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张飞不是你蜀地之人,虽不满曹丕治下官僚跋扈,可也不想做那马踏故土之人。”
张飞却是呲笑一声,掂量了一下酒袋,“这袋酒就算你送我的了,你堂堂蜀汉新主,也不会在乎这一袋酒,对吧?”
刘备叹息一声,“翼德不愿为天下一统出力,实在可惜,相逢即是有缘,这袋酒就赠与翼德,他日若是翼德想要为天下出份力了,大可直接到成都来找我,无人敢拦你。”
“那就谢谢啦!”
张飞举了举酒袋,而后提着酒袋转身欲走,刘备看了看诸葛均,诸葛均自是明白刘备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对着张飞大喊,“阉人张翼德,你这是要去何处啊?”
“是燕人!不是阉人!大爷我今天要好生教你认认字!”
张飞闻声大怒,猛地转过身,伸手就是欲将诸葛均拉下马,却是黄忠大刀一横,张飞大喝一声,“还要打是不是!真当大爷我奈何不了你这小毛孩吗!”
“诶,莫要动怒嘛,是你听错了而已,我是叫的燕人,不是阉人,阁下如此魁梧又怎会是那阴阳怪气的阉人呢,所以阁下还是莫要动怒。”
诸葛均笑着伸出手,拍了拍黄忠,黄忠这才收回大刀,诸葛均下马走到张飞跟前,“均素闻张翼德勇猛无匹,无人敢挡,恰巧我蜀汉有以上将乃是羌人之中的神威将军,亦是神勇无敌,不知你与这位神威将军孰强孰弱?”
“你说的是那为蜀汉镇守西川的马超吧,我听说过他的名号,确如你所说,算得上神勇无敌,可若是遇上我张飞,他可就有敌了!”
张飞咧嘴一笑,虽说捧了一句马超,更是捧了一句自己,刘备轻笑着,看着诸葛均如何将这燕人张翼德留在蜀汉,也正好看一看这诸葛亮的胞弟究竟有几分本事。
“噢?”
诸葛均故作惊讶的看了眼张飞,而后遥遥看着西边,“只可惜马将军如今在西川和孟获大战,腾不出手来和你较量,不然不知道你这个张翼德还能不能说出这等大话。”
“啊呀呀!你是说我打不过那马超吗?”
张飞龇牙咧嘴,看着诸葛均一脸愤慨,诸葛均却是神情自若,“均可没说,只是马将军常年行军打仗,定不是你这等世家子弟能相提并论的。”
张飞猛地提起长枪,将酒袋挂在腰上,一把将长枪折断,仍在地上,“我若是打赢了那马超该是如何?”
诸葛均不答话,却是看向刘备,刘备会意,下马走到张飞身旁,“若是翼德能胜的了马将军,玄德便和将军结为异姓兄弟,翼德从此可享我蜀汉王侯之礼!”
诸葛均张了张嘴,没想到刘备竟然许下如此厚重的承诺,但刘备已然开口,自是不容更改,便是看向张飞,“若是你张翼德败给了马将军又当如何?”
“那我张飞这条命任由你处置!”
刘备却是轻声一笑,拍了拍张飞的肩膀,“我要你的命作甚,若是翼德不敌马将军,也可在我蜀汉为将,享上将之礼!”
“哼!若是我输了,就为你刘家江山卖命便是!”
张飞一把抖落刘备的手,“既然马超在西川,那便借你一匹马,也好让我快些在这蜀汉之地享一享那王侯之礼!”
诸葛均却是一把拉住张飞,“诶,所谓口说无凭,若是你输给了马将军,偷偷跑了怎么办?所以我们还是立个字据的好,也好有个凭证。”
“我张翼德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张飞大怒,一把抓起诸葛均的衣领,黄忠又是准备拔刀,却是刘备急忙将二人拉开,“翼德莫要生气,子衡一时口快,说错了话,翼德这般英雄人物,自是不会说话不算数。”
出乎刘备预料,张飞松开诸葛均后冷哼一声,“立字据就立字据,不过我就想知道,他在你蜀汉是什么官职,若是见了王侯,是否应该下跪?”
“在下长水校尉诸葛均,兄长诸葛孔明。”
不待刘备说话,诸葛均就是自报家门,更是对着张飞抬手作揖,“见着王侯可行跪拜礼,也可行士礼。”
“好!拿笔来!大爷我今天就立下字据,待我打赢了神威将军马超,与你蜀汉新主结为异姓兄弟后你见着了我,必须行那跪拜之礼!”
刘备微微张嘴,正欲阻止,却是诸葛均慷慨出声,“若是翼德能胜马将军,那均从此见着翼德绝不站着!”
说完,诸葛均就是对着李严一作揖,“还请副相拿出笔墨,均今日就要和张翼德立下字据!”
李严拿出随行携带的笔墨纸砚,张飞亲自书写,而后咬破手指,按下血印,诸葛均亦是按下血印,刘备接过字据后也是按下血印,“既然事已至此,那这字据就由我来保管,你二人都没意见吧。”
“新主亲自保管,自是没有意见,现在可以给我匹马了吧,长水校尉诸葛均?”
张飞鄙夷的看了眼诸葛均,诸葛均亲自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既然这事情是我提起的,那翼德你就骑我的马吧,也好让我看看,这幽州闻名的燕人张翼德究竟有多勇猛。”
张飞冷哼一声,飞身上马,“你就等着见着我下跪吧!”
说完,张飞驱马疾驰而去,刘备看向诸葛均,“子衡何须如此。”
诸葛均笑了笑,“若是能为新主得一大将,均便是以后都跪着又有何妨,再者,新主也不必担心,虽然传闻这燕人张翼德勇猛异常,可神威将军能被羌人如此崇拜,又岂会轻易落败,所以新主还是等着西川的好消息吧。”
“好消息?”
“马将军如此正与孟获交战,哪里腾的出手和张飞交手,张飞急于求战,自会相助马将军拿下孟获。”
听完诸葛均此言,刘备大喜,“原来这才是子衡你所想的。”
说着,刘备又是拿起那张字据,看着上面的字迹,“没想到翼德如此英勇还能写的一手好字,实在难得啊。”
诸葛均笑了笑,“张家在幽州涿郡可是大家,虽然到了他张飞这一代已是家道沦落,但祖上阔绰过,故而也不是小门小户能比的,便是被郡守封锁的桃园,都是好大一块土地,故而张飞从小都是受过极好的教育,且生得魁梧,乃是文武双全之辈,若是能为新主所用,当是蜀汉如虎添翼。”
刘备将字据收好,拍了拍诸葛均的肩膀,“还得多亏了子衡巧计啊,若非子衡,我又怎能留得下他张翼德呢。”
诸葛均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不必说破,这新主,才是那深谋远虑之人,不论张飞是胜是败,都得留在蜀汉为其效力了,只是若张飞胜了,自己这倒是有些尴尬啊,难不成真的每次见到他张飞都要下跪不成?
罢了,大不了以后就躲在二哥的丞相府里,他张飞总不至于因为要我下跪闯二哥的丞相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