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回到侯府,便把风花唤了出来,问道:“钟离文昊可有送信来?”之前一个月没有钟离文昊的信,木七也不觉得什么,这会把关系挑明了,才几天没收到钟离文昊的信,她这心里就有些不踏实。
风花摇摇头:“回主子,这几天都没有爷的信,属下听说江南连着几日大雨,水患严重,爷或是被事情给耽搁了。”
木七听了叹了一口气:“但愿吧,好了,没事了,你退下吧。”
“是,主子。”风花退了出去,顺带着把门合上。
木七想了一下,走到软榻前,脱了鞋子坐上去,盘腿、闭眼要练天元心法。没坚持几分钟,木七又睁开眼睛,下了软榻,穿着鞋子去了隔壁的书房。
木七把纸铺开,手上拿着笔,心里有着千言万语,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她行为举止大胆,可是对于情爱这些,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前些日子都是钟离文昊给她来信,借一些诗词,委婉的吐露想念之情。她每次看完,都只回寥寥的“安好,勿念”四字。
这会到她主动写信,望着纸张,木七脑子闪过现代电影那些肉麻的情话,犹豫了好久,写道:想你,盼归。
木七写完,又觉得太过直白了,伸手把纸揉成团,扔到一旁,想了一会又写到:多日未见来信,甚是挂念,问安否?
木七写完,看着还是觉得不妥,文绉绉的,没点意境,伸手又把纸张揉成了一团扔到一边。
木七想了好一会,又落笔开始写,这一次她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写在了纸上,洋洋洒洒居然写满了一页纸,木七反复读了两遍,想想又在纸上添了两行小字。写完了,木七满意的把纸放在桌上,冲着外头叫道:“风花。”
风花很快出现在了屋内,恭敬的行礼道:“主子。”
木七把纸叠好,递给她道:“把这信给钟离文昊送去。”
风花点头,伸手把信接过,看到满地的纸团,有些狐疑,但也没有多问,转身出了屋子。
信送出去了,木七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出了书房,回了自己的屋。木七的房门刚关上,隔壁书房的门忽然又打开了,一个人影钻了进去。
随着夜幕降临,一日就这样过去了。
晨起,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辉笼罩着大地,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样明媚的阳光,代表着美好一日的开始。
这日一早,一则关于惠王爷的风流韵事,就在都城的百姓间流传开了,百姓们三五成群的聚到春花楼的门外看着热闹。不时的有人指着春花楼紧闭的大门说道:“俺听说,惠王爷昨日下午,把整个春花楼包了,这会人还没出来呢。”
边上一个长得有些猥琐的男子搓着手,呵呵的笑道:“春花楼里有三十几个姑娘,惠王爷睡得过来吗?”
边上的男子也一脸羡慕的说道:“俺听说春花楼的姑娘老贵了,这包一夜怎么也得千八万两吧,要是分两个给俺就好了。”
街上人们议论的声音,一句不差的传到钟离傅的耳中,此刻的钟离傅早已经没有了昨日的倜傥风流,面上经过一夜高强度运动早落了形,一手扶着墙壁,才能支撑着身子直立起来。
钟离傅愤怒极了,想要用力的敲打着墙壁泄愤,可是伸出去的手,却像棉花一样样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有。
情欲退去,钟离傅的头脑恢复了思考,他对酒水吃食这些都很注意,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他的马车上动了手脚。
他刚坐进去的时候,没发现马车有任何异样,马车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忽然感觉到面前有粉末掉落,他第一反应伸手捂住口鼻,抬头往车顶查探。
就见锦布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钟离傅伸手摸过去,把里层的布包拿起来,才发现布包早空了。钟离傅把布包扔开,面色骇人,他辨不出那粉末是什么东西,但他可以肯定那东西一定有毒。
被人下毒,钟离傅也没有了再去跟木七的心思,勒令车夫回府,不想走到半途,身体就有了反应。钟离傅努力的想把身体的异样压下,可是那感觉霸道得很,很快他就感觉整个人像火烧一般。
钟离傅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跳下马车,在大街上做出什么丑事来,命马车夫最快的速度把马车赶去春花楼。
钟离傅把昨日发生的事回想了一遍,脑海里出现了木七的面容,他给木七下了合欢散,转头自己就中了如此霸道的春药,要说此事根木七无关,钟离傅自己都不相信。
“木七,你给本王等着,本王要让你生不如死。”
钟离傅眼里满是恨意,在他们几个皇子中,皇上最欣赏他的品性,他从来不逛烟花之地,也不胡吃海喝,如今这样的事传出,他几乎已经能想象皇上的面色有多难看。想想自己辛苦的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重视,这会一下子曝出这样的事,钟离傅几乎可以确定,皇上短时间内不会待见他了。
木七,钟离傅真恨不得马上去把木七掐死,只是如今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要去掐木七。
“回府。”钟离傅冷冷的吩咐着,被手下扶上了马车,他在春花楼待了一夜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都城,他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坐着马车出了春花楼。
都城里飘着风流韵事,而几百里外的江南,水患肆虐,民不聊生。在庆晚生的努力下,大坝的缺口好不容易堵上了,可是降雨不断,灾情还是不容乐观。洪水把官道淹了,钟离文昊只得在户城安顿下来,大雨不断,道路不通,鸟儿也无法飞翔,泯州城那边,就像一座孤城,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钟离文昊披着雨披匆匆从外头回来,脚上沾满了污泥,他如今暂时住在衙门里,衙门的后院有一个大花园,这会残花遍地。钟离文昊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他每日早出晚归,查探着灾情,眼里都是百姓们凄惨的生活,实在没有心思顾及这些风月雅事。
“爷,你的信。”就在钟离文昊脚准备踏进屋内的时候,风影拿着一沓信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