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汉武挥鞭 >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拍卖伊始
    随着紧凑的鼓点响起,数道光芒通过厅堂四周悬挂的巨大镜面,反射到天井中央的高台之上,登时吸引了权贵们的目光,让原本吵杂的厅堂内变得安静不少。

    江都王刘非缓缓登台,朝四下作揖施礼,随即朗声道:“今曰拍卖的章程,想来诸君都已知晓,无非就是价高者得。本王也不再多言,只是提醒一句,若敢以势压人者,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话音未落,他缓缓走下高台,径直往楼上的包厢走去。台下的赵王刘彭祖见状,差点晕厥过去。按照先前的计划,擅长交际的刘彭祖要主持拍卖。适才刘非怕“和蔼可亲”的老八镇不住场面,擅自就上台威慑群臣,着实让刘彭祖哭笑不得。

    眼见厅堂内的权贵们面面相觑,刘彭祖赶忙救场,干笑着登上高台,拱手道:“此番拍卖由本王主持,还望诸君赏脸,多多叫价,莫让本王血本无归才是。”

    三楼的某个包厢内,太子刘彻让内侍李福为刚入席的刘非倒上一杯金黄色的果酒,微笑道:“莫不是那些大世家要弄些脏事,被五皇兄发现了?”

    刘非点点头,苦笑道:“那窦浚适才出了包厢,到周围的包厢转了一圈,想来是要弄鬼了。”

    “无妨,皇兄对这拍卖的法门还琢磨不透,孤王早有安排,无非就是多早几个托罢了,定然有赚无亏。”刘彻不以为意的笑道。

    刘非满脸茫然,显然不明白啥叫“托”。不过刘彻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让他放下心来,静静等着看好戏的。包厢内的诸位皇子,也都悠然的品着美酒,坐在围栏前的椅子上,看着拍卖台上刘彭祖唾沫横飞的忽悠权贵们。

    刘彭祖客套了一番,随即用小木槌敲了敲拍卖桌,扬了扬手中厚厚的一摞绢帛,朗声道:“这便是五万匈奴蛮子的奴契,每份千人,共计五十份。先拍卖第一份,起价千万钱,每次加价为百万钱,诸君可以开始竞价了。”

    权贵们闻言讶异不已,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室实业集团向少府求购这批官奴,花费的单价高达一万五千钱,此时却仅开出万钱的起价,莫不是钱多烧的?

    “本候出千万钱!”一个肥头大耳的权贵试探着出价道。

    “好,卫阳候出千万钱,还有哪位竞价?”刘彭祖满脸堆笑道。

    权贵们默不作声,都在等待刘彭祖接下来的举动。

    刘彭祖见状,却丝毫不以为意,这一切显然都在意料之中。他按着章程缓缓道:“千万钱第一次,千万钱第二次,千万钱第三次!”

    咚!刘彭祖将拍卖槌敲下,朗声笑道:“成交!恭喜卫阳候,花区区千万钱便买到千口精壮奴隶!拍卖会结束后,可着府中管事带齐千万钱和此份契约前来提取奴隶!”

    说完,他将手中的一份契约交由身后的侍者,让他交到卫阳候手中。权贵们眼巴巴的看着卫阳候拿到契约后,笑成一朵菊花的老脸,心中懊悔不已。这可是千口精壮奴隶啊,哪怕自家用不上,便是转卖出去,立马就能赚上好几百万钱。不过犹豫片刻,倒是便宜了卫阳候这个死胖子,实在郁闷得紧。

    厅堂内的气氛瞬间被引爆,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咚咚咚!刘彭祖锤了几下拍卖桌,朗声道:“肃静,肃静!诸君莫急,此处尚有四万九千奴契,大家都有机会。”

    见权贵们逐渐安静了下来,刘彭祖复又取出一份奴契,笑道:“适才错过机会的诸君,此次可莫要再次错过了,同样起价千万钱,每次加价为百万钱,开始竞价!”

    “千万钱!”食髓知味的卫阳候急忙叫了第一下。

    “一千一百万钱!”其他权贵也不傻,哪还能让他再赚到好处,自然有人出来争相竞价。

    卫阳候眼皮都没抬,复又道:“一千两百万钱!”

    “一千三百万!”

    卫阳候挪了挪肥大的**,满脸不屑道:“一千四百万!”

    “一千六百万!”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一次姓便提价两百万钱。

    卫阳候闻言一愣,扭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看到一张挂满挑衅意味的面孔,乃是朱虚候。这朱虚候自从数年前为了长安郊外的数十亩私田与卫阳候交恶,处处想法与之作对。眼见适才卫阳候占了大便宜,此时自是要跳出来寻他晦气。

    “一千七百万钱!”卫阳候皱着眉头,狠狠的报出了高价。

    “一千九百万!”朱虚候冷笑着再次提价两百万。

    卫阳候面色铁青,强忍下心中的愤怒,不愿再做意气之争。如今市面上最昂贵的美貌女奴,单价也不过两万钱,精明的卫阳候暗地里做了不少大买卖,对他而言,面子远远没有银钱重要。

    随着刘彭祖的三声确认后一锤定音,朱虚侯最终以一千九百万钱的高价获得了此份奴契。他脸上满是得意,显然对能落卫胖子的脸面十分舒心。

    三楼的包厢内,刘彻看着这一幕,对身边的刘非笑道:“听说这卫阳候颇为精通商贾之事,又能忍一时之气,倒也是个合用的人才。”

    刘非颌首认同道:“若是待会他能买下香皂的炮制法门,倒免不得要和他多打些交道,未来也能帮咱们拓展些路子。”

    有了前两次拍卖竞价的前例,刘彭祖随后拿出的几分奴契尽皆引起了权贵们的疯狂追捧,最终全都达到了一千八百万钱的价位,不多也不少。显然权贵们不是傻蛋,皆是以朱虚侯那一千九百万的出价为标杆,超过便觉得自己吃亏了。而二楼和三楼包厢中的,单字候比双字候的地位要高不少。举例而言,代候,桃候,宣候,要比卫阳候,广川候高贵。因此,窦浚的广川候远不如他位列九卿的官职大行令来得高贵,平曰的权贵见到他,尽皆称呼他的官职,而不会称他的爵位,便是一种尊重。薄尚此时称他为广川候,摆明就是讥讽他罢了,显然是他口中的“相让”使得薄尚很不爽。

    窦氏包厢内,窦浚面色铁青,作为窦太后最宠爱的幼弟,他何曾受过此等闲气?原本他也确是真心相让,没有半点挑衅的意味。只是他不知道,近年来窦氏在长安城呼风唤雨,飞扬跋扈的作为,早就引起了薄氏为首的前朝外戚诸多不满,自然对他们的言行敏感得很。

    郁闷的窦浚举起酒樽一饮而尽,眼看着刘彭祖敲下拍卖槌,将十份奴契以一万八千金的价格卖予薄氏,胸口闷得发慌。(。)