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王妃怎么样?”
苏嬷嬷收回搭在床里女子手腕上的手,严肃地对神色虽然严肃、但眸里难掩忧心的男人说:“王爷,王妃这次元气大伤,虽然胎儿没事,可是得需要多补补了……”苏嬷嬷含蓄地说。
当时那种情况,苏嬷嬷是极不赞成肃王妃要自己亲自去为中了催情药物的肃王排泄药性的,可是肃王妃那模样是铁了心的不肯找个女人来,没法子她只能将一些宫廷里的房中秘术教她一些,让她避免在行房中伤到胎儿。可是,那药性到底是太霸道了,再怎么小心,还是有些伤害的。苏嬷嬷现在不知道该不该佩服肃王妃的大胆,竟然在做了这种事情后,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不受伤害,应该说老天爷护着她呢,还是肃王自制力太惊人,竟然没有将她彻底的伤着……
嗯,这是个难以解释的疑问,恐怕也只要当事的两人知道了。
苏嬷嬷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京里流传肃王妃是个短命的妒妇什么的并不一定是人云亦云,至少“妒妇”这一条是真的。她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怀孕都快六个月了,还敢亲自去做这种事情,真不知该不该说她是太爱自己夫君了,才不能容忍丈夫去找别的女人。
而肃王也是的,竟然没有反对。苏嬷嬷心里有些埋怨这对小夫妻俩的大胆,昨晚发生那种事情,她和如蓝木圆儿都无法再入睡,一直守在外头,听着里面的声音胆战心惊的。直到早上过了辰时(早上七点),终于听到里面的叫唤声。
他们去开了门,就见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肃王用被童裹着肃王妃出来,直接回了正房。看肃王平静而疲倦的神色,药性是发泄出来了,可是肃王妃呢?怎么样了?
床上,面色不复往昔红润的女子安然沉睡着,苏嬷嬷把过脉了,胎儿还算稳,算是大幸。可是肃王妃元气有些伤着,这些天最好乖乖的在床上躺着,将元气补回来,免得生产时遭罪。
楚霸宁安静地听着苏嬷嬷的话,一双深幽的黑眸除了漫无边际的幽冷,再无一丝情绪。
“苏嬷嬷,你看库房里有什么补药能用得上的,拿出来给王妃用,本王要保证她的身体能平安生下孩子。”楚霸宁略带压迫性地说。
“王爷请放心,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接着,苏嬷嬷又对一旁的丫环说了些忌讳的东西,便去厨房为孕妇做补药了。
楚霸宁坐在床前,沉黑的瞳仁定定地望着床里的人。
如蓝进来禀报温良回来时,见到挺直背脊坐在床前的男人,双目沉沉,面色严肃,只是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便让她下去。
如蓝不放心,守在外室,偶尔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瞧时,会看到男人仍是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一直坐着,一坐便是几个时辰未曾动过一下,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
直到,床里的人发出一声轻微的嘤咛,雕塑一般的男子身形微动,方给人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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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睁开眼睛时,发现天边绚烂的彩霞。
已经是傍晚了。
身体很累,动一下都觉得酸疼不已,然后她感觉到下面的某一处地方,麻麻的刺痛已经没有了,反而有种清凉的感觉,想来是已经涂抹了药的缘故。
阿难抬起眼,看到床前的男人,露出一抹困倦的笑容。
“王爷……”
那双沉暗的黑瞳里划过一抹惊喜,但很快地沉没在不见底的幽暗中。
“身体怎么样?可有不舒服的?”他边问着边坐在床上将全身无力的她抱起,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双温暖的大手习惯性地抚着她的肚子,仿佛在安抚里面的小家伙。
“我很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阿难笑了笑,说道:“就是觉得饿了。”
楚霸宁眸光一闪,也没说什么,直接让人将吃的端进来,而他稳稳地坐在床上抱着她,看着丫环们低眉信目地将一堆吃的放到桌子上。等丫环们都出去了,楚霸宁直接将她抱到桌前喂她吃东西。
阿难原本是想拒绝的,可在楚霸宁只是用那双黑眸瞥了她一眼后,让她不禁心头发麻,心里一个咯噔,顿时有种“坏了”的感觉。
于是,阿难很乖巧地将他喂到嘴边的东西吃了,连苏嬷嬷做的补品这回也没有耍赖什么的直接张嘴吃下,直到吃得肚子有八分抱后,他方作罢。要不是太医说过孕妇不能暴饮暴食,阿难相信他一定会塞得她撑了才会罢手。
等吃完了东西,漱了口,他将她抱回床上。
然后,伸手为她脱衣服。
阿难小心地盯着他严肃的脸,沉色的黑眸让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直到她布满痕迹的身体光溜溜地呈现在他面前,阿难不由得满脸通红,双手下意识地环住胸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他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来一个白玉色的瓶子,阿难方知道他要为她某个地方上药。
他拉开她的双腿,让她无丝毫掩饰的女性柔软袒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她莹白的身体布上淡淡的红晕,心里滑过几分羞耻感,可在他那暗沉的视线中,嘴角翕动几下,还是说不出自己来的话。
他在生气。
不,应该说是狂怒,一种沉敛在深不见底的寒潭下的怒涛,仿佛随时可能破水而出,将她整个人都焚烧。
此时,她坐在床上,全身赤-裸,双腿大张,在他面前摆出了这么一副教人羞耻的姿势,不由得满脸通红。他蹲在她面前,灼热的视线与她腿心间的花心齐平,灼灼地盯了差不多一分钟后,才困难地移开视线,将沾着药膏的手指慢慢地滑进她体内。他的目光暗沉中略带一种火焰般的灼热,可见她的身体对他的自制力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阿难极度羞耻中,也瞄见了自己的大腿根部,看到密林下破皮红肿的肌肤,不禁想起昨晚他情难自禁之下凶狠的推挤进犯,不小心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些许的负担与伤害。
他仔细地上完了药,又将衣服一件一件地为她穿上,小心而轻柔的动作,足以溺死任何女人。可他的眼神又是如此的暗沉凶狠,让她所有的感动喜悦化成了小心翼翼。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开口。
仿佛又回到了刚成亲之时,她对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的模样。
终于,在她觉得快坐不住时,他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又冷又硬的责备:“昨晚谁允许你过去的?”
阿难嘴角抽搐了一下,抬眼对上他的眼睛,斟酌着词语说:“你不在,我热醒了,听说你回来了,就去找你了。”
桐城的夏天很热,特别是她是孕妇体质怕热,可又不能在屋子里放太多的冰快,有时晚上睡得迷迷糊糊被热醒时,会发现他正执扇子小心地为她扇风。她已经习惯了依赖他,习惯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身旁,所以在他不在时醒来并不奇怪。
见他连眉头都不动一下,阿难继续说道:“如果我不去找你,难道要让他们找别的女人来给你么?”说到最后,阿难满腹怨气。只要想到那个可能,她就想杀人。
“本王不会找别的女人!”他开口说,声音很坚决。
阿难撇撇嘴,打鼻腔哼了一声:“谁知道那药性有多猛,外一你失去神智发狂了怎么办?哼,不识好人心,早知道我就不去了,让他们给你找个女人好了。”
阿难也被他弄出了火气,违心地说了反话。当时她也很怕啊,怕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又不想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发泄,除了这样能怎么办?为此她还不惜将苏嬷嬷一起拖下了水,一个王妃亲自做这种事情,也是极降身份的事情,苏嬷嬷还不知道怎么看她呢。怎知她这么辛苦,他不体谅都算了,还敢给她脸色看,以为她是包子随便揉捏都不会生气啊!!
听到她的话,楚霸宁的神色当场变了,俊秀的脸庞有些扭曲,大手钳制住她的下巴,俊脸逼近,与她的脸蛋相对。
阿难心头有些惊骇,看到那扭曲的脸庞,狠戾阴鸷的双眸,竟然让她生下意识地出了一种惧怕的心情。
“你敢将本王推给别的女人——”
冷硬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间吐出,冻得她直打哆嗦。阿难想否认,可是被那双魔鬼般的狰狞狠戾的眼睛弄得心中大骇,要不是他捏着她的下巴,她想自己会当场逃离此地。
太恐怖了!
“本王就算要下地狱也会拖着你一起去!所以,别想将本王推给任何人!”
阿难不知道他哪根神经被刺激到了,听着他血腥的宣言,心口一阵阵地堵着难受,困难地摇头,“我、我没有……”
那双狠戾阴鸷的双眸仍是定定地锁着她的脸,仿佛在打量审视。
“我不会将你推给任何人,你是我的!”阿难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瞬间,狰狞的双眼慢慢平复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深幽清冷,俊秀的面容透过一抹淡淡的红晕,似乎因为她的话而高兴害羞一般。他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凑过去温柔地用舌头舔吻她的下颌,仿佛愧疚刚才的举动,为她被捏疼的下巴吻去所有的疼痛。
阿难松了口气,乖顺地倚在他怀里任他怜爱亲吻,心脏仍是扑嗵扑嗵地跳得飞快。
他的情绪很亢奋,将她亲吻了很久,甚至将她的衣襟拉开,直接将一个吻柔柔地落在她的心口,不带任何情-欲的色彩,只是单纯的想吻她。
“阿难,你也是我的!”他说,又忍不住搂着她将她亲了一遍。
阿难现在算是明白了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要她的忠诚干净,她的一切都属于他的,不容忍任何人将她玷污。同样的,他的一切也是她的,如果她敢生出一丝将他分给别人的念头,他无法忍受,必会化身魔鬼。
这真是……
阿难怎么感觉好笑又窝心呢。只要她不生出什么不忠贞的想法,这个男人这一生都会属于她的,完完全全独属于她一人。阿难真不知道他这种思想在这个时代是如何养成的,可是也是她的幸运,在千千万万人间,只有她遇到了他。
等彼此的情绪都平复下来,楚霸宁再次严肃着张脸说:“昨晚的时候,你不应该来,本王可以忍!”
忍到爆体而亡么?
阿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如果昨晚她不去,他又不肯找别的女人,那么他会是大楚第一个死于欲-火焚身的王爷,这比以前那些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昏君还要搞笑,绝对会名留青史的。
阿难现在胆子也大了,很多话敢直接说:“王爷,苏嬷嬷同我说了萼红花的厉害,若不与女子欢好,根本无法将药效发泄出来?请问,您能忍到何时?”
阿难这话问得极不客气,也让某位王爷哑然了。
阿难胜利了一回,鼻子翘起,得瑟非常,正打算继续爬到他头她大胆呢,还是说她投鼠忌器了。肃王可不是好算计的,敢算计他的,最后不是被他整死,就是被他那宠弟一族的皇帝给暗中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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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霸宁回到房,阿难仍在睡,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只是一会儿额角又热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脱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件亵裤直接上了床,将她重新搂到怀里,一只手从床头摸出一把扇子,小心地为她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