谈,何天赐连连点头,大妈的话说的是有些土,其他书友正在看:。可是却让何天赐颇受感动,也许是苦难造就了善良的中国人吧,此时的人心还没有变质,也许是因为饥荒的原因。生活在中国大地声贫苦人民更有凝聚力,真、善、美体现的淋漓尽致。
老乡说的将恩情传递下去,更是让何天赐想起来,小时候的一片课文,《爱之链》,但愿老乡的这份爱能够一直传递下去,传遍东北、传遍整个中国,整个世界,真的能够让爱传递下去。。
看到了善良的妇人,何天赐就看到了渡过洮南危机的希望。心里一阵温暖。愣愣的发了一会呆。这才发现妇人已经将面粉带着装上了四轮马车,何天赐道:“大妈,辛苦了。”
“何大人。这都不算啥,秋收的时候,我一个人一天得装个几袋子粮食!”大妈爽朗的笑了笑:“何大人,那我就先走了,回去我在串个门子,问问周边的邻居有没有多余的粮食,再去支援洮南。”
听着大妈的话,何天赐笑了笑,此时东蒙老百姓家里面至少都分了十多亩地,光种地的胆子就清不了。常年的在地里辛勤劳作,也造就了东蒙人民健壮的身体。
“好了,差不多了!赶车吧!”送走了大妈,何天赐道。
“等等……”
看来今天咱们还走不了了,何天赐叹气道,这边刚要走又来人了。
“当家的,等等我!”这走进了一看,正是自己的妻子张素雅,不过此刻却换了一身衣装,淡黄色的农家布衣,拎着个小布包裹,头上还围上了一个黑色头巾,人口衣服马靠鞍,张素雅这么一打扮,还真像个村姑。
“你来干啥?”何天赐去洮南,那是与百姓同甘共苦,她凑什么热闹。
“你说俺干啥?你何天赐是东蒙的父母官,是父亲,俺就是母亲,安慰人这事,我们女人比你擅长!”张素雅推了一把何天赐,脸上写满了自信。
“别愣着了,走吧!”张素雅将补包裹放在马车斗篷里面,坐上马车吩咐道:“车夫,起车吧。”
通辽到洮南公路的修通,大大加快了往返两地的时间,马车走在公路上,除了通辽,进入洮南地界,就开始看到大量的饥民棚,狭小的饥民棚里面挤满了饥民,出了门口就是荒地,以前草原上闹狼群闹的严重,自从草原上大量移民和部队进驻后,狼群的出没倒是减少了,也许是狼群也知道这个地方不再属于他们了。。
看着饥民如此简陋的环境,何天赐心里一阵酸醋,也许真想甘志明说的一样,不能一口吃个胖子,这次的确有些过了,不过既然都已经收下了这些饥民,就不能再送回关内,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熬过这段时间,熬到秋天,这一切也就过去了。
听甘志明的汇报,何天赐也知道受灾最严重的就是洮南的南店屯,南店屯土地肥沃,今年大量收留饥民,所以粮食的空缺也最大,何天赐第一站就直奔南店屯。
“实在是不行了,这日子也不能过来,一天两顿饭,怎么干活啊!”
“是啊!这馍馍还这么小,我们抗议!”
“对,抗议!”
苞米饽饽一天比一天小,而且供饭次数也由三次变为两次,此时的南店屯已经一片混乱。
“都听我说,过一段就会有改善的!粮食肯定会有的,大家在坚持一下吗?”棚长被这饥民挤的连连后退,大喊道:“再挤,就斗没有饭吃了,一个个白眼狼,忘了你们在关内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
“老头你再说一遍。”
“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关外这尿布拉屎的,苦寒之地啊,还不是你们求着我们来的,说供我们吃供我们住,。”人心总是难以满足的,来到了洮南有些灾民就忘了过去的苦日子,天天吃着洮南衙门的就习以为常,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对,这关外什么破地方,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啊!”
看着下面涌动的人群,李本昌拿起手中的步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枪,大吼道:“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你们一个个的是白眼狼是不是?何统制花钱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到洮南抱怨的是不是!”
南店屯的这些移民是李本昌负责在关内拉过来的,南店屯移民棚的治安当然也是由他负责,不过看着里面一些贪得无厌,忘恩负义的人,李本昌再也忍不住了,瞪着猩红的双眼,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想……干什么?”刚才嚣张的青年看着愤怒的李本昌顿时吓跑了胆,后面的什么还没等说出来就猫道了后面。
“二狗子,你别以为俺不知道你,你过去在沧州城就他妈是个狗,不知道今年怎么跟着难民的队伍混进了东蒙,你真他妈给沧州人丢脸。”跟在李本昌后面的新兵王贵也坐不住了,他也是跟着今年闯关东的队伍一路向北,来到洮南的,可他的眼光并不是东蒙大量的无主之地,自从看到了新军漂亮的军装,以及手中的家伙,他就动心了。
后来再一看新军都不留辫子,王贵就更加高兴了,他早就想把这条大辫子剪掉了,可惜这年头要是把鞭子剪掉,就得被朝廷当乱党给处理喽,这次来到东蒙当上了新军,名正言顺的剪辫子,他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王贵伸手一把在人群中将叫二狗子的男子给拎出来:“二狗子,在沧州街的时候,你就是小偷小闹,俺要知道你他妈的是个白眼狼,老子早就弄死你了。”
“各位乡亲父老,俺王贵今天是有点粗鲁,咱都是沧州人,小辈今天说句良心话,要不是何统制、东蒙镇守使,何大人给咱们出车票,给咱们弄到洮南,给咱们粮食,给咱们分地,咱们还能活到今天不?”
“做人要讲良心,都拍拍自己的胸部,看看自己长没长良心,你们要是还想回到关内等死,老子他妈现在就送你们回去。”王贵拿出手中的步枪威胁道,王贵参军年龄小,但在部队中却得到了照顾,很快也就融入了十一镇这个集体。
看着王贵手中的真家伙,二狗子可是吓破了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过去在沧州街上,王贵就是在界面上混的,二狗子这种小偷,见到了王贵就跟耗子见猫似的,被王贵和李本昌轮番的吓唬,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之气,眯着三角眼双腿开始打嘚瑟了。
其实何天赐早就到了,只是一直周围看戏,看着眼前的一切,何天赐微微一笑,没想到眼前这个哨长这么有魄力,等以后回去跟定给他升官,可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出来,既然这个哨长已经唱了红脸,那自己就要看白脸了。
“统制好。”
看着和田走了过来,李本昌急忙敬礼道。
何天赐先是给了李本昌一个眼色,然后拉了着脸,呵斥道:“这是干什么呢?威胁手无寸铁的人民吗?我们的敌人是那些外国鬼子,是草原上的叛国者……”
必须要装装样子,批评完了哨长后,何天赐脸上顿时温和不少,对着这些饥民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虎臣当着各位乡亲的面致歉了。”
“这是闹的哪一出?”当大官的给老百姓致歉,这可是头一回听说,下面轻声的议论着。
“由于移民数量巨大,超出了洮南衙门的预算,洮南的粮库有些紧张,但是请大家放心,这只是占时的,通辽、赤峰支援的粮食以及东三省总督府的粮食正在向这边运。”
何天赐扬起手臂大声道:“为了让诸位信服,我何某人与诸位同甘共苦,直到度过这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