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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那种孩童的天真又回到柳起帆眼中,此时的他,不再是柳凤仪深深自傲的天才儿子,不再是黑客界的神秘新星,不再是柏家柏老爷子寿宴上风光无限的新任宠儿。他一如当初那安静少年,只求指路明灯的告解“不管多了多少身份,可是我,永远只是你的小妖精。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我不要你?”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程嘉一睁大双眼反问。随即呵呵直笑,笑到眼泪都掉下也停不了。挥开柳起帆拍打的手,程嘉一忍不住说出午夜梦回时,让她一次次惊醒的伤痕“到底是谁一言不发的离开?是谁几个月音讯全无?是谁让我一直像个傻子一样的等待?又是谁让我强迫告诉自己,他没事,只是不再要你罢了!”
“老师……”柳起帆颤抖双唇,“都是我不好,我该死……”
看到懊恼拍打着自己的柳起帆,程嘉一咽下其余的话,阻拦“别打了,这么英俊的脸,打得这么肿,怎么见人”
“我不要见人。只要老师,如果老师……我了,我做的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再也,说不出那个词。光是设想一下,心脏就像被什么狠狠拽住,疼的他都快窒息了。
“咕噜”一声,程嘉一肚子里传来的叫声,像魔法一样驱散了此刻的纠结。
“先叫些吃的”程嘉一像以前一样,抽出纸巾抹去柳起帆脸上的泪水。
“好”犹带哭音的答道,柳起帆起身,却因身体的麻痹,扑倒在程嘉一身上,嘴唇擦过她脸颊。
“还是我……叫好了”不自在的移开身子,程嘉一又红了脸。
“你只要负责休息”柔柔的望着面红耳赤的老师,柳起帆只觉自己仿佛刚坐了一趟云霄飞车,跌倒谷底的心开始激烈跳动。“老师——”
“快点去叫外卖啦”害羞的佳人不爽命令。
“是——,我的,女王陛下”怦、怦,老师,你有没有听到,这颗心,只会受你影响而跳动。所以,老师,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你知不知道,离开你,我会死的!
程嘉一放松身体,呆呆的望着客厅里的柳起帆,他,是她的劫。其实一看到他,什么抱怨都没了。不会再告诉他,当她回家发现他消失时,发生的种种。她不相信她的小妖精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她着急的去警局报案,她疯了一样四处张贴寻人广告,她一次次请私家侦探,她买醉街头然后醒在不知名的旅店……要不是厚着脸皮联系上陈伯证实了那个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她不知道还会傻多久。
她以为会恨,会怨,可其实呢。哪怕都搬了家,换了锁,心里还是有所期待。不知下了多少次决心,号码也没换掉,一直到偷手机的小偷断了她的念想。她惊醒,跟小妖精的缘分,就到这了。她不再打开用他名字注册的邮箱,不去追求为什么的答案,并认真打算接受新的感情。每一步,都仿佛发生在昨天。
伤痕虽依旧,却发觉,见到他的瞬间,涌上心头的更多是放心:她的小妖精,原来过的很好啊。这样,就够了!
“老师,你在想什么”乖巧的把头埋在她肩上,犹如迷途的羊羔终于回到巢穴。
“想小帆”肩膀被轻咬了一口,程嘉一笑笑改口“想小妖精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
“我说给你听,等你吃好东西,我一点一滴说给你听”突然顿住,胆怯的望着她“老师,你要听么?”
“听啊”笑嘻嘻的揉揉他的头发“有关小妖精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好”清凉的声音变得好软,好软……就像儿时吃过的棉花糖,软绵绵,甜腻腻,一直,甜到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我自己读文经验,遇到锁的章节很讨厌的,又要等半天才能打开,浪费精力说……
所以我来改下
第三十二章:坦白
看着收拾好碗筷再度回到床前坐下的柳起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程嘉一捧住他的脸问道。
“四月下旬”挣脱禁锢,凑近他一辈子都不会厌的女神,小狗一样细细舔着。
“哦,回来这么久了”不想难过的,却控制不了脱口而出的涩意。
“我一直都在找你,老师你搬家搬的好彻底,把我们的回忆都扔了……”咬住耳垂,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柳起帆先发制人的抱怨,虽然当时还得忙另外的事情,他知道,此刻再说出那些,只会让程嘉一又躲回壳里。
果然,程嘉一尴尬的转转眼珠。作孽哦,怎么变成自己的不是了。把话题扯开“你不是找到了吗,对了,怎么找到这的?你跟杨副总似乎很熟啊?还有柏家小少爷,到底怎么回事?”
柳起帆一笑,不愧是他的老师,跟他一样认为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恶作剧的一下钻进被窝,不顾程嘉一反抗,把她牢牢控制在自己怀里。这样子抱着她,感受她,才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为了成为可以与她匹配的男人!他才隐瞒了那些事情,这种情形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当柳起帆翻到那张印有陈伯电话的纸条时,当时的他并没想到这会带来什么影响。不过生活总是喜欢到处埋下伏笔,耐心的等待在一个不经意的时机爆发。
按着纸条上的电话拨过去时,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柳起帆放下电话,暗付也许对方早就搬家了。可是,望了一眼挂历上那个被红圈圈住的日期,他知道这是老师做的记号。今年,是陈伯六十大寿啊,他觉得,陈伯应该会很希望他跟老师能说声生日快乐。
不死心的再拨打一次,就再试这一次。“喂”有个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声音响起,柳起帆紧张的握紧了话筒“喂……陈伯吗?”
“是小帆对不对”对方激动的喊道“是,是,我是陈伯!这些年过得好吗?你终于愿意讲话了?……”
一连串的问题连番问出,惹得柳起帆笑意融融,果真,是陈伯啊。这个世界上,只有老师和陈伯,才会这么关心自己。“是我,陈伯,生日快乐!”
“……”那边半响没有回音,过了好一会,才传来带着啜泣声的回话“乖孩子,好孩子……陈伯……陈伯太高兴了!小程呢?她在旁边么?”
“啊……没有”察觉到那边陈伯的失望,急忙说道“她一直害羞着不敢跟你说话,只知道每年这一天买上蛋糕逼我给你唱生日歌”
“呵呵”陈伯喜悦的笑声传来“这真是老头子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对了,小帆,我也有份礼物送给你”
“嗯?”
“你……”陈伯踌躇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他,毕竟,这个孩子有权利知道“你妈妈,一直在找你”
妈妈?柳起帆愣住,耳边仿佛又想起那带着哭音的抱怨“说话啊,说话啊”
陈伯在电话里又说了些什么,柳起帆都没听到,直到那句话传入耳中“你妈妈,已经是癌症末期。我觉得,你还是该陪陪她”
“癌症?”
“是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陈伯语重心长“当初……她也有自己的难处,我希望……她毕竟是你母亲”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一下,不过,陈伯”柳起帆乞求“不要让她知道关于我母亲在找我的事情,好吗?”
“噢”陈伯应诺“那孩子也是个倔脾气。我看还是你跟我联系就好了。等事情定下来,再跟她说”
“好”
柳凤仪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打探到儿子的消息。毕竟当初自己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也不知那孩子现在到底怎样。她辗转多年,总算又跟柳起帆的爸爸林于诺再续前缘。只是没想到刚过两年舒心日子,老公林于诺就因车祸撒手而去。林家大家长认定她是扫帚星,根本就不承认她是林家媳妇。守着林于诺留下的遗产,却检查出自己竟已是乳腺癌晚期。万念俱灰的她,突然想起那苦命的儿子。不知是对生活的反省,还是人到了一定年龄总是特别渴望亲情,她开始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查有关柳起帆的消息。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找到了移居美国的陈伯。只可惜,她的儿子,并没有跟陈伯一起。就在她以为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时,陈伯却带来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谢谢”柳凤仪含泪感谢陈伯“谢谢陈叔肯原谅我”
“哎”陈伯叹气,这个看着长大的邻家姑娘,自己怎么都算是她长辈“你都叫我一声叔了,我怎么会跟小辈过不去。你要求的是小帆的谅解,哪里是我的啊”
“是,您说的对”柳凤仪抹去眼泪,渴望的看着陈伯“小帆他现在什么样子?他,他还生我气吗?”
“我也是才跟小帆联系上”陈伯突然笑起来“你也别太担心。小帆那孩子,心地善良着呢,又懂事又听话。你见到就知道了”
柳凤仪激动的起身“是吗?是吗?tony,你准备一下,我,我现在就要去上海”
“别急”陈伯阻止她“虽然……你还是要给他一点时间,小帆说他会联系你,我把你的电话给他了。太着急只会有反作用”
“对,我不能太着急……不能太着急”柳凤仪黯然回到座位,喃喃一番后,又期待的望着陈伯“叔,你再多讲讲小帆,我想多听听关于那孩子的事”
……
“所以,老师”柳起帆含住程嘉一的娇嫩,“我只想报答她的生育之恩。这样,才能再无内疚与牵挂。”
那为什么不留下只言片语?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自己?为什么让她像个傻瓜?程嘉一憋住心里无数个为什么,问道“那柏家小少爷又是怎么回事?你父亲不是姓林吗?”话出口,程嘉一已经知道,上次在kate店里见到的美妇人,正是柳起帆的母亲。
柳起帆身子僵住,随即若无其事的说“这,又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我还是先说说那柏家老爷子为什么肯承认我是他孙子,并且还允了我母亲能拥有正式的林太太身份。”
1995年,来自俄罗斯的黑客vdimirlevin在互连网上上演了精彩的“偷天换日”。他是历史上第一个通过入侵银行电脑系统来获利的黑客。
利用他的数学及电脑天赋,levin成功入侵美国zd银行并盗走1000万。后来levin在英国伦敦被国际刑警逮捕。这起案件也给zd银行的保全系统敲了重重的警钟,此后该行巨资打造了更复杂的安全信息系统,并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近10多年来,无数后来之徒企图仿效levin却只能无功而返。
自从柳起帆抓到那个给全世界带来麻烦的少年黑客后,柏老爷子突然对黑客这个群体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他前半辈子戎马半生,后半生整个身心投入到商界激战。从未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天地,真是陌生至极,诱人至极。因此,揣摩到老爷子心意的杨流云给出的建议就是,让老爷子当场体验一会网络黑客的神奇,作为柏老爷子九十岁的生日礼物。
柏家老爷子九十大寿,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都是件值得注意的大事件。那天的柏家大宅早已宾客云集,热闹非凡。客人们也耳闻今天不仅为了庆祝老爷子大寿,也还为了柏家又多了一位正式介绍的少爷公子。谁不晓得能被柏老爷子承认的孙子,必然会分得柏家庞大产业中的一环。更何况,之前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柏家公子们,莫不样貌一流,手段非凡。真是怎么看怎么是良婿佳选。所以家里还有待嫁女儿的贵太太们早眼巴巴等着主角出现,却不知一老一少两大主角,这会正在香港某偏僻角落的一栋普通居民楼三楼房间里聚精会神的对着一台电脑屏幕。
“所以,我所做的,就是入侵zd银行系统,从中调出1000万美元,分发到美国,芬兰,荷兰,德国,爱尔兰等十几个国家近1万多个毫无关联人的账户上去,30分钟以后再返还给zd。并不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痕迹”
“哇”程嘉一从柳起帆怀里挣开,仔细的打量着他“你的意思是,我现在面对的是个天才?”
“不是”不满她的离去,一把拽回自己的控制范围“只是你的,属于你的小妖精”
窝在他怀里,程嘉一嘴里继续唠叨“我就知道自己慧眼识人才。看看,当初给你挑的那些计算机书,我都培养出什么人啊,简直是神!”眼睛里却添了湿意,怎么办。她真的要不起了,自我保护机制又不受控制的启动,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放手,放手,这个人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是,是”敷衍的回答着。既然已经满足怀里女人的好奇,柳起帆整个心思完全放在另一件事上。分离了5348个小时,他哪还受的住这软玉温香的诱惑。摸了摸她额头,发现热度已经退了下去,体内的某种热源控制不住的叫嚣着需要释放。
“小,小妖精”游弋在自己身上的双手让程嘉一说话不由结巴起来,她还是病人呢。
“嗯?”浓浓的情欲已经占据柳起帆思维,声音变得性感低沉。“出一身汗,就好了”
“我……我……还没有洗澡”程嘉一恨不得咬掉舌头,这,这什么话?典型的欲迎还拒嘛……
果然,晶晶亮,透心凉的小孩兴奋的抱她往浴室跑去。边跑边说“发烧期间不可以洗头,我帮老师洗一下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愿意跟我一起看这个故事的各位
下面各章开始洒狗血或者叫,勾天雷~~~~~~
周末时分,当然yy更快乐
另外takuyacat,我很感谢你连着好几章给我打分啦,可是,能不能麻烦你稍微留下几个字不要空评呢,谢谢哈o(∩_∩)o!
让期待狗血的tx失望了,不过下一章我打算顶风作案来弥补:)
第三十三章:变故
程嘉一向来是个有所要求又别无所求的人,因此这套房子整个装修风格都偏于简洁。以前住南京西路时,碍于老房型的限制,也就凑合着过了几年。自打决定搬到这边以后,她要求设计师不要对整个房子大动干戈,怎么快怎么成。但是对这间浴室,确实花了几分心思。
也许每个女孩子心里都藏着公主梦,所以近几年的欧洲宫廷风与英式田园风格的装修会大行其道。程嘉一的公主梦,体现在这间被改造的面积达10平米的浴室中。浴室门上镶嵌的毛玻璃引出更多朦胧,衬得主色调为淡绿与淡蓝配搭的室内犹如海底世界;一整面镜墙正对着那台圆形的豪华浴缸,加深了空间的延伸感;满天星造型的圆盘顶灯投射出柔和光线,让本就烟氲缭绕的浴室更添几分暧昧。更不要说那些设计繁复高雅的浴室柜、古典味十足的洗脸盆,花繁叶茂的植物摆件……
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刻,莫过于此!惬意的泡泡浴或是舒适的花瓣浴都是享受,否则,她也不会看上这款拥有多达65个按摩嘴,水泵气泵双泵分开的高级浴缸。但,这份轻松惬意不包括本该独处的时光加入另外一个人,何况,还是个……男人。
柳起帆拿起沾满泡沫的沐浴球,虔诚的擦拭着程嘉一的身体,竟似不带一丝邪念。在柳起帆眼中,这具因为窘迫而全身泛红的身体犹如美术馆里陈列的古罗马艺术品:优美、圣洁。天鹅一般优雅的脖子,有着漂亮锁骨的完美肩部。看到肩上那小小印记,得意一笑,这个,是他留下的,老师的身上,只有他的印记。光滑的腰腹,修长的大腿,还有细致的小腿,除了关键部位,无一处没被光顾。
“我说”程嘉一任由他一番动作后开口“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
“不行”显然对方并不接受这份‘好意’,“都说了我来帮你洗身子”
“可是……”接下来的话语被吞进肚里,殷勤的仆人已经丢弃外物,直接用手揉搓着那些敏感部分。憋得程嘉一不得不用力咬紧牙关,才能控制住徘徊在喉间的呻吟。
“你走开啦”无力的驱赶反倒像是邀请,气恼着拍起的水花溅湿柳起帆衣裤。
柳起帆无辜的看着因为湿润而紧贴身躯的衬衣,再看看她,露齿一笑“老师,你这是在邀请我一起?”
“胡说……”剩下的话照样被咽下,目瞪口呆的看着快手快脚除去障碍的小妖精,只差头上冒烟。
身材好,也不用这么爱现吧。
“我好想你,想你的眉,你的眼,你的唇,你的胸,你的腰……”说到哪,吻到哪,不给她一点反映时间,就已经来到神秘之源。
柳起帆伏下身子,闻着那里隐约渗出的淡淡幽香。
“对不起,本来打算先洗好……我现在……忍不住了”,柳起帆深吸一口气,双指轻轻的翻开那两片娇嫩花唇,艳红的光泽惹得他终于耐性全失,伸出舌头,轻轻舔弄着,直舔至那粒神秘的小核。
“啊……”激烈的触踫,使程嘉一忍不住绷紧脚尖,小妖精怎么学会这个的。被这样一舔,阵阵的爱液,竟如决堤似的涌将出来。她原来一直在期待着这样的重逢么?所以,才任由他为所欲为。本就还有些眩晕的脑袋这下更是昏天暗地,只好让本能主宰一切。
这款豪华浴缸此刻充分发挥作用,两人融洽在一起的身子还能时不时交换下位置。隐约传来的对话声因翻腾的水声显得不甚清晰。
偶尔有女声质问“这些招数都是跟谁操练的?”
又有委屈男声“没有,都是最近网上找来的”
更有好奇女声“最近?之前呢”
断续的男声传来“嗯……这种事……不能老是被老师教啊”
“不安好心。你是不是早就想这样了?”
“嗯……怎么这么多问题”
“唔……放我下来”
“看,镜子里的你和我,天生一对”
……
事实证明,柳起帆说的没错,一场异常激烈的流汗运动以后,程嘉一的感冒——完全好了。
手指在柳起帆的美貌容颜上四处游弋,借着晨光记住这张脸。熟睡的他依然带着稚气,犹如自己最熟悉的小妖精。时光仿佛倒流,她依然是刚进gens的小菜鸟,他还是不谙世事的自闭儿。是谁诱惑了谁?谁又是谁的劫?也许她的使命不过就是度他成长。前辈子,她一定欠了他,才需要这辈子的自己来还。
他有更广阔的天空翱翔,他体内的战斗之血在燃烧。也许他还没完全觉醒,但是她早已看到未来。眼一眨,泪水无声流下,明明说好了要放手。却受不了内心的渴望,她跟他,分开了这么久啊。所以,离开前的他超乎寻常的饥渴,缠着她,恋着她,引诱她,恨不得24小时都在床上度过。自己怎么那么傻?他纠结着自己身为男人,却无法为她遮风避雨,甚至还得靠她养活。因此,几年之间,除了她主动提起,他不会打听任何有关她工作的事。这些她都知道,却不知从何开导。
她不在意,她所要的,不过是可以陪自己平安走过的良人,从来不是前途无量的天才;他却在意,他想要的,是任意驰骋的战场,哪里由得她划地为牢。再说,她的心,突然间塞了其他人进来,虽然还不明显,对他却并不公平。
“老师?”揉揉眼睛,柳起帆迷糊的看着她。
“小懒虫,起床”欢快的语气,轻易掩盖万千思绪,旁人不能窥探一分。
清醒过来的某人手掌轻车熟路盖住那处柔软“起床前,不如……”
打掉小色狼不安分的狼爪“起床!”夸张的伸个懒腰,引得脖颈处的项链随之起伏不定。
“老师”柳起帆捏住吊坠,仔细打量“昨天洗澡时我就想问了,为什么不让我把它拿下来”
“因为”捏捏他粉嫩的脸颊,年轻人皮肤真好啊“不能拿下来”
“为什么?”却再没解答,哗啦拉开窗帘的小女人转头一笑,耀眼的犹如夏日骄阳。
看着桌上熟悉的早餐:心形煎蛋,热腾腾的八宝粥,红润的烤肠,还有大杯牛奶。程嘉一赞叹不已“你也太神了吧?”看看表,“不过乘我洗漱的时间,你就变出这么一桌?老实交待,你是不是田螺小子?”
“呵呵”柳起帆抿嘴“小区超市都有,老师你都懒得……所以说我不来照顾你,你可怎么办啊”老气横秋的摇摇头,惹得程嘉一笑弯了腰。
可惜,这份好心情只持续到她打开手机。
“程秘书”杨流云还是不惊不怪,似乎昨天那语出讽刺的副总真的只是由于bug才临时出现,现在已经得到修正“让柳起帆听电话”
不好意思问怎么找小妖精的电话打到自己手机来,顺从的递给柳起帆。
听完电话,柳起帆就一脸呆滞,似乎处于极大的惊恐中。
“怎么了?”
好一会之后,柳起帆才似回过神来“她,我妈她,半夜被送进急救室,现在还昏迷不醒”
脑海里闪过那张柔弱美丽的脸,程嘉一也跟着一慌“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柳起帆愣愣回道“除了那一次我……她昏倒外,这几个月一直都好好的,还有心思继续美容健身,为什么突然……”
看着六神无主的小妖精,程嘉一安慰,“别着急,没事的,啊”
柳起帆抱紧他,颤颤发抖“真的?”
“当然真的,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信老师了?”
“信”
“那就乖,在哪家医院?现在我们过去”拍着他的后背,希望传给他力量。
到了医院,只见杨流云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守在加护病房外。那中年人见了柳起帆,急忙迎上“小少爷”
“tony,我妈怎么样了?”
“刚从急救室转出来,医生说虽然脱离危险,但是还要再观察几天”
“怎么会这样?之前都好好的啊”
“小少爷”tony欲言又止,望了一眼跟来的程嘉一,还是讲了原因“你突然从香港跑回来,夫人非常生气。赶到上海后发现你一直没回家,打你的电话又一直关机,又急又怒之下……”
“别说了”杨流云出言阻止tony,看看柳起帆“下次不要这么任性”
柳起帆沉默着,贴着玻璃死死盯着病房内的人。
他没有看她,从听了tony的话之后,她的小妖精就没有看她。她知道他现在在自责,在懊恼。但是,这些情绪他没想到要跟她一起分享。程嘉一恍惚看着那三个人,正好形成三角形站立。果然是众多图形中最稳固的,哪里有她的位置。他们的世界,没有她的位置。黯然走近柳起帆,抱了抱他。
“我等下还要上班,有消息了通知我,你也不要太累知道吗?”
柳起帆不啃声,只是依恋的把头在她怀里蹭了蹭。倒是tony掩盖不了怒气。这个女人!凭直觉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小少爷一直寻找的女人,他本以为被小少爷念念不忘的女子一定非常与众不同。如今见面一瞧,果真“与众不同”!
要不是她,小少爷怎会急匆匆的从香港跑回来惹得柏老爷子龙颜大怒;要不是她,夫人怎么会现在躺在加护病房里。她倒好,轻飘飘的一句还要上班,就撇清关系,打算让小少爷独自在这里承受煎熬。
杨流云似乎此刻才发觉她的存在,对她说道“我送送你”
“不用,真的不用”
杨流云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向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做浴缸广告来着哦
其实,很不好意思,身为菊花教教友,我居然跟着教主一起gjm了一把(就是那段不cj的描写)
tx们千万口下留情啊=========改过些许090524
这年头,还敢顶风作案的人,怎么也该给些鼓励是吧?
第三十四章:父母在,不远游
程嘉一倒想很有气节的不甩那个谁,反正她昨天已经下定决心不在gens干下去了。事情已经很明了,这一团乱草别看错综复杂,根都是连在一起的。她说除夕夜柏教练,哦,不,gens伟大的柏总,八卦榜排名第一的神秘人士怎么会知道她家住哪,也难怪可以帮她弄到几年前的旧物事。
“程秘书?”杨流云叫了她一声,似乎在奇怪她怎么胆敢还不坐上车。
“副总”程嘉一解释的期期艾艾“真的,真的不用麻烦了。我,我自己走就行”
“没什么”杨流云扯扯嘴角“反正我也要回公司一趟”
“啊……”她现在可怕杨副总这样似笑非笑了,寒气逼人呀。“我突然想起我公文包还在家里”
“那更好,我先送你回家再顺道一起去公司”见招拆招,看她还准备怎么说。
深吸口气,认命的拉开车门。
“难道需要我像上一次一般提醒你,坐前面来?”杨流云伸手将后车门推回,撑在车子上侧脸看她。
程嘉一被这样一激,反倒不怕了。挑衅的看着杨流云的眼睛“我没有义务一定要坐杨副总你的车吧”加重杨副总三字的读音,大家一起玩讽刺。
“呵呵”杨流云把脸贴在手臂上,像是听到特别好笑的笑话或是看到一只小老鼠挥舞着爪子正在逗猫。
笑什么笑,程嘉一腹诽,本小姐心情够不好了,还要你在这笑,说你牙齿白我又看不到。转身走人,却发现手臂被杨流云拽着。
用力,还是拽不开。怒瞪回去,杨流云手机却响了。杨流云左手依旧拽着程嘉一不放,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嗯,tony……我知道了”
合上手机,严肃的看着她“一时半会走不了了,柳凤仪要见你”
“谁?”这个名字根本没听过。
“嗯,那个……医院里躺着的人醒过来了”本来想说你的小朋友的母亲,但这句话光是在脑海里转一圈都不爽,杨流云眸色一冷,换了种说法。
“我为什么要见她?她要见我我就该过去?”火大的甩开杨流云,程嘉一胸火乱冒。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杨流云再度拉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往医院大楼走“就当这是你上司我的命令,代我探望员工家属”
“这算哪门子员工家属!”嘴里依旧愤愤,身体却是跟着杨流云主动移动,她就是心不够黑。
“啊”前方的人转身看他,夸张的按了按额头,语调更是难得的轻快“你不知道?前天老爷子的生日宴上,除了认祖归宗,还宣布了一件事。柳起帆,不,该叫他柏随之了,本月起正式出任gens的cio”
他故意的,故意提醒并嘲笑,她一心维护的小妖精有很多事没有告诉她。
“我知道了,杨副总”敛去表情,“需要先去买个果篮才好”越过他朝医院旁的水果店走去,程秘书归位。
眯眼看着前方的女子,杨流云在原地略微停留,再跟上,快步与她并肩而行。
到了病房,发现柳起帆被医生叫了过去,时间安排的,真巧。
程嘉一望着病床上苍白脸色的柳凤仪,纵然如此虚弱,依然难掩盖她天生的美貌。也许,病西施,就是如此。
柳凤仪回望着她,表情有着了然“你是上次美容店的女孩吧”
程嘉一并不答话,只是机械的开口“我谨代表gens全体员工表达衷心的问候,愿你早日康复。”
“麻烦你走近一点”柔弱的挥着手,柳凤仪请求。
哎,面对着跟小妖精相似的脸,她总是不自觉的愿意满足对方要求。
“程小姐”柳凤仪突然紧紧抓住程嘉一的手,泪眼婆娑“当是我对不起你,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现在,请你离开他,那孩子只听你的话,你跟他说,他一定会听的。拜托了”
“笑话”短暂的惊慌后,程嘉一冷笑“我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受你拜托。我也不稀罕你的报答,何况下辈子这么虚无缥缈的事”
“我知道”柳凤仪依旧死命抓住她不放,不知道这虚弱的身体怎么生出如此大的力气,“小帆,小帆受了那么多罪,上天终于要补偿他了。他马上就可以站在gens的最顶峰,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推他上去。而你,你,”颤抖着唇,柳凤仪终还是说出“老爷子最重门风,你跟他的关系会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致命要害”
“你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程嘉一不再试图把手抽出,看着这个为了儿子前途竭尽疯狂的母亲,突然毫无力气。
“现在不是”柳凤仪美目里透出坚韧“谁能保证以后是不是!小帆是我儿子,留着他爸爸的血,留着柏家的血!这种机会,谁也没有权利从他身上剥夺走!不管是我,你,或是任何一个爱着他的人!”
程嘉一一怔,半晌不再言语。在柳凤仪期待的眼神下,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
说完后,两人就这样相看无言,唯有柳凤仪泪水滚个不停。
“妈妈”从主治医生处回来的柳起帆看着屋内另一个人,难掩惊喜“老师——”一把抱住,“你也在,太好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在他身边,惊吓的心终于可以落回原位。
“小帆!”柳凤仪尖锐的喊了一声,让柳起帆满是不解。
“小妖精”轻轻拉了拉他,示意他跟自己出去谈。
无视门口指控眼神的那个叫tony的中年人,也无视冷冷望着她与柳起帆紧握双手的杨流云,程嘉一将柳起帆带到走廊外小花园。
“小妖精”程嘉一望着柳起帆慢慢开口“你听我说,你妈妈”思索下用词,再继续“你妈妈她不喜欢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柳起帆一听,急的要跑回去问个明白,虽然这段时间来,他隐约知道母亲并不喜欢他寻找老师的举动,顺带也不喜欢老师这个人。但心里总是怀着幻想,等母亲见了老师之后,就知道老师是多么可爱,多么讨人喜欢。
“别”拉住他,她不由想起杨流云刚才的那句,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听我说完”
柳起帆停住,任她从背后抱住“她是你母亲,而且是正处于跟疾病斗争时期的母亲,你不要去刺激她了。至于为什么,有很多原因,其中之一,那就是我比你大太多”
“太荒谬了”激动的转身看着她眼睛“这算什么理由!要不是老师,哪里有今天的我……”剩下的话说不下去,老师的眼睛好忧伤。
“我的小妖精啊”还是没长大呢。望着面色忧愁的柳起帆,程嘉一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轻轻抚摸着。
“很难受是不是?老师都知道,真的,都知道。”
“老师——”些许泪水一点点滴进程嘉一脖子里,好冷,就跟冬天的冰雪一样寒冷。
“听我说”环着他腰的手收紧,程嘉一闭上眼“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人生最大的悲哀。老师就这样错过了,不希望你也错过。听你妈妈的话,不要惹她生气好不好。”
“不!”柳起帆挣扎,一下捧住她的脸,吻去她的泪水“如果听她的话,不惹她生气的代价就是不能跟你在一起,那我绝对不要。”
“乖”轻轻推开她,含泪带笑“我们要分轻重缓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你妈妈保持心情愉快,她……气不得的”
“可是……”呆愣的看着如天使般圣洁的程嘉一,“可是我不会跟老师分开,那样我做的一切,一切……”喃喃的说不下去。
“小孩子”拍打他额头,程嘉一语气恢复了轻快“一切都是暂时的啊,你现在重点是让你妈妈能接受你的决定,但是又不可以惹她生气。这可是考验你呢”
听程嘉一这么一说,柳起帆总算心情好了些。“可是我还是不能忍受见不到你”
“要学着成熟一些”拉下脸,果然看见柳起帆眼神里浮现出懊恼,程嘉一继续加油添醋“你不会想在我眼里一辈子当个小孩子吧?”
“当然不!”着急的拉住她的手,这是他除了与她分开外第二不能容忍的。
“所以……”歪着头看他,笑笑的不说话。
“所以我会完成好任务的”一把抱起她,像是显示自己的力量。
“快放我下来啦”脸红的捶打着柳起帆,已经听到园子里散步病人的笑声了啦。
“老师,你真好!”柳起帆一扫颓势,在程嘉一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那是当然咯,你也要完成好任务知道吗”
“知道了,我的女王”像模像样的行了个宫廷礼,柳起帆满身欢喜“那我每天下午来找你”
“不行!”
“为什么”刚绽放的花儿立马焉了,委屈的看着她。
“因为我最近一段时间不在上海”
“啊?”紧张的抱住她“不准走!哪里都不许去。”
“听我说完”狠狠捏了一把小妖精,程嘉一没好气的看着他“我,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你妈妈的事,也给了我触动,我逃避了那么多年,也该去拜祭他们了”
柳起帆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谁,拉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嗯,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抽回手,再次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柳起帆急了,怎么还是不行。
“你忘记才答应我的任务了?”
“没,但是……”
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妈妈情绪还是很激动,不要刺激她。她现在正是最需要你的时候,记住按她的话去做”
“哦……”泄气的往旁边椅子上一坐,柳起帆仰望着程嘉一“可是我看不到你的话会吃不下饭的”
程嘉一顿觉一头黑线,这是什么烂理由,难道她就起着饭桶的作用?“饿死拉倒”
“说着玩的”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有一口没一口的轻啄“给你三天,不,两天,不,一天时间,一天后我要见到你”
“小少爷”捏住他两边的脸颊,程嘉一恶意的左右拉扯着“老师我不能坐飞机的,你以为我是去苏杭啊?一天!”
脸颊痛痛的,可是不敢揉。自知理亏的柳起帆嘟囔道“那要多久”
“至少半个月”
“半个月!”突然扬起的大嗓门吓到路人甲乙丙丁“还至少!不准!”
“小声些啦,这样子一点都不是我喜欢的声线了”立马让暴龙重新变身宠物狗。
“真的不行,老师,太久了”只差摇着尾巴叫两声汪汪。
“你觉得你可以多长时间说服你妈妈?”程嘉一冷静的看着他眼睛“正好也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啊,这样更利于以后不是吗?”
柳起帆沉默,不得不承认程嘉一说的是对的。
“那,就半个月,不可以是至少”
“一个月”伸出一根指头在他面前摇摇,“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任务。完成任务之前,不许见面,否则”冷哼一声“杀无赦!”
为什么小孩又要提问,却被女王陛下的神色堵了回去。心里想,反正尽快搞定他妈妈,他就可以跑去找老师了。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达成一致,嗯,至少表面一致了。
走出医院,却发现杨流云就在大门口等着,程嘉一扬扬眉“怎么,杨副总,还有谁需要你的秘书我去拜访?”
杨流云笑笑,对她的冷讽不以为意“没有,不过接下来有个新的任务交给你”
怒瞪着这腹黑小人,枉费她居然还把他当做偶像看待来的“接下来我要休假,无限期。我已经决定了,管你批不批”
“我批”杨流云接过,“不过条件是跟你一起休假。你看我们多有默契,我的新任务就是要求你休假,陪我。”最后两个字,是凑近她耳边轻轻呼出。
拉住被吓倒的程嘉一,径直走向座驾,开门,送人上座,帮系好安全带,一气呵成。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个上演,总要都给机会不是
我真是对话女王,超多对话的说
话说,我看是,其实并不喜欢这么多对话情节的……
霸王汗
(改错字,我脑袋里这几天闹的慌,拼命在说快点写完快点写完,可是还有人没吃到呢,
╭(╯^╰)╮)
第三十五章:故地重游
车顺溜的开了一会后,程嘉一晕掉的脑袋又开始运转正常。“杨副总”程嘉一很诚恳的开口“老实说知道你是seg时我确实觉得很兴奋也很激动,但是,如果”偷偷看了一眼杨流云发现对方只是盯着路况才敢继续“给你造成什么误会,以为……就可以……我觉得……”一些敏感的词语实在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以为什么?可以什么?你觉得什么?”冷不丁的接过话,杨流云还是不看她。
“以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就可以把我拉入你的阵营,觉得我就会帮你对付林助”憋足勇气说出后,倒无所畏惧了“特别是我并不希望加入这一团乱中。杨副总,不,seg,我也跟您明说了。我已经决定不在gens做下去了,以后我们连上下属关系都没有。可以说,没有任何关系!因此真的没有必要说一些惹人误会的话,做一些惹人误会的决定”
杨流云斜觑她一眼,“没有任何关系?”下了镇坪路高架,红绿灯口突然方向一打,转向另一条路。
“哎,走错了”程嘉一着急提醒,不会被气得昏了头吧。
“没走错,我突然想跟程秘书你去个地方”杨流云命令,“管你什么决定,今天是工作日,你总还是我的专属秘书吧。接下来你就遵从我就可以了。”看着她一副急欲反驳的样子,冷冷一笑“怎么,要我提醒你秘书的职责?放心,不会叫你杀人放火,奸杀掳掠,跟林助为敌”
合上嘴,看着这个睚眦必报的副总,程嘉一有些难以接受。这是偶像seg?
车子停进东湖宾馆,杨流云示意她下车。
一头雾水的程嘉一看看那栋楼,忍不住直言“杨副总,如果你早说到这里来,刚才直接在华山路就该右转而不是左转,何必绕那么大圈”不知是否因为有点偶像破灭的意味,她的语气并不客气。
程嘉一的这种反应,也许可以被称为后光环效应。
所谓光环效应,按心理学的解释如下:当一个人在别人心目中有较好的形象时,他会被一种积极的光环所笼罩,从而也把其他良好的品质赋予了他。这就是人的心理上一种“光环效应”,当你对一个人产生好感时,他的身上会出现积极的、美妙的、甚至是理想的光环。在这种光环的笼罩下,不仅对方外貌、心灵上的不足被忽略,甚至人为地被赋予了很多美好的品质。
当杨流云仅仅为杨副总时,他的所言所为并不会影响程嘉一;但当杨流云还作为seg存在时,程嘉一已经不自觉的把大学时光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通通加载到杨流云,或者说杨副总身上。这样子的她,更难接受一个受不了别人意见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偶像seg。如果说曾经有多少崇拜,而今就有多少怒其不争。
杨流云淡笑一声,“跟我一起故地重游怎样?”
跟着杨流云进了这栋号称1940年就已经存在的建筑,却觉得越走越熟悉。暗红的地毯,两边的古香摆设……
程嘉一控制住狂乱的心跳,巧合,只是巧合罢了。不断给自己心里暗示直到进了3楼的一间套房。
一进房间,就能看到与客厅连通的卧室,大床墙上挂着一副美人肖像:暮然回首的造型配上迷离的眼神,娇艳的红唇。整一个风情万种;客厅靠房间角落的书柜上居然摆着全套的四库全书。
这种个性化的摆设,真是太眼熟,很眼熟啊。就算强迫自己忘记了,一见到就会记起来。
迅速武装了内心,程嘉一不解的看着杨流云“杨副总,这是哪里?我并没有来过啊”
杨流云自在的脱去外套,露出里面的竖条纹牛津纺衬衣,整个人放松的一如到了自己家中。
“那个……杨副总”程嘉一飞快的朝门边移动“我看没什么事我还是先回公司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刚才是说自己不打算在gens干下去了”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温柔的望着他,眼神里却透露出截然相反的威胁信息:有种你给我跑出去试试。
她程嘉一从来就不是被吓大的!再说她是女人,本来就没种。照样横向移动着,快到门口了,曙光……
“怎么,吃干抹净了就当没发生过?”
“呵……呵”干笑两声,程嘉一努力让自己毫不心虚的直视杨流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乘这会时光已经打开红酒的杨流云快步走至她身边,轻易的把程嘉一困在门板与自己之间:“要不要我帮你回忆起来?哦,差点忘了,你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给她说副总面冷无情的?哪个烂家伙给她说seg是大神的?她要是找到了一定拖出来鞭打之,扬灰之!
“说话啊?刚才不是挺多不满”拉过她,关门,按她在餐桌前坐下,犹如冲泡一杯咖啡般倾倒着红酒。
手机铃响,程嘉一顿觉耳边响起天籁。“不好意思,杨副总,我先接个电话”
意图起立的身子被按住,“就在这里接好了,我不介意”
可是她介意!看着一直挂着微笑的恐怖大神,不敢怒不敢言的心虚女人按下接听:“喂——”
“一一,你今天也休假么?为什么我听人说你今天没有进公司”
啊,可以回答实话么?她被拐骗了。“我……”
手机被抢过,杨流云轻易的从她表情里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林夜,程秘书现在跟我在一起”
啪嗒,关机!终于发自内心的绽放出笑容:林夜,这下轮到你被挂电话了!
这个问题,程嘉一也同时想到,还真tmd巧啊,果然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虽然他曾经是大神。
“杨副总”逼急的小白兔打算奋起反抗“你这样是……不对……”她不是故意胆怯的,但是,看着杨副总落寞又讽刺的表情,她的声音愈说愈小最后趋于无声。
“我并不想那样的,程秘书”杨流云把目光投向那幅画像“11月21号那天,偶遇酒醉的你,我处于公司同僚的好心送你来这里。我叫你好好休息并一再打算离开,你硬拉着我不放,甚至”停了几秒,似乎有些恼恨的偏头看了她“说什么自己不想一个人,拼命勾引我”杨流云语速很慢,却如雨打沙滩,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在程嘉一心上。
“你不要胡说”她怎么可能这么出格。完全没印象的一夜情玩到自己顶头上司已经够雷了,还要告诉她是她主动用强的,他以为现在在放雷公传奇么?
“哦,我胡说。其实你并没有勾引我,也没有强拉着我的手来探索你的重点部位”杨流云似怒极,语气却越发轻柔“你觉得seg是一个满口谎言,诬人清白的小人?要不要我顺带问一声,你跟林夜风流的那夜,那件小礼服是不是很合身?”
“呃……”程嘉一眨眨眼,跳跃性这么大,她思路会跟不上变化的。早上才经历了慈母训诫,幼儿撒娇,以及痛下决心放手的伤心决定,她都觉得自己是苦情戏里的女一号了;几个小时之后就被副总以大神的名誉威胁着控诉着:她,程嘉一,不仅是个四处爬墙的那个什么女人,还是个勾引良家男子后不承认的的女流氓?这分明是打着女一号噱头行着女反派路线嘛。
“我抱歉”她也很佩服自己居然电光火石间还能进行一堆无聊的心理活动,但要不是这样的她,怕早就被一连串事情压爬下了。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杨流云撑着桌子,弯腰越来越逼近她。
她真不知道,原来流星花园这么火啊,真是8岁到80岁通通不放过。靠后,靠后,她为什么最近一直要练腰功?
“我做这些算什么?”
啊?怎么不按台词出戏的?程嘉一想好的回语只能硬吞回肚里。“那你想怎样?”其实,她想说,这种事情,男人并不吃亏的好乏?可惜,勇气,面对此刻的杨流云还能说出那句话的勇气,实在是比某些写手的网文人气还微弱。
早就等着这句话的杨流云心满意足坐回原位“很简单,你都说不在gens做了,我也不会勉强”
嘲笑的看着程嘉一一闪而过的喜悦,继续下文“三个条件:第一,听我讲个故事”
这倒不是问题,程嘉一忙不迭点头,这种占不得人便宜的性格实在让她很吃亏的。
“第二,作为交换,给我讲你的故事”
这种不平等交换她可以不接受么?程嘉一面色为难,犹豫不已。
“第三,早上我要求你休假陪我的命令马上执行。正好你要离开上海一段时间,我陪你一起去。这个就算你陪我了。”
“你!”听到这里,程嘉一冲动的站起来指着杨流云“你偷听!”
“当然不”杨流云握住她的手,掰开,把酒杯放入,与她碰杯“请你称做情报收集!”
“cheers!”含笑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考虑棉花tx的话伪日更,晚上争取继续
不容易啊,吃饭后就开始码字,总算完成任务。
今天去逛了粉jj,发现有人说自己的点收比为1500:1.这么说我还真是幸运儿。
我决定了,不去跟好的比,咱立意比下有余。(某些写手的网文人气——某霸自己哈,没有指代)
乘机小修了一下,所以大家会发现更新时间华丽的变化着
第三十六章:请君入瓮
程嘉一在接下来几天充分领会到杨流云的纠缠能力,只不过她不知这一点被杨流云归结到他的某一优点范围内,那就是耐心好。
早晨九点刚过,门铃已响起。看着镜头里那张俊秀的脸,高层不是应该更忙的么?想不通这样的美色怎么喜欢做些幻化成别人梦魇的事。
“杨副总,gens要倒了?”一大早就害她火气大。
“就算我想,其他人也不会答应。”杨流云不冷不热,似乎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开门”
心不甘情不愿,却不得不遵从。有谁见过如她般惨的“勾引”者。上天可真是眷顾她,前二十几年都没有遇到的桃花全部挑在今年绽放,偏还全是一棵树上的。
杨流云如前几日一样,心情愉悦的捎带豆浆油条进屋,从厨房拿出碗筷摆放到餐桌,真是熟门熟路。俨然这房子是他家,她不过是个入侵者。
程嘉一开始严重怀疑,她真的保留了自己的隐私?那天还不如告诉他算了,失策!
杨流云见她依然呆立原地,温柔的招呼“坐下吃啊,别客气”
缓慢的走到桌前坐下,深吸了几口气,抬头正视杨流云“杨副总”
“流云”对面的男人却只专注于手上,修长的手指一点不嫌油腻的撕扯着油条,动作优雅无比。硬生生让人产生置身法式餐厅的错觉,桌子上放着的哪里是再普通不过的早餐,明明一顿高级料理。
“杨流云”这已经是她极限,如果对方再不满足……
“想说什么?先吃了再说”把弄好的碎块放进豆浆,摆到她面前,再用没有沾到油腻的手指抽出手绢,悠闲的擦拭着自己的手。
……
这人跟人的气场怎么差这么多?她可以在小妖精面前女王,在林夜面前摆脸色,就是对这个明明看起来最斯文的杨流云毫无还手之力。一定还是心虚惹得祸!
无言的吃完早餐,看着对方马上利落的开始收拾残局。程嘉一更加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太居家,太诡异!既然不是对手,干脆认栽算了。
“我说,我们明天就出发去鄂州”对着厨房的背影,说这样的话不会太过害羞,也不会有被打败的挫折。
“我们?”杨流云停下动作看她“嗯,这个词语不错,以后记得要一直用”
他,他有没有听到重点啊?眼神随着某人而转,看到又一块手绢阵亡在垃圾桶。败家子!他知不知道一条celine手绢抵多少油条?看吧,她就说不是一个阶层,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消费观完全不一样,真不晓得他现在做些这样的事,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家有餐巾纸的”虽然她暴发,但本质上是草根一族啊。实在见不得这等浪费。
“不习惯”杨流云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他还在想这个迟钝的女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那放在那,我帮你洗洗好了”
“好啊,你答应的,程秘书”嘴边挂着狡黠。
上当了!三个字似乎金光闪闪的挂在自己头上,程嘉一却只能哑巴吃黄连。她为什么要这么言出必行?已经吃过亏,还不长记性,真是猪脑子!不过,看着那边优雅的公子哥,实在无法想象他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童年。
程嘉一见杨流云终于打算离开,不由精神一振。不过,他可以不要用异常温柔的语调说出这些么?
“程秘书,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你花了四天之后还好下了正确的决定。我不希望你再耍什么花样,否则火车站的那一幕……”
“呵”程嘉一假笑“都说了只是去看看票罢了”
“是吗?”
她好像看见杨流云的眼镜上飞过一道邪光?一定是反光!脑袋却已经忙不迭诚恳点头“是的,是的,真的是那样”
“程秘书言出必行这一点确实令人欣赏”杨流云拿起外套“正好餐桌上还有一条手绢没扔,那就麻烦你了,明天见”露出白牙,出门。
程嘉一拍拍额头,这算不算前门拒虎后门引狼?她那天到底昏到几重天去了?望着餐桌上的手绢,那个故事就这样又闯入她脑中。
落地丝绒窗帘使得这房间本就比较昏暗,何况杨流云特意关了顶灯,唯留一盏壁灯。
“嘘”杨流云把食指竖在嘴前,制止了她的疑问,让她坐进窗边的红色单人沙发。打开音响,一阵舒缓音乐响起,温柔而又极具冲击力的男声慢慢唱道“……andasorrownoonehearsstillringsinmidnightsilence,inherears……”(无人听见的悲伤依旧摇响在静夜),伴着这轻柔的音乐,另一张红色沙发里的杨流云,用淡淡的语调讲述了一个似乎与他毫无关系的故事。
“很多年前,有一个女人,嗯,姑且先称呼她为女孩吧。因为家庭原因,那时还没有婚配。一个女孩听到某个消息之后,从苏州赶到北京。希望能找到消息里的故人,依靠故人的力量,把自己下放到内蒙的母亲调回苏州。因为那时候她的母亲,身患重症快要不久人世,希望落叶归根……”
杨流云略做停顿,起身拿了红酒,再回到沙发坐下。音乐一遍遍的重复,歌手低低的吟唱“……lettherainfalldownuponher,she-safreeandgentleflower,growingwild……”(让雨落在她身上,她是自由而柔弱的花,迎风而长)
“她幸运的见到了那位故人,并且因为她已故的父亲跟那位故人有过命之交,她的母亲的事情似乎也能得到解决。不仅如此,那位故人还安排她一份糊口的工作,事情,看起来很完美是吗?”
程嘉一看看杨流云,昏暗的灯光投到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却也知道,杨流云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果然,杨流云望着卧室的那副照片,继续讲述“不过老天从来都喜欢跟人开玩笑。于是,等调任通知到达内蒙,正好也是她母亲离世的日子……呵”杨流云喝一口红酒,对着那副照片冷笑几声“柔弱的女孩唯一的‘亲人’就是父亲的故友。故人待他如慈父,故人妹妹的儿子某青年正好跟她差不多大小,女孩失去的亲情似乎瞬间又回到身边。时间过了一年,形势又有些变化,于是女孩跟着故人一家一起到了上海。呵呵,呵呵”说到这里,杨流云像突然想到了好笑处,嘴角笑容愈发放大“故人的长子一家除了最小的孙子,全部车祸去世。女孩跟青年一起安慰着故人,陪他走过那段最难熬的时光。两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女,一个罗敷未有夫,一个使君未有妇,互相生有好感是理所当然的。就好像我和你,程秘书”
啊,怎么突然扯到自己了?程嘉一不自觉的直了直身子“那个女孩就是……”目光投向照片。
杨流云像是没看到她的动作,把眼镜取下,揉了揉眉间。“继续,我刚才讲到哪了?哦,有了好感。一年以后,一个男孩出生,女孩,不现在可以称呼她为女人了。她曾经去求那个青年跟她结婚,只希望能让小孩不要拥有父不详的身份,可是青年拒绝了。因为,他家里帮他订了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女人被送回苏州,接受邻里的流言非语,讽刺指点。幸好,她有着不错的外貌,还有着不错的酒量。不,也许酒量是后面练出来的,谁知道呢?她的儿子,帮人送过报纸,帮人卖过冰棍,为了减免学费,每年考着第一。就这样,女人和她儿子也安安稳稳的一起过了12年。再然后,她就跟着她上初中的儿子住进了这里。慢慢的,她的儿子发现,本来还算温柔慈祥的母亲突然变得可怕,开始逼着他向更高的目标奋斗。他被要求成为最强的!这个房间,永远弥漫着酒精味;永远有一个醉生梦死的酒鬼;永远,永远放着这首wildflower(野花)!他的儿子想,青年的儿子比他小2岁,自己只要比那个人强,那个人一定会注意到他,母亲一定会变成原来的母亲。他19岁读完大学,两年后到沃顿商学院读mba,23岁进入gens,27岁时凭自己的本事升到中国区副总。他以为,目标快要完成了……结果呢?他发现自己根本估算错误……如果你是他,这时候该怎么办?程秘书”
“凉拌”想也不想的回答,干嘛遮掩半天,指代一圈。还不就你们柏家这群人的事。
“呵呵”杨流云喝尽杯里的酒,“该你了,程秘书,你的故事呢”
“杨……副总”程嘉一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我并没有答应给你讲我的故事,当时我只是同意听你讲个故事”
杨流云闻言,直勾勾看了她一会“看来你的心虚劲已经过去了?没关系,我可以换条件,你欠我两个条件总要履行吧”
“没问题”回答的太快,以致忽视了现在的对手可是商场上百战百捷的某人。她就这样被活生生的加上两个条件。
“做我女朋友”
“这个不行”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说了,不要扯到这一棵树上吊死。
“我做你男朋友”
“还是不行”当她傻啊?
“嗯,那和杨流云谈场恋爱吧”
“好……是不可能的”差点中计!程嘉一恼火的死瞪那玩弄文字游戏的家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程秘书”杨流云语气一沉“你想言而无信?”
“笑话,我程嘉一最是言出必行!”问问林夜去,她可是有口皆碑!
“那就好,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这样一个抵两。如果你还是不同意……”
“我同意”赶紧应诺,谁晓得他还有什么怪招,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好不好。“但是,具体时间我要再考虑考虑”
定定看了她半天,杨流云意味不明的笑笑,伸出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击掌,盟约!
哎,想到这,程嘉一叹口气,她本来以为只要过了那个坎,第二天偷偷的一个人出发好了。回来后再随便跟他去某个地方转转,也不算违约啊。谁知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她前脚刚出现在火车站,后脚就被人请去治安室喝茶一直到他过来。程嘉一却忘记这世界上的一条真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还有权。
哎,再叹口气,她怎么感觉自己一直在作茧自缚?明天,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被小岚tx嘲笑了,我写的h啊,哭……
果然是报应,前几天不该作为读者嘲笑写《家有喜事》的星野樱不会写h的=_=(题外话,我喜欢纯情哈)
(删掉些东西)
居然还是不会写h,怒了,我一定要弄出一章来。
这一章先放到这,我在看《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话说我的滞后性╭(╯^╰)╮
文中引用歌曲是skyrk主唱演唱的《wildflower》,这首歌被n多翻唱过,著名的有sherylcrow,当然,我们应该也知道林忆莲。
不过我还是喜欢原版。试试能不能听,不想听就esc
补完,非常感谢五小!!!!!!
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保养身体!!!!
第三十七章:逃一时是一时
不管怎样,明天终会变成今天来临!
尽量保持神色不变的看着杨流云掏出四张车票给列车员,她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倒是列车员奇怪的望了望他们“同志,列车上可是要保持文明!都把身份证拿出来登记一下。”
这,程嘉一面色一红。不带这样猜测还说出来的好不好!杨流云好笑的看着程嘉一神情几变,指着她温文的对列车员说道“她晚上特别爱说梦话,为了不影响其他旅客,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列车员似信非信,但见杨流云神色坦然,斯文俊秀。不由也是脸色一红,呐呐走开,竟然忘记登记他们的证件。
“杨……流云,我警告你不要诽谤我”指着他鼻子蹭地站起来,却撞在上铺床沿,疼的她眉头紧缩。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杨流云赶紧帮她揉揉,还当哄小孩子般对着她吹气。“不疼哦,不疼哦”
再度返回的列车员就见到这样一幅情形:英俊的男人弓着腰,满脸疼惜的对着女人脑袋呼气,不停的安慰听起来更是蜜意一片。哎,列车员眼红红的想,什么时候自家那口子也能这样她啊!轻咳一声“登记证件”
杨流云展颜一笑,似是不好意思。却是让列车员看愣了:她来这里做什么来着?“在哪里登记?这个本上吗?”程嘉一出声打破笑容魔咒,再这样下去,可怜的列车员小姐不知道要跑几次……
“鄂州站马上就要到了,请到鄂州下车的旅客朋友……”广播响起,程嘉一还犹带狐疑的看着这个安静的一如杨副总本尊的杨流云(她到底在说什么啊),除了讽刺的问了问她有没有跟其他几人报备请假,一路上再没有多余交谈。似乎,她只是他旅途中偶遇的路人甲,两人毫无交集。打个冷颤,程嘉一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皮子贱,怎么对方处于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形时,她反觉得有阴谋呢……
杨流云提起旅行袋,望了望一脸糊涂的程嘉一“不是到站了么,走吧”
“哦”她还是觉得有阴谋。
稍做休息后,程嘉一跟杨流云在傍晚时分来到鄂州的西山公园。看着这秀丽的西山,程嘉一欣慰又苦涩的想到,原来,她的父母,这几年都生活在这样一个山水明媚之处。女儿不孝,今天才来看望你们……
到了墓园,一路无言的杨流云惊讶“怎么,你父母在同……”程嘉一似没听到,只是蹲着身子,细柔擦拭着墓碑。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不孝女程嘉一,来看你们了……其实我早该来了,可是,爸,妈,原谅女儿的胆小……”
“程……秘书”看程嘉一眼泪夺眶而出,杨流云不再气定神闲,笨拙的掏出手绢,递到她手上。
程嘉一并不接过,好一会之后抬眼看他,表示感谢。
“眸子炯其精朗兮,了多美而可观”宋玉《神女赋》中的两句瞬间涌上杨流云心头,眼前明明一水光荡漾,楚楚可怜的美丽弱女子。他怎么反倒觉得此时的程嘉一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坚韧?他竟然曾妄想松懈这样一位女人的心志?
各种情绪在心间翻腾,身体却早一步有了动作。恭敬的对着墓碑拜了三下,“伯父,伯母!我杨流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女儿”铿锵有力,字字真心。
程嘉一被吓了一跳,可是实在做不出在打扰父母清净的举动。只好默不作声的由他去了。
出了墓园,程嘉一悲呛的心思仍未缓解,低头慢步;杨流云也似陷入什么矛盾的情绪中,跟着她默默前行。
“哟,小两口吵架了?”插入一个带笑的声音,突然惊醒两人。
程嘉一抬头,只见一位胖胖的老太太提着把宝剑站在路边,正对着他们微笑。
见程嘉一看过来,那阿姨笑道“我就最见不惯你们这些年纪轻轻的小年青耷拉着脸,看你们样子也不像本地人。两口子出来玩,开开心心,和和气气最重要,晓得不?”
平白被人训了一通,杨流云倒是充满感激“谢谢。承你美意,我们受教了”扫了一眼程嘉一,见她呆愣在那里,双眼定定的望着对方。
那老太太也察觉了,“怎么,丫头,不高兴我老太婆管闲事了?”曲淑珍也知道自己这毛病。她本来如往常一般要去老地方练剑,结果看着迎面走来的这一对赏心悦目的男女各自面色不善,她爱管闲事的心就控制不了。
“不,不”程嘉一回过神,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阿婆怎么称呼”
“哈哈”曲淑珍一点也没有面对陌生人的警惕,大笑两声后说到,“老婆子姓曲,今年整70啦,你要不介意,称我一声曲阿婆吧”
“嗯,曲……阿婆,你……经常练剑?难怪精神这么爽利”
“嘿”说道曲淑珍的爱好,她不由打开了话匣子“小丫头眼光真好。我会了三十二式,四十二式的太极剑法,就是这五十四式还有些不熟。所以我不仅早上练,傍晚,诺,就是这个时刻也会来公园练习。”
“太极剑还分这么多样式?”程嘉一继续提问,很是好奇。
曲淑珍兴致一起,干脆拉了程嘉一的手到了旁边,“当然,等下我给你比划着解释。这太极剑是以太极拳为基础的,不过我嫌练拳没有练剑好看,嘿嘿”老太太狡黠的眨眨眼,逗笑程嘉一。
曲淑珍平了平气,果真当场舞起剑来。
杨流云看着那老太太这一套动作衔接紧凑,剑法清晰,不由拍手称好。
曲淑珍擦擦汗,笑问“怎么,小伙子你也懂这个?”
“太极剑以刺、点、崩、撩、挂等基本方法组成套路。特点是轻快、敏捷、洒脱、灵活、刚柔相济,富有韵律。我看您老刚才步法稳健,以身运剑。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优美绝伦。一定练了不止四五年”
“哈,还真是个懂行的”曲淑珍点头“我练拳三年,练剑也有五年了。既然你懂,就你多给你媳妇讲讲,我这话匣子得收住了,朋友还在前面等我呢”走过杨流云身边,压低嗓子说“小伙子,阿婆就帮到这了,俏媳妇嘛,多哄哄顺着她才是正道”
目送老太太走远,杨流云看着有些莫名激动惆怅的程嘉一,“老太太有什么引起你好奇了?”
程嘉一瞥他一眼,“杨副总真是学富五车!”
“呵,谢谢夸奖!”杨流云当做赞美收下,“这就所谓物极必反。一个人整日听着西方歌曲,吃着西式饭肴,喝着西式饮品,他反倒特别追慕我们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
“你是在解释你不喜称呼人英文名么,杨副总?”
“嗯”推推眼镜,杨流云含笑答道“可以这么认为,程秘书!”
程嘉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次居然没有强调叫他名字。男人心思果然变化莫测。她不晓得,这是杨流云看着她心情总算转好,不愿意在这等细微末节上引起不快。那老太太说的对:俏媳妇,多哄哄顺着她嘛。因此,见程嘉一不愿解释,他也不再追问。
两人再一路同行,心情已经有所不同。杨流云本就对各类古典文学颇感兴趣,这鄂州西山又是故事颇多,借着他的解说,程嘉一觉得此行真有了些游山玩水的味道。
“这一亭取“羊肠九曲”之义,因此命名“九曲亭”。九曲亭始建于三国时期,后来荒废。一直到宋朝苏轼谪居黄州,过江兴攀西山,觅得故址,扩地重修。并留下颇多墨迹,比如”杨流云指着九曲亭内屏壁正面,“这首《武昌西山》诗和反面他弟弟苏辙的《武昌九曲亭记》。”
程嘉一凝目,细细品读这首苏轼的诗:
武昌西山
宋.苏轼
春江渌涨蒲萄醅,武昌官柳知谁栽。
忆从樊口载春酒,步上西山寻野梅。
西山一上十五里,风驾两腋飞崔嵬。
同游困卧九曲岭,褰衣独到吴王台。
中原北望在何许,但见落日低黄埃。
归来解剑亭前路,苍崖半入云涛堆。
浪翁醉处今尚在,石臼杯饮无樽罍。
尔来古意谁复嗣,公有妙语留山隈。
至今好事除草棘,常恐野火烧苍苔。
当时相望不可见,玉堂正对金銮开。
岂知白首同夜直,卧看椽烛高花摧。
江边晓梦忽惊断,铜环玉锁鸣春雷。
山人帐空猿鹤怨,江湖水生鸿雁来。
请公作诗寄父老,往和万壑松风哀。
“樊口载春酒是什么意思?游西山还要从樊口这个地方搬来酒?”说来惭愧,程嘉一暗想,自己跟这鄂州渊源颇深,居然到今天才知道大文豪苏轼也曾跟这有关系。更惭愧的是,担着文科女生的名号,她还得问一学金融的人典故。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樊口酒又称武昌酒,是孙权最爱的御酒。饮樊口酒,食武昌鱼可是历来游武汉的人们必做之事。对了,上次武汉出差,你似乎是第一次到湖北,怎么……”杨流云疑惑。
程嘉一脸刷的一下红了。上次武汉出差……她突然想起杨副总那奇怪的安排,奇怪的问话。虽然没有记忆,凭直觉也觉得是跟那一晚有关。
等了半天也没见回答,杨流云把视线从那篇游记上转回,却见佳人春色如潮,稍愣片刻后也明白过来。不由喜上眉梢,轻柔的摸了摸她滚烫的脸庞。
慌乱的别过脸,程嘉一不敢直视杨流云眼里的柔情,“我们明天就回上海,来之前我已经委托宾馆订好票了。”
杨流云手一滞,面上闪过一抹灰暗“我还以为,你真要在外地呆上一个月呢”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无话,只是赞叹我的勤奋!
感谢各位的支持,去了论坛后心有好奇,于是第一次知道所谓的分频榜单,惊觉自己居然也在现代言情的100多名,太神奇了。
感谢!
第三十八章:你就抽吧
“她晚上特别爱讲梦话,我怕影响到两位,可以麻烦你们换个车厢么?”无视程嘉一的怒视,杨流云依然拿出这套谎言对着软卧车厢内另两位乘客说道。
“没事”上铺的一位瘦高个笑呵呵的不以为意“我还打呼呢,大家有缘到了一个车厢,相互包涵,相互体谅。”
“你说的对,别听他乱讲”自从昨天她说要回上海,杨流云就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反正她已经履行承诺,两不相欠,真是无债一身轻!
另一位下铺的胖小伙乐了“哟,夫妻两个内部矛盾啊?”
“谁跟他夫妻了?”任谁被冰冻对待都会不爽,程嘉一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反正就是想挑起对方的怒气。“他刚从六角亭出来,满嘴胡言乱语”
“哈哈”一胖一瘦两人同时大笑,瘦高个问“听你口音不是武汉人啊,怎么也晓得六角亭?”
程嘉一说完就觉得自己口不择言,正懊悔呢。听瘦子这么一问,更是囧的不知怎么回话。
杨流云到不知道这个六角亭是什么地方,但估计不是什么好话。他冷冷的看了看似乎相谈甚欢的三人,直接走向下铺的胖小伙“麻烦你出来一下,我跟你商量个事”
不一会之后,就见胖小伙回来收拾行李“嘿,我还真受不了人打呼说梦话,正好车厢里还有其他空位,我跟列车员说好换位”
瘦高个愣了一下,随即不满的看着程嘉一“你老公跟他说了什么?”
“都说不是我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用得着这么激动,这两人晚上不会吵起来吧?瘦高个想想,自己干嘛赶这趟浑水,还不如也换个位得了。正此刻,杨流云进来,看着他“你也出来一下”
好大的口气!瘦高个不满的想,却还是跟着杨流云一起到了车厢外面。没办法,有些人他天生就气场足!
还没等程嘉一明白过来,这本该4个人的软卧车厢就只余下杨流云跟她。
“你做了什么?”
“难道猜不出来?”杨流云嫌恶的看看被人躺过的床铺“坐过去一些”身子贴紧她坐下,头却转向另一边。
“晓之以情?”
“不错。再加上动之以利绝对可以打动人心”杨流云转过头“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怎样,才能打动……你的那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下换程嘉一转头,望向黑黢黢的窗外。一来就谈这样的核心问题,还不如被一直冷着呢。
“你不知道?”杨流云讽刺“我所作所为只是换来你的一句不知道?那柳起帆呢?林夜呢?我们的大boss呢?他们,你知道不知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程嘉一恼羞成怒,反唇相讥。
“没关系?”杨流云动了动嘴角,扯出更深的讽刺“程秘书记性其实挺好的。一定知道我前些日子讲的故事里,不管是谁,都跟我有关系。怎么说,我都是他们的长辈!”
“啊?”傻了眼,跟自己理解的不一样啊“不是,你跟林夜,那个……怎么成长辈了?”
“关系挺复杂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杨流云整个身体背靠着挡板,突然握住了程嘉一的手。“我一直以为林夜怎么也算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却原来,他是我的表侄。世界真有趣,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程嘉一震惊着他话里的信息。她的手被握的更紧,感受到对方难掩的哀伤,程嘉一用另一只手无言的摸了摸杨流云。
“你在勾引我”本来眯着的眼倏一下睁开,看着身边这份可口佳肴。
“啊,没有,我只是……”只是什么,程嘉一却说不出来。她只是不希望seg难过,不希望杨流云伤心,不愿意看到那个冷峻的副总突然变得脆弱不堪。
“你对他们也是这样?一方面划清关系,一方面保持诱惑?”似乎要为被撕开的伤口找个发泄渠道,出闸的猛兽语出伤人。
“承认吧,程秘书!”杨流云毫不留情指出,“你其实一直在享受这种滋味。看着柏家一群男人围着你打转,很美妙吧?”已到了熄灯时间,车厢漆黑一片。远方城镇偶尔射过的灯光透过玻璃穿透进车厢,晃得杨流云脸色忽明忽暗。
“我没有——”程嘉一真想大声嘲笑这种荒谬的指控,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竟然软弱,无力,还夹带着一些心虚……
她真的没有么?她难道感觉不出林夜对她的与众不同;感觉不到柏教练对她的特别关心;感觉不到杨流云的温情流露?其实……有吧。只是不管什么原因,她根本不敢多想。女人的矜持与骄傲,让她不会让那些念头多在心间停留。孔雀开屏固然美丽,却把难看的屁股显露在外。她深知这个道理。他们的种种表现,她都当做是正常的上司对下属或者朋友间的关怀。当男人没有主动挑明,女人为什么不能被暧昧滋养?
职场上把那些已婚却依旧有着花花心思的男女们戏称为mba,取marriedbutavaible三个单词的首字母缩写而成。本应背负更多道德责任,更应约束自己行为的人都心安理得,难道她只是想不要表现的自作多情反而更罪过?
可是……程嘉一严苛的审视着自己的内心,陷入沉重的自我反省中。按照传统美德,她应该斩钉截铁的告诉那些人,我们没戏,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社会几千年来的男权思想已经深入人心,每当错误或是不幸发生,最应该反省的永远是女人。记得多年前看过的一则报道,一位时髦的女人晚上被歹徒侵犯,周围邻居居然会说出类似谁叫她每天打扮的那么风骚之类的话;她美丽的妈妈虽然爱她疼她,却也曾黯然落泪,觉得都是她没能为程家真正意义上的传宗接代而导致爸爸与祖父间的憎恶。
“杨流云”一霎那的波光流转,叫得一个柔媚动听。
杨流云略有诧异,怎么一会功夫,眼前的程秘书似打通任督二脉的绝顶高手,整个人添了几丝与平日不同的娇媚。倒与那个晚上的她……
“仔细想想,你说的没错”程嘉一放下马尾,揉了揉紧绷的头皮。“我是有些享受吧,你们哪一个放在市面上,都是让女人尖叫的货色。我可只是俗气女人一枚,不要奢望我就能冰清玉洁,毫不动心”
货色?不满的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高兴了?”好笑的扫了他一眼,程嘉一干脆当着杨流云开始滔滔不绝“瞧,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刻意的挑衅着林助,甚至小……帆和柏教练;一方面又在我面前毫无掩饰甚至夸张的展示着你的伤口,所图为何?”
不理会杨流云那瞬间闪过的尴尬,程嘉一继续自己的剖析之旅。
“昨天遇见的曲阿婆,跟我的外婆长的非常像!我都以为,那就是我的外婆。热心,爽朗,狡黠,可爱。这些美好的优点,她却没有传给我”
“不,至少狡黠可爱你还是有的”颇为正经的语气,却让她更觉好笑。哎,男人的多面一如女人的神秘,都在引诱着人类探索的天性。
“哦~是吗?承蒙夸奖。”程嘉一凑近杨流云,吐气如兰“你就当我发表的不过是谬论。道家讲阴阳相合乃天道;藏传佛教讲究男女双修。其实说穿了,也是为了达到更高境界这一功利心作怪。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些思想里,是否包括感情?比如,你对我做的?”
很诡异!有阴谋?这句话此刻浮现在杨流云脑子里,“你想做什么?”
“不,我不想做什么,其实是想问你想做什么。”程嘉一退回床头,打开小灯,明晃晃的灯光使得杨流云不由自主眯了眯眼,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看来你还真需要我明确的说出来?”杨流云微笑“我在追求你,希望获取你的芳心。难道做的这么失败?否则我干嘛在这个时刻丢下gens不管。你跟着林夜这么久,应该明白在gens,在老爷子心里,那可是不进则退!”
“瞧瞧”程嘉一同样微笑“你指责我的贪心,享受着你们柏家男人的包围,你自己又如何呢?何尝不是想着一手江山,一手女人?我该说荣幸,还是不幸?”
“事业与爱情,难道不能共存?”杨流云好笑反问,怎么,要来讨论这类哲学问题么?
“嗯……”程嘉一偏着头,似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会“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仅想共存,最好这感情还能带些添头”
“添头?”
“比如”拉长声音,勾眼看着杨流云“激怒另外几个人,做一些蠢事情”
“你知道了什么?”左手伸进薄被,握住了女人的脚,轻轻抚摸“我承认你的确很聪明,但是,程秘书”略略用力握紧,倾身逼近一脸悠闲的女人,右手关了射的他心慌的小灯。“聪明的女人一旦不相信爱情,活在这个世界不觉无趣么?”
两双眼睛互相凝视,程嘉一先别开眼“爱情?所有的爱情不过都转化成生活。如我父母那般恩爱,也有互相指责的时光。话虽如此,我也倒是天真的相信过一段时日。只讲付出,不求回报。管它再厉害的洪水猛兽,我也要走下去。不过……托你的福”一瞬间的低落很快被轻佻掩盖“它被你们一起带走了。”
“你是说柳起帆?”杨流云把唇贴到程嘉一耳边,呢喃轻语“只能是他么?你确定这不是你母爱泛滥或者感情移植?我也坦白的说,根据我的消息来源,那孩子之前一直有些自闭不是么?是你,领他走进阳光。这样的感情,真的就是爱情?”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柏家的男人都喜欢贴着人耳朵说话么?热乎乎的气体吹动耳边细发,扰的她痒痒的。试图拉开一些距离,却发现这人跟牛皮膏药般跟着不放。
“我的感情,还需要你来评定?”敛去了故做的娇媚,程嘉一恢复平常语调。蹬脚挣开登徒子的掌握。
“其实”杨流云终于还她一些空间“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思索下,什么是你想要的爱情?忠贞不渝还是尽情欢乐!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好感?”
“我该佩服你的自信还是讽刺你的无耻?”程嘉一愠怒“刚才是谁指责我享受着一群男人的追逐?”
“我吃醋”简简单单三个字,吓到处于战斗状态的程嘉一。犹如两军对垒,敌方突然毫无预警的缴械投降。这仗,还怎么打?
“不管你信不信。如果不是你,我是不会起这个念头。本来因我母亲的关系,对醉酒的女人一向深度厌恶。可是你……”望过来的深邃双眼竟然带着疲惫与迷惑“其实早该想到,在9月的那天,面对酒醉的你,我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你。居然会出手相助到送你到旅店!就不单单因为林夜的关系了。只是我不愿承认,不敢承认。然后又有了第二次相遇,如果没有那一次,我跟你只会是平行线。不过这是老天给的机会,你得承认。”
杨流云眼神中添了眷恋,语气转向柔和“再然后的日子里,你一次次给我惊喜,让我本来只有那一个目标的心越来越多的放进你的身影。你以为我没有抗拒过么?第一次,我发现,原来爱情它真的存在”
“等等,9月的那天?”尴尬的程嘉一听到这里,突然回想起一件旧事。“你的意思是,把我扔进那不知名旅店的人是你?那么,让我脸颊红肿,后脑疼痛的人也是你咯?”
这下换杨流云尴尬了!推推眼镜,斯文的脸上飘过一层可疑的红晕被刚好一闪而过的路灯出卖“这个,从技术上来说可能是的。你要报复回来么?夺走你爱情的我?让你难受的我?心怀阴谋的我?”诱惑的问题抛出,杨流云期待着她的报复。最好,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报复回来?”无意识的重复对方的话,她难道命中就对柏家的男人没有抵抗力?
“嗯,比如说,试着跟我们每一个人交往,最后决定谁跟你走到最后。如果不是我”杨流云神情低落“这是最大的报复。你难道不好奇,最后的结果?”
那条蛇是怎么在夏娃心里埋下引诱的?她原来是个心软又滥情的烂人!程嘉一沮丧的承认,刚才的气势早没了影。而且,她为什么这么容易被说服?
舔舔因紧张而干涸的唇垂死挣扎“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杨流云手指抚过刚被她舔过的唇瓣“与其纠结既定的事实,不如想想怎么找个出路……”
望进她瞪大的双眼,以吻封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有个很有爱的标题,看来只能用在下一章了。
我还真是个公平主义者,说了一个个给机会,就要给机会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生拉硬拽?阿门
最近几章写的没什么萌点,郁闷。下一章谁会出来?有没有人会跟我互动呢,好奇ing
第三十九章:开往口口的列车
轻巧的舔咬着她的唇,灵活的沿着唇线勾勒出一圈水迹。狡猾的敌人在她受不了这折磨的碰触而微微张开时攻城掠地,火热的舌头冲进檀口,与她的丁香纠缠在一起。程嘉一保持最后一点理智,努力抗拒,却正中敌人下怀。她犹如企图挣脱猎手的蝴蝶,努力扇动着翅膀;虎视眈眈的蜘蛛干脆吐出更多银丝将她缠绕,再也分不清彼此。
“嗯……”可耻的娇吟溢出,极大鼓舞了敌人的士气,嘹亮的冲锋号响起,寸寸蚕食。
好一会之后杨流云松开她,不让彼此因窒息而死。男人气喘吁吁“天杀的,我简直忘记我们在火车上”
程嘉一偏头朝里,脸上的热度迅速传遍全身,尤其是滚烫肿疼的嘴唇,提醒着自己刚才的疯狂。你也知道在火车上。这句话却只发了一个“你……”,剩下的话就又被卷土重来的敌人逼回肚里。杨流云一边吻着,一边模糊的抱怨“你怎么可以发出那样的声音。我的自制力在你面前不堪一击”
双手开始在她身体肆虐,似轻又重的拿捏恰到好处,轻易挑起程嘉一体内的热度。不自觉的夹了夹被子下的双腿,却忘记眼下两人的位置,使得紧贴着她的杨流云轻易就能察觉出她的异动。
“请允许我……”允许什么?杨流云用行动给了答案。略带粗糙的手指钻进衣服,沿着她的后背攀岩。正如最优秀的登山者,半路遇到的障碍物被轻易解除。接着整个手掌开始在光洁的背部抚摸,像是在逗弄春天的小母猫,帮她缓解着渴望。
慢慢的,程嘉一的双手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再在敌人胸膛抵抗,而是自动环住了杨流云的脖子,将整个身体贴的更近。取代双手位置的正是胸前的柔软。登山者得到鼓励,更是加快节奏。探险的登山棍新鲜出炉,压抑着过于激烈的动作,最终释放出第一次的成功登顶。山岩与白云,因为攀山者的执着而结为一体。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含笑在程嘉一耳边吐出这句调情诗,立即进行再一次的攀登。
“火车上……”挣扎着吐出这三个字的程嘉一,马上陷入另一轮欢悦。她的身体欢迎着前度刘郎,她的意识却是第一次知道外表斯文的男人其实有多表里不一。走廊外偶尔经过的旅客让她胆战心惊,但这种禁忌的欢爱却给身体带来更多欢愉。压抑并快乐着。也许就如同特意挑一个阴霾天气独自关灯看着恐怖片,愈害怕,愈刺激!
得到餍足的男人小心翻转身体,让程嘉一匍匐在自己胸前,手指在她凌乱的发间穿梭“我爱你”因欢爱而沙哑的声音,在弥漫着特殊气味的车厢里响起,真如致命的罂粟。
体内的入侵物还未退出,突然又听到这么直接的表白,程嘉一说不清羞涩还是羞愧的低嚷“先出来啦”
呵呵!杨流云低笑,在床铺上摸索,终于找到刚才扯下的t恤。猛然抬高身子,引得程嘉一又是一阵胡乱捶打。“轻点”杨流云解释“你不想离开后被收拾床铺的列车员议论吧”
这话如定身咒一样吓到程嘉一,呆呆的保持僵硬,不敢去想后面的可能。天啦,如果在古代,她一定会被浸猪笼。
杨流云颇为艰难的单手完成铺垫动作,才缓缓从她体内退出,拥堵在体内的液体此时也才找到出口。看着那依然处于呆窘状态的程嘉一,苦力心甘情愿的负责清洁善后工作。床铺和……女人!
关于共同点,看来还要加一条,柏家的男人对家务都有一套。乘着杨流云到盥洗室清洗,程嘉一眯眼凝思。自己,这算个什么事呢?痛恨着这人打破了她跟小妖精的平静生活,却又跟他鱼水相欢。明明已经觉得柏崇文对自己有所不同,却还跟林夜滚了床单。她要的不是现世安稳么?结果呢,已经可以预见,这辈子都不得安稳。其实,当初还有一句话,不过已被混乱的程嘉一遗忘。
难道是网上yy看多了,真打算走np路线?这次跟杨流云的胡搞,可怎么对的起另外几人?要说小妖精,还可以勉强解释为她在迁怒,实际上杨流云并不是主因;那明知道跟杨流云不对盘的林夜呢,她这算可耻的背叛么?柏崇文,柏崇文……想叹气的,却先笑了出来,她看来是个见了美色就发昏的花心萝卜。
“你笑什么?”推门而入的杨流云听到笑声,纳闷着其中的讽刺。
“我啊”展开身体,肆意绽放着风情“嘲笑自己的心口不一,我一直以为自己追求的是一份忠贞不渝的不二感情。不仅是心理上,还包括身体。”
“以法律,感情加上责任为约束,对伴侣的忠诚是天经地义。但此刻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难道说,程秘书你”捏住她耷拉在床沿的光脚,语出威胁“已经有了陪伴终生之人”
这人有恋脚癖?程嘉一踹了踹,却发现徒劳无功,干脆由着他“这倒没有……”
“那不结了”放下心中大石,杨流云的冷静回归“我说过,与其纠结既定事实,不如想个可行的出路。你可以换个想法,谁叫柏家的这群男人,都恋上你这只喇叭鸟”
“喇叭鸟?什么动物”好奇心又起。却见杨流云一副说错话的懊悔样,嘴里还含糊说着什么“难道我预见了结局,该死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帮我找借口?”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未知,让这个社会变得多姿多彩。
“说什么都好”轻轻扣弄脚心,惹得佳人轻笑“只求能有个竞争的机会,相信其他人也做如此想法”这是,柏家男人的价值观,与其全盘失去,不如得其十一。
“我想问一下,六角亭是什么地方?”转开话头,问起他迷惑的问题。
“那个,那个”转动眼珠的女人口齿不清“听我武汉同学提过的,睡觉了,睡觉了”
折腾半夜,程嘉一觉得才刚睡下,就已经听得喧哗四起。睁开眼,发现已经入了上海,车上的人开始准备下车,杨流云手里拿着一份不知哪里来的报纸,面色奇怪望着她。见她醒来,略嫌慌张的移开视线。
“怎么了,有大新闻?”
“啊,没有”杨流云推推眼镜,又把脸转向窗外,就是不看她。
“哦”虽然奇怪,也没多问。也许火车快要到站,旅途里的魔法即将消失。他,跟她一样有些惘然吧。
广播里音乐响起,杨流云作势起身帮她收拾行李。程嘉一连连推说不用,拉扯间,本来放在杨流云身侧的报纸一下掉落到地上。程嘉一弯腰拾起,正欲递还,却发现杨流云神色紧张,直直盯着某个地方,似乎大气不敢多出。
狐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发现原来正是自己手中报纸,摊开的版面为文体娱乐版,斗大的黑体标题引人注目“俄罗斯芭蕾舞公主情归香港,gens青年才俊虏获芳心”旁注的小副照片上印着一男子正斜抱住似要滑到的金发美女。
这是?
“我本来以为……”
“呵”无所谓的笑笑,程嘉一神色不变“本来以为什么?被你挑衅的林夜放弃公主绣球,追着我这个小秘书一起跑,正好破坏这桩好事?”
杨流云不语,他那天故意对着林夜说的话确实有这个打算,但是后来……“对不起”出声道歉,不管怎样,他确实曾居心不良。
“干嘛道歉?你说的没错,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能做的,再说,难道杨副总你希望我跟林夜有什么超同事的关系?”程嘉一倒不是赌气,她确实觉得既然自己都搞七搞八,有什么资格要求一个应该对自己有好感的男人守身如玉。但是如果说毫不难过也不是真的,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让她以为……
摇摇头,做人干嘛这么贪心呢?成年人,要担得起后果。“走吧,杨副总,到站了”
被异常平静的程嘉一吓到的男人,也没心思再去纠正她又错误的称呼。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当,本章标题就是我上章本来想用的有爱那个,很有爱吧╭(╯^╰)╮
最近似乎对描写尺度打击很严厉啊……目-
本文只是yy啊,如果有小朋友赏脸也看这书,千万别当真那些描写
棉花tx,我对不起你,你这么跟我互动,我居然没把柏教练放出来接客
所以我一早就更了,当做道歉哈
那个前度刘郎的典故百度过来贴下,我实在喜欢这个刘禹锡的性格,哈哈。当然,本文只是取表面的字面意思。重点在“前度”“今又来”呵呵
玄都观桃花
刘禹锡
紫陌红尘拂面来,
无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观里桃千树,
尽是刘郎去后栽。
刘禹锡(772-842)字梦得,洛阳人,唐代著名的文学家、哲学家和诗人。祖上为匈奴族。七世祖刘亮随魏孝文帝迁洛阳,始改汉姓。父刘绪因避安史之乱,举族东迁,寓居嘉兴(今属浙江)。刘禹锡生于嘉兴,19岁游学长安。德宗贞元九年,刘禹锡与柳宗元同榜登进士第,接着又登宏词科。贞元十一年登吏部取士科,授太子校书,开始踏上仕途。贞元十六年入杜佑幕掌书记,参与讨伐徐州乱军。贞元十八年调任渭南县主簿。次年任监察御史。
顺宗永贞年间,他和柳宗元一同参预王叔文政治改革,因遭到宦官、藩镇的强烈反对,与柳宗元一同贬谪远郡,刘禹锡初贬为连州(今广东连县)刺史,行至江陵,再贬朗州(今湖南常德)司马。宪宗元和九年十二月,刘禹锡与柳宗元等人一起奉召回京。元和十一年三月,刘禹锡去京郊玄都观赏桃花,写下了这首有名的《玄都观桃花》诗,诗中以桃花隐喻暂时得势的奸佞小人,鲜明表达了自己的轻蔑。写这样的诗自然遭人嫉恨,不久,他就因“语涉讥刺”获罪,再度被外放为连州刺史,一去就是12年。
敬宗宝历二年冬,刘禹锡从安徽和州奉召回洛阳。前后两次遭贬共达二十二年。大和元年,刘禹锡任东都尚书省主客郎中。次年回朝任主客郎中。他到长安后,再游玄都观,写下了《再游玄都观绝句》:
百亩庭中半是苔,
桃花净尽菜花开。
种桃道士归何处?
前度刘郎今又来。
怒了,我怎么那么多错别字和段落问题,改的我头晕
第四十章:简爱附体
“一一,这边”几分钟前报纸上的模糊男人具现化到程嘉一面前。白色休闲长t与米色长裤的搭配倒是非常低调,但如果再加上招摇的浅色鸭舌帽和硕大的雷朋眼镜,那可一点也不低调。
林夜右手斜插裤袋,左手拼命向程嘉一摇晃,丝毫不觉自己招摇的欢欣呼喊着。自打他出现在出站口,人们已不自觉的猜测这个俊秀的帅哥到底要等谁,听他一喊,都不约而同望向林夜关注的方向。
杨流云轻瞄了眼程嘉一,发现她眉头细细皱拢,旋即回复如常。安慰的拍了拍程嘉一的肩膀,凑近低问“要我屠龙么?”
程嘉一瞟他一眼,似笑非笑“这不是你引来的?”
什么意思?只是容不得他多想。那边被恶意忽视的男人跨步走向他们。
“一一”飞快抱住程嘉一“可想死我了,你这没良心的家伙”
杨流云冷着脸,轻咳一声“怎么,你最近有兴趣往现场舞台剧发展?”
像似才发现他,林夜弯了弯嘴角“哟,这不是我们最敬业的杨副总么?老爷子为了你的突然休假可是很生气的,还在那里等你解释呢。柏总被派来抓人”指指远处的黑色奔驰,自动省略了他特意叫上柏崇文一道。
“他来上海了?”出了什么状况?凝眉沉思,居然能让柏老爷子离开柏家大宅回到这边的老屋子……
“请问,龙套可以退场了么?”他们看不见已经被包围成一团了么?非得堵在火车站拥堵交通?周围的窃窃询问声她可不能装听不到。那么爱现,干嘛不往演艺圈发展?小喽喽要回家,没空陪大主角们演戏。
“他当然可以退场了”林夜自然的牵过程嘉一的手,再从杨流云手上拽过行李箱,殷切引路“我车上有一颗老坑翡翠雕刻成的麻将,你去看看喜欢不。要是喜欢,我再弄整副来。”
杨流云伸手阻拦,看了看她,再扫了一眼四周。成功把好奇众人逼退三米。“记得火车上我的提议,就你给那小子的时间,这二十多天好好考虑下”
瞧也不瞧林夜,越过他们,径直朝那辆奔驰车走去。
从林夜手中挣开,摸摸额头,烦恼的叹声气,却还是走向林夜那辆。
后面座位中央摆了个小小的盒子,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躺着那颗翡翠麻将。程嘉一心情复杂的望了望林夜,这个男人,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实有颗体贴的心。她不能老是口头上说着不再纠缠下去了,一定得快刀斩乱麻。
林夜眉眼一直带着喜悦,不断从后视镜里看她。忍了几次后,程嘉一终于忍不住抗议“林助,麻烦你看着前方,不要……”
“不要怎样?”狡猾的狐狸欣喜着兔子的入网,等她自动跳上餐桌。
“没什么”别过头,合上眼,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逃避了。
“到了”林夜替她打开车门,“我就不送你上去啦,回家洗澡放松一下”仔细的叮咛,如同这是他每日都会做的一样自然。
“林助”程嘉一盯着林夜笑意融融的面孔,咬了咬牙“我这次是确实要辞职了。根据gens规定,无故旷工七天以上的员工,当做自动离职。”
“嗯”林夜还以为什么事呢,搞得这么甚重“规矩是这样啦。不过只是针对一般员工,你”看着程嘉一不善神色,语气一变“你真不想做了,我怎么舍得勉强你”
“呵”女人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翻旧账的生物。“前不久不准我辞职的也是你吧,要不是,要不是……”剩下的话被吞进肚子,她又不自觉的推卸责任了。归结下来也是自己招惹的。闷闷的下车,蹭蹭跑开。
“女人果然要靠追的”林夜低咕一声,跑步拉住程嘉一。
“你就不问问我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问问我是不是要问你事情?还是你笃定我程嘉一是你手到擒来的猎物?”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殊不知已经被程嘉一憋了好久。淡定这门课,她的学分还不够。
“一一”额头抵住她,林夜笑嘻嘻说道“相信我,你想什么,我都知道。而且也请你相信我,本来想跟你解释的。不过还是算了”抓起她垂放的左手,落下一吻“竭诚为您效劳,公主殿下,恳请你拭目以待。剩下的事情,交给男人去烦恼。”
放开她,退后几步,朝她抛个飞吻。潇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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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到公司去办理手续,上司们的一句话,就算从gens辞了职,居然还能拿到一笔不错的遣散费。每日上网灌水,下网购物,整个人松懈下来。这样的生活,也蛮开心的。她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不努力工作的话就跟社会脱节?适当的休息,也是为了走更远的路。程嘉一望着这被日渐填满的房间,看来她很有当米虫的天赋。男人们似乎约好了,都不再出现在她面前。连最粘人的小妖精,也只是打了个电话,委委屈屈的说什么他会遵守约定,请她一定要相信他。
相信?怎么这年头动不动就提到这个词?她越是放开态度破罐子破摔,反倒让别人惶恐不安了?所以啊,人,天生贱胚子。就像网上那句经典的话说的一样:男人很贱,你越爱自己,他越爱你;你越爱他,他越爱自己。没什么形象的拍拍肚皮,摇晃到冰箱面前,看来又要出门储存食物了。
“程嘉一小姐”从超市提着一大袋生活用品出来,刚走进小区的程嘉一,就被两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拦下。
“你们是谁”奇怪的打量对方几眼,程嘉一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们“麻烦让开一下”
“我们老爷有请程小姐一聚”
“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老爷少爷”见对方依然杵在自己前方,程嘉一绕到左边,打算离开。
“无礼了”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后,伸手抓住她,把她带向停在旁边的汽车。
“放开我”试着扭动手腕挣脱,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她的一点防身术犹如泡沫般脆弱“救命!”
刚喊出两个字,颈项就被另一个男人一记劈手,程嘉一顿时晕了过去。
汽车绝尘而去,几个散步的老人惊恐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物品。刚才,光天化日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摄影机啊!
片刻后,程嘉一幽幽转醒。她摸摸自己疼痛的后颈,再看看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的男人,不再出声。既然对方的力量远在自己之上,还不如安分守己的保存力量。
车子缓缓驶入一道雕花大门后,在一栋白色的三层别墅前停下。强壮沉默的男人把程嘉一带入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悄然离去。
“程嘉一”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父亲程道明,湖北鄂州人,家里三代单传的独苗。其母方逝,其父就另娶,并很快育有一女。由于你的出生,让你重男轻女的祖父更是不满。与唯一的儿子数年不相往来;母亲游嘉,四川成都人,自小跟你守寡的外祖母相依为命。你父母皆没有正式工作,在四川云南两地做生意。所以你一直跟着外祖母生活在一起,直至在你十二岁那年她因车祸去世。之后跟着你父母辗转各地读书,18岁考上光大后就没有离开过上海。你的父母于2xxx年11月21日因飞机失事离世。得知消息后,你的祖父赶赴t市认尸,却发现儿子儿媳尸骨难觅。十天后看破红尘当了方外之人。也就是说,你在这个世界算的上无亲无故”
随着话语声,一位夹着花白发丝的老人坐在轮椅上,从暗处被人推出。“这样的你,凭什么觉得可以进我柏家大门”
眼前的老人有着一双威严的眼,留着鲁迅一般的一字型胡须,精神矍铄。身着的中山装上,每一颗纽扣都被扣上。瘦削的双手,正慢慢的抚摸着怀里的肥胖黄猫。此刻,她已经知道这位老人是何方神圣!
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话,虽然并不应景,但仍不假思索出口“你以为我穷,卑微,不美,瘦小就没有感情吗?但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就如同你我走过坟墓,平等的站在上帝面前。”盯着柏老爷子的眼睛,语速加快“这是英国女作家夏洛特.勃朗特所著《简爱》中最著名的一段话,想来老爷子你也不会对这样的书有兴趣。”
“哈哈,好一张快嘴,但是……”柏老爷子浑厚的笑声传出,他倒是佩服这个女娃的勇气。很少有人能对视着他仍能话语连珠。
“但是?”程嘉一接过,无视对方被打断的不悦“这倒是我想说的。但是我不穷,虽然比不上你们柏家富可敌国,我手里的钱总是足够我这辈子正常生活;而且我并不认为自己相貌平平”说到这,挑衅一笑“这一点,你的儿孙们可以做出证明。再说,关于精神平等这一点。很抱歉,对着一个运用手中权力窥探他人隐私的人,我的精神高尚百倍!”
柏老爷子摸猫的手一缓,“家里的那群小孩子们总是分不清轻重,一时兴起的事情,干得并不少”
程嘉一不以为意,自顾自走到一张雕花木椅边坐下“那正好,彼此都一时兴起,才不吃亏。老爷子你既然把我调查的那么清楚,也知道我骨子里流的,就是生意人的血”
“年轻人有胆量是好事,但胆量要看用在什么地方,用在谁身上!”
“呵呵”程嘉一笑开,有趣的看着那怒气上涌的老头“刚才你老人家也说过,我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难道还不准我有点胆量了?”
“瞄!”手下一紧,被抚摸的很舒服的肥猫吃痛的叫了一声。“你难道不怕死”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程嘉一起身,直直走到柏老爷子跟前“我还是怕死的,但是不怕你这样以死威胁”
“哈哈!哈哈!”柏老爷子笑的更加大声,惹得身后的老部下一惊,很多年没见老首长这么笑过了。
“好一句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他放开怀里的猫,起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景色一会后,转身笑看程嘉一“女娃娃,你以为自己毫无弱点了?我那新认的小孙子,前几年一直是你照顾的吧;有一个你们叫陈伯的老头,现在在美国对吗”
程嘉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面上却笑的更欢“既然已经是你的小孙子,还需要我操心?至于陈伯,我从来不信,一个把所有孙子的名字都取名与主席表字有关的老革命,还会做那些下三滥的勾当!”
柏正叹了口气,坐回轮椅“程小姐真是玲珑心思,既然是聪明人,自然该知道我找你来为什么。小姚,送程小姐回去。”
“是!”门外传来答话,刚才的黑衣男人之一示意程嘉一出门。偷偷呼出憋在胸中的骇意,程嘉一朝柏正点点头“是的,我清楚。不过,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望着远去的程嘉一,柏正问身后“你觉得怎样?”
“不卑不亢,不惊不惧。反映敏捷,是块好食材”他的老部下兼营养师冷冰冰答道。
“呵呵,是啊”柏正笑笑,随即敛去笑容“材料再好,也不能被一群厨师同时用啊。那群臭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每当写到这样yy的事情,才是我的萌点(比如自投罗网那章,比如柏崇文之夜那章,比如一桌麻将那章)
可惜,我的萌点似乎不是大家的萌点
这就是脱节么?
怨念╭(╯^╰)╮
谢谢xiaozhuyao3的建议==5/17
第四十一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日的维多利亚港虽然看不到列居“世界三大夜景”之一的美色,却也有别样风情。青山葱葱,白云点点。那些忙碌的万吨巨轮点缀在蔚蓝的海面上,似乎预示着源源不断的财富被运入这个城市。玛丽亚.巴甫洛娃望着窗外的靓丽景色陷入沉思,这次借着到香港演出的机会跟柏家大家长见了面,从那老头的反映看来,自己完美过关。现在的关键就是……林夜。
一想到这个优雅风流的中国男人,玛丽亚的心跳就立刻加快几分。她知道自己的美丽,更明白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抛却她的外表,抛却她俄罗斯皇家芭蕾舞团首席舞星这个身份,单她是俄能源公司伊万.巴甫洛夫唯一的女儿,就足以给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正因看得清透,她才一直对前赴后继的爱慕者不屑一顾。直到,命运把这个男人带到自己眼前。
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在本以为无聊透顶的商业宴会上,她看见了——林夜!
他孑然而立,全身笼罩着一种莫名的温柔;他淡雅如月,偏偏嘴角那抹笑容亮灼人眼。一人一世界,喧闹的酒会与他无关;一燕不成春,她找到了她的齐格弗里德。原来,之前的高傲与坚持,都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人的出现。这一个多月来,她抛却矜持,抛却羞涩,全心追逐着这个命定之人,林夜的谈吐与风度让她芳心更是寸寸陷落。可是……蹙紧眉头,玛丽亚神色微黯。她不明白,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却似被一层轻纱蒙住。尽管一切都如预期的进行,甚至连订婚宴都已在柏家与爸爸的筹备中,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很不安?那个晚上的微笑,那个晚上的眼神,被林夜小心翼翼的收掇起来,似流星划过苍穹,再也难见。
“小姐”随身侍女在门外轻唤。
“什-么-事?”生硬的中文从玛丽亚口中说出,幸好她的母亲热爱着中国文化,从小耳濡目染的玛丽亚经过这段日子的日夜突袭,已经会一些基础会话。这,都是为了她心里的王子。
“老爷请你到他书房一趟”
“知-道”依然是中文,她抓住每一个机会练习。每多讲一句中文,林夜在她心底就更重一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情话,一定要用爱人的语言说出。
伊万.巴甫洛夫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高贵如天鹅,动人如夜莺。何况还是他的儿女!那小子居然……接下来要跟女儿谈的内容,他该怎么开口?脸色微沉,八字胡跟着抖了两下。
“爸爸,你-不-高兴?”
“我亲爱的玛丽亚”听得女儿的中国话,巴甫洛夫稍带责备“你为了那个臭小子做的改变还真多”
玛丽亚坐进巴甫洛夫对面的沙发,默默无语。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一会后,言语坚定“我-爱-他”
看到女儿这种姿态,再想到刚才与林夜的谈好的条件怕是只有报销了,巴甫洛夫顿觉他精心打理的胡子又得多掉几根。哎,也罢!他微微叹气。这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啊,她的愿望就是他的愿望。再多的利益也比不上玛丽亚的幸福!
走近玛丽亚,在她耳边如此这般。听得玛丽亚脸色数变,鲜红的指甲扣进沙发。
“你不要冲动,一切有爸爸在”巴甫洛夫抱抱宝贝公主,添句叮咛。
“明-白”玛丽亚款款而去,似不受丝毫影响。巴甫洛夫看着沙发扶手上那被戳破的小洞,再度深深叹气,女人啊!
自从前些天跟柏家老爷子见过面后,程嘉一就又回到正常的生活,不能再正常了。
吃饭睡觉美容健身,一个都不少;电话短信邮件信息,哪个都不歇。各人有各人的渠道告诉她他们的动向。这不,本期报纸上又是大幅报道“再续:天鹅公主婚期将近,神秘婚纱空降香港”。想不到那两人还挺有市场,不过人家可是男财女貌,女财男貌!可惜居然少了照片应景,顿时无趣不少,话说桃花上司的脸不比那些偶像明星差呢。
“看什么呢?”kate抽过报纸,快速扫过“喝!这年头,不只女人想钓金龟,男人也想钓公主?”
“可不是”从美容床上起身,程嘉一赞同“对了,我这样每次白白占用你最好的美容师,总觉得良心不安”
“忘记你姐我上次说过的话了?把这当自己院子就得”kate豪爽的挥挥手,难得遇到对路的姐妹,还要赚自家人钱不成?“
看kate显然还沉浸在上次一役的胜利中,实在不好意思跟她说,其实人家已经知道真相了。程嘉一笑笑,转了话题“看你那些旅游照片,勾得我心痒难耐。只是……”
kate也知道她那个毛病,也猜到多半跟心理因素有关,一直不好多问。这会见程嘉一自己提起,顺着话头开导“就去周边也成。嵊泗如何?我们一起吃海鲜去”
程嘉一心一动,旋即摇摇头“算了,我有点想搬家,等这事定了再说”
“搬家?搬到哪里?需要我帮忙么?”kate很是热心。最近这小妮子虽然面上带笑,但这笑倒像裹了层蜜硬挤出来的。能有些事情转移她注意力最好不过。
“诺,那一次我跟你说过的金龟,就是这公主的准新郎”程嘉一真真假假说着“现在那套房子还有他的记忆,干脆扔掉,一了百了”早晓得不要放他们进来打麻将。眼下搞得自己这么被动,连柏老头的人都去那小区晃荡过。她有预感,很可能又一个窝要蒙灰了,哎……
“真的?我可怜的小美人”kate表情呆滞,怪不得心情惨淡。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种老套剧情演起来还是很赚热泪的。
“煮的”抱住kate,程嘉一轻轻撒娇“kate姐,你真好。总是愿意被我骗”
“你半天才告诉我真名我还没怪你,这回又来折腾?真当我豆腐做的随意捏搓啊?”kate捏捏她的脸颊“罚你请我去嵊泗吃海鲜,就这么说定了”
“呵呵”程嘉一笑着躲开“别捏,这可是刚保养过的脸”见kate更要变本加厉,急忙求饶“我考虑考虑总成吧”
其实,正常的日子也没过上几天啊。这是程嘉一在看到眼前架势时的想法。
“程小姐,我家小姐有请”
最近自己可真是走红,一再的在小区被黑衣人加房车邀请。只是,这次多了位美女出面。美女丝毫不避嫌,按下车窗远远看着她。
“如果我说不呢”站定身子,问这体型彪悍的黑衣大汉。
“那只好对不起了”黑衣人酷酷回答。
掠掠头发,有了柏老爷子的前车之鉴,程嘉一很清楚对方的对不起代表何种意思。顺从的主动钻进车里,再不带一点犹豫。
一直到她点的咖啡送上桌,玛丽亚都保持着车里的姿势,高傲的上下打量,一语不发。
程嘉一也不在意,莫非她能瞧出朵花来?悠闲的喝着咖啡。嗯,不愧是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这杯卡布奇诺做的非常正宗。
“林-夜-喜-欢-你,我-喜-欢-他”见程嘉一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玛丽亚只好自己先开口。
“你会讲中文啊?刚才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你不会呢”程嘉一放下杯子,友好的笑笑“我又不会俄语,只好不打招呼……”摊摊手表式歉意,随即伸出手“你好”
“我-也-不-比-你-不-好”玛丽亚略微恼怒的看着那只横在咖啡桌上方的右手,不予理会。
热脸贴了那啥?程嘉一无所谓的收回手,人家远道是客,泱泱中华的气度做足就成。这两个多月,特别是这半个月内,“surprise”们接踵而至,她程嘉一已经快修满学分了。今天本来是约好去kate那里美容,看来只好延期。不过,考虑到让kate等的后果……程嘉一抿口咖啡,好笑的想:莫非,天意要她去嵊泗请客?对了,天意还要她搬家!这破小区,肯定跟她八字犯冲。
玛丽亚从程嘉一飘忽的眼神中看出,对面的女人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话。想到这几天调查来的资料,玛丽亚握紧拳头,看来当初订的这套方案没错。可是接下来的话她实在无法用中文表达,朝旁边微微点头,示意她的中文老师elva上前做翻译。
“程小姐”elva年近40,本来在佳木斯大学教俄语。为了给得病的女儿凑够手术费,才额外接了类似私人翻译的活。此次的客人玛丽亚小姐给出的报酬实在丰厚,因此她才随身做了中文老师。不过,眼下这种情形,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是?”程嘉一奇怪,这轮番上场到底唱的是哪出?
“我叫elva,这是我的名片,我是玛丽亚小姐的中文老师”elva掏出名片递过,在看到名片夹中女儿可爱笑脸后有了思路。“其实此次玛丽亚小姐邀请程小姐见面,只是希望程小姐给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程嘉一抿口咖啡,掩饰惊讶与怒意。气势汹汹的把自己“请”过来,然后派上面目和善的同胞告诉自己一个莫名其妙的词:公平竞争?滑天下之大稽!
“呃”elva跟玛丽亚交谈之后再度开口“不知道程小姐是否关注最近的报纸,我们玛丽亚小姐即将跟林夜先生订婚,双方家长都乐见其成。但是她听说林先生喜欢……喜欢程小姐你,所以比较好奇……”
“所以我就被‘请’来喝咖啡。那还真是谢谢你们的款待”既然对方先兵后礼,就是说不妨碍她一直礼貌下去?
听出程嘉一口中的讽刺,elva神情微动,再跟玛丽亚轻声交谈之后,代为传话“对这一点,玛丽亚小姐表示真诚的歉意。也希望你体谅被爱情俘虏的女人”
这边玛丽亚跟着起身,优雅的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急”随后一长串俄语。
好奇?急?这两人用词的诧异说明什么呢?尽管听不懂后面的话,但眼前的美人完全褪去一见面的高傲,把内心的挫败与哀伤清晰的呈现,犹如信徒在等待上天的裁决。她程嘉一何德何能,居然能在这样的妙人儿眼里,出演重要角色。
“玛丽亚小姐是说她很想知道自己未婚夫心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因此先故意失礼一番。见到程小姐临危不惧的表现,也有些明白了。程小姐与林夜先生相识的时间远超过她,她作为后来者并不占优势。但,尽管如此,玛丽亚小姐不会放弃她的爱情。她这次是瞒着双方家长来告知一声,在正式结婚之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