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到底还是没有如何慕容,抱着她温存了片刻,就感觉一片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怀中的女人变做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唇角淡粉色的美人痣将女人装点的愈显娇媚,只可惜宽衣解带,正要共赴巫山之时,一名从未见过的威严将军出现,怀中女子一声惊呼,翻身下床直撞桌角,拉都没拉住……
惊醒时,和珅发现浑身冷汗,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心腾腾的乱跳,用力的连续深呼吸了几大口空气,才算渐渐定住了神。
“怎么了少爷?睡魇住了?”春梅躺在和珅的身后,许是他睡梦中发出了声音将其惊醒,此刻坐起身来,,关切的问道。
红烛已尽,天色微明,慕容小猫似的蜷缩在和珅的怀里,借着微弱的光线,能够看到她嘴角上翘,一副十分满足舒适的样子。和珅轻轻从她的脑袋底下抽出发麻的胳膊,俯身在慕容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坐起身来,轻叹一声,缓缓吟诵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春梅瞥了眼呼吸粗重的慕容,伸手替和珅抹去额头上的汗渍,柔声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出来这么久,少爷准是想家了吧?”
“是啊,”和珅也不隐瞒,叹息一声,说道:“雪儿将咱们这的情况告诉了京城,我额娘跟干娘她们指不定怎么担心呢,真想马上飞回去……对了,不是说雪儿来了么,怎么没看到她?”
“出城了,这府里表面看着戒备松懈,其实耳目众多,少爷让奴给郑信送信,奴觉得还是出去再送来的牢靠些……奴还给夫人写了信,她若能抽出身来过来一趟就好了……”
“她那身份……”和珅苦笑摇头,话锋一转又道:“她已经帮我够多了,不能每次一有事就让她帮着擦屁股……”
“奴知道少爷的心思……”春梅了然说道,接着转移话题:“昨晚少爷睡下后,奴去张扬云那里转了一遭,可惜他机警的很,武功也比奴强的多,根本就无法靠近,所以……看来还得从怡情妩媚身上想办法才行。”
和珅突然扑哧一笑,春梅诧异问道:“笑什么?”和珅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大手顺着她敞开的胸襟摸了进去,一边揉搓着一边说道:“没啥,不过想起一句话来罢了。”
“什么话?”春梅浑身发软,强撑着问道。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和珅笑着将后世网络流行语告诉春梅,接着道:“你也不用太过紧张,那张扬云再厉害,还能厉害的过咱们的狙击枪去?实在不成,远远的一枪爆了他的脑袋,干净痛快……”说到这里,他突然住嘴,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倒也是个办法,老子一心想着用谋,殊不知,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谋略都无用武之地……过于依赖武力固然不成,可是一味的以谋致胜也流于呆板了些……他娘的,咱们来暹罗时间也当真不短了,亲人们还在担心着咱们的安危,老子还纠结个屁,等会儿起来就跟怡情妩媚来个敞开天窗说亮话,她二人要是愿意帮老子也就罢了,不愿意的话,一拍两散,想个由头将张扬云和舒敬都骗出城,让兄弟们一枪爆了头,咱们拍屁股走人就是……嗯,就这么定了!”
其实纵观和珅发迹历史,一路之上磕磕绊绊,数次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局,之所以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其中固然有和珅性格的因素,可是哪一次他不是深思熟虑?就连乾隆傅恒棠儿他们那样的老狐狸们都佩服他,赞他表面莽撞冲动,实则心思细腻。所以现在春梅听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有些惊讶,不过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禁欣慰点头说道:“少爷说的对,老话儿讲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法子奴赞同,就依着少爷的,尽早了了这边的事情,咱们早点回京才是正经!”
“奴婢也觉得少爷的办法好……那张扬云不是尽力巴结咱家少爷么?少爷就说想要出城转转,量他也不会反驳,必会同往,到时候……”
“不是装睡么?不装啦?”春梅从和珅怀里挣起身子,回身取笑慕容。
慕容脸一红,这才醒悟太过激动,漏了馅儿,再也躺不住,起身连鞋都顾不得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对视一眼,和珅与春梅相视而笑,和珅再次将春梅揽到怀里,却没动手动脚,而是温柔的抱着,放低声音说道:“春梅你真好……”
春梅一怔,忽觉眼眶一热,鼻子一阵酸涩,嗫喏两声,却说不出话来。
怡情妩媚被春梅叫入房间,心里不禁有些嘀咕,一见和珅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端着细瓷茶杯啜饮,连忙腻了上去,怡情笑道:“爷今儿个瞧着气色真好……”说着话半跪在和珅面前,抬手就往他大腿上摸去,妩媚也走到了和珅的身后,想要帮和珅按摩肩膀。
“且慢!”和珅突然出声制止,见怡情面露诧异,展颜一笑柔声说道:“好好揉捏也就罢了,睡了一夜,还是乏的很,你俩按摩的手法其实不错,就只一样……”
“爷有什么不满意的明说就是,奴婢们都是爷的女人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妩媚笑道,瞥了眼旁边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春梅,再看一眼怡情背后神情紧张的慕容,心里不禁涌上一缕不安。
她二人确实有些工夫,不过比起春梅与慕容来,差的甚远。她有种错觉,只要自己稍有动作,春梅就会马上出手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感觉毫无由头,却又如此真切。
怡情此刻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暗暗提起了小心。
只有和珅,仍旧好整以暇,将茶杯放到旁边的茶几上,点烟吞吐一口,缓缓笑道:“那我可就说啦……我只希望一样,你们再伺候我的时候,最好别用那体惑之术,不然我还真的有点受不住呢!”
话音落地,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妩媚不知道怡情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她只知道,和珅嘴里“体惑”二字出口,自己便好像被人重重的轰了一拳,又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吸干了自己的血液,灵魂有刹那间的疏离,整个人木雕泥塑一般,如同中了魔咒,根本就无法动弹分毫。
怡情也不说话,吃惊的半张着檀口,洁白的贝齿露在外边,圆乎乎的脸上苍白如雪,眉头不安的跳动着,身子轻晃,好像一不留神就要倒在地上一般,居然有些楚楚动人的味道。
和珅的眉头轻轻一挑,漫不经心的盯着怡情,深深的吸了一大口烟,感受着凛冽的烟气顺着呼吸道而下,在肺里打了个转儿,缓缓吐出已经变的很淡的烟雾,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
怡情的脑子里仍旧一片空白,妩媚却已经反应了过来,来不及思考,却做出一个让她和怡情受益终身的决定——她飞快的从和珅的身后转到和珅的面前,噗通跪倒在地,以头抢地,接连叩了几个响头,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和大人饶命,奴婢们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今日大人饶我们姐妹一命,日后做牛做马,奴婢姐妹必定报答大人今日不杀之恩!”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好,”和珅收起笑容,微微点头,“昨儿个下午你二人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们也是苦命人儿,造物弄人,这才沦落为枋长老害人泄欲的工具,今日既然选择弃恶从善,过往一切,既往不咎,而且我答应你们,一旦此间事了,只要你二人还愿意留在我身边伺候,我绝不抛弃你们,必将带你俩回京,夫人不敢说,如夫人的名头还是不会吝啬的……”
“大人您没骗我们?”怡情别的话没听到耳朵里,却将“如夫人”三个字儿听的真切,不禁转忧为喜,几疑梦中。
“自然是真的,却有个前提,做我的女人,不得争宠,要学春梅,与其她姐妹和平相处,否则的话,就算我心里再稀罕你们,也只能忍痛割爱,明白么?”和珅坦然说道,心里却隐隐有些惭愧,又有些自得——这样的话,若是被后世那些女权运动的倡导者拥护者们听了,估计会跳着脚骂大街吧?
“爷不嫌弃我们姐妹……?”怡情已经小鸡啄米似的的点头,妩媚却兀自有些不敢相信。
这不能怪妩媚,实在是如今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女子失贞,几乎便等同于失去了幸福的机会,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没有芥蒂。再者一说,就算真的做了和珅的小妾又如何?男人间互送小妾的事情再平常不过——我和怡情算是枋长老的女人吧,还不是经常被他用来赏赐有功之人?
“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我家少爷对自己的女人绝对没的说,日后进了门,你们自然就能体会到。”春梅笑眯眯的说道,心里虽然隐隐有些醋意,不过,能够这样解决掉一个大麻烦,让她也暗暗吁了口长气。
和珅看的出妩媚仍旧心存疑虑,却也不好再多说,而是转变了话题:“你们长居此地,地形熟悉,知道风景即美,地势又很开阔之地么?”
“拍盟!”怡情冲口而出,妩媚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拍盟?”和珅重复一句,视线在怡情与妩媚脸上巡视,“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快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