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眼见不少弟子都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人数倒是不少,不过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惶急的神色。
也是,鬼鹫宫有多少时日没有经历纷乱了,承平日久,久到他们都忘记了钟鼓楼本身所代表的意义,就连莫岐上人的师父当日也就只告诉他了前几钟几鼓的意思,就连九钟九鼓的意义也是莫岐上人后来偶然得知的。
鬼鹫宫在整个大秦国内的地位再不高,可对于一般势力而言,那也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譬如也算是权倾一方的酆都城的几位管事主儿,在莫岐上人这个普通弟子面前也都只有巴结的份。
所以宫内弟子很难想象,有朝一日会有外人敢惹到他们头上。
待到萧郎跟着莫岐上人随着人流来到主殿外的点兵场中,不算太大的点兵场外已然拥挤着上千弟子,而十数个看穿着应该是鬼鹫宫宫主、堂主之流的大人物正站在主殿高台之上,而面对的,却只有一人。
萧郎来的晚,没抢到“好位置”,只能看到那人孤零零地站在点兵场内,鬓白发梢,留下一个笔挺的背影。
“宫主、六位堂主,九氏族长都在!”莫岐上人惊叹了一句:“这家伙是谁,明显来着不善啊。”
萧郎数了数高台上站着的人数,就知道莫岐上人说的是这十五个人。
这些人没有开口,只是脸色明显不善,似是处在发怒的边缘,一众赶来的弟子都算是会察言观色。虽然赶来之时脚步嘈杂异常。可此刻谁也不敢冒头说话。不过如莫岐上人这般窃窃私语的着实不少,导致场面上如有千百只苍蝇一般嗡嗡响声不断。
眼见鬼鹫宫的几位大佬脸色越来越差,其中一位终于忍不住,爆喝一声:“够了,老子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他是黄家的家主,也就是前一段时间兵败平他宫主本人,就是真正负责安排值守宫门的二代弟子也不完全清楚,何况今日事态完全不同,明显是要受到责罚的,谁也不敢开口揽下。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他堂堂鬼鹫宫一宫之主当然尴尬,在自己的地盘上,想问一个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居然无从知晓。
那场中人倒是替他“缓解”了尴尬,出声说道:“不用责怪他们,方才不也
是直到我站在你面前,你才发现了我么,怎么,难不成你以为你的弟子会比你还小心?”
鬼鹫宫主大怒,亏他心中还有一分理智,寻思半晌这才发现此时于他口舌之争孰为不智,毕竟点兵场内全是自家子弟,任对方手段通天也绝然逃不出去,既然如此,那此刻最佳的办法就是把他先抓起来,带回殿内再行询问,那样的话,就算“丢人”也不会被旁人知晓。
他动了这个心思,身旁一众大佬心中也不是没想到这一重,只不过又想到对方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孤身前来,必有所依仗,倒不如先问问他所为何事。
想到此处,鬼鹫宫主便又开口问道,不过口气中先客气了三分:“不知先生此来鬼鹫宫有何贵干,若是来谈和的,不妨到书房详谈。”
“谈和?”那人很是大笑了一番,才接着说道:“宫主莫要忘了,平没有尽出精锐,就连凡俗兵马也就只派了一半而已,若真要惹恼了我,我门下这上万弟子,区区一个宛城,挥手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