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虎牙帮的高手只有帮主副帮主,所在的地盘也不是算富庶,就算把整个帮产业连npc一起卖了也凑不到一百两黄金吧。
“不知怎的,消息里还说他们带着一个周岁左右的孩子,行色匆匆,倒像是在躲避什么人,肯定有蹊跷。上面的意思是,杀了那两个家伙,把孩子抢过来。”
秦独岸精神一振,于是继杀人放火抢地盘后,终于半途劫杀绑票的事也要做了吗?
他点头也不废话,立刻就出了舵主的院落,先高声传唤转职打探消息的帮众,让他们注意陌生人,一旦看到一僧一道又抱着个跟婴儿差不多的孩子,就速速回报。
酆都教低阶npc没吭声,立刻领命退下,不过那眼神里还是写满了质疑,就是个尼姑抱孩子也是咄咄怪事,更别说和尚道士结伴抱着了,这是什么情况——古代的男人几乎都不会去抱婴儿的。
秦独岸一不小心想到了网络帖子上的一个梗,顿时抽风似的不断颤。
他还没乐完,估计才走出分舵驻地的那个帮助一路奔来,神色欣喜:
“副舵主,有了,就是刚才,太平镇南边的蒋记茶寮里就有那么两个和尚道士,还在跟人打听进山的路,搞不好是要去山里的。”
“那可不成,黄山那么大,咱们上哪找得到他们,赶紧叫齐分舵的兄弟们呐,抄家伙…等等,迷药蒙汗药什么的有没有,先给我威胁蒋老头,在茶水包子里下点!“
哼哼,迷药蒙不过老江湖的npc,蒙玩家那还不是杠杠的。
秦独岸摩拳擦掌,九州第一第二高手是吧,大爷跟你们的新仇旧恨多了去了,这下一次放翻俩,回去就跟阿梁炫耀去。唔,说到阿梁这时间他应该打工回来了,那么青椒炒饭估计也带回来了,先吃饭然后去砍了大师跟幸运超人。
嗯哼哼,在秦独岸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词!这次就来看看谁才是九州第一高手!
近山新雨后,使人神清气爽,远望云雾罩山,如在仙乡梦境。太平镇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地方,并不是它临近黄山脚下,也不是因为现实里有种名茶叫“太平猴魁”,而是整个镇子的npc都太安居乐业了,它与距离不远的泰安镇都属于酆都教这个分舵的势力范围内,但太平镇就与泰安截然不同,这里的npc整天都是笑呵呵的,东西也便宜,甚至镇上还有一家小小的私塾,那里的先生不收乡亲的钱,只要给些吃的用的就成,教出来的孩子多半也不是去考科举的,只要能写能算能识一般的字就成了。
秦独岸去瞄过一眼,对了,这就是太平镇第二个奇怪的地方,所有npc都生得很顺眼,不说男的俊女的俏,至少都没丑的,镇上没乞丐,没地痞,没街霸,也没纨绔子弟,所有人都差不多贫富似的,就拿开茶寮的蒋老头来说,那个npc的手老是抖,羊癫疯似的,可如果蒋老头不是总翻白眼的话,也算一个长得不赖的老头,起码能上电视演个大家族争财产那种肥皂剧啥的。
人杰地灵啊?单单是靠近黄山就这么优待?
准备下线吃饭的陈墨又气呼呼的上线了,梁爽是回来了,可是青椒炒饭连根青椒都没找到,梁爽又进游戏了他不好问怎么回事,于是他一肚子气带着酆都教的一群手下,因为地处偏僻,也不顾忌,直接抗着兵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那边迟素斋顶着两个黑眼圈,更痛苦的都要抓狂。
“漠小寒,贫僧都30个小时没合眼了,你不赶紧进山,还嫌我们钱多了买什么吃的?”
“我怕进山后迷路。”
“迷路就下线…好吧。”迟素斋很没形象的蹲在长条凳上,很是郁闷,这些天可真把他折腾够了,孩子是活生生的啊,他们都下线,孩子只会留在林子里被狼叼走的好吧,所以有条件的情况下,下线前交给一个npc照顾,又怕有追兵,宁愿去买点稀糊啥的把孩子喂饱,然后放在一个小山洞里,门口堵上大石头。就这样还担心会不会因为孩子哭声引来人啦,甚至山崩泥石流什么的,或者迟素斋白天,漠寒晚上,交替上线,约好在某某地聚头,总算路行九十,黄山就在眼前了。
“为什么一路都没追——“迟素斋闷闷的说着,端起刚送上来的大提壶,就倒了满满一碗茶,然后就边说就把碗凑近嘴边,漠寒猛地伸手过来把碗打翻了。
“咦?”
“有蒙汗药,还是最差的那种,这味隔老远就闻出来了。”
迟素斋大怒,跳起来一脚就踹翻了桌子,但茶寮里没什么客人,都近傍晚了,只有那手不停发抖的茶寮老头吓得缩到角落里,怎么看也不像那满脸横肉会杀人越货的黑店。
“… 呃,你是不是搞错了吧?”迟素斋刚扭过头来,就唬了一跳,街尽头黑压压来了一群拿家伙的江湖汉子,那架势比虎牙帮专业多了,四面包抄不说,最里面的是抄砍刀的,外面还有拿梨花枪那种长兵器的,间或有那种斜着眼看人,腰间挂着几个革囊,一看就是用暗器的不远不近的分散开来。
“怎么会搞错,迷药蒙汗药我…武当山出来的最精通了。”
漠寒也打量着周围的人,觉得不妙,于是赶紧四下看有啥安全角落可以暂时放小孩的,抱着一个婴儿江湖拼杀这种技能太冷门了。
漠寒朝东站,迟素斋跟他的方向是反的,被npc刷惯了,呃不,打群架多了的经验,一个人顾一个方向,背对战友啥的才最妥当,于是只有迟素斋看到了一个瘦小的年轻人排众而出,手里拿着的一个怪模怪样柄端像剑,尾端却是一个弯钩的兵器,还很嚣张的抬起脚,将寒光森森的锋刃在靴底擦了擦,拇指一抹嘴角,高声调侃:
“哟,这不是萌萌大湿么,怎么,你终于拼赢了贼尼,道长跟孩子你都抢回来了?”
酆都教的帮众初时茫然,还很认真思索了下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随后,所有npc都风中凌乱了。不可能啊,少林武当是名门正派,副舵主也不是爱瞎说的人,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
迟素斋一听就知道是个玩家,拿网络上某著名段子骂他呢,当下船桨抄在手上(米办法,穷,买不起禅杖),跳脚吼道:
“你丫的给贫僧放马过来,看贫僧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他话还没说完,眼角又是人影一闪,迟素斋刚在心里想到,擦,漠小寒怎么又比我快一步,还没来得及跟上,就看见对面那个混账玩家蓦然瞪眼,嘴张得都合不拢。
“阿梁?”
秦独岸喊完之后抱住脑袋,好像在做梦一样喃喃自语:
“不不,这不是真的,喵喵真银怎么可能是阿梁。他们除了都是武当派…武当…那个时候阿梁说下山,还有那个时候他说他下山了,还问怎么勾搭上npc…对了,国师是个美人,靠!!”
秦独岸原地咆哮一声蹲下捶脑门,酆都教帮众于是被迫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正怪异的瞥着漠寒,这位听说是武当湛罗真人的徒弟吧,长得还算顺眼,呃,真没看出来是女的,居然还跟副舵主也有不得不说的那啥啥,还有武当掌教现任舒朝国师是美人?难道也是女扮男装?呐,这年头名门正派都改作风了么,还是邪道魔教跟不上江湖变化?
出于邪教的良好惯例,他们就算好奇得要死,也没人吭声,即使真相从黄山扭曲到了东海,也没人有机会知道。
迟素斋瞥漠寒,表情很明显。
——你对人做了什么,咋一看到你就失心疯成这样?
漠寒抽了下眼角,干咳一声:“没,一寝室的哥们。”
秦独岸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表情狰狞无比:
“阿梁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试试,我丫的就是你寝室的哥们这么简单?”
这次是酆都教的帮众:……
(原谅古代设定下的数据只能将‘寝室’‘哥们’曲解成入幕,之宾)
“你丫的又耍了我,从小到大这么多次,我怎么就是学不乖呢!”秦独岸也不是笨蛋,仔细一想,那货根本就是故意的有木有,自己还傻傻的在他面前提到九州里那个叫漠寒的,还嘲笑过阿梁的等级,肯定那也是糊弄他的。
“你默不吭声爱看戏耍人的毛病是从哪学来的,搞不好我们爸妈在医院抱错了是吧,我们的名字压根起反了…人家青梅竹马的都是软妹纸,就算不是腼腆好姑娘,豪气假小子也可以的啊,啥啥晚会联谊节目就算找不到美女也有现成搭档,怎么摊到我就肿么悲剧,连个死党都坑我为乐。”
迟素斋恍然大悟,贫僧怎么就说觉得漠小寒他总哪壶不开提哪壶,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揉着鼻子,连声感激:
“那啥,兄弟多谢提醒啊!”
漠寒囧极,赶紧问:
“陈…秦独岸,你是来干嘛的?”
酆都教帮众被这一提醒,齐刷刷看秦独岸,对哟,副舵主,这还打不打呀?
“啥,兄弟就是酆都教秦独岸?”迟素斋吃惊,赶紧客套几句,“哎呀,久仰久仰,老是论坛上下帖神马的,这回总算九州里见一次面了,不容易啊。”
“加一,难兄难弟,我一肚子坏水的死党没给你添麻烦吧?”
“还好,没把贫僧卖了换包子。”
“阿,不对,漠寒,把你手里那孩子放下,你从哪拐来的吧,是不是要撕票?停,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现在,立刻,给哥们我瞧瞧,九州第一高手是啥水准!”
“呃,你这是单挑,还是群殴?”漠寒瞄四周充当背景很久的酆都教教众。
“当然是单挑——”秦独岸邪恶笑,“单挑打不过再群殴,我今天一定要把你两个放翻,然后去论坛发帖炫耀,嗯哼哼!笑神马笑,态度认真点,大爷要是爽,就砍你们一级不围追堵截!看到没,人多势众的是这边,酆都教跟虎牙帮那种垃圾可不一样!”
“……”
这还有什么能说的,抄家伙干架呗。
“喂,干嘛?”
“那你上?”
大师低头看着被塞过来的,不知道发生啥事,还在吐泡泡的小孩,顿在那里傻眼。
那边剑拔弩张,漠寒把背上的剑取下来,还没来得及动手,那边摆pose摆得一脸杀气的秦独岸忽然想了想,抓了下头发:
“等等,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问明白!”
“哇哈哈,你想问这个孩子是哪来的吧,贫僧就不告诉你,漠小寒你也不准说漏嘴!”
秦独岸看着张狂的迟素斋呲之以鼻,扭头问漠寒:
“晚饭呢?”
“呃?”
“你答应带回来的青椒炒饭呢?”
漠寒“啊”的一声诚恳道:“打工太忙,我给忘了,你看我自己晚饭也忘记吃了,真的不是故意的…呃?”
秦独岸眼都红了,抄起吴钩剑就杀过来了:
“阿梁,今天不砍掉你三级,老子就不下线了!!”
48、太平镇
“哇,你这混帐从哪学来的剑法——”
摊手,秦独岸化成一道白光的结果是迟素斋毫不意外的,不过意外的是他临死前丢下的那句话:
“给我上,砍死那两家伙,快,副舵主我马上重生回来!”
——邪派玩家真是太敬业了otz
但是酆都教果然跟虎牙帮那种垃圾不是一个档次的,迟素斋还没来及收起偷笑表情,转瞬就被酆都教帮众淹没了,那可是层次分明围打有节奏,即使大师一根船桨打八方,坚持也没多长时间,迟素斋看着生命值就暴躁了,将孩子往桌上一放,嚎叫着冲出去,这万人敌的勇气没嚣张多久,几枚带毒暗器直接就让他横尸了。
马上第一时间重生,出现在太平镇那家私塾门口,辨别了下方向,大踏步就往原来的茶寮奔去,不想正好十来个npc孩子也下学,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往外走,看见迟素斋施展轻功,这些孩子突然眼睛一亮,叫道:
“有个大师跟我们玩呀,快拉住。”
迟素斋没往心里去,想着一群小孩子,难道拉得住用轻功的贫僧么?
然后他破烂的僧袍上就多了几双小爪子,纯真无邪的大眼睛欣喜的看着他,迟素斋傻了,他的速度,貌似已经比一般行马的速度差不多了,这要不是玩游戏,估计大师就要惨叫一声有鬼啊。
“大师,你认识空然方丈吗?”
“是啊你跟他好像耶,也是胖胖的,脏脏的,呆呆的。”
迟素斋气结,然后默念阿米豆腐,贫僧不能跟小孩计较。
“大师,陪我们玩啦,比谁跑得快好嘛,要不扮鬼玩?”
这些小孩再不松手,漠小寒独木难支,搞不好就要挂掉成鬼了啦。
迟素斋因为被拉得一慢,更多原本追不上来的小孩也赶上来了,都嘻嘻哈哈的伸出手牢牢攥住僧袍,一副天真的模样,迟素斋感觉没来由的恐惧,这些小孩的轻功都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镇子?
“下了学不回去帮爹娘做饭,你们在门口吵闹什么?”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悦的叱喝。
那些孩子吓了一跳,全部乖乖的松手,整齐的站成两排,低着脑袋,由于迟素斋奋力的挣脱忽失劲道,于是失了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夫子,是一个路过的大师,好像空然方丈啊”
“是啊,我们要跟他玩,但大师却想跑,这怎么行?”
——娘呐,这是哪里来的逻辑,迟素斋刚想一脸血痛诉,一抬头,顿时木了,唯一的反应就是刚才小孩子抓住他的时候,他为什么没及时脱掉袈裟光膀子奔掉。
低斜的私塾屋檐下站着那人,年纪并不大,青衣儒衫,远看绝对是俊逸尔雅气质高华的文士,玉树临风啥的是肯定有的,微微扬眉,就像是古典演义里那种悠闲从容的林下隐士,换了别人来见,定是要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句,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才能出这般…咳咳,数据。
不过迟素斋就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眼珠瞪得都凸出来了。
“咳,这不是空然方丈,不,这应该是空然方丈某个师弟的徒孙,似乎是这么个关系。”然后那人扭头望向迟素斋,饶有兴趣的问:
“那日大师崖跳得太快,狄某没有及时拉住,真是万分愧疚啊!”
迟素斋从地上跳起来,简直要落荒而逃。
狄焚雪手指一弹,于是大师膝弯一麻,俯面直挺挺倒下去摔了个狗吃屎,把门牙都磕掉了一颗。小孩子们欢呼一声,全部扑过去把迟素斋当成一座人形假山爬上爬下,还蹦来跳去玩个不亦乐乎。
狄焚雪悠哉的踱步过来,似笑非笑问:
“大师,尔来黄山宗做甚?”
说着长长的“哦”了一声,用折扇轻敲额头,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
“虽然真正是黄山宗的人不多,但每个人都有亲戚啊朋友啊子女,甚至手下,手下的妻儿这样成堆不少人,全住在这个镇子上。那位空然方丈,论起辈分还是少林掌教的师伯呢。”
这时街角那边突然有了人声。
迟素斋眼尖,看见那正是秦独岸,可怜的估计是第二次重生了,抱头逃窜,后面跟着一个拿洗衣杵的普通大婶,剽悍的一边追,一边叫骂:
“哪里来的混账,刚才撞断了俺家的晾衣绳,这次又一脚踩进俺洗衣盆里!欺俺寡妇么,看俺老爷子当年威震江湖的摧心断命棍——”
秦独岸往前一窜,那洗衣杵砸偏了,生生把路边的栓马石打得飞起一小片碎块。
迟素斋还没得及为他掬一把同情泪,整个太平镇随着洗衣大婶的咆哮,也似乎有了生气般,不少内力不俗所以高亢的声音都在嚷嚷:
“你们江湖比斗的,还懂不懂规矩?”
“就是,混江湖的看到城镇都躲着走,决一死战都是找荒山野岭,你丫的死别人家门口,缺不缺德啊?留下一地血还要到明天早上刷新,让我们晚上闻血腥味啊?”
“看你们都是后生晚辈,让着没吭声,怎么还得寸进尺越打越来劲了你们!”
“哪个扔暗器穿透我家窗户纸砸破瓶子吓哭了我家娃的,老娘一刀剁了你!”
“蒋老头,你是死人不成,就晓得蹲那里看戏,你这茶寮还想不想要了,不想要老夫帮你拆喽。”
“……”
迟素斋用手一抹,一头冷汗,于是仔细一想干脆直接下线。漠小寒,真的不是贫僧不管你死活,实在是敌人太强大,我战略转移下。
“啧,既然你要走,那么我就让你留在黄山宗再也走不了。”
狄焚雪见状凉凉一笑,然后轻咳一声,这声音听来不大,不过就好像在耳边似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然后他才慢吞吞的继续道:
“何方江湖同道,闯入我黄山宗,还不速速离去?”
那边酆都教的帮众面上变色,奈何副舵主死了两次后没再跑回来,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被黄山宗的名头惊到了,收了兵器,连串的走了,npc跟玩家不一样,秦独岸死了是在最近的城镇,也就是太平镇随便一处重生,但npc却是要到明天才能在固定地点刷新的,比如刚才那场乱斗里死掉的那些,明天早上就自动刷新在分舵里了。所以他们虽然是声势赫赫的来,离去时也就二十多人,步履混乱狼狈走了。
就留下一头一脸血的漠寒站在原地,然后猛地一惊,扑进茶寮,却看见那手抖得跟羊癫疯似的蒋老头已经将孩子抱在怀里,阴森森的冲他笑。
“系统提示:毒蝎叟,91级,血骨窟赤练老魔的师兄,从前朝鹿邪尊身边泡茶的,黄山宗编外人员,亲爱的玩家,你确定要发出邀斗跟他比试武功么?你把自己等级个位跟十位看倒了吧?”
“……”
漠寒被狠狠哽了一下,然后转身,提起内力高喊:
“是狄掌令么,在下武当华凌,受人所托,将一个孩子带来黄山宗。”
太平镇里一时寂然无声,不一会,街那头就施施然走来了一个青衣文士。
漠寒见果然是狄焚雪,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这游戏设计师是啥恶趣味,叫黄山宗却不是在山里,在山脚下,这感觉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陷阱,表面上太平镇里的npc都正常无比,简单的生活着,其实——(李总监撇嘴:静寂岭的那种惊悚效果你都不懂,真是米文化)
“华凌道长呐?”
默默流汗的漠寒,觉得狄焚雪那一个呐字里含着诡异无比的意味。
那个叫啥毒蝎叟的蒋老头,怪笑着将孩子递给狄焚雪,甚至一点不敬畏的在边上煽风点火:
“掌令,难得有个乐子,可不能放过,大家都闲出毛病来了。”
“啧啧,蒋老头,这可不成啊,华凌道长是湛罗真人的徒弟。”
“那又有什么…”
“两仪剑法的传人呐。”
蒋老头噎住了,用一种看大熊猫的目光上下打量漠寒。
狄焚雪接到孩子的时候就一挑眉,根据漠寒的经验,这八成是听到坑爹的系统提示了,不过能把这包袱送出去,也算松口气,正想着,却听狄焚雪道:
“蒋老头,你这就连夜上山到莲花峰去转告宗主,就说,我要出门一趟。”
“咦?”
蒋老头一脸纳闷不解,“掌令不是前些日子才从外面回来的么?”
“唉,俗事缠身啊,为好友当两肋插刀,麻烦上门也只有如此。”狄焚雪仰天长叹,看看怀里抱的孩子,又瞄了一眼漠寒,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一扭头,声音又似方才那样虽不高,但整个太平镇都听得分明:
“本掌令这就出门了,要是吾回来看见你们开赌局忘了种田,练武忘了放牛什么的,都洗干净脖子给吾等着,还有小丫,泥狗子,二廖…你们给夫子我听好了,道德经一天三遍,论语四遍,字帖十张,回来抽查,哪个要是敢给我疯玩忘记写,嗯哼!”
漠寒发誓他听见了很多牙齿打战的声音。
狄焚雪已经笑眯眯的对他说:
“华凌道长,家里事务繁多,让道长见笑了。”
“没,没…狄掌令自便,贫道这就告辞?”
漠寒说着就想脚底抹油,掉头施展轻功,不料后领衣服一紧,生生给拽了下来。
“那怎么行?我正要邀华凌道长一起上路呢?”
“到哪?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狄掌…”
“见紫衣也不去?”
漠寒滞住。
狄焚雪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手指轻拍了下孩子的襁褓,笑得甚是愉快:
“这个麻烦,可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某人他徒弟的,哦,或者说是你师父招惹出来的,他呼风唤雨玩得高兴,可也不能让我们跟着后面扫垃圾不是。”
狄焚雪说着走过来,简直是两眼放光的在教唆他:
“湛罗真人没什么了不起,只要…哈哈,一定能让他没好果子吃。”
“这,这可能吗?”难度太大了,不,太危险了。
狄焚雪像是看出漠寒犹疑的眼神,沉默半晌后,突然低声道:
“其实,我上次算卦的时候发现,你看紫衣的眼神有点奇怪啊。”
“……!!”
狄焚雪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神情愉快的说:
“华凌道长既然有要事,那么我就不强求了,就此道别?“
“不不,我跟你去。”
“哎,道长有急事,我怎好麻烦?”
“不麻烦,我一点事都没有,真的没有。”漠寒在心里痛苦念叨,狄掌令你根本就不是谢紫衣的朋友,你丫的是我师父狐朋狗友吧,都一个味道。
“那就上路吧,对了。”
狄焚雪伸手就将孩子塞过去,抽出扇子,重新恢复了丰神俊朗的模样。
“有劳道长了,狄某堂堂男子,抱着一个婴孩,像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