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大斧劈开郝肖仁的帽子,停在了他的额头上,有几缕头发飘落下来。。
一点红线从他的脑‘门’上流下来,一滴滴顺着鼻尖滴落。
“不可!”已经呆滞的刘孔和急忙大叫。
“哎哟!”一声,郝肖仁一屁股坐地上上的血泊中,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呻‘吟’:“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却见,刘‘春’这一斧只划破了他一点油皮。
郝大人身子如筛慷般抖个不停,胯下有一点水迹扩散开来。
看到他被自己吓得‘尿’了‘裤’子,刘‘春’咧开嘴哑哑地笑来:“真是个好小人,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我妹夫看上你什么,竟委之以重任。”
看着他狼狈异常的模样,刘‘春’心中固然痛快,心中却是恼恨到无以复加。
这次兵谏虽然是他掌握山东军大权,可却背上弑父的罪名。从现在开始,自己的名声可谓是彻底臭了,如果换成太平年月,朝廷一道命令下来,那就是千刀万剐的重罪。当然,现在是‘乱’世,有兵在手,谁也不能拿他如何。
可就因为名声坏到透:“所谓大战,双方的将领不都是在猜吗?猜对方将领的作战意图,猜对手有多少力量。等到合适的时机,就将手头的兵派出去。决战,就是赌博啊!枉你们也是带了多年兵的大将军,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他竭力做出一副足智多谋的模样,可惜帽子被砍掉,头发披散下来,胯下又津湿一片,看起来却是分外滑稽。
刘‘春’坐在椅子上,用手柱着大斧,狰狞地看着郝肖仁:“说下去,你又是如何猜出敌人只有几百千余人马的?”
他的斧柄轻轻地有节奏地在地板上敲着,一声声连绵不绝,声音虽然不大,却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郝肖仁知道这个刘‘春’已经蜕变成一头猛兽,自己一句话说得不对,下一刻就会被他当劈柴一样给大卸八块,同一个疯子说话,你得十分小心。
“左都督你忘记了,咱们在路上得到的消息是建奴准塔的主力还在白洋河、桃源一带。怎么才过了一天,敌人就过了大河,拿下清江浦了,这没道理的。”
刘孔和‘插’嘴:“可现在清江浦陷落是事实吧?”
郝肖仁抚摩着‘肥’嘟嘟的下巴上一小丛胡须,反问:“刘将军,你是带老了兵的人。在下想请教,山东准塔部有多少人马?”
刘孔和:“据说在两万上下,扣除辅兵,至少也有六七千吧!”
“对,我得到的情报也是两万。这两万人马长途行军是个什么概念,我想刘老将军比我更清楚。大军前行,需要派出探马,需要押运大量的粮草辎重,一日走个三十里路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军,走上半天路,就要寻要紧之地驻营,以防备敌人突袭。两万人马,刘老将军觉得能够在一日之间飞到清江蒲来吗?”
“这……”刘孔和大为意动。
郝肖仁越说越得意,哈哈笑起来:“还有啊,两万人马要想尽数开过河来,得征集多少船只,如果没有想错,山东军只怕早就将河上各船家的船只征收了,以免得建奴杀过河来吧!”
刘孔和:“确实有这事,早在半个月前,河上所有船家的船只都被总……老总兵官尽数收缴了,并下令片扳不得下水。”
“那就对了!”郝肖仁一拍大‘腿’,咯咯笑着:“如果我没猜错,拿下清江浦的建奴绝对多不了,估计也就几百人而已。他们半夜偷偷过河,趁守河士兵不防,占了个大便宜。如今又想趁淮安城中‘乱’成一团,想继续拣这个大便宜。呵呵,准塔这个人啊,用兵喜欢行险。上次他拿下徐州,不就是以千余轻骑冒险吗?依我看来,索‘性’收拢一些兵马同敌野战,教训一下这个赌徒冒险家。”
冒险家是个新名词,乃是郝大人从孙侯爷口中学来的。大堂众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赌徒这个形容词却是明白的。
听他将话说透,众人越想越觉得有理,面上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齐齐将目光落到刘‘春’脸上。
刘‘春’还是‘阴’沉着脸坐在那里,手中斧子还在不住敲着地面,好象是举棋不定的模样。
这下,郝大人倒不催促了,适时地退到一边。他知道,刘‘春’已经没有退路了,如今唯一的道路就是奋起一搏。若是赢了,他就是新的东平伯、山东军统帅。若是撤退,也无法在世上立足,只能去做流寇。
“少将军,干吧!”须臾,刘‘春’的一个手下率先道:“不就是打仗吗,咱们什么时候怕过?”
“对,区区几百千余建奴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宁乡军……不,山东军又怕过谁?少将军忘记了教官的教导吗?”
一想起在新军接受训练的日子,众人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人死卵朝天,不就是几百建奴娘的,也让他们看看咱们中原汉人的厉害!”
“部队就是要打仗的,放下幻想,准备厮杀!”
“死在战场上,才我等军人最大的荣耀,后人会记得我们的!”
“少将军,下命令吧!”
一时间,群情‘激’奋,磨拳擦掌。
刘‘春’猛地站起身来:“刘孔和将军。”
刘孔和一拱手:“属下在,请总兵官下令!”
刘‘春’:“一个时辰内,你可以收集多少兵马?”
这一句话刚说出口,大家都是一阵欢呼。刚才将屠刀对准往日的战友,甚至犯下了弑父大罪,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一种不小的心理负担。如今终于可以在战场上和建奴厮杀拼命,不知道怎么的,大家心中却畅快起来。是的,现在确实需要做一些事情,人还是需要崇高的。
刘孔和:“属下手头还可以直接调动的兵马有一千,城外还有两个兵营,一个时辰内还能收束三四千,怕就怕队伍有些散,战斗力不足。”
刘‘春’:“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山东军以前之所以不能战,那是因为军官无能,就是因为这群蠢货。”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满眼鄙夷:“你马上随我一道去接收各营兵马,所有军官一律罢免,由我麾下的将士担任。将我船上的器械、金银都发下去。此战有进无退,某将站在队伍最前面,有后退一步者,斩!出发吧,没工夫磨蹭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火把次第燃起,所有士兵身上的铁甲瞬间亮了起来。
这里是淮安城北十里的一处小高地,刘‘春’全副武装地站在最高处,四周静寂无声,远方有野狗的叫声不断传来,一声接一声,无比凄厉。
五千多战兵力都已经拉了出来,战战兢兢地立在身后,听说要和建奴决战,所有人都面容苍白,有人还微微地打着颤。
有中下级军官在自己所管辖的队伍中来回走动巡视,时不时伸出手去拍着手下的肩膀,安慰平复着他们紧张的情绪。
不用问,这些军官都是经过训练的刘‘春’手下的心腹。
有刘孔和出面,这次全面接受淮安军队的行动出奇的顺利。山东军反正是刘家的‘私’军,看到少将军和刘老将军过来,都愿意听从指挥。而刘‘春’手下那一百多个军官很快就派了下去,掌握部队,担任实职。
有严格的军令约束,又有大量的犒赏,士气倒也可用。只不过,山东军从来没有打过恶仗,硬仗,如今直面凶残的建奴,士兵们难免还有些畏惧。
刘‘春’一手提着大斧,一手握着东平伯的大印,咬紧了牙关:见了血,士卒的胆气就会起来的。我山东男儿不是懦夫,我相信!
“准塔,你这个赌徒,咱们今日好好较量一番。这是冒险家对冒险家的决战,不死不休!”这群蠢货。”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满眼鄙夷:“你马上随我一道去接收各营兵马,所有军官一律罢免,由我麾下的将士担任。将我船上的器械、金银都发下去。此战有进无退,某将站在队伍最前面,有后退一步者,斩!出发吧,没工夫磨蹭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火把次第燃起,所有士兵身上的铁甲瞬间亮了起来。
这里是淮安城北十里的一处小高地,刘‘春’全副武装地站在最高处,四周静寂无声,远方有野狗的叫声不断传来,一声接一声,无比凄厉。
五千多战兵力都已经拉了出来,战战兢
兢地立在身后,听说要和建奴决战,所有人都面容苍白,有人还微微地打着颤。
有中下级军官在自己所管辖的队伍中来回走动巡视,时不时伸出手去拍着手下的肩膀,安慰平复着他们紧张的情绪。
不用问,这些军官都是经过训练的刘‘春’手下的心腹。
有刘孔和出面,这次全面接受淮安军队的行动出奇的顺利。山东军反正是刘家的‘私’军,看到少将军和刘老将军过来,都愿意听从指挥。而刘‘春’手下那一百多个军官很快就派了下去,掌握部队,担任实职。
有严格的军令约束,又有大量的犒赏,士气倒也可用。只不过,山东军从来没有打过恶仗,硬仗,如今直面凶残的建奴,士兵们难免还有些畏惧。
刘‘春’一手提着大斧,一手握着东平伯的大印,咬紧了牙关:见了血,士卒的胆气就会起来的。我山东男儿不是懦夫,我相信!
“准塔,你这个赌徒,咱们今日好好较量一番。这是冒险家对冒险家的决战,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