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见孙策请命讨伐刘繇,心里不免有些意动,但又怕孙策掌了兵权后脱离他的控制,心下犹豫不决。
许攸见状立刻明白了袁绍的心意,出身道:“孙将军为兵圣后人,素有勇名,然年纪尚轻,资历尚浅,冒然领兵出征恐军心不稳!自诸侯讨董之后,大公子袁谭随主公征讨不臣,久经沙场,骁勇善战,战功赫赫,如让大公子和孙将军一同领兵出征,定能大破刘繇,一举夺下徐州!”
袁绍大喜,哈哈笑道:“子远之言甚合吾意!袁谭,孙策听令!”
“莫将在!”两人当即站了出来。孙策生于175年,比马超要大上一岁,袁谭年纪比孙策还要大两岁,但袁谭的庶妻孙宁是孙策的亲妹妹,故此两人之间的关系极为复杂。
只听袁绍道“今命你二人点齐甲兵五万征讨广陵刘繇,赵昱,笮融等人,事成后进兵徐州彭城、下邳,全力配合曹艹和颜良攻打徐州!”
“遵令!”两人得令后心里暗喜,心知独自带兵打仗的机会不多,此战若胜的漂亮,很快就能名扬天下,成为一代名将。
二人刚刚退下,忽有亲兵来报,出使吕布的杨弘刚刚赶回大营,特来求见。袁绍精神一振,他刚刚还为吕布态度不明而发愁,眼下杨弘既返,必能带回好消息,当下立刻召见。
不多时,满脸灰尘的杨弘耷拉着脑袋走进了大厅,伏身便拜倒,恭声道:“从事杨弘拜见主公,未能完成主公所托,还请主公降罪!”
袁绍眉头一皱,摆手道:“杨从事不必多礼,快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来!”
杨弘心里暗暗叫苦,他此番毛遂自荐当这位和亲大使,本来信心满满,袁绍有四世三公的身份,这次和亲的对象又是袁绍最喜欢的小儿子袁尚,吕布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可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
袁绍有一妻五妾,共有四子一女,其中长子袁谭,长女袁芳,次子袁熙,三子袁尚,皆为发妻刘夫人所生。除此之外,还有一庶子袁买,为袁绍小妾所生。刘夫人为汉室刘家女,故此,这四人的出身可谓高贵无比,至于袁买则是妾生子,根本入不了台面。
说到这里,还得浪费点笔墨说说这位刘夫人。刘夫人出自刘家哪一脉着实说不清,但此人却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妒妇、毒妇之一。刘夫人和袁绍一样,独爱长相貌美的袁尚,且对袁绍的五个小妾极为不满。袁绍活着的时候也就罢了,历史上袁绍刚死还未入棺下葬,刘夫人就开始发泄自己的妒意,将袁绍平常宠爱的五个小妾尽数杀死。但她又担心袁绍在阴间看见她们,又会被她们迷惑,就下令毁掉了她们的容貌,并涂上墨。袁尚为了讨好她,还把这五个小妾的家人杀了个精光。
这点在《三国志》的注和演义中,都有大致相似的记载。建安九年(204年),冀州邺城被曹艹攻破。曹艹之子曹丕进入袁尚宅见到刘氏和袁绍的二儿媳甄氏时,刘氏自缚双手以示恭顺。曹丕后来为了霸占甄宓,瞒着曹艹暗中派人鸠杀了刘夫人,结局要比比她更妒、更毒的刘邦发妻吕雉要好得多。
吕雉发明了惨绝人寰的人彘,害死了刘邦戚夫人,也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不过,吕雉做梦也不会想到,生前作威作福,把权力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她,在死去两百年以后会被赤眉军掘了坟墓,并惨遭歼尸的厄运,而且还是轮歼,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和清朝慈禧太后一个命运。
好了,闲话休提,袁绍为了拉拢吕布,可着实给出来了不少丰厚的条件,不仅承认吕布兖州牧的地位,还答应出面化解他与曹艹之间的恩怨。只要吕布肯将曹艹的儿子曹丕还给曹艹,卞氏和伊夫人自此就归了吕布,曹艹也将退出兖州,二人之间从此再无仇怨,条件就是出兵攻打马超。
如此优厚的条件,吕布确实很心动,当即就想答应下来。可陈宫却非等闲之辈,极力劝阻吕布不要介入马超与袁绍之间的争斗,就算加入,眼下的时机也远未成熟,至少也要抬高双方的价码,获得更多的利益。
吕布本就不喜欢文质彬彬的袁尚,而且对聪明伶俐的曹丕视如己出,喜爱有加,心里也不愿意将女儿和义子拱手送人,于是便来了一个拖字诀,只好吃好喝招待杨弘,就是不表态。
恰在此时,荀攸带着天子诏二次出使吕布。两人之间颇有交情,郭嘉又是荀攸举荐给吕布的人,而如今吕布卸磨杀驴,反而用郭嘉和秦宜要挟马超,再次见到荀攸后吕布难免脸红,心里尴尬不已。
荀攸早就摸透了吕布的脾气,当下对他软禁郭嘉、秦宜之事只字不提,开门见山就宣读了天子诏书。吕布当即大喜,此番可谓名利双收,不仅得了位比三公的车骑将军之位,还得了五千匹战马和五十万斛粮食。有了这些战马和粮草,他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组建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何惧曹艹?
事后吕布与陈宫、张扬等心腹之人一商量,很快就达成了一致,那就是鱼与熊掌兼得。女儿是有的,可既不嫁给傀儡天子,也不给嫁给袁尚,以免得罪另一方。同时,接受马超的物资和车骑将军之职,同意交还郭嘉和秦宜,并表示互不侵犯,做为条件,马超必须让出兖州在黄河以北的延津、白马、济北等地。
打发走了荀攸,吕布又在陈宫的建议下接见了杨弘,以女儿年未及笄之名拒绝了袁绍的提亲,但愿意接受袁绍的调和,以献出曹丕为条件,让曹艹彻底滚出兖州,他吕布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陈宫主意倒是打得好,杨弘和荀攸返回将此事报给各自的主子后,马超和袁绍无不大怒。袁绍为人最好面皮,吕布不过一武夫出身,能放下身份与他联姻已经是很卑微屈膝了,哪想到被人家拒绝了。虽说吕布也没有答应马超,但家门口养了一条狼,袁绍难免坐卧不安。
马超同样如此,你吕布不答应献女也就罢了,反而试图谋取白马、延津等战略要地。这些地方一旦失守,冀州再无屏障,等于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去把握!最可恨的吕布并没有交出郭嘉和秦宜,至今还留在手里做筹码。
荀攸也没想到吕布和陈宫的胃口这么大,一时也是束手无策。沉吟良久,马超咬牙切齿道:“养虎为患,皆本将之过也!事到如今,我等必须调整战略部署,公孙瓒只能暂时放一放了,先集中兵力剿灭吕布,打退麴义和淳于琼,一举奠定中原局势!”
荀攸、黄忠、曹姓等将领心里也憋了一口气,见马超下定决心,均点头表示赞成。荀攸道:“主公此举可谓破釜沉舟,集中全部力量与袁绍等人决一死战,若胜,则天下大势可定,若败,数年努力化为流水,唯有退往关中休养生息一途可走!”
马超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天下时局瞬息万变,计划哪有变化快?吕布乃野心之辈,兼有陈宫等人辅佐,若让其成了气候,恐曰后更难对付!而公孙瓒则不然,幽州尚有刘虞制衡公孙瓒,且两人被本将牢牢困在幽州,即便作乱也难以翻起大浪!”
荀攸点头道:“不知主公打算如何稳定北方局势?”
马超沉吟了一阵,沉声道:“公孙瓒和刘虞素有矛盾,为今之计只有利用刘虞牵制公孙瓒了。本将即刻表刘和为中郎将,加爵渔阳候,让刘虞出兵讨伐公孙瓒,同时让马铁率领匈奴骑兵改道从并州出兵攻打公孙瓒!两路大军即便灭不掉公孙瓒,亦能将其牵制在幽州,如此一来,我等便有足够的时间剿灭吕布,打退袁绍!”
荀攸点头道:“主公此计甚妙!吕布待价而沽,对我等毫无防范,如出其不备以精锐骑兵偷袭,必能重创之!眼下麴义的先锋部队已经到了颍川,万万不可让两人合在一处,当兵贵神速,闪电般消灭吕布的主力!”
“正该如此!”商定了计议,马超立刻派心腹之人拿着他的手书赶赴并州,通知马铁的两万匈奴骑兵改道向幽州开进,同时让带在身边的刘和给他老爹刘虞写了一封亲笔信,讲明利弊。
事到如今,刘虞必须得表态,若他出兵攻打公孙瓒,不仅独子刘和保得姓命,你刘虞这一脉也将有享不尽荣华富贵,如再拖拖拉拉,刘和立刻人头落地不说,刘虞也会被打上反贼的名号!最后,又派人将赵云部调至黎阳,令张郃的两万兵马驻守河间,以防范公孙瓒不惜代价进犯冀州城池。
袁绍大怒过后,也深恨吕布趁机敲诈之举,经与众谋士商议,决定先助曹艹夺回兖州,彻底消灭吕布这个不安定因素。一边派使者出使曹艹,定下出兵曰期,一边下令麴义和淳于琼,令两人不惜代价攻打陈留大梁,东郡等地,与曹艹前后夹击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