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时光。
最后他躺在床上对身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忹说,“晚安。”开心地睡觉了。
忹并不觉得开心,他甚至都笑不出来,他不由思索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今晚,睡同一张床的两只生物,一只睡了个饱,一只彻夜未眠。
彻夜未眠的那只默默练习了一整晚怎么用腿走路,快天亮时终于能同手同脚走路不摔跤了。
顾祈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只名为忹的海妖(小)正在他这边飞快地同手同脚地走过来走过去,腰上是昨晚系上的小裙子,明晃晃地炫耀求表扬。
见他醒来,忹走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小裙子被掀起露出了白净的屁股。
顾祈不自在地转移视线,翻身坐起穿鞋,没有捧场地表扬他。
忹卖力的表演被无视,心里不爽,正要让他转过来,却又生生止住了。东方有一片黑的过分的乌云正朝这边飞过来,速度极快。
“别出门,等我回来。”忹一脸凝重地伸手捏了捏顾祈的小指指节,放开后顾祈手指上就多了圈黑色的细线。
窗门被风吹开,顾祈关窗回来后床上已经没有忹了。天上有闷雷声传来,伴随几声兽类的咆哮,有些吓人。
顾祈摸了摸手上的线圈,又脱了鞋子躺回床上,将仍打着结的帕子攥进手里。
一条银白的小龙冲向城外,在天上徘徊,凡人能看见的不过是天色转阴,乌云蔽日。
那小龙没生龙角,下颔却有角,鳞片稀稀拉拉的没长全,且只有两只前爪,在龙族里是个丑陋的天残,正是忹。
在乌云近城时,忹迅速冲下去,冲着乌云吼了一声。
“啧,火气真大。”一个黑发黑衣的俊美男人笑吟吟地拎着剑走出来。
“敖司?你来作甚?”
敖司没说话,迅速拔剑挡住忹扫过来的龙尾,虎口被震裂,流出来的血被剑柄吸收。
忹的龙鳞被打掉了几片,尾部火辣辣地疼。
“哟,身上有伤?怎么?跃了一次龙门了?”敖司收了剑,负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
“呵!”忹轻蔑地笑了一声,在空中盘桓几圈,落到敖司身边,将他圈起来,眯眼看着他的头顶,充满侵略意味地开口道:“有伤又如何?只你一个罢了,有伤也同样让你回不去东海。”
敖司突然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忹冷哼一声放开了他。
敖司搓了搓手指,意味不明地笑,“长大了。”
“真想打架?”忹抬了抬爪子,生气了。
“别。”敖司摆摆手,“我就是来看看你。”他掏出一个木盒子,茶碗那么大,有灵气溢出,浓郁得让龙心惊。
敖司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铜镜,还有个瓷瓶,放着丹药。
忹愣了一下,没说话。
“我来给你护法的。”敖司平举盒子递过去。“你的化龙期不比其他,盯着你的那些东西多了去了,一不小心就得出问题,你自己试过一次也知道。”
“理由?”忹没接盒子,语气却缓和了几分。
“无非就是有利可图,有事相求,血脉相通。”敖司垂眸不明显地笑了一下,“或者是,我欢喜你。都好,你愿意信哪个?”
见他不说话,敖司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问他:“那你要怎样?”
“立血誓。”忹化作人形,身上穿着顾祈的衣裳,因为尺码小了,便只套了个裘裤和外袍,松松垮垮地露着大半个胸膛,白得发亮。他警惕地盯着敖司,观察他的表情。
敖司眼神一暗,无声地笑了,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怎么搞得和我上赶着非得给你护法一样。”虽这么说着,却也划破手掌和他立誓。
忹接过盒子立刻打开瓷瓶把丹药含进嘴里,便要往下吞。
“唉!”敖司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他,哭笑不得。“你直接吃了身体受不住的,我”
忹嘎嘣嘎嘣两下嚼嚼咽了,有一丝得意,有一丝嘲讽。“受不住的是你们,不是我。”
“行!你厉害!”敖司耸了耸肩,“那护心甲比你的护额好用,你先拿着,化龙后还我。”
忹点点头,把东西收进墟鼎中,犹豫片刻,低声道“多谢”。
“噗!”敖司没忍住笑出了声,握拳抵在唇边,眉眼弯着。
忹磨着后槽牙白了他一眼,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氐人眼睛红=人类脸红
敖司往他身上摸,发现有粘液,证明忹第一次发情期到了,嗯,就是很纯洁的发情期,类似与人类的情窦初开那种类型的发情期。
第7章 求爱
忹回来就在府里设了个结界,防敖司的。说实话,他觉得敖司这人不可信,胡言乱语的完全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
虽知道在敖司面前想保护顾祈最好还是装作不在意,但他总忍不住会怕。
怕顾祈出事,怕顾祈被利用,怕顾祈不在眼前。
顾祈是第一个和他要眼泪的,也是唯一一个,打那天起,小少爷就是他的了。
氐人的眼泪不能落地成珠,实际上氐人几乎不会哭,氐人的眼泪是骨血,是命门,是求爱的证明。
设好结界顾祈还在睡回笼觉,忹就没进去,坐在假山上把玩自己方才掉下的鳞片。鳞片是他特意去找回来的,他鳞片稀疏,每次掉的龙鳞他都会找回来。敖司那把剑是本命灵剑,挺给力的,一剑下来忹感觉自己尾巴都要秃了。他是半龙,没有真龙那么禁打,每次过招鳞片都得掉一些,这样下去迟早得成秃龙。
唉,惆怅,也不知道成龙后能不能重长龙鳞,如果可以,他到时候一定得亮闪闪地去顾祈面前足足绕上三百圈。
忹肯定了自己这个绝妙的想法,美滋滋地扯了一截头发扭成绳,又往鳞片上穿孔系住,走进阁楼里等在顾祈门前,准备等他起床就把这个送他,当订婚礼,先不说他知道这个的含义会不会要。
顾祈的回笼觉挺长的,但睡得不是很好,梦里是他与忹“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场景,三拜被略过,然后洞房。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印象太深,梦里的忹双腿一直在打摆子,按都按不住。
他还是没忍住笑,海妖恼怒地把他摁倒。
梦醒,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顾祈叹了口气,起来换衣服。
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哪里出问题了?顾祈一边换衣服一边想。
“醒了?”忹推门进来,顾祈刚好系好腰带,突然有一点羞涩与小尴尬。
“这个。”忹拎着自己刚刚串号的链子,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塞到顾祈手里,虽然顾祈眼里的他还是面无表情,肢体僵硬的样子。“你拿着,带在身上。”忹说。
“啊!”顾祈握住,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想了什么,该想什么,没什么意义地应了一声。
忹觉得自己像个瞒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