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间陈白就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肩膀上之前中枪的地方,伤口已经完全结痂愈合了,也不会再有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伤口撕裂大出血的隐患了。
李白因为腿部中枪的地方靠近脚筋,伤势比陈白严重一些,所以恢复的程度并没有陈白这么让人喜闻乐见,不过自己不借助拐杖下床走走,也已经可以做到了。
何冶则是伤的比他们都重,不过因为在医院待的时间也比他们都久,而且在司徒清心严格把关的情况下,一直都在接受最科学的调理方式,所以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浑身上下的绷带拆了之后,何冶身上还是明显能看到几处淤青和红肿的地方,不过这些地方都巧妙的避开了致命部位,这显然就是肖云波当时揍他的时候耍的一点小聪明了。
对于一个真正的格斗高手来说,怎么攻击敌人能够一击致命,以及怎么让一个人陷入深度昏迷,甚至假死的状态,而不对他的体质根基造成严重创伤,都是他们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肖云波作为连续蝉联了五届第五军区格斗冠军的强者,自然也知道这些最基本的东西。
总的来说,经过了这一周时间的调养,三人虽然还没有完全康复,但各自身上的伤势也都恢复的八九不离十了。
医院食堂出早饭的时间,司徒清心和张晓芳两个美女双双拎着排队装满的饭盒进来,先是对陈白礼貌性的笑了笑,这才分别走到何冶跟李白两人的床边。
看着两道倩影细致入微的伺候着两个兄弟吃早饭,陈白则是有些交集的盯着门口,眼巴巴的盼着那个自己期待的身影像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的早餐推门而入。
“老陈,宁静今天怎么还没来啊?你们俩昨晚吵架了吗?”何冶喝了口司徒清心喂给他的皮蛋瘦肉粥,有些好奇的看了陈白一眼。
听到他那因为含着一口粥而有些含糊不清的话时,陈白不禁皱了皱眉头,“没有啊,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动不动跟媳妇吵架?”
“奇怪了,平时宁静都是一大早天还不亮就过来看你的,今天怎么这个点儿还不来?”
李白说话间,轻轻掰了一块张晓芳递给他的馒头,塞进嘴里后,又对陈白问道:“你饿不饿,要不我先让晓芳去帮你打点饭来?”
“不了,估计宁静是店里忙抽不开身,万一等会儿她带吃的过来,我却吃饱了,那不是让她白跑一趟了么?”
陈白拒绝了李白的好意,不过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
何冶跟李白二人为了避免让陈白觉得尴尬,都是默契的假装没听到那微乎其微的声音,全心全意的享受着自己那有人给喂饭吃的美好时光。
此刻这间病房里,氛围还算是其乐融融,唯有陈白一人眼巴巴盯着病房门口,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是迟到,也总比不到好啊……
就在陈白待在病房里,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期待着宁静的到来时,第五军区剑齿虎特战队的独立公寓,王凡的房间兼小队内部会议室里,在场的人都是一脸严肃。
凝重的氛围中,十几双眼睛都是齐刷刷的盯着王凡,除了杜天行之外,其他人的香烟几乎都没有断过。
会议桌上那个比常人脑袋略大的玻璃烟灰缸里,烟灰跟烟头早就已经是堆积如山了。
张大山表情凝重的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又看了看会议桌上位的王凡,“队长,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陈白啊?”
“我也不知道啊……照理说是应该告诉他的,不过以陈白那小子的性子,知道了这事以后恐怕会毫不犹豫的跑去找他们拼命吧!”
王凡右手食指跟拇指轻轻捏着自己的眉心,叹息一声后,又开始用双手不断捋着自己那对怎么捋都捋不顺的眉毛,显然是内心已经焦灼到了极致的程度。
同在一间会议室的肖云波狠狠吸了一口烟后,把烟蒂扔在烟灰缸里,马上就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像个风烛残年品味人生的老头子一般,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觉得还是告诉他比较好,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我认为陈白有权利自己选择!”抽了几口烟后,一直都寡言少语的肖云波终于罕见的开口说了一句。
说完这句话后,肖云波便继续练起了闭口禅,只是心事重重的抽着手里那根已经只剩下半截的香烟。
对于他刚才的建议,王凡听进去倒是听进去了,不过最终的决定有多难做,从王凡那愁眉不展的表情上就不难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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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金三角那片潮湿阴暗的丛林里,雄坤集团的老窝。
中间那栋木屋门口,宁静正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嘴巴也被人用胶带完全封死,只留两个鼻孔在外面供她出气。
昨晚关了服装店后,宁静身心疲惫的拎着买来的宵夜想要回家,然而就在她快到小区门口时,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好像被人用什么给罩住了脑袋。
之后还没等宁静大声呼救她便感到一记毫不怜香惜玉的重击落在了自己身上。
下一刻,宁静的意识便渐渐消散了……只依稀记得,自己被人罩住脑袋之前,好像有一辆面包车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正好就停在她的身边。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到宁静的意识渐渐恢复,最终清醒过来的时候,她首先感受到的,便是周围那彻骨的寒意。
之后,宁静便用她那将恐惧掩饰起来,但却掩饰的并不完美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感觉到身上的棉绳有些限制自己的自由,而且还勒的自己有点痛时,宁静不自觉的轻轻挣扎了一下。
然而绳子并没有因此断开,反倒是木屋门前那一排年久失修的木板阶梯,因为宁静的动作而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吱呀”声。
听到自己弄出的动静后,宁静不禁有些慌乱,目光惊恐的扫了一眼四周。
幸运的是,周围并没有人在。
不幸的是,宁静身后那间木屋里,传来了一个正在快速接近门口的脚步声。
那沉重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好像是踩在宁静脆弱的心头一样,随着它接连不断的响起,宁静的心弦也是一秒钟……又一秒钟的不紧绷起来。
终于,宁静身后那间木屋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因为身上被绑着棉绳,所以宁静动作有些艰难的微微把头扭过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天生丽质的金发女人,正迎着清晨的阳光站在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阳光洒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竟然让宁静心里生起了一种神圣的感觉,与此同时,还有一点点难以启齿的自卑。
对于自己的容貌和颜值,宁静向来都是颇有自信的,不过今天在见到这个金发女人后,她往日的所有自信,都在顷刻间被打击的支离破碎了。
没办法,这个金发女人……实在是太美了!
她一头比阳光更加耀眼的金色长发,那双比宝石更加澄澈的蓝色眸子,以及那大概比魔鬼还要完美的身材曲线……无一不是让男人为之发狂,让女人为之羞愧的资本。
“醒了?”红寡妇踏着脚上的一双皮革军靴,优雅轻灵的走到宁静身边,俯视着宁静,用较为标准却还是透着股国外口音的腔调轻轻问了句。
这时候,尽管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甜美动人,可是宁静依旧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嗯嗯嗯……嗯嗯!”宁静想要开口,无奈她的嘴却被胶带封着,只好拼尽全力的用身上所有能动的部位,向红寡妇表达着肢体语言。
红寡妇面无表情的撇了宁静一眼,弯腰替她撕下了嘴上的胶带。
强力胶带被从脸上扯下来的那一瞬间,宁静不禁因为钻心的剧痛而咧嘴倒抽了一口冷气。
随后这丫头有些哀怨的抬头看着红寡妇,红寡妇则是随意扔掉了手上那段胶带,缓缓蹲下身子面对面打量着宁静。
“在外面呆了一晚上,滋味不好受吧?”半晌后,红寡妇突然开口,语气依旧是那么动听,却又不含丝毫情感,“要不要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宁静怯生生的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盯着红寡妇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他的未婚妻,对吗?”红寡妇说话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张陈白的照片,拿在宁静眼前。
看到那张照片时,宁静不禁眼皮一跳,但她还是很快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了起来,眼巴巴的看了眼陈白的照片,再眼巴巴的看着红寡妇,最终微微摇了摇头。
“不,我不认识照片里的这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